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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49 字 2個月前

時候蕭池方鬨過那場人心祭酒的場麵,再天資,也有十七八了,他那時候可能也不懂什麼,他在那裡麵算起來,也有十一二年了,這麼多年,蕭池又比他老道那樣多,你說,若當真……”

鐘秀秀歎口氣:“就算十一二年吧,那個蕭池不是五六年前就死了麼。”覺得不太有說服力,又道,“而且,他可曾跟你說過有?”

漆雕戊臉一紅:“他怎麼會跟我說有!”

鐘秀秀道:“那便是了。他待你心誠,還是你二姐待你心誠?你不信他,卻受了你二姐擾亂,這算什麼道理?”

漆雕戊沉眉:“就是因我二姐待我不誠心,若當真是這般事情,她說的才會是真話。”

鐘秀秀噎了噎:“那若當真屬實,你該如何呢?”

“我……”漆雕戊垂了眸,眸中有些許委屈,“我不知道,可我從小到大,喜歡的隻知道是他,他若當真有些彆的什麼……我興許……也沒什麼辦法。”

鐘秀秀斟酌:“漆雕姐姐,你說他十二歲入千水流風樓,他那時算小,卻肯為了你到那樣的地方去尋個名號,先不論當中實在如何,外界的傳言大抵並不很安妥。可他去那裡,不過是想讓自己可以再配得上你一些,從那時便算起,你們也有十一二年了,這當中,他待你若假,也不會是遲到今日才顯現。”

漆雕戊抬了眸子。

鐘秀秀走下榻,蹲在她麵前,牽了牽她的手:“不是常說,關心則亂?我看你二姐今晚說的,沒一句真話。大抵千水流風樓裡,也當真給他留了些珍貴的念想,是以你二姐說蕭池如何,他便聽不得。也是因你看他重,才被你二姐蠱了去。”見漆雕戊眼角倔強,卻是忍了淚光,抬手替她抹去,“你當真覺得卿大哥是那種本末倒置的人,明明為了你入樓,到頭來,卻拋了初衷?”

漆雕戊垂著腦袋,細細想著,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頓了幾刻,歎道,“我再想想罷。”

她起了身,旁邊夜色藏在雲後,暗中視線並不很清晰。她抹著黑搗鼓半天,鐘秀秀聽了聲清脆的響音,也不知斷了什麼,就見漆雕戊手中拿著個反著暗光的物件幽幽轉了轉頭:“阿昭,你說鎖壞了,這管修嗎?”

*

天上月說,不管修。

水邊星安慰,雖然禦湘閣裡沒有修習修鎖這門技藝的人,不過興許過幾天各路英豪一到,便能尋見幾個也說不定,再不然,大家一起想一想辦法,也許能無師自通呢?

鐘秀秀聽來聽去,聽出一個不急於此刻的意味,看著兩位姑娘似是難掩疲憊,就抱著枕頭到漆雕戊的房子裡去擠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天際邊還壓著乍青,晨風幽涼地探進窗沿,鑽到鐘秀秀有些單薄的衣衫裡麵。鐘秀秀自覺牙關一抖,自本就不太好過的夢裡醒轉,才發覺一床錦被似是被人嫌棄一般,顯得委屈地團在榻下石地上,漆雕戊那廂已沒了蹤影。

鐘秀秀拎起被子,抖了抖塵,故作安好地置在了榻上。

她自行回房,斷了鎖環的金鎖被扔在花木桌上。昨日夜裡昏暗,看得不太清晰,今次一瞅,卻看見金豔的鎖身上麵,凸著一個行雲似的“皇”字。鐘秀秀手一抖,手心有點冷汗。

她想了想,還是抓著鎖去到了卿子堪住的沉憶間。

房門虛掩,她象征性的敲了敲,須臾,木扉便應聲而開。鐘秀秀掂了下手中金鎖,抬頭便道:“卿公子,我這兒有點小問題……”

