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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97 字 2個月前

也不是不能體諒的。不過,我覺得我爹不該死,我當然是要報仇的了。至於彆的什麼事情,你看我是考慮過那些的人麼?”

聞青莊又苦惱地沉沉歎了一聲。

鐘秀秀也跟著他歎了一句:“聞大哥,這種事情你就彆費神調解了,你不讓我出出氣,我覺得以後我見著他一次會砍他一次。”

她走出巷子,車流已然過到遠處去了,人群裡黃衣裳的姑娘也失了蹤影。隻自醫館的方向,匆匆步來一襲藍衣。趙竹安見了她,眉目壓下一絲慍惱,他上來握住她手腕:

“你是想跑到哪裡去?”

鐘秀秀任由他握著,麵上也擺出頗顯焦慮的神情:“趙竹安,你這次出遊是來做什麼?閒不閒?”她眨了眨眼,帶著殷切地對上他的眸子,“有沒有興趣去詔國玩玩啊?”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孤城絕影

兩個人回到醫館的時候,晏蘇木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來看診的客人不多,端著湯藥的小丫頭瞧見兩個人回來,跑到跟前略略提了一句,說紫衣裳的公子方才說有事,已然告辭了。鐘秀秀想了想,覺得這段時候應該是他最沒事情的時候,有點苦惱他去乾了些什麼。

趙竹安寬慰她說:“大抵是事出突然,他也並不像是貿然涉險之人,你不要太過擔心。”

鐘秀秀卻覺出一股濃濃的違和之感,她又自懷中掏出晏蘇木方才遞給她的那闕牡荊,迎著日頭仔細端詳了一下,枝瓣修長,勾出一片圓滑的弧麵,她自下而上分辨著錯結的根%e8%8c%8e,細細一數,有二十七叉。

她訝然一頓,又自上而下重新數開,確然不多不少,正巧的二十七。

趙竹安斂了斂眉:“怎麼了?”

她抿%e5%94%87:“這是朝朝的牡荊。”

趙竹安不太明白,鐘秀秀在身上翻撿片刻,自腰中找見了另一方形態相同的玉墜,她提在趙竹安眼前:“這才是我的,我的牡荊上%e8%8c%8e脈有二十九條。”

趙竹安疑惑:“朝朝是……”

鐘秀秀才想起要介紹一番:“是我很要好的小姐妹,她叫楚朝如,就是那個清客梅花。”她略微皺眉,“朝朝和公子這時候該並不認識才對,況且這牡荊也是傳家的信物,她怎麼會無故給了公子?”沉了沉眸子:“而且詔國獻英的日子……也提了五年……”

趙竹安撫了撫她眉心:“興許是楚姑娘托他代送,你既與先前不同,這世事興許也隨之而變。你存著疑惑,便正巧去詔國找見楚姑娘後當麵問問,要愁,也到時候再愁。”

鐘秀秀微微移開他的手,覺得很沒有臉麵:“這戲份……是不是反了……”

趙竹安莫名:“恩?”

鐘秀秀咳了一聲:“沒什麼。”舒了舒眉目,換上一副略有黠意的笑來,“不過去之前,還要尋個人才是。”

*

延尉府外麵立著塗著“遲”字的上下馬石。不知道延尉大人姓什麼的人還以為這有什麼特殊的意味,麵色都變得有點緊張,挎著竹籃的婦人一邊撥弄著籃中的%e9%b8%a1蛋,一邊攏著愁雲歎冤。提著橫刀的護院將人群攬在門外,不住地開解:

“大人也知道大家冤,可天道循法,這伸冤也有個流程不是,大人形單力薄,每日晨興夜寐,仍舊日不暇給,各位也請還個體諒,若事涉當真重大,還請自持公府外擊鼓明示。”

鐘秀秀拉著趙竹安拐進一旁小巷,臨著延尉府是一座荒廢許久的大宅,裂了縫隙的側門這時正零丁地掛在一邊,有蒼底黑字的封條輕輕搖擺著。邁上鋪了灰塵的石階,門兩側的圓石墩安然靜待在一旁,有一種仿佛逾越多久,都不會被歲月侵蝕掉的錯覺。

