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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355 字 2個月前

抵沒什麼人,幾間乙字輩房還是閒得出罷。”

漆雕戊奇道:“既然這樣前,還要不起甲的麼?”

某少年插話:“某聽聞,這甲字輩房奢華,隻允有緣之人。平年裡紛紜宴上,也都是自乙字輩開始領的。住進甲字房之人,江湖上還未聽聞過。”

水邊星輕笑:“那是公子孤陋寡聞了。先前也是住過人的,不過差了這五六幾年,傳開的便少了。不過今年故人又至,如今房中也是有了客的。各位可有興趣猜一猜是哪位?”

漆雕戊靈光一至,訝道:“不會是蕭池和巫茶罷!”

水邊星也是詫異:“姑娘竟這樣聰明。”

漆雕戊有些急:“唉,姐姐,你不能讓他們住啊!”卻有些懊惱地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鐘秀秀覺得這事還是不要這樣光明正大地說,誰知道隔山有沒有耳呢。

她拽了拽漆雕戊衣袖,又衝水邊星歉意道:“姐姐彆在意,我這個姐妹慣不喜蕭池的做派,覺得以閣主風姿,怎會與如此之人有緣。是以不太能接受竟是她住進了甲字輩房。”

漆雕戊欲言又止幾下,終是沒說話。

兩位侍座引路,將一行人帶至樓中。屋瓦沿山壁而起,巧琢鏤中,於初春裡卻顯一份幽涼。乙字輩房傍在半空,分“通藝、沉憶、傀屹、方迄、豔訖、追乾”六間,他們一行五人,便取了前五間。鐘秀秀領了方迄間,牌上沉鬱闊綽的題字已曆了年月,卻絲毫不掩其清越致雅。

鐘秀秀有些喜歡,問了聲:“這字是你們閣主題的?”

天上月道:“不,是閣主的一個朋友。”

鐘秀秀想了想:“就你們方才說的那個故人?”

天上月頜首。

鐘秀秀有些好奇,卻不好再問,便辭了兩位侍座,徑自向房中歇息了。

趕路雖不算顛簸,卻也有些勞累,正打算和衣先睡一覺,漆雕戊就大方地闖開了她的房門。

鐘秀秀感得有些頭疼,漆雕戊卻讓她頭更疼了一下,她壓著聲音,故作謹慎:“阿昭,你乾嘛要編假名字?”

鐘秀秀覺得這邏輯好似不太對,我還沒問你呢呀姐姐?

漆雕戊先行解釋道:“我和阿卿認識的時候,他被守心宮的人整得很慘,我不太想讓他知道我和那群人是一路的,就瞞了下他。”垂了眸子,“我待他是真心,也知道不能總瞞著,可如今當真不是時候。你便也幫我瞞過一陣,待我準備好了再與他說。”

鐘秀秀認真點了點頭。

漆雕戊道:“所以,你該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了罷?”

鐘秀秀想好像當真沒借口了,語重心長:“你也見過我師哥了,對吧。”

漆雕戊覺得這話說得有點長,莫名:“恩。”

鐘秀秀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很自戀,自小就不信我們師門裡居然會有姑娘不暗戀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而且還是我這樣長得沒品位的姑娘。”

漆雕戊斟酌道:“阿昭,你也沒那麼難看。”

鐘秀秀並不很在意這個:“我師哥他便是這樣想的。所以自小到大,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了很久。我是覺得,長相不是重點,我還跟他說,我看上的人,他可能長得不好看,但是他的氣質,一定比師哥高雅好幾倍。”

漆雕戊覺得這個想法很勵誌:“對呀,對呀,看人怎麼能光看臉!”

鐘秀秀手指在床榻上畫了幾個小圈,垂著頭,囁嚅:“所以……所以……聽說廣林閣的大公子到師父那兒向我提%e4%ba%b2,我就,我就答應了。”

漆雕戊覺得這個轉折太快她有點接受不了:“什麼?!你們,你們定%e4%ba%b2了?!廣林閣的大公子定%e4%ba%b2,怎麼江湖上不見說的?!”

