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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309 字 2個月前

似是通到山上麵去的。”

褚懷期坐起身,整了整淩亂的頭發:“唉,你們有話能不能一次說白了啊,補天石的心靈是很脆弱的,經不起波折。”

鐘秀秀又想到什麼:“等等,那坑井的那道門也是你開的?”

季舟說:“這倒不是,原先便是敞著的。”

褚懷期身子一頓,又跌了下去。

某少年溫和道:“這倒不奇怪,先前我來這裡時,便將門一直敞著了。”

褚懷期表情有點痛苦:“少主,你吃完了沒?吃完了咱就走罷。”

九個人點了幾個火折,浩浩蕩蕩地沿著甬道行走。

山石漸掩映出細水小流,謝彧所說的滑道開在一處假山石環出的壁%e7%a9%b4裡。

牆根下三尺見方的小洞,鐘秀秀探進身子感受了感受,裡間壁式陡峭而曲折,陰風拂麵,有些清涼。後麵的人也有些好奇,擁過來探看,鐘秀秀正收回身子,就聽滑道裡自上方蜿蜒出一聲回響,清脆的女聲在喊:“有——人——嗎——”

大家齊齊頓了一下。

這個聲線太有特色,鐘秀秀又趴進去回了一聲:“漆雕姐姐——?”

上麵漆雕戊一愣:“阿昭?這下麵是哪裡?你旁邊有人嗎?有沒有見到兩位侍座?”

鐘秀秀一個一個回:“這下麵是處密道,入口就在山裡,改天帶你來玩罷;沭言澤大哥他們都在下麵呢,侍座姐姐們往山上走了,說來話長,你們這是在禦湘閣裡嗎?”

漆雕戊應了聲:“哦,這是丁字房和戊字房交接的地方。禦湘閣裡的人好像找侍座有些事情,我去幫忙找了。你們慢玩。”

鐘秀秀趕忙追了一句:“找見侍座姐姐幫忙說一聲我們已經找到澤大哥了!”

漆雕戊說:“知道了。”

鐘秀秀弓著身子退出來,感慨:“這地方好方便啊。”

大家又各自看了看這處滑道,便徐徐向前了。

須臾就又回到了賞風閣裡。

邱玉蕪他們第一次來,對著黃裙美人圖賞鑒了半天,又鑽研起屋中排設。沿途走來,各家屋裡都隻大概搭了個形式,隻這間格外活生,沿著書櫃向下,褚懷期瞅見了那兩幅顯新的畫卷,剛探手想拿出來。

便被某少年用折扇一擋,他笑意持得溫潤,辭說:“這是無關緊要的物件了,若有心鑽研古物,還是翻一翻這上麵的古本罷。大都是先朝史料傳記,還雜著些經書詩詞,隻是年代久遠些,存得坎坷。”

謝彧先前也沒有太關注書櫃,有點好奇,看了一遍小胖子梅沭言鐘秀秀,轉過臉去問季舟:“那畫上什麼東西,你們看過沒?”

幾個人見某少年不太要提,對視半刻,緩緩搖了搖頭。

謝彧不開心:“不想說就罷了。”

褚懷期又四處打探著,循著畫架上黃衣姑娘的目光,延到桌案邊煙蒸霧橫的臨窗山水,雙手在牆壁上敲敲打打,眾目睽睽聚到他身上,牆上水邊遊廊通至的一座遠樓處回響一空,他輕輕一推,牆上就彈出個小屜來。

他取下來上下看了看,卻是空的。

褚懷期有點疑惑,某少年咳了一聲:“這也是沒什麼緊要的物件。這房間裡也就是畫架可轉上一轉,各位欣賞足了,便繼續走罷。”

謝彧把畫架踢過半個弧。

水波簇擁下,棧道徐徐浮現。這條路鐘秀秀便熟悉了,搶過某少年手裡的火折,蹦躂著要去前麵帶路。梅沭言有些無奈地隨在她身後。

踏過小石,轉進遊廊,遠遠瞧見門側盈聯的隔扇門,鐘秀秀才恍然想起來,這條路被自己封死了。她緩下步伐,訕訕往回退了退,退到某少年身邊。

某少年倒不慌不忙起來,眸色玩味地瞅她:“妹妹要不要猜一猜,這處機關如何打開?”

