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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93 字 2個月前

正主報仇,碰巧這二十八名宮主皆化作翩翩女兒身,男主不小心機智一把,統統收作自家後宮,最後成功推翻原月宮,自己當了新正主。

一本書縱使千夫所指,讀書的也可以有上萬人。批判者說,三觀不一樣還怎麼好好交流?擁護者說,帥就是正義。中立者說,雖然擁護者也沒有錯,大家言論自由,可是批判者的思想那符合時代潮流,老子也好好看了這本書,沒什麼特彆,犯得著吵成這樣嗎。

鐘秀秀說,停一停,我去開包薯片先。

翻開一本並不怎麼合心意的書也是一件力氣活,鐘秀秀挑揀了記憶中挺重要的幾個有關設定的片段看了看,又清晰了清晰本趨向模糊的幾個情節,便將書放回了架子上。天邊濃沉著暗色,她將自己裹進厚實的被子裡,開了暖風,溫熱的氣息隨著困意襲卷,片刻便流入夢境裡。

*

夢裡不知為何漆黑一片,她想這興許算不上什麼夢。

隻有一些零星的話語響在耳邊,她覺得隱約能想象出那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大概是一間酒館,一張方桌,兩家青年。

白衣裳的執著酒壺,不知灌了第幾盅下肚,他意識間已經朦朧了,挑揀著幾味下酒菜,又意興闌珊地置了筷子。他晃著酒壺,想喝,又覺得不該再喝。對麵青衣裳的靜靜坐在一旁,夾著菜肴慢慢咀嚼,眼中白衣裳的身子搖搖晃晃,%e5%94%87間翕翕合合,他抬了抬眉毛:“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白衣裳的莫名點了點腦袋,偏顯呆愣地:“大概是罷。她死了。我竟不知道,她那些時日都沒有找過我。那時候情況很亂,我亦沒有去看她……她便死了。我未向她說起過這些事,原以為她不會知道……”

他覺得%e8%83%b8中燒灼難耐,大抵還是要再喝一些的,便又猛灌了幾口。嘴中仍喃喃低聲:“她便這樣死了,我今天去到場上,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這幾日……我隻望見了她一個背影,我該問問她如何想的,但她到底是不會應我的罷。她便這樣死了,我沒有去看,可他們說她走時很好,她一向……這麼懂事。”

%e8%83%b8中那份熾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開一般,他不明白為什麼情況會越變越糟,隻當喝得還不夠火候,便又抬起了握著酒壺的手臂,卻被青衣裳的攔了下去。青衣裳的說:“你這樣難受,是待她有情的罷。她既懂事,也該不想看著你傷心。”

白衣裳的卻像是被點明了什麼,緩緩放下手臂,眼中似是浮雲一散:“哦?我原是在為著她傷心。”心上的什麼感情被刻意絞作一團,又挨上千萬韌絲細細割裂成碎屑,他皺了皺眉,卻覺得輕鬆,竟笑開了,“原是這樣,我是對她動心的,我待她有情,我喜歡她的。”

他垂下眸子,眼中嘴畔都溫柔化水,又音中鬱鬱:“我若早些知道便好了。我該早些知道的。我該告訴她的。”他又覺得腦中昏沉,濃濃的醉意襲上,他側頭倚在桌上,手中酒壺歪斜,酒水澆灑進盤菜裡。

青衣裳的歎了一聲,要起身為他收拾,又聽他攜著委屈的聲響悶悶伴著酒氣:“她若知道她死了,我會這樣傷心,肯不肯為我,不去死了呢?”

鐘秀秀覺得這個場麵有些熟悉,卻忘記在哪裡見過。

夜間時長,她醒時天邊雲色素青,窗外靜冷,她眸中平淡,回想起夢中,倏忽間卻變得朦朧了。一份莫名的情緒回蕩在%e8%83%b8腔裡,竟辨不出是悲是喜。

作者有話要說:

☆、四輔

“冬至。”

“冬至你醒醒呀。”

鐘秀秀困頓地擺了擺手,一翻身,從一片綿軟處失了重心,她四處擺弄了一下,想找個依仗的東西,身子聽話地淩空幾秒,義無反顧地墜了下去。

方才靈巧的姑娘聲色此時惶恐欲哭,四處張望起來:“來人呀,來人呀,冬至從雲上掉下去啦。”喚了半晌,倏然停住,驚訝地也不知是在向誰:“北、北極星君殿下……?”