門裡暗廊輕回,有姑娘的聲音自裡麵傳出來:

“你小心著點兒,彆碰了伯父的碑。對,就把那丫頭的拿下來就行了,恩,掰斷,你要是還有力氣,再放到地上踩幾腳——誒,對了,給那丫頭挑的那碗桃子給我拿來,摘的最鮮的幾個,我還沒嘗過呢。”

鐘秀秀踏進院子裡,黃衣藍衫的姑娘抹了抹微落了灰漬的蜜桃,正打算從井裡舀些水去洗。鐘秀秀清出一腔惶恐的聲色:

“姐姐悠著點,聽說林媽小娟她們死之前看上的都是這口破井,前朝還死過幾個夫人丫鬟公子侍衛的,平常下人們打水,都要事先擺幾道符呢!”

正在靈位前幫忙擦拭的黛衫小丫頭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了望鐘秀秀,手上動作一停,抹布在手裡絞起來,眸子裡漸次浮上一層水霧:“小……小姐……”

黃衣姑娘自井中提了桶水上來,將桃子潤了潤:“小娟,你瞎激動什麼,沒聽見你家小姐咒你死呢?”

小丫頭兀自感動著,伸手拿手背抹了抹眼淚:“不,這是我和小姐約好的,要是有朝一日不能病死老死,就一定要在井裡淹死,做鬼,就要做一個能嚇死人的好鬼。”小丫頭有些激動地跑到鐘秀秀身邊,殷切著眼神,“小姐,小娟還沒死,小娟把小姐等回來了,小娟是不是很堅強?”

鐘秀秀鄭重地點了點頭,握上丫頭手腕:“恩,所以小娟,你還得在這裡堅強地守下去。”

小丫頭有點無措:“不,小娟要跟著小姐呀。”

鐘秀秀語重心長道:“不,小娟,我爹已死,禦史大夫一位空置不了太久,這禦史府終歸是要迎來另一個主人。但是,”她微微一頓,略顯惆悵地環視了一番曾經的所歸,眉間微微一皺,“但是,咱們埋在樹下麵的酒釀水骨藏寶圖,怎麼可以一並讓給下家!”

小丫頭恍然領悟:“我明白了,小姐!小姐放心,有小娟一日在,旁人休想對禦史府動一手一腳!”思了思,強調,“一個指甲蓋都不要想。”

鐘秀秀滿意地一笑,轉向啃著桃子的黃衣姑娘:“那,姍姍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段闌啊?”

遲姍姍送她一個白眼:“我?我去乾嘛?”不屑地笑了笑,“你不會是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罷?沒聽說過三國鼎立麼,敵人的敵人終究還是敵人的。”

鐘秀秀伸手輕輕搖了搖指頭:“不不不,姍姍姐,你今天還沒看明白嗎?”祭出三根手指,“三年,我認識了段闌三年,哪怕是宗廟祭祀的典儀,他該騎馬,還是騎馬,還會特意騎在太後奶奶的轎子前麵。但是今天,”她微微一頓,“他卻坐在了那個梅花姑娘的轎子裡……”

遲姍姍麵色明顯已經很冰涼,卻仍舊強擺出一張事不關己的高傲模樣,她挑眉:“那又如何?”

鐘秀秀唏噓道:“如何?他明顯就是在故意氣姐姐啊!姐姐你今天就應該挽著你那個周公子,煞一煞段闌的氣焰!”惋惜地一垂頭,“不過,來不及了,姐姐你已然輸了這一次了。”又抬頭,目光灼灼,“難道姐姐還想任由段闌和那個梅花姑娘在詔國,順水流舟地開始發展感情麼!”

遲姍姍仍舊咬著牙,蠻橫說:“那又怎麼樣?明年春天我就要嫁人了,他愛和誰發展,和誰發展去!”

鐘秀秀痛心:“姐姐,虧遲伯伯心懷天下疾苦,你不能因著自己一時任性,就斷送了人家姑娘呀。”

遲姍姍怔了一下:“什麼?”

鐘秀秀道:“段闌他現在也就是賭氣惹一惹那姑娘,可人家姑娘才十二啊,這一腔真心都搭上了,到頭來你和段闌,不過是幾句誤會便排解開的事情,姑娘夾在你們中間,可又怎麼辦才好呢?”

