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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24 字 2個月前

你便是。”

鐘秀秀惶恐地喚了一聲:“姐姐……”

月都皺了皺秀挺的眉毛:“也不用叫的這樣違心。”

鐘秀秀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低著頭將琉璃盤輕放在地麵,喏喏道:“是,殿下,那冬至這就告辭了。”起了身,向著殿外遲疑幾步,又堪堪轉回身,添了一句,“晨露清神養身,殿下還是就著當天的時辰吃才好。”

月宮裡片刻便回歸靜謐。

月都移了移眸子,望著那滿盞晨露思索片刻,秀指微曲,泠泠露珠悉數淌入她的眉間。

*

鐘秀秀自月宮後殿步出,雖然覺得月都的性子確實會將她趕出來,不過原作裡描寫月宮的隻有楔子與結局,大部分都是戰鬥場麵,她沒成想月宮真是名副其實的清冷,還素簡,仿佛除了專為月宮正主修建的這個崇殿之外,連個歇腳的地界都沒有。

其餘三個小丫頭大抵是跑到彆的什麼副宮去嚼月都的%e8%88%8c根,鐘秀秀回憶著北極星君對諸個星宮的攻略順序,思忖自己下個步驟的細節,沒留神被一陣不溫不火的風吹斜了身形。

她實了實腳步,身子下意識向風源出轉了轉,腦中正自疑惑,就被一襲煞藍截住視線。腰身儘數入了他人臂彎,鐘秀秀覺得頭有些暈,還沒來得及斟酌一個恰當的詞來描述自己臥槽的心情,下巴便被人順勢抬起,眸光搖晃半晌,終究落在一雙剪水的桃花眸裡。

鐘秀秀暗暗也釋然了一些,說起來,四輔被攻略得確實……潦草了些許。

北極星君眉梢挑上一絲得意,聲音拿捏著慣有的溫和:“怎麼,被你心心念念的姐姐趕出來了?”悠然一笑,佯作憐憫道,“可憐到連個容身之處都無,還在說月都今時種種,皆出自我的過錯?”

鐘秀秀沉了沉氣,展了展長睫:“哦?北極星君其實,挺在意這個的?”

麵前人用心打量了打量她,腰上的桎梏微微一鬆,男子愁攏了一方眉眼,負手在背,輕聲:“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如何也記不清楚。可再遠一些的事物,倒依稀有個輪廓。”眉間又舒開,眸中倏然深遠,“這中間發生什麼,我無暇推演,可她奪了我外魂法力是事實,我自思待她誠心,她這般負我,我有心討回來,也沒什麼錯。”

鐘秀秀象征性地點了點腦袋,又順水而提:“霜降近日常見孤身而行,是你托她打聽什麼消息?”

北極星君坦然一笑:“又如何?”

鐘秀秀輕蔑道:“穀雨芒種也待你不薄,霜降誠心為你,倒折了她對正主的忠心,你這般負她們,又在哪裡分什麼對錯了?”

北極星君看著她有些疑惑,伸手掐了掐她的腮幫,討笑著:“今日是怎麼了,我識得的冬至可沒這樣好心。”

鐘秀秀拍了下他的手,垂了眼眸:“方才殿下說,待她修成亦會予我升神。若是如此,我沒必要為著你做些危險事。”

北極星君的手頓在半空,竟醞釀出一絲委屈:“我還以為這麼些事情下來,你我之間早不隻是單憑利害。”鐘秀秀側開臉,他隨著探過去,手落在她肩膀上,“我待她們半真半假,可心裡想著什麼,都跟你說得明白。我待你,竟不如月都一個尚未及的承諾?”

鐘秀秀臉上輕微厭惡,掰開肩上的手,閃身向殿下走。北極星君似也動了真怒,狠狠握住鐘秀秀的手腕,冷笑:“我還當你是難得明白的人,月都那樣自私,不過是允你一句話的事,想拉你回她身邊罷了。她這是忌憚我,待她當真升神,她不拿這個作數,你也無奈她何。”

鐘秀秀的眼神比他更涼:“你這樣要緊我,不也是因著我比她們幾個都多心一些。你我之間,從來都隻是利害,我又如何打準,你事成之後,會怎樣待我?”

