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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53 字 2個月前

秀秀眨眼:“那姐姐這次見了他,便先不要與他和好了。”

遲姍姍疑惑:“什麼?”

鐘秀秀笑得很狡猾:“反正,我就是來讓他道歉的,不如到時候連帶著姐姐的份一起啊。”

遲姍姍不太相信她:“你丫頭鬼點子是挺多的,可段闌他那麼固執。”

鐘秀秀挑眉:“這事情,關乎他固執的依仗,連這都動搖了,他才撐不住呢。”

遲姍姍斜眼看了看她,將信將疑的模樣。

鐘秀秀往趙竹安身上靠了靠,他把肩膀向低壓了壓,她枕上去,接著和遲姍姍說:“不過這路上有許多周折就是了,但姐姐精力向來旺盛,想是沒什麼大礙。”

*

詔國遼國商國屬於花分三瓣,寄在東南一隅,與北上宜國相比,土地兵力都及不太上,相互之間又左鄰右友,因著走動方便,%e5%94%87齒相關,是以關係也相對融洽一點。至於段闌興致衝衝跑到詔國去獻英,主要還是想要看一看傳言裡嗜花如命的詔國國君是不是當真沉溺無度,昏庸無能。

若當真,那段闌實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若不真,鐘秀秀覺得他也不會擔心到哪裡去,歸根段闌這麼悠哉地一路過來,他大概本就沒有把詔國國君當什麼回事,因詔國國君,她是個女君。

在原書裡,詔國國君也就沒怎麼回事,不過原書裡,趙竹安本來也沒怎麼回事。鑒於這個前車之鑒,鐘秀秀尋思還是留心一點為好。趙竹安跑到外麵來,遼國那邊隻稱國君抱恙,她尋思再醞釀一些時日,等個由頭,就該有人領義軍舉反旗了。趙竹安出來一趟,也不能白出來,若是能借機和詔國國君拉好關係,那也不錯。

由成嶺入關壟,繞過伏山就是詔國的地界。伏山上開著女皇最喜的石蓮花,是以皇都也立的離伏山不遠。行過長襖,再走幾裡土林便是。

長襖貼在伏山山腳,以玉飾遐邇。鐘秀秀走過一路,發覺緊趕慢趕也趕不上段闌的大隊,眼看皇都奉安就近在眼前,便也不太著緊了。尋思自己先前表心意表的不太夠分量,鐘秀秀打算尋間玉鋪,央人打一對牡荊和竹子的玉墜出來。

遲姍姍不太感興趣,便找當地盛名的館子嘗菜去了。

鐘秀秀拽著趙竹安東轉西轉,轉到處看著挺氣派的鋪子,裡間櫃上擺著些玉質的簪釵鐲鏈,她跑進去將來意說了說,趙竹安在旁邊才明白她這是在乾什麼,卻還掩著笑問她:

“你雕這麼一對東西是想做什麼?”

鐘秀秀一本正經:“定情信物。”

一旁一位墨綠裙裳的姑娘向這邊望了望,折扇一搖,%e5%94%87間緩緩一笑,向鐘秀秀道:“姑娘,這定情信物,一定終身,可要千萬裡挑出來一個才好。這作玉呢,長襖是很出名不錯,不過到底敵不過京都晉家的手藝。眼看皇都不遠,姑娘不如到時再去求個更好的。”

櫃前老板不太樂意道:“這位姑娘,你這就不對了,那晉家是禦點,專給皇家人做的,連朝臣卿相去了,隻要不是姓戚,那就一概不理。你讓這二位到那兒去,不是找釘子碰嘛。”他將櫃上的展品往鐘秀秀麵前推了推:“我這有方鋪雖不及晉家,但也是傳了幾代的手藝了,在長襖也能排個三四,價格較其他幾家還優廉,彆說本地,這皇都裡的一些公子小姐們,也興到這兒來買。”

鐘秀秀湊近了一些,像模像樣地斟酌著玉質。那綠裙姑娘將扇柄向她眼前一擋,她側了臉看姑娘,發覺姑娘眼神越過自己,望著身旁的趙竹安:“我既然提了意,自是有辦法討來晉家的手藝。就看二位意下如何了。”

趙竹安疑惑姑娘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沒瞧出什麼來,便去握了握鐘秀秀的手,緩聲道:“瑤瑤,你覺得呢?”