鐘秀秀的腦中有些遲鈍,眼上朦朧,思緒將將要反應過來自己處境有些危難,便被一方寬敞的%e8%83%b8膛接在了懷裡。她模模糊糊地看向上方那張麵容,俊臉濃眉,摻了水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泛著淺笑的薄%e5%94%87,依稀……是個男的。

鐘秀秀努力地搜刮了一下,也沒找出這本書裡第二個男的。

她覺得背上陡然起了一層寒氣,腦中瞬間清明。

北極星君溫和一笑:“我倒不記得,冬至還有這樣冒失可愛的一麵。”

鐘秀秀恍然記起,這貨在楔子裡攻略的不是彆人,正是月宮娘娘的四個%e4%ba%b2信小丫頭來著。

鐘秀秀如臨大敵,北極星君正帶著她騰上雲層,一個赤色流裳挽著總角的姑娘正焦急地望向這邊,見著藍衣輕展的翩翩少君,雙頰在一片暗幕銀輝的清冷中浮上兩抹灼熱。

鐘秀秀暗自撫首長歎,晚了。

北極星君拈了抹祥雲聚成床榻的形狀,權當給鐘秀秀暫時緩和氣息。赤色的姑娘上前兩步,羞怯道:“多謝北極星君。”

鐘秀秀翻了翻白眼:“你謝他做什麼,月姐姐現在這樣苦,不就是因為這個人?”

北極星君沒有惱,隻是微嗔道:“你這丫頭,我救了你,倒不知感恩。”

鐘秀秀撇撇嘴:“那你再把我扔下去好了。”

北極星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不跟小孩子計較的神色,轉臉向著赤色的姑娘:“多時不見。”

赤色的姑娘低下臉福了福身子,抿著笑道:“北極星君可算想起月宮來了。”又抬眼望向北極星君,展了展長睫,一雙杏眼靈動,“月宮裡冷清,就我們幾個姐妹陪著月姐姐。星君既來,姐姐嘴上不說,心裡定也是開心的。”

北極星君抬了抬眉,眼中流露出苦澀:“若是這樣,也便好了。”

雲上幾架琉璃盞包攏著蒼冷的白焰,水晶雕出的宮宇輾轉著清和的流光,雲氣繚繞的晶瑩石階上,一青一黃兩抹身影隨在紫色霓衣的女人身後,款款步下。

“芒種,冬至,回來。”

鐘秀秀拉了拉有些躊躇的芒種,恭敬地列在了紫衣的身後。

北極星君斂了斂眸,笑了一聲:“月都,彆來無恙。”

月都暗色的%e5%94%87畔緊抿,麵上冷冽,眸中說不出的厭惡:“你來這裡,是嫌我做得還不夠,打算把內魂都獻與我麼?”不屑地挑眉,“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星君,你那些微薄的仙力,我不稀罕。”

北極星君吞了吞氣,麵上隱忍:“月都,這麼多年,你心裡有的還隻是這些。”他環顧四周,素白清冷,連陣風也沒有,他微微歎氣,“你成日便在這麼個地方,心中不會寂寞麼。”

月都眼眸微動,身形卻仍穩穩立在階上,她神色上有一絲的不耐,緩緩轉身:“你若是隻來說這些的,我沒有很多閒暇陪你。”

北極星君淡淡一笑:“我現在說要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也有些自不量力。不過,我終究是會拿回來的。”他優雅地抱拳,又貼心地向著後方的四個小丫頭輕輕頜首,便轉身離去。步履成穩,蓄得一方氣魄。

月都沒有再看他,兀自沿著冰階向上。青衣裳的姑娘頓著身子,藍色的衣袍在眸光中愈漸遠離,她又看向層層雲靄裡那個孤高的背影,到底叫出聲來:“月姐姐,你和熒羅殿下當真這樣便可以了?你們先前……”說著都要攢出淚來,“你們先前,不是那樣好的……”

