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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53 字 2個月前

?”

“去叫……”鐘秀秀看了一眼卿子堪,斂口:“當然是去叫滕戊了!滕姑娘俠義之心,不會隨隨便便讓人死的,卿公子最聽滕姑娘話了,快去叫!”

卿子堪音調有點危險:“程姑娘,該聽的不該聽的你都聽了,現下還是莫管那些閒事好。不然,姑娘是不是忘了我手中還藏著銀針,這針雖不多,兩個人也是夠的;也不怎樣厲害,致殘致死,也能勉強。”

鐘秀秀斟酌:“公子,這人不能殺,先前在掩沙城裡,多少人瞅見了蕭池與巫茶現身。猜也猜到他們來的是紛紜宴,這消息早便傳開,如今也是擋不住了。況且公子你這殺了人,屍首可怎麼辦呢?這閣中丟了個人,閣主也是很難擔待啊,公子這麼聰明,問她那些問題,哪還用得著她回答,公子其實早便推想出了罷。她就假扮假扮,也沒做什麼惡事……”

卿子堪道:“姑娘說得也沒錯。不過,”目光流轉在漆雕乙麵上,“誰讓她假扮得這樣拙劣,看得我實在不太開心。總得跟我道個歉,好緩一緩我一個千水流風樓的麵子罷。”

假巫茶歎氣:“唉,公子你這就彆想了,我們這個小姐就是脾氣倔,拉不下麵子。你越讓她怎樣,她就不怎樣。”環顧了環顧四周,“這池水還沒化儘,我看公子你殺了人,就襯著夜黑運到這穀外去,後院那邊不有個市集呢麼,人多眼雜月黑風高的,也沒什麼人在意。”

漆雕乙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北年,你!”

鐘秀秀隨手抓了身邊一個石枕就擲下去:“季舟!你給我按原書演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TAT

☆、不辨

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震顫了一下,鐘秀秀閉了眼,想大抵是完了,沒成想再開了眼,仍舊是立在那扇木窗麵前。

月色光鮮地打點下來,醉成滿樹銀湖。漆雕乙仍舊箍在卿子堪的臂彎裡,月白色的青年與天頂玉輪遙相輔襯,占儘清光一片。卿子堪正說:“我一個邪教教主,和守心宮為敵怎麼了,本該如此啊。”

通到後院的那方小道上,卻倏爾急匆匆地奔來一襲青影,漆雕戊有些忙慌:“阿卿手下留……”隻瞧見一幅仙侶踏雲圖,“……我靠給我殺了那個妖女!”

鐘秀秀撫了撫窗沿,覺得感覺還算真實。

身後季舟拎著石枕悠悠走過來:“哦,對了,沒有支會你一聲,這世界有我在,就不用煩惱什麼BUG不BUG的問題了。你想調?戲你們家小天使,就儘管調?戲;想過把世事儘在我手的癮,就儘管裝牛叉;要是在這兒玩兒得膩味了,想去到蕭池還在的時候,也儘管提。”

鐘秀秀向他使了一記不屑的眼神:“我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嗎,我的原則是原汁!原味!原!生!態!”

季舟斂眉思索道:“這個理念也不錯,興許能另攬筆生意出來。”

鐘秀秀嫌棄道:“你沒什麼事,就快走。你知道原作裡的北年有多美型嗎,你知道我本來有多期待嗎!”

季舟就裝起可憐:“我怎麼沒事,洛容和檀楊一起了,現在不是隻剩下咱們倆相依為命了嗎?”

鐘秀秀了然:“哦,你失戀了,然後跑到我這兒尋我樂子找安慰呀。”衝他燦爛地一笑,“跟你說個好消息,我也要走了。”

季舟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你要走?”