卻沒料到對上了梅沭言的眸子。

鐘秀秀訝了訝,向房中探去,卿子堪正倚在窗邊,榻上小案鋪了晨間熹色,他正悠哉地在那上麵曬針,洋洋灑灑數十好幾的銀光,安整排列其上,針身上金筆點點,湊出一個——鐘秀秀低頭看了看手中,沒有錯,那字與鎖上如出一轍,不過少了頂端一點。

鐘秀秀略微向梅沭言頜了頜首,便走到卿子堪跟前,梅沭言又將房門一掩,卿子堪一雙眸子才自案上移開,看了一眼來人。

露打新葉,和風撩了撩卿子堪的袖敞,鐘秀秀恍然覺起自己跟這倆人不太熟稔,如此貿然太過唐突,想著說點什麼來套一套近乎:“喲兩位公子,大早上的在一間房子裡培養什麼感情呢?”

卿子堪忽道:“不要動。”說著竟傾過身子來。

鐘秀秀眨了眨眼,嚇住了。

他伸了手,指尖抵住鐘秀秀腰間纏絲的綠雲絛,鐘秀秀不太知所措,窘迫地瞥了瞥梅沭言,見著對方神情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心裡頓時有些心安。

卿子堪眉上皺得認真,指肚在鐘秀秀腰上反複摸索了幾回,長手一挑,帶出四根銀針來。

他將它們依序小心地排在桌上,銀針上金斑幾點,恰好補足先前空缺,一勢氣量恢弘的“皇”字呈展在眼前。卿子堪似是心情不錯,管起閒事來:“程姑娘來頭不小啊,怎麼有這銀針?”

鐘秀秀支吾道:“這是我師父的東西。”

卿子堪狐疑:“你師父?”

鐘秀秀解釋:“我師父說這針金貴,怕丟,自我從她習了醫術,她就把這個針彆在我腰上,睡覺的時候要握在手裡,洗澡的時候要捆在手臂上,她給彆人施針的時候我就隨在旁邊,比較方便。”

“這樣啊。”卿子堪略略點頭,“所以,姑娘原來是軟鈴穀的人咯?”

鐘秀秀覺得這位公子思維跳度有點大,裝傻:“什……什麼……”心虛地看了一眼梅沭言。

不巧對方也盯著自己,鐘秀秀目光一慌,又退了回來。

卿子堪輕輕一笑,目色柔和地打在明湛的銀針身上:“這針襯我身手,自小我就向它主人討過許多遍了,不過她人狡猾,說什麼江河遼闊,她隨手一藏,讓我自己去尋。我找了許多年,沒想到最後四針,卻是在她自己徒弟身上。”

鐘秀秀狡辯道:“你怎麼知道這針的主人一定就是我師父?沒準兒是我師父的朋友呢?”

卿子堪有條不紊地分析道:“這針好歹是千水流風樓的皇字具,就算過了時日,也是到不得外人手裡的。其餘那些,我都不是在人身上尋見的,你說你師父用它施針,若不是正主,那我可要代我們千水流風樓講一講公道了。”

“好吧,這個就依你。”鐘秀秀耷拉著腦袋,嘴硬,“不過,我不是軟鈴穀的人。”

卿子堪笑意漸深:“為何?”

鐘秀秀想他一定知道了什麼,十分煩躁:“說不是就不是,敢說敢當,不信你帶我到軟鈴穀麵前去,我還能跟你理直氣壯地說不是。”

梅沭言的麵色有點不好,眸中似是灰敗。鐘秀秀又有點心疼,後悔起來,可就是不太想當著卿子堪的麵說,手中金鎖持重,她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對了,我來是問這個的。”

她將手掌攤開,明黃的鎖身露在三人眼下,凸起的“皇”字被案上銀針照應得愈加張揚。鐘秀秀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就是想問一聲,這個玩意是不是你們的什麼皇字具啊?這鎖不小心被弄壞了,要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跟我說一聲,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卿子堪淡淡一瞥:“是挺貴重的物件,不過這帳先放一放。”念念不忘,“姑娘不要忙著轉移話題,不妨直說,沭言他先前與軟鈴穀的一個姑娘定了婚約,卻被那姑娘逃了。我是怎樣也想不出那姑娘有什麼正當理由,竟做出這種事來,姑娘若是軟鈴穀之人,正好也讓我們打聽打聽。我記得,那姑娘是叫……葉昭,這麼個名字來著?”

