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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75 字 2個月前

既至?你說那兩個假的麼?”

水邊星驚異:“小公子怎麼肯定是假的?”

花衿覺得她挺不可理喻:“貴客貴客的,連個真假你都不曉得啊?前幾天不是在曲塵茶館被瞅見了麼,沒多少時候守心宮的那個什麼卓烜夫人,就派人出來辟謠,說是他們二小姐頑劣,竟然殺了蕭池,隨便劫了個模樣俊俏的就扮上了,還讓各路英雄看顧著點,彆放他們做些惡事。”

鐘秀秀說:“師哥,你看這聽著像真的嗎?”

花衿無所謂:“真不真的,反正蕭池和巫茶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做什麼住在甲字間?我這個五散仙人可是真的,要住也我住。”

某少年也說:“聽聞甲字間寬闊,閒間很多,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就讓花公子住上一住。”

花衿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本仙人名字?”

鐘秀秀躲了躲,花衿瞪了眼這邊,一臉不高興:“那我也不稀罕甲字間了,就跟阿昭擠一擠好了。”

水邊星訕訕:“這……恐怕得梅公子同意罷……”

鐘秀秀又往門外蹭:“要不我去跟漆雕姐姐一間。”

花衿這次沒有推辭:“行啊。”

他正想往裡走,鐘秀秀一把拉他出來:“想得美。先來後到,睡你的丙字間去。”

花衿可憐她:“阿昭,知道你害羞,其實你跟師哥睡,師哥也不會對你怎樣啊。”

鐘秀秀做出不屑的樣子:“我這是嫌棄你。”

花衿歎氣:“你也不用這麼逞強。”

鐘秀秀不打算和他爭了,想出去散散氣。花衿自然而然走到她房間裡,沒一會兒又匆匆忙忙退了出來,追上來抓住她袖子,額頭上有點冷汗:“阿昭,這閣裡有沒有什麼藏身的好地方?”

鐘秀秀想了想:“丁字房和戊字房交接的地方有處密道。”

花衿一溜煙找過去。

不一會兒,廊道迂回處,傳來聲遙遠的:“啊啊啊啊阿昭你個死丫頭——”

鐘秀秀往房間裡走了走,軒窗微敞,能瞧見山坳裡遊廊曲水,一抹淡緗色的身影立在桂花樹影裡,鬢間單調,眉眼滄桑,她正向這邊望著,見到鐘秀秀探出腦袋來,沉穩的眉目一舒,嘴角輕勾,眸光裡透出黠色來。她微一起勢,足尖一點,飛身攀上這峭山壁。

眼見著人影倏爾放大,鐘秀秀往後緊退幾步:“師父你悠著點!”

文刁刁已然扶住窗緣,縱身躍進了屋裡。

鐘秀秀覺得自己跑不過文刁刁,趕緊恭恭敬敬問了聲好。

文刁刁拍了拍鐘秀秀肩膀:“阿昭啊,讓你到自家山裡采藥草,怎麼采到紛紜宴上來了?”

鐘秀秀絞著衣服角:“師父話總愛說得高深,徒兒還以為師父是讓阿昭出來曆練曆練呢。”

“哦?”文刁刁挑了挑眉,笑起來,“我也是覺得阿昭這樣聽話,不會無緣無故地亂跑。”眯了眯眼,“不過,你花衿師哥就不這樣乖巧了。”

鐘秀秀點頭附和:“是啊,師哥他真過分,偷著師父跑出來不說,見了師父居然還躲!”腳下一轉方向,往外挪了幾步,“徒兒這就把師哥找過來,讓他向師父領罪。”

緊鑼密鼓著腳步跑出去了。

鐘秀秀想了想,自己好像不太知道密道的正門在哪裡,思慮再三,硬著頭皮從丁字房和戊字房夾著的滑道裡滑下去了。

這處滑道曲折又漫長,鐘秀秀腦中昏昏,緩了半天才找回方向來。甬道中暗沉,她適應了一會兒視線。

花衿盤%e8%85%bf坐在一旁,抱著臂看她。歪著腦袋研究了一會兒,皺眉毛:“阿昭,怎麼幾天不見,我覺得你變得更蠢了呢?”