窗外有蒼樹與寥星,有霧雲遮攬過來的圓月,山影綿延起伏的輪廓,時光流走在不知第幾回早春,桂花樹才隻蓄起一個蓊鬱的勢頭,初草新葉裡,有一味幽淡的芬芳爬過漫山遍野,浸潤在修宇、崇樓、飛閣、勾廊,一寸一寸纏染進心扉。

鐘秀秀難得認真地點了下頭,她說:“我就是有個事情,想來問問一個人。問完,我就走了。”

季舟順著她眺了下窗外:“也是,你我和洛容,我們三人本就不是同路,如今又各自向著各自的歸處。興許之後想起,這兩年倒顯得不可思議。”

月華如水,鐘秀秀觸進那片冰涼,天地間有一瞬凝眸,歲月也知趣地緩下步伐。鐘秀秀說:“你說,會不會有一處地方,你和洛容是在一起的?”

月色合了眼簾,天地壓進一片暗沉,她又說:“或者,會不會有一處地方,蕭池她沒有死?”

窗旁的枝葉隨著風低了低腦袋,她輕聲:“又或者,我與公子,會否是在一起的呢?”

“會的。”季舟聲線沉進夜色裡,“不過,到底不是我們了。”

*

月圓如鬥天邊懸,卿子堪聽了自家姑娘一言,心情愉悅地衝漆雕乙說了聲:“聽到了?”便手上一鬆。漆雕乙還未反應過來什麼,便身如薄翼一羽,飄向穀底一汪深潭之中,貼近湖麵一瞬間,眼旁還能瞅見亭上身姿浮步而下,迎向奔走過來的那一抹倩影。

漆雕乙心中不甘,臨入水前憤恨一喊:“五妹你!”

穀中幽靜,這聲怨氣嗆了水氣,卻仍顯清晰。

漆雕戊步子滯在卿子堪身前,目光有些閃躲地避到一旁,又狡辯:“她胡叫的!”

卿子堪溫柔摟上姑娘腰身:“戊兒不要在意,其實,我早先便知道你身份了。”

漆雕戊驚惶地抬了頭:“你知道?”又垂了睫,“我知道守心宮裡沒幾個好人,可我,我當真和他們不是一路的。”聲音更顯慌張,“我是拿著坤卦令,是擔著五小姐的名號,不過,不過我不是像他們那般的人,我不會……”

卿子堪撫上漆雕戊的臉頰:“我知道的。”

漆雕戊感動得熱淚盈眶。

卿子堪婉聲道:“所以,我也想向戊兒求個恩赦。若以後,戊兒覺出我哪裡瞞著你了,也要記得我待戊兒的真心,生氣也好,懲處也好,都不要狠心將我拋了,好不好?”

漆雕戊眨了眨染水的睫毛,抿%e5%94%87:“阿卿,你若是說……你是邪教教主一事,我其實,也早便曉得了。”

卿子堪亦是一驚:“戊兒……”

漆雕戊心疼地撫了撫他衣袖:“我知道,你是怕我在意,為了尋個正當的名號,才去求入的千水流風樓,蕭池那樣狠絕的人,你在裡麵,一定吃了不少苦。”

不知自何處隱出的某少年在一旁涼涼一笑:“原來,千水流風樓當真如姑娘先前所說,這樣不好。”

漆雕戊有些歉意,側頭對某少年道:“澤大哥,你若是想尋揚名之地,我看守心宮和千水流風樓都不是好去處,若能尋個方便的,邪教叫著大抵不太符合澤大哥的審美,不如去問問梅公子,看看廣林閣收人不收?”

某少年聽得認真:“哦?也好啊。”

卿子堪麵色尷尬,握了握漆雕戊的纖手,攬回她的麵頰:“戊兒,你誤會了,江湖上傳的那些,越玄乎的越不可信。這千水流風樓待我很好,我在裡麵過得也開心。”歎了口氣,“先時我送你的花燈,那上麵的朱筆,還是蕭池%e4%ba%b2自題的,你不是也很喜歡?本想著到了時候,讓你也見一見他們……”

漆雕戊麵上詫異,眼睛睜了睜:“你從不與我說起過那裡,我以為你很委屈。”

卿子堪歉然:“到底並非眾人眼前之物,也不好隨處說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隻濕淋淋的手自水波裡探出,狠狠攫住漆雕戊的腳腕。漆雕乙頗帶狼狽地晃了晃過水的頭發,死命搖了搖漆雕戊的%e8%85%bf。可惜姑娘在自家公子懷裡,站得有些穩當,漆雕乙瞪著他們,酸道:“五妹,你聽他胡謅,那蕭池什麼名號你還沒聽過麼?看他這樣維護她,說不準這蕭池的麵首,可不止巫茶一個呢。”

漆雕戊漲紅了臉:“妖女,你彆信口開河。”

卿子堪向漆雕乙臂上一踹:“姑娘,你還沒鬨清自己處境如何?”