鐘秀秀乾笑:“我猜門上的對子是提示。”頓了一下,“我還猜大字小字不是一個人寫的。”

某少年挑眉,笑意款款:“妹妹還當真是聰慧啊。”

邱玉蕪沉了沉眸色:“流水三清……”環顧了一下壁畫上縈繞的潺潺湖水,“這畫工極致,水色確實清澈……可不知道何謂三清?”

褚懷期說:“海納天地為清。”儘數走過畫上樓台,一笑,“你們沒有發現這湖水上,卻映不出影子來麼?”

大家一看,湖綻碧波,隻有粼粼水色,確實沒畫上倒影。

謝彧上下找找:“所以有倒影的那隻白鷺,那對鴛鴦,那隻燕子,就是三清咯?”

鐘秀秀隨著他所說一看,恍然大悟:“這麼個路已儘遠,小宴偶得啊……”

褚懷期就近走到那隻白鷺身邊:“浮生既白,自然虛無,是以玄機大抵藏在影子裡。”他依稀撣了撣牆上灰塵,目光移到近前,仔細尋出個縫隙的輪廓來。手上一按,影子便突出來一些,他轉了轉,轉不太動,便往上一提。似乎有什麼沉悶的哢嚓一聲。鐘秀秀又推了推門,還是沒有動。

謝垚臨著鴛鴦,按著褚懷期的法子搗鼓了一番,又是一聲機括響動,鐘秀秀手按在門上,發現還是推不太開,某少年略顯無奈地柔和了柔和眉睫,正要上來幫忙,鐘秀秀就靈光忽至,想起它合上時的樣子。她循著縫隙將門向兩側一掰,開了。

鐘秀秀拍了拍手上灰,零散的光色自眼前鋪展,日色已西斜,正是霞光火烈的時候。

鐘秀秀感歎:“繞了一圈又跑回來,真是沒有成就感。”

小胖子又走進坑井裡,拽了拽不知什麼時候自上方懸下來的一條繩梯:“這是什麼?”

梅沭言從地上拾了一方字條,上麵說:“英雄,你們出來的太慢了,梯子已經綁到樹上,兄弟們肚子有點餓,先吃飯去了。”

謝彧在坑井裡來回走了走,皺著眉頭:“這地方不會是南溪王用來存糧食的罷……”

小胖子得意:“我就說這地方什麼都沒有。”

某少年立在門邊,向鐘秀秀一看:“妹妹想不想看看這地界藏著什麼?”

小胖子聽著不對:“嫂子,你這個大哥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啊。”

鐘秀秀興奮:“想看想看。”

小胖子默了一聲:“嫂子,你倒是站在哪邊的啊。”

某少年:“那就煩勞各位先行離開那坑井了。”

幾個人聽話地走出來。

某少年自袖中取了個雕著雪曇的玉盤來,尋見牆上飛燕映在湖中的影子,將玉盤向羽翼間緩緩一扣。坑井裡機括作響,吱嘎一聲,地麵上灰土一傾,徐徐被掀了起來。鐘秀秀站在門口,撲了滿麵埃塵。大家齊齊向後麵退了退,待到塵埃落定,才瞧清楚蓋子底下放著幾厚疊古本,另邊有些排布規整的玲瓏小酒壇,附著酒具,這是間有些寬闊的大箱。

鐘秀秀驚異:“這酒能喝嗎?”

某少年說:“啟了封便留不得了,若喝便喝滿壇。”

鐘秀秀想了想,隻賞玩了賞玩梅花樣的酒盅,燒灼得細膩貼韻,瞧著很討喜。

謝彧明顯對古本更感興趣一些,這處古書存得尚且完好,他握了一摞,分給其他人翻看。

邱玉蕪驚歎:“這些都是關於仙怪的研究,還附著史料。”

南歲說:“我這裡還有山水誌。”

謝垚將手中書規整地排回去:“老爹定然開心死。”與幾人道,“今日天晚,先回去歇息罷。明日再來,將這些謄抄一份,帶回去給老爹看一看。”

幾個人將箱內複原,某少年取出玉盤,箱蓋緩緩扣合,恢複來時的模樣。

褚懷期向某少年弓了弓手:“不知葉公子可否將這玉盤借我們一用?”