鐘秀秀幫她順了順氣:“因為,他們廣林閣有名的也是二公子,我們軟鈴穀也沒多少人知道。聽說廣林閣閣主急著傳位,好自己逍遙去,就催著梅公子快些成%e4%ba%b2。他……就是瞅了幾張畫像,就把我挑出來了。這婚定的低調了點,也挺倉促的,但是兩方本來都答應了的,也就沒什麼。想著婚帖一下,再轟動不遲,不過……”

漆雕戊有些聽出來了:“阿昭,你是出來逃婚的?!”

鐘秀秀慌忙捂了捂她的嘴:“不是!不是!”憂愁,“都是我師哥!他覺得我是因為師父讓成%e4%ba%b2才成%e4%ba%b2,覺得我根本不是看上了人家,覺得我還是暗戀他,覺得我還是偏向長得好看的!”舒氣,“所以,我這不是,想去廣林閣看看,提前和那個大公子,培養培養感情嘛……”垂了頭,赧然,“然後就……迷路了……”又有些憤憤,“本來想回穀問問師父路線,結果發現師哥在到處跟人散播我這是逃婚!師父她居然也信!我……”

漆雕戊一瞬了然:“咳,那你跟他解釋清楚不就好了,這麼巧他也來了紛紜宴。”

鐘秀秀對手指:“可是這聽著……不就像是我跟師哥賭氣才答應成%e4%ba%b2嗎……”

漆雕戊躊躇:“不……不是麼?”

鐘秀秀義憤填膺:“當然不是了!我可是提前找人打聽過他的人品的,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隨意定奪我的終身大事。”

漆雕戊道:“所以,你就這麼說不就好了?”

鐘秀秀臉一紅:“跟……跟他說我打聽他……不……不太好吧……”

漆雕戊思量了思量:“阿昭,你這樣猶豫,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了澤大哥,卻想不出辦法拒絕梅公子?”握拳,“沒關係,隻要把逃婚坐實就好了啊!”拍了拍她的肩,“反正,你和梅公子誰都不認識誰,這個婚約也是他出於被逼無奈。你是為了真愛,江湖人不會嫌棄的!”

鐘秀秀哭喪著臉:“姐,你想多了,我不喜歡澤大哥啊!我%e4%ba%b2自答應下來的婚約,哪有不情願之理?”歎了口氣,“唉,算了,我也等些時日,找機會把話說清了罷。”

漆雕戊貌似有些失落:“好罷。”

鐘秀秀舒了口氣:“姐姐,妹妹有些困,姐姐也回去歇歇罷。”

漆雕戊點頭:“行,你先睡,我走了。”

*

晚間的時候,鐘秀秀自一片幽藍裡醒轉過來。兩邊有些安靜,她尋思大家大抵都出去覓吃的去了,想著好像沒帶什麼盤纏,隻能碰一碰運氣,看看遇不遇得見他們,隻要不是梅沭言,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蹭一蹭餐。

窗外是早間停留過的池院,月影已爬上山頭,幾抹銀華下,鐘秀秀眼睛一晃,仿佛有片白花花的東西閃了過去。再一晃,仿佛又有片白花花的東西閃了過去。

鐘秀秀有點瑟瑟,趴到窗沿上瞅了瞅,果然,兩個白花花的東西一個立在東邊的亭子尖上,一個立在西邊的亭子尖上,一個罩著鬥笠,一個執著銀針,一個是漆雕乙,一個是卿子堪。

卿子堪自鼻間嗤出一聲冷哼:“你究竟是誰!”

漆雕乙聲線漠然:“我是蕭池。”

卿子堪笑道:“連我都不認得,你也配叫蕭池?”

漆雕乙淡淡:“我怎麼不認得,東域邪教教主卿子堪,找我有何貴乾?”