四個人裡,隻有鐘秀秀一直緊隨著月都,紫色的長擺仍拖曳著向上,擦出莫名幽沉的聲響。清靈的女聲刻意調作冷冽的幅度,她輕輕停住身子,微側了側臉:“先前的那些,我已記不太得。你若是舍不下他,可以隨他去,月宮本該冷清,也不差你穀雨一人。”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她身後沒有響動,她合了眸子,又道:“霜降,芒種,你們想走,也可以。”

鐘秀秀小心翼翼地跟上幾步,月都冰冰涼涼的聲音又響起來:“冬至,你也不必特意勉強自己隨著。”

萬籟皆闃,鐘秀秀微低了頭,恭敬地:“姐姐,再過些時日便是最後一劫了,現下亦是關鍵非常。北極星君定是算準了這點故意來擾亂姐姐的心思,姐姐不要太將他放在心上。”

月都望了望鐘秀秀,眸色沉暗,半晌,讚同地點了點頭:“對,過了這一劫,我便登神冊了。”

穀雨在下麵不太死心:“姐姐,修成神位就真那麼重要?神仙神仙,其實也沒多大區彆。熒羅殿下待姐姐不薄,姐姐以前也不是常說……”

霜降在一旁打斷她:“夠了,先前的事情,我們不是也記得模糊?何苦在這裡一味追溯那些真假不辨的事物,姐姐這麼多年,也不能在這一時功虧一簣。”

穀雨紅了眼眶,又仰頭看到鐘秀秀這邊,不甘心地:“冬至,你先前也不是和我說,覺得之前我們姐妹侍奉的,是熒羅殿下?”她跺了跺腳,咬著牙,“我最近一直在想,難道不是月姐姐奪了熒羅殿下的法力,還將我們搶了來,改了記憶?我們,我們憑什麼便要在這冷冷清清的地方……”

霜降喝了一聲:“穀雨!”

鐘秀秀說:“姐姐,先回殿罷。”

芒種思索片刻,也囁囁嚅嚅地:“我,我也覺得,北極星君殿下……%e4%ba%b2切一些。”

月都沿著天階拾級,沒有再出聲。

鐘秀秀怒了一句:“姐姐不是說你們想走便走,何苦說出這些來?”

霜降皺眉:“冬至,你也不要偏激了,姐姐也不過賭氣一說。”

鐘秀秀輕嘲一笑:“霜降你也不要總裝好人,其實心裡早跟著那個北極星君去了不是?”

穀雨惡狠狠地瞪了鐘秀秀一眼:“哦?好像你冬至就不當人一麵似的,你跟著月姐姐,不就是為了姐姐升神位的時候好跟著沾光,將我們往外趕,是想一個人獨占呢。”

鐘秀秀抿嘴:“我亦未逼你們什麼,具體如何,也是你們自己定奪。”

穀雨張口又欲說,鐘秀秀轉身,小跑著跟上月都進了殿門。穀雨的聲音響在後麵,斷了一時,又冷哼一聲:“膽小鬼。”

*

月宮一向孤清。自鏤空著的軒窗望出去,眼頂隻看得見沉壓下的玄墨,借著遠處雲麵上幾點稀薄的蒼白焰色,才微微晰出一些藍韻。四下涼得滲骨,係諸燈中顯出塵世夜色,空蕩的長街上隻有巡夜掌中散著暖光的紙籠,暗處幾抹一晃而過的黑影倒像是活潑的點綴。月都盤%e8%85%bf坐在殿中央,多少年她看的都是這般景色,眼中靜沉漠然,冷冷地什麼也浮不出來。

係諸燈裡偶爾流光一爍,靈氣幾點躍入月都懷中。鐘秀秀端著一盤花草晨露立在一旁,站得膝蓋有些酸痛。月都淡淡瞥她一眼:“你們平日相互裡說些什麼話,我便是在這裡,自能聽個十之□□。你不必於我麵前假裝什麼,你當真想要升神,待我大成後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