某少年慷慨放在他手心:“這物件原先是放在賞風閣那處壁槽中的,先時我與一個姑娘同來,她瞧著喜歡,便取走了,還以補償,便一直沒有關這處隔扇門。如今她已不需這個,便物歸原處罷。”

鐘秀秀把著梯子:“大哥,你隨著他們自原路回去罷,我從這上麵上去,去找找侍座姐姐。”^思^兔^在^線^閱^讀^

某少年思索一下,略微頜首:“妹妹小心一些。”

梅沭言自然會隨著鐘秀秀。

小胖子覺得那堆人他不太熟悉,也打算和兩個人一起走。

季舟知道鐘秀秀想乾什麼去,向來不太感興趣,就也和他們告辭了。

眼見著三個人沿梯而上,安妥地到達地麵,剩下六人又點了火折,入進黑沉裡,謝垚走在後麵,將洞口扇門徐徐一拉。坑井裡須臾荒涼下來,隻剩一點霞火,和一張字條,滿壁灰塵。

*

沿著山勢繼續向上,周遭一片荒蕪,蕭索的樹枝擋不住漫了墨色的蒼宇,隻有幾處爬了幾點新芽。眼見夜色入境,三個人向上走了許久,連聲鳥叫都沒有聽到,還抵不上方才在密道中熱鬨。周遭死寂,氣息皆沉。

繞過幾株修木,自山石另一側似乎隱約傳來啼哭聲。

梅沭言將鐘秀秀攬到身後,腳步緩下來,一點一點向聲源處探,小胖子也走到他身側,權作庇護。山間坡勢一下,自山石後轉出個人影來,一襲釉灰色的束帶長袍,外罩一層淡紫薄紗,夜色未起,他一張麵目化出月梢清雅,眉宇沉上玉樹瓊花,眸間幽幽,點綴出星色來。

他剛把劍向這邊一橫,小胖子就率先叫出聲:“靠,夜千燭,怎麼你也跑這兒來了!”

那人借著殘存的日暉,仔細向這邊瞅了瞅,平靜了眉目:“原來是大哥。”望了望鐘秀秀,疑惑,“這位是?”

小胖子咬牙:“這是嫂子!你存心瞅不見我是不是?”

夜千燭的目光這才落定到小胖子身上:“喲,小紹,你也在?”

小胖子恨不得想揍他。

山石後麵的啼哭聲漸次清晰,梅沭言剛問:“千燭,這哭聲是怎麼回事?”

自山石後就跑出個滿臉淚痕的七八歲女童,直撞向夜千燭衣擺,抱住他小%e8%85%bf,嚶嚶含淚:“大哥哥,好疼啊,我好疼啊。”

跟著女童,天上月和水邊星也追了出來,見了三人,微微一愣:“你們如何到這裡來了?”

鐘秀秀也驚訝,左右看了看:“二位侍座沒遇見漆雕姐姐?”

天上月道:“漆雕姑娘在房中休息,倒是卿公子找的我們。他如今回閣中尋藥去了。”

水邊星補充:“方才我們行至此處,便見著這個小姑娘被困在樹上,夜公子正不知如何施救,我們便幫了幫忙,可是這姑娘……”

小姑娘還哭得撕心裂肺,一個勁兒喊:“疼,大哥哥,我疼。”

小胖子眉頭都皺起來。

夜千燭蹲下`身子幫她擦淚:“乖,再等一等,馬上就拿藥來了。”

小姑娘拽著他的袖子拽得牢固,又搖頭:“不要,彆人都是壞人,我要大哥哥拿的藥。”

夜千燭揉著她的腦袋:“那個也是大哥哥呀,乖,這裡已經安全了,沒有壞人了。”

小胖子在一旁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小妹妹,你彆看他眉清目秀,看著挺無良的,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