鐘秀秀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你以為我想要掉下來嗎!”站起身,眯著眼睛看他,“我說師哥,你在外麵晃悠得人儘皆知,敢情也是偷著師父跑出來的啊?”

花衿哼了一聲:“你這個丫頭都跑出去了,我這個師哥還不能出師嗎?”

鐘秀秀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敷衍:“你說的有道理,現在我這個丫頭謹遵師命,來捉你這個師哥回山了,你走還是不走啊?”

花衿坐著不動,歎氣:“阿昭,你這麼蠢以後可怎麼辦啊,你這麼說我怎麼還會跟你回去。”

鐘秀秀思索:“我記著師哥在暗處眼睛不好罷?”左右看了看,“哦,這兩邊是有點亮火,想來師哥是不太怕了,那師妹我就先走一步,師哥保重啊。”

腳步聲輕巧回蕩在甬道間,她走了幾步又往回退了退:“對了,聽說這處密道是前朝的什麼南溪王修來,等自己心愛的姑娘的。那姑娘和怪力亂神扯著什麼聯係,說不定隔了這幾百年,姍姍來遲了呢?”發出一聲意味悠長的感歎,又繼續向前了。

沒走幾步,衣擺就被人扯住。

花衿在後麵歎氣:“阿昭,你也該嫁人了,怎麼該有的禮節都不明白。師哥我謙虛一點,你該表現得更積極啊。”

鐘秀秀轉了轉身,瞪大了眼睛:“咦,師哥,那邊那個白衣服的姐姐……”

花衿蹭的一下跳起來,向空茫處扔了幾把短刀,一時寂然無聲,他重重一咳,把鐘秀秀攔在身後,有模有樣地念叨起來:“阿昭,你也不用太害怕了,這世上神鬼傳說,那就是被彆人仙化的故事罷了,如何當真會有什麼鬼怪念靈呢。世事恒有,暗了或是亮了又有什麼分彆……”

鐘秀秀一轉身:“那師哥,我先走了。”

花衿隨在她身邊:“不過這地界終歸邪乎,師哥我不太放心,送一送你。”

沿著石路走過花園裡高亭,走過清肅的廂房,走進先前未走過的那條甬道,沒過多久,便進了一處大堂。大堂裡除了幾把石雕的太師椅,也沒什麼特彆物件,壁上燃了燈,房門開著,再往外望,就能看見隱約的亮光。

房門前的路上鋪了一小段石磚,磚上刻著蛇魚草木各不相同,幾處雕了芙蕖出水的方磚上另壓了些許石塊。鐘秀秀思忖是什麼機關,提醒著花衿繞開行路。

青灰色罩籠出來一方前院,較之先前廂房更顯灰敗,隻牆根幾處雜草偶見身形,頹喪地塌著身子,生無可戀地冥望了一眼染塵的蒼宇,厚積待發著一種憂愁。

再向前,影壁被轉至正中,一側上被劃分出方正數餘,隻留了一處空隙。每塊方形裡刻進了奇迥怪譎的紋路,鐘秀秀看了半天,也沒瞧出所以然來。

外間暖光鋪灑進來,花衿將其儘數擁進懷裡,側過鐘秀秀頓住的身子,向外麵去了。

周遭有清靈撲簌的流水聲襲來,不時,花衿探回半個身子,拍了一下鐘秀秀:“阿昭,你瞧瀑布那邊……”

鐘秀秀依著望過去,就見這處山洞邊不逾百步處懸下一簾流水,岸石清澈,陷出坑窪的小洞來。珠玉滾落,晃進和煦的色澤,配出絲竹之音。岸邊,謝彧的黑無常服浸水,他正擰著衣擺,一旁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踏著銀繡雲紋花靴,濕透的素白裙衫貼著嬌小的身段,她側著頭,攏著眉,甩著發上珠水,一邊又瞪了眼謝彧:“搞錯沒有,你不是謝伯伯的大公子,落銀山莊的少莊主麼?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真受不了。”

謝彧也挺不高興:“少爺我今年十八,差兩年就弱冠了,”看了一眼旁邊瀑布,“就這麼高點一個瀑布,跌下來也傷不著什麼,犯不著你們廣林閣的人來救。”

姑娘聽著可笑:“也就小孩子愛把這些分的這麼清楚,偏得給自己找個立場不行。這點道理我都懂了,你號稱你比我年長那麼四五歲,難道是倒著長的不成?”