漆雕乙眯了眸,意味深長一笑:“哦?教主這威脅,聽著可有絲欲蓋彌彰的味道啊。”

某少年展了折扇,輕笑:“這麼聽來,這位姑娘好似對千水流風樓甚是了解的樣子?”

漆雕乙冷哼:“了解不了解,那蕭池死在我們火宮門內,也不過如此罷了。什麼江湖第一,什麼百年盛鼎,吹得那樣邪乎,我看,也不過就是個浪蕩的賤人罷了。不賣我們夫人麵子,看她可有好下場了?”

卿子堪抑著怒氣扼住漆雕乙肩膀:“什麼死在你們火宮?”下意識瞥了一眼某少年,“你是說她死前,去的是你們守心宮?!”

漆雕乙掉了一回水,大抵腦中也渾濁,也有些肆無忌憚起來:“我便跟你說又如何?虧教主還自稱七鬼之一,連你們樓主死前敗在哪裡都不知?當日卓烜夫人借茶宴一事相邀,本想就此將你們千水流風樓拉攏過來,結個同盟。可惜那賤人偏不識時務,又怪的著我們什麼呢?”

卿子堪手上運了力道,掐進漆雕乙膚肉裡:“你再說一句賤人試試!”眸中至寒,卻又漫開怒火滔天,“哦,原來是那卓烜夫人。”勾了勾%e5%94%87,“區區一個守心宮,我邪教移不平它,倒還妄稱邪教了。”

某少年折扇輕拍了拍卿子堪肩膀:“殿下還是稍安勿躁,這姑娘擺明了在刻意激怒殿下,蕭樓主造詣如何,想必如今這幾人裡,殿下比我等都有掂量,她所言是真是假,殿下當比我等更清楚些。”

卿子堪將扇柄向斜處一打:“公子當然沉得住氣!”卻到底斂起眉目來。

季舟自一旁賠著笑走過來:“我家小姐給各位添麻煩了,她這個人說話喜歡誇張些,嘴又刁得很,衝撞之處,各位還是多見諒啊。”

漆雕乙鬆了握住漆雕戊腳踝的手,攀上季舟伸過來的胳膊,皺著眉,嘟囔:“北年,你到底向著哪邊的!”

季舟訕訕一笑:“當然是小姐你這邊。”

漆雕乙不太以為然地冷哼一聲,自池中躍出,衣衫攬水,她偏頭看了看卿子堪等人,似是沒什麼閒暇顧忌自己,便揪著季舟的袖口向甲字房走去了。

鐘秀秀這才跟著走了出來,卿子堪表情有點不好,漆雕戊在一旁也不知暗自思量著什麼。某少年搖著月白的扇麵,點上銀輝作襯,倒是一派雲淡風輕。

鐘秀秀覺得,要不還是轉移話題:“你們怎麼都回來了,梅公子呢?”

漆雕戊心不在焉道:“好像廣林閣的二公子也在近前,他去引個路。”眉間終究散不去愁苦,拽著鐘秀秀就往回走,直到了方迄間裡,掩了門,掛了鎖,才算安心,抵著牆麵,徐徐屈膝,蜷縮在了牆角。

鐘秀秀坐在榻上,斂了窗,房中昏沉沉的,忘了點燈,她看了看漆雕戊周身縈繞出的氛圍,覺得還算相襯,便輕聲問了一句:“姐姐,你昨天還擔憂他會不會怨你瞞他,這事兒都了了,你還愁心什麼呢?”

漆雕戊苦著嘴:“方才二姐說……說……”酸了酸鼻尖,“你說,他會不會當真和那個蕭池有什麼?”仔細推究起來,“他入千水流風樓的時候,才十二幾歲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