鐘秀秀又瞧了瞧趙竹安一雙擺著無辜的眼睛,又瞧了瞧一旁凝著二人的姑娘,抿了下%e5%94%87:“我覺得,這姑娘是不是認識你啊?”

那姑娘聞言舒眉一笑,折扇一展,衝趙竹安眨了眨眼:“是呀,錢兄,你還沒有認出我來?”

鐘秀秀回味了一下,錢兄是個什麼東西。

趙竹安又抬眸打量了姑娘片刻,才恍然道:“阮弟?”

姑娘哇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大哥,我穿成這樣你都能叫聲弟出來。”緊搖了幾下扇子,歎出口氣來,“妹妹我好失望啊。”

鐘秀秀看了看兩個人:“你們真有緣哈,這也能遇見。”

姑娘靦腆地咧了咧%e5%94%87角:“還好還好,我本就是詔國人嘛。”趙竹安略略挑眉,姑娘用折扇一拍嘴,“啊,是了,倒是沒跟錢兄提起過。”微微垂了眸子,目色一移,“不過,錢兄也沒跟我說過自己是哪國人不是?這東南三國,大家相處得也挺不錯,出來交友,不過是尋個同道中人,何必那麼在意身屬何處?”

鐘秀秀剛想搭句姑娘說的在理,門外就人影伴風晃進來一個紫衣裳的公子,手裡頭還拿著個布包的糕點,嘴裡喊著“娘子救我”就躲進了阮姑娘的身後。

鐘秀秀還沒鬨明白什麼情況,遲姍姍就握著個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竹棍走了進來,阮姑娘掩著扇子微微一咳,澄清道:“周公子,咱們仿佛沒這麼熟罷。”

紫衣公子就哭喪著臉,拽著姑娘袖子道:“娘子,這雲霄糕可是給你買的,你不能翻臉不認賬啊。”

遲姍姍狠狠一敲地麵:“什麼娘子不娘子,周臨風,你是不是忘了咱倆還有婚約呢。”

周臨風向她嫌棄了一眼:“呸,你還婚約,我那是兄弟義氣幫你氣氣段……皇帝陛下。我家要是被抄滿門了,那都是你害的!”把手裡的糕點往後藏了藏,又說,“而且,你現在是來乾嘛?還不是背著我來找皇帝陛下了嘛,我叫彆的姑娘一聲娘子怎麼了。”

遲姍姍把竹棍往地上一杵,挑了挑眉毛:“對,我就是來找段闌的。這麼巧就遇見你了,正好這次回去就趕緊把婚約給撤了。”

周臨風大鬆一口氣的模樣:“這敢情好這敢情好,我一世英名可算保住了。”

遲姍姍翻了個白眼,拿起竹棍一指:“你彆想著轉移話題,這雲霄糕是我買的最後三個。你搶就搶了,居然還不給錢!”

周臨風又往阮姑娘身後閃了閃:“娘子,我知道你有錢。”

阮姑娘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周公子,咱們仿佛沒這麼熟罷。”

鐘秀秀安撫說:“姍姍姐,這種人,咱彆跟他一般計較。”

遲姍姍看著鐘秀秀:“丫頭,你彆替他說話,你覺得他一個丞相府二公子沒事兒跑到詔國來正常麼?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當初你們家的事情估計也和周家……”

周臨風打斷她:“喂遲姍姍,咱們可是從小鐵到大的啊,你討厭我爹你就討厭我爹唄,乾嘛把我拉上。”遲鈍地反應過來,晃到鐘秀秀跟前,“啥啥啥?你是荊家的那個丫頭?”

鐘秀秀往趙竹安那邊避了避,周臨風跟了一步,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丫頭,你彆聽遲姍姍她胡說,我跑出來,是要給你們家報仇的啊!”

