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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眼睛裡,模糊她的眼簾。

一直到付景淵離開,沐浴完上了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季雲舒都沒有睡熟,隻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世溫情。

曾經她認為她一輩子的好運氣都用來遇見了他,那麼她現在是透支了幾輩子的好運氣才得他如此相待?

曾經以為和當年那個少年不過是萍水相逢再難相見,現在卻是相偎相依再續前緣,得他傾慕,得他相護,得他顛覆人倫溫柔相待,季雲舒忽然覺得,她上一輩子一定是拯救了蒼生,所以她這一輩子有幸遇到這個人。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沒有看到付景淵幽深的鳳目中溺斃萬物的柔情。

第二日季雲舒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是孕婦的關係所以一直很是嗜睡,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顏呈現在自己麵前。

“怎麼現在就醒了?”付景淵開口,想著怎麼不多睡兩個時辰?

季雲舒看了看地麵上撒滿的陽光,想著現在應該是巳時過了吧?

“把妧薇和妧霞叫進來!”季雲舒坐起了身子,衝著付景淵吩咐道。

“嗯!好!”付景淵點點頭,朝著外邊喚了一聲,緊接著拿起床邊的衣服給季雲舒身上套去。

顯然是新做的衣服,是上好的蠶錦,輕的幾乎沒有什麼重量,穿在身上極為舒適,淺黃色的羅裙用淡紫色的絲線勾勒著滾邊,大方並不繁瑣的樣式,很是得季雲舒的心。

“昨天是什麼情況?說來我聽聽。”用膳的時候,季雲舒問著對麵坐著的二人。

妧薇開口:“正如少夫人所料,那顧昕之果真在七皇子回府的路上等待。”

“然後呢?”

“隨後我們就現了身,敢給少夫人使絆子,我們怎麼能輕饒她?”妧霞接口,一臉憤憤的表情。

“你們做了什麼?”季雲舒挑眉問道,一臉興致盎然。

“也沒什麼。”妧霞擺擺手,“不過是磨了磨我的穿雲刺,練了煉她的挫骨鞭罷了。”

季雲舒正在喝湯,忍不住嗆了一下,忽然想到了當時生不如死的阮琴。

“怎麼著都是賢王世子妃不是?我們也沒有做的太難看,反正到最後,她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一分的破損。”妧霞認真地挑著魚刺,接著開口說道。

季雲舒想著要是有傷口的話還是傳說中的挫骨鞭和穿雲刺麼?

“七皇子沒有什麼表示?”果真付景淵很是關心這個。

“沒有!”妧薇搖搖頭,“七皇子連看都沒有看顧昕之一眼,反而說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這麼恬不知恥的女人。”

這倒是像明流觴的作風,明流觴當初自然是恨極了顧昕之,否則依照二人當初那般轟轟烈烈的感情,他怎麼著也不應該配合著付景淵在大婚之時唱那麼一出才是。

“顧昕之已經被我們教訓了個夠嗆,所以也沒什麼叫喚的力氣,於是灰溜溜地回客棧去了。”

“客棧?”季雲舒挑眉,“不是在鎮國將軍府?”

“不是。”妧薇搖頭,“當時我們也很是好奇,後來想想可能是由於在大婚之時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實在是丟人,所以鎮國將軍府並不接納顧昕之。”

現在鎮國將軍府棄了顧昕之,必定也就不承認付景蕭這個語氣,再聯想到昨天鎮國將軍府人看付景淵的神情,季雲舒一下子將這個事情串了個明白。

看來明流觴在大婚上那麼一出,比她想象中的功效還要大上幾分!

季雲舒一直在皇宮呆了三天,遊玩了幾個較為有意思的宮殿,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才回到了祁王府。

“今天的各國使臣都回去了,付景蕭和樂正華也回去了