遲姍姍斂眉抱懷,一挑眉:“敢情,你是怕那姑娘吃虧,來拿我擋刀啊。”

鐘秀秀嚴肅:“這怎麼能說擋刀呢?姐姐信不信,段闌連聞大哥都可以舍,卻一定不會讓姐姐吃半分苦頭的。姐姐又何必一時賭氣,把自己身家大事都賠了出去?到時候段闌要替姐姐補救,又會搭進去多少?”

遲姍姍沉眸片刻,軟了語調:“那也……等他回來不遲……”

鐘秀秀歎:“怎麼不遲?他回來那可就晚了!他現在特意讓姐姐心裡不舒坦,當然是想著要姐姐跑去找他了。”

遲姍姍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看鐘秀秀:“丫頭,我怎麼覺得你回來之後,變得這麼……”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鐘秀秀惆悵一聲:“可能是曆了劫數,心思都變得通透了。”

遲姍姍沒打算和她繼續侃,打算回家收拾收拾行頭,讓鐘秀秀在這裡等一會兒她。路過牆邊曲廊時,無意撞見了一直候在柱邊的趙竹安,她微微打量了幾眼,回頭問鐘秀秀:“丫頭,這人是你帶過來的麼?”

鐘秀秀探了腦袋走過來,熱情道:“這麼巧,那你們正好認識一下,他叫趙……”遲姍姍眨了眨眼睛,鐘秀秀頓了一下,改口,“他姓趙。姐姐叫趙某某就可以了。”

遲姍姍笑出聲:“丫頭,你這樣不是更可疑了麼?”

趙竹安倒並不拘束:“在下趙竹安,姑娘是遲延尉的千金?”

遲姍姍說:“是我。”又想了想,“我記得遼國那個皇帝名字是這麼幾個字來著,我記錯了麼?”

趙竹安說:“並未。”

遲姍姍眸子有些慌色地看向鐘秀秀:“丫頭你想乾什麼?段闌他有些事情確實做的不好,但是這到底是養你的故土……”

鐘秀秀安撫:“姐姐你誤會了,你也知道遼國最近有點亂,他呆在皇宮裡時間長了,近來閒了點,就和我出來逛逛,領略領略大千風光。”

遲姍姍皺眉:“你們這麼熟?”

鐘秀秀感慨:“也是段緣分……”

遲姍姍有些好奇:“你這幾個月發生了些什麼,改日倒給我好好講講。”

遲姍姍自延尉府側門悄然溜進去。鐘秀秀與趙竹安等在廢院門口,小娟將供在牌位前麵的瓜果都洗了一遍,包起來讓鐘秀秀帶著。正愁沒什麼解渴,鐘秀秀自然沒有推卻,又覺得都拿走不太恭敬,留了幾珠楊梅給父%e4%ba%b2。

鐘秀秀在包裹裡挑了挑,撿了兩個大些的蜜桃,故作神秘地將雙手背到了身後,對著趙竹安道:“年輕的皇帝呀,你想吃的是軟一些桃,還是硬一些的桃啊?”

趙竹安略顯無奈地順著她,眉宇間卻透著沉沉的溫和,他說:“硬一些的罷。”

鐘秀秀又眨眼:“那硬一些的是在左手邊,還是右手邊呢?”

趙竹安勾%e5%94%87:“左手?”

鐘秀秀將左手裡的拿到跟前,思索狀捏了捏,微一抬眸,咧嘴說:“猜錯了!”將右手的遞到趙竹安麵前,“這個才是硬一些的。”

趙竹安執上她手腕,微一眯眼:“哦?既然如此,那便讓給你一口,權當是懲罰了。”

鐘秀秀腦中有些沒繞過來:“啊?”

握著桃子的手就被推至自己嘴邊,果肉才觸及到%e5%94%87齒,她順勢一啃,就又被人拉了回去。趙竹安含著她方才啃出的一點坑窪,%e5%94%87間徐徐一咬,而她手腕還在他手裡,她仿佛是能看見他%e5%94%87邊溢出些令人羞惱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