鐘秀秀皺了皺眉毛,學了阮姑娘一句:“周公子,咱們仿佛沒有這麼熟罷。”

周臨風一臉受傷的表情,收了收手,笑道:“好像也是,不過我是說真的,我在我家翻出了些陳年老物,我看我爹不爽好久了,終於有機會參他一本了。”

鐘秀秀又往趙竹安那邊蹭了蹭,趙竹安握住她的手。她看了看周臨風:“那和我家有什麼關係。”

周臨風說:“有,有大關係了。因為你娘,她是我姑姑啊。”

遲姍姍手裡的竹棍哐地一聲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一架木櫃子旁邊。她瞪了瞪周臨風:“你腦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周臨風歎了口氣:“這不是一言難儘嘛,其實我也是來找皇帝陛下的啊。”又湊到阮姑娘身邊,“巧的是娘子也是,”環顧了一下眾人,堆出笑來,“不如咱們一塊走啊?”

阮姑娘抿了抿嘴,又望到趙竹安這邊:“錢兄可考慮好了,這玉墜是討晉家的還是怎樣?”

趙竹安看向鐘秀秀,鐘秀秀道:“既然同路了,那便依阮姑娘的意思,討晉家的來開開眼罷。”

作者有話要說: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走不過陳年舊歲

鐘秀秀覺得自己跟黑漆漆的甬道真是有緣。

在暗中,視線並非那麼清晰。她手中短刀一斜,便能流轉出冷冽的鋒芒來。她沒太碰過這些東西,方才從趙竹安腰間掏過來,手心還滲了些冷汗。不過好在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麵,她微微揚了揚頭,用力豎了豎眉毛,目色鎮出幾練寒光,刃尖一冷就抵在對麵姑娘肩上覆著的一隻手上。

這一切也不過瞬間的事情。

對麵姑娘一身羅衣白裳,眉眼在黑沉裡幽幽靜靜的,眸中清冽,%e5%94%87畔輕持,還未有搞清什麼狀況。她身旁扶住她的男子倒沉定許多,他眉間一挑,嘴邊仿佛還能拈出抹笑意,他搭在姑娘肩膀上的手反複斟酌幾下,搶在鐘秀秀之前先行開口:

“荊瑤,幾個月沒見,你倒是長膽子了啊?”

鐘秀秀瞪了他一眼,手上短刀沿著他胳膊橫在他脖頸,她咬了咬牙:

“段闌,把你的臟手從朝朝身上拿開。”

段闌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我也知道你遇見我心情不怎麼好,可有什麼辦法,咱們這麼有緣,這地方統共兩條道,你們怎麼就沒走另外一條呢?”

鐘秀秀沉了沉氣,溫婉一笑:“你感謝我吧,不然,你遇見的可就是姍姍姐了。”

段闌手上一抖,慌忙從楚朝如肩上收回來,穩穩背到身後,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你讓她跟來做什麼?”

鐘秀秀收了刀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怎麼賴到我頭上啊?人家身邊還跟著她的周公子呢,沒準兒四處走走,好培養感情呢?”

段闌眉上一沉,臉色染進周遭幾抹暗色。

楚朝如上前幫鐘秀秀把刀放進鞘裡,嗔了她一句:“瑤瑤,你彆鬨了。”

鐘秀秀抬了眸子,望了楚朝如半晌,淡聲說:“朝朝,我是秀秀。”

楚朝如倏然一抬眸,眼中徘徊一刻,泫然要掉下淚來。她握了握鐘秀秀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當真?你可知晏大哥他也……你們……”

甬道裡靜得像失了秋蟲的夜晚,鐘秀秀尷尬地往身後看了看,趙竹安執著柄燈,火光在他臉上投下半邊暗影,她胡亂一掃他的表情,慌忙回神向楚朝如澄清道:“朝朝,你,你誤會了。我和公子他是沒什麼緣分了,我死以前他也已將我推得差不多,況且我如今……”往下埋了埋頭,“如今也有了心上人。”

楚朝如越過鐘秀秀肩膀看去,就見趙竹安緩步走過來,取過鐘秀秀手中的短刀,塞回自己腰間。楚朝如借著依稀燈光分辨了半晌,訝了一聲:“趙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