鐘秀秀哭喪著臉:“一個鎖,你們不會要我命吧?這鎖也不是我給弄的,是你家戊兒啊。”

卿子堪:“姑娘若是認得葉昭,不妨替我帶她一句,她若不齒這婚約,我們亦是不屑。不興倒是像著我們逼了她什麼似的,她不願,便撤了約,也無甚大礙。”

鐘秀秀:“我曉得了,我幫你修好還不行麼?一個鎖,我又不是,沒弄壞過。”

梅沭言有些看不下去:“葉姑娘。”

鐘秀秀拉不下臉再扯了。

梅沭言苦笑道:“葉姑娘若當真這樣不願,在下自不會逼迫,不過是請姑娘表個態度罷了。姑娘何必逃躲得這樣辛苦呢?”

鐘秀秀掐了掐手中金鎖,橫平豎方的,有些硌。她委屈:“我沒逃婚!”

卿子堪挑眉:“沭言怕你生疏緊張,便想捎你來紛紜宴,也好彼此事先熟悉。可我們至軟鈴穀之時,你卻又在哪裡?”

鐘秀秀理直氣壯:“我也是怕大家都不熟,成了%e4%ba%b2尷尬,所以去找他了呀!”

這個理由實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室間一靜,瞬然間少了反駁之聲。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鐘秀秀更加理直氣壯:“然後我就迷路了,從小到大我就沒出過軟鈴穀方圓五裡,你婚帖上也沒地圖沒攻略,我怎麼知道怎麼走?然後我就遇見了那個葉澤,然後就是漆雕姐姐,然後就到這裡了,誰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兒遇見了。”

梅沭言哭笑不得:“姑娘,你們不是從掩沙城而來?你既已至了掩沙城,何不回軟鈴穀呢?”

“因為一瞬間好像大家都在說我逃婚,我乾嘛趕浪尖上回去。”鐘秀秀全然一副我可是思慮周備的樣子。

卿子堪倒是一笑:“原是這樣,我就說,刁刁姐怎麼會選一個眼光這樣差的姑娘給沭言。”

鐘秀秀一咳:“你跟師父她很熟嘛。”

“那是自然。”卿子堪笑意在眼中一盈,又倏爾淡去,他轉了話音,“這事便了了。葉姑娘,我還有件事要請教你。”

他有一刻顯得躊躇起來,愁苦道:“昨日離去之後,戊兒可有與你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紛紜宴前沒什麼事,感覺大家都好閒啊_(:з」∠)_

☆、不忘

鐘秀秀感歎:“漆雕姐姐會跟我說啥,卿公子你還會不知道嗎。”

卿子堪說:“我要是知道她會想那麼多,昨兒便與她說清楚了,還能等她今天早上反過來問我?”

鐘秀秀驚訝:“她問你?啥?”

卿子堪似是有些委屈:“問我和蕭池是怎麼回事。”又有點懊惱,“真不知她如何看我,竟在這上麵偏向她二姐起來。我有些惱,就說了些……”咬了咬%e5%94%87,“重話……”

鐘秀秀有點急:“那,那她人呢?”

卿子堪道:“跑出去了。”

鐘秀秀覺得他真是不可理喻:“你的妹子都跑出去了,你還不追,在這兒和兄弟培養什麼感情呀!”

卿子堪被問得無言以對:“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生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鐘秀秀手在空中作勢一錘,覺得不夠氣,又跑到桌子邊上狠狠敲了一下,方覺得足夠氣魄了:“這沒辦法,你道歉!”

卿子堪垂下眸子反省起來。

鐘秀秀有點著急,拉了門跑出去,回頭說了一聲:“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