北極星君將她拽至身側,卻沒有鬆手,周遭本就寂靜,二人沉默良久,北極星君先笑出來:“你其實在吃醋,是不是,冬至?”他又將她拉近,另一隻手柔柔幫她理了理鬢角,“我與月都不同,尚且曉得恩仇兩清。你助我,我自會履行我應你的。”

鐘秀秀歎了一聲:“熒羅,我並沒有與你爭吵的意思……”

“熒羅殿下。”

北極星君含著不舍張口欲言,階下清潤的聲音傳來,他平了心緒看去,籠著黃色綾羅的霜降手中持著一個四方的錦盒,正自雲上抬眼看他。他遲疑一下,終究放開了鐘秀秀的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歇了半刻,又補一句,“那東西對我挺重要。”

他飛身向下,鐘秀秀看了看他的背影,心裡想著要拈朵雲來,身側便化出一抹棉雲。她試探地踏上一步,發覺比瞧上去的結實挺多,念頭在腦中一現,腳下便晃晃悠悠地移動起來。

*

北極星君告彆了霜降之後,去了一趟小寒宮。他本想著冬至不過鬨一鬨小家脾氣,這會兒大抵是看不過他為個物件拋下她去見霜降,賭氣回府了。小寒宮說得豪華,其實不過是壘了幾層陣法的塔,北極星君到的時候,十三層水晶簷上懸著的鈴鐺喧煩吵鬨,天君當年%e4%ba%b2手設下的陣帳被灼出一個巴掌大的裂口來,青衣裳的小丫頭跪坐在塔前,雙手手掌被覆燒了大半,正噙著盈水的眸子不知所措。

北極星君暫引了個法術勉強補上陣法的破口,又耐心施咒療養起穀雨傷重的雙手。穀雨沒有料想到這時候來的人會是他,嗔怒著一雙眼看他:“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北極星君歎笑:“你何不先解釋一下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毀了這陣法,糾錯到冬至身上,還減了月都的修為,想得倒挺寬。”

穀雨一張俏臉青一下紅一下,又不怎麼甘心道:“她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憑什麼一個個都能升神,我便是看不慣如何。”

北極星君扯下自己衣擺一角,又裂開兩半,細心將穀雨一雙素手包裹起來:“她們便是該遭如此,你又何必為此傷了自己。”輕輕一點穀雨的額心,“以後不順心的事,找個人說說便好了。你若不珍惜著自己,彆人不好過了,你也不見得開心。”

穀雨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月宮這麼冷,我難道跟月都去說嗎?”

北極星君微微一笑:“你可以與我說。”

穀雨挑眉:“你?你聽我說?”

北極星君動了動明曜的瞳孔,望進穀雨清澈的一雙眸子裡去:“你肯說,我便會聽。你說多少,我便聽多少。”

他臉上看上去徹底得認真,穀雨隻覺雙頰頃刻便燙紅起來,她微微彆過頭去,嘴上執拗:“誰信你。”心上有些慌亂,急忙又轉了話題,“你還沒有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北極星君自懷中掏出個錦盒來,穀雨探身去看,繡的是暗色的三足烏,也不知用的什麼刺線,紋理中仿佛透出幾點月華清光來。他將盒子打開到穀雨麵前,盒中繚繞起素白的仙霧,穀雨探手到盒中摸索,尋見一雙耳墜來,剔透地像兩粒雨滴。

穀雨莫名地望向北極星君,他將她捧著耳墜的手蜷起,握住,%e5%94%87角清淺勾起一個弧度:“前陣子偶然看見這個,便覺得適合你,想著會被彆人拿去,倒顯得糟踐,便買了下來。方才本想著拿去給你,清明宮裡尋不見人,找一找便找到這邊來。”

穀雨鼓了鼓嘴:“你說得真好聽,我先前跟你的交情,至於你偶然便能念起我的?”