謝彧直了身子瞪她:“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姑娘把頭發斂在身後,開始濾衣衫上的存水:“我一點也不喜歡跟小孩子講道理,真是夠胡攪蠻纏的,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給自己找個特殊點的厭惡之物,好讓自己形象獨立豐滿一些嘛,江湖上這麼多門派呢,你隨便挑啊,最好來些曲折,不是更有味道麼。”抖了抖裙擺,一攤手,“今日本姑娘救了你,你不如就來個‘和廣林閣冰釋前嫌,悟以往之不諫,知流言之虛浮,感世態之薄涼,愧人情之冷漠,積鬱於心而不忿,錄筆作書以告世人’,怎麼樣,是不是顯得很有深度。”卸了腰上長劍,緩緩擦拭著鞘上符文,忽一抬眸,“對了,你識不識字來著?”

謝彧自草叢裡提出一疊食盒來,繃著臉向山洞這邊走。

姑娘不屑一哼,覺得豎子不太可教。她掛好長劍,在謝彧背後做了幾個鬼臉,眼中不可理喻:“還耍大少爺脾氣,興不得人說了,信不信今兒我不管你,你往後半輩子都等著殘在床榻上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鐘秀秀趕緊拉了拉花衿:“師哥,這有啥好看的,快跟我回去見師父。”

花衿凝望了一會兒謝彧腦袋上的“天下太平”:“阿昭,這人這身行頭是不是有點熟啊。”

鐘秀秀繼續拽他:“這有什麼可熟的,這不是我小時候扮出來嚇你的嗎。”

陽光毫不吝嗇地傾瀉下來,花衿抑著笑左右看了看謝彧,又歎氣:“我還以為隻有阿昭你這麼蠢呢。”

謝彧正黑著臉:“紛紜宴是你們廣林閣開的麼?怎麼抬頭低頭都遇見你們的人!”

姑娘在那邊澄清:“什麼東西?這兩個人我不認識啊。”

謝彧一副也不關我事的表情,往山洞裡走。

姑娘喊:“春寒煞人,謝大公子還是小心著點彆染了病啊。”

鐘秀秀把花衿往回拉,花衿又瞅了瞅山洞:“阿昭,那山洞裡難不成還有彆人?”

鐘秀秀聳肩:“誰知道呢?”

花衿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你說長大了,跟成笙師姐有沒有一拚?”

鐘秀秀歎氣:“師哥,和我回去見師父罷。”

姑娘走過來,審度了兩個人一眼,問說:“謝彧剛才為什麼說你們是廣林閣的人?”

鐘秀秀正打算解釋:“我們師從軟鈴穀,我叫葉昭,和貴閣大公子有婚約,昨日……”

姑娘眼睛清亮:“原來是大嫂啊。”一弓手,“我叫慕長生,按輩來說,是閣中最小的一個師妹,大哥他們都叫我小長生。”

鐘秀秀驚訝:“你就是小長生。”花衿踱著腳步向一側移開,鐘秀秀把他拽住,向著慕長生,“怎麼沒和你大哥他們一起來?”

姑娘吐了吐%e8%88%8c頭:“哦,大哥他們才不讓我瞎跑,這次是瞞著他們來的。嫂子可千萬不要告訴大哥。”

鐘秀秀覺得姑娘可愛,笑著應下來。

慕長生似乎還與他人有約,看了看天色,就與二人告辭了。

鐘秀秀拽著花衿往山下走。

這處山坡在山坳裡間,探過層層樹影看過去,能望見對麵山壁上棲著的屋宇樓閣,流水在山勢間跌宕回轉,終於彙進水榭繁木環出的一汪澄澈裡。

林木下有前人走出的野路,鐘秀秀小心翼翼地循著向下,花衿耷拉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