卿子堪警惕地瞅了下周圍,瞥她一眼:“我來這裡,從來報的不是這個身份。你若是讓什麼不該聽到的人聽了去,我手中銀針興許就沒現在這樣乖巧了。”

漆雕乙立在當口沒出聲,大概是有些茫然。

卿子堪卻手腕一轉,將銀針收起,邪邪一笑:“或許,我該用這個,你才能明白些。”話音至半,月白的廣袖中倏爾騰出一條白練,如蛇蟒般疾纏向漆雕乙,漆雕乙一驚,驟然躍起,自側方扼住那綢帶咽喉,卻不料手心吃痛,慌忙回縮之時,那練端突而回轉,勾向漆雕乙腰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漆雕乙閃躲不及,自空中無所依傍,索性收了勢氣,任由自己墜落下去。眼見暗處又是一抹暗色一閃,空中白綢調轉了方向,衝進搖落的那抹素白,狠狠鉗住漆雕乙的腰身。地上一刃寒光一躍,假巫茶手握寒劍,向練身死死一削,卻沒有斬斷。

卿子堪作勢一收,漆雕乙悶哼一聲,倏然移近卿子堪身側。卿子堪一手箍住漆雕乙的身子,另一手一挑,那煞白的紗幔應勢而下,露出一麵羞紅的嬌顏。

漆雕乙怒道:“卑鄙小人,你在綢子上塗了什麼!”

卿子堪玩味一笑:“我也不記得了,大抵是餘下的驚露粉,不是你%e4%ba%b2手塗上去的麼,怎麼,連我的名字一並,忘記了?”

漆雕乙又驚又惱:“你,你究竟是誰!”

卿子堪攤了手,手上白練的尾端,金粉鋪成了一個寫意的“皇”字,映上灼灼月光,竟婉轉出彆樣色澤。漆雕乙臉上白了白:“這是,千水流風樓的皇字具?你是千水流風樓的七鬼之一?可……”

卿子堪顯得就比較無辜:“江湖上也沒規定過,邪教教主,就不能入千水流風樓啊。”又一斂眉目,“這無端綢在我袖裡也是藏了五六年了,你既然將它逼了出來,就該付些代價才是。”

漆雕乙咬了咬牙,衝下麵喊道:“北年,救我!”

假巫茶慌張道:“小姐,我不會武……”

漆雕乙罵了聲:“沒用!”

卿子堪眯了眯眼:“我也沒打算與你如何,我不過想知道,你這樣光明正大扮著蕭池,是鐵定她身已死?你是如何得知這消息,你與這消息來源有何聯係,又或者,你知道是誰殺了蕭池?”

漆雕乙一扭臉:“我不會說。”

卿子堪笑:“你不說也罷,看你扮得這樣理直氣壯,武功又這麼差,大抵是守心宮的人罷。符傲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竟沒有告訴你們,就算蕭池已死,巫茶還是活得好好的。他不會單純到覺得巫茶待蕭池癡心,便會打算就此一蹶不振罷?”

漆雕乙咬著%e5%94%87,不打算說話。

卿子堪不甚在意:“你不說就算了,你大抵不知,今日是她的生辰。”聲音竟有一刻顯得蒼涼,月色疏朗地灑下來,照見他長睫清明柔轉,“先前這幾日最是熱鬨了,如今想她在下麵連個陪的人也沒有,不如就遣你下去走走,知道你住了她尋常的屋子,興許她不會生氣,反倒與你更%e4%ba%b2近了呢?待你摸清她的脾性,再來假扮不遲。”

漆雕乙咬牙:“你殺了我,我父%e4%ba%b2要你好看!你打算與整個守心宮為敵嗎?”

卿子堪眨眼:“我一個邪教教主,和守心宮為敵怎麼了,本該如此啊。”

“你現在又……你!”漆雕乙狠命地掙了掙綢帶,奈何越掙越禁錮,那絲薄如蟬翼的綢子卻似革似鐵,如何也動彈不了絲毫。

鐘秀秀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吼了一聲:“那個假巫茶,你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啊,你家小姐都要死了!”

假巫茶探過頭來,苦惱:“可是這位姑娘,在下不會武啊。”

鐘秀秀恨鐵不成鋼:“不會武,你不會去叫人嗎!”

假巫茶歪頭:“哦?姑娘倒是說一說,這禦湘閣中,我能尋了誰去,讓他竟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