北極星君揉了揉穀雨的頭發:“月宮這樣冷清,你在這裡一向顯眼。”他輕輕覆在她耳側,淺笑,“我念你許久了。”

*

霜降倚坐在小暑宮門檻外的雲階上,瞧著手腕上紅玉雕的鐲子發呆。芒種自塔中尋了些新摘的露水來,看霜降臉色微白,在一旁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

芒種斂了裙衫坐在霜降旁邊,霜降沾了滴露水,看著其自指尖緩緩滴落進浩渺的雲層裡,方歎一聲,攏著眉頭看向芒種:“你知不知道月宮前殿那池霧氣是做什麼用的?”

芒種回憶了回憶,茫然地搖了搖腦袋:“不太清楚,姐姐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思□兔□在□線□閱□讀□

霜降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玉質冰涼,堪堪刺進她指尖:“熒羅殿下與我說,那是月都姐姐修煉時溢出不要的靈氣,於她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於咱們這些下仙卻能增進修為。他還讓我幫他取一些……”

芒種看向霜降的手腕:“那這鐲子……”

霜降微垂了眸,亦看向那抹渾然晶潤的紅玉:“是他用我采來的靈氣擬出來,說當作酬謝我的禮物。”

芒種望著她的眼神微驚,心中有些難受,麵上卻展出輕微的笑意來:“北極星君殿下待姐姐也是挺好的。”

霜降眼中浮起一些笑意,語上卻仍帶著憂愁:“可我取那靈氣的時候覺得……”她欲言又止許久,到底找不出合適的詞來描述,“說不出地奇怪。而且,”她歎一口氣,眼中又傷感起來,“我去見他的時候,看見他和冬至一起,也不知說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虛鼠

鐘秀秀圍著月宮周遭大大小小的桂殿蘭宮繞了幾圈,意識到這裡的副宮結構上循的是一家的圖紙,門廊上卻沒有細心地題上些名號,考慮再三,方察覺自己仿佛是迷路了。她琢磨若是此時去月宮裡請教一下月都娘娘,論理似乎有些古怪,可四周清寂無人,倒也沒什麼特彆方法。正自取舍間,就見陰魂不散的一抹藍袍自她前方一樓殿宇裡款步向下,她隱在暗處,待北極星君向遠走後,風平浪靜地扣了扣那間水晶殿的門扉。

開門的姑娘盤著飛雲髻,香木的發飾墜上一隻石頭刻出的老鼠,流仙裙依著素雅的樣式,一眼望去,周身歸樸簡約,似是流水人家走出的擷花女,明眸清淡到不攜幾絲情緒,頸上珍珠串出的項鏈華色隨著月光流走,她輕微動了動眉頭:“冬至?”聲線偏些%e4%ba%b2和。

鐘秀秀微微斂了下眼睫:“孟節姐姐。”

孟節歪了歪頭:“是月姐姐找我有什麼事?”

鐘秀秀略微做出為難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環察了四周,終究歎了一聲,有些無助地望向麵前的星主:“姐姐司的是福願,大抵和守著司南的解世上神交情不淺?”

孟節清著一雙眸子,不太明白鐘秀秀所指:“我和他確實有些交情,不過凡世近來禍亂頻生,天陣裡月格大動,上界的神仙們都道咱們月宮是要出什麼亂子,解世上神已經被派遣下去貽福了,近日也不好再多出什麼分外事……”

鐘秀秀咬了咬下%e5%94%87,略作急切道:“月格大動?姐姐可曉得是哪一格出了變數?”

孟節搖一搖頭:“我們下仙哪打聽到這個,倒是你近日陪著月姐姐,可是有什麼不平常的地方?”

鐘秀秀想了想該怎樣說,最終仍含糊道:“興許是姐姐行將升神,這劫需曆得不一般些罷。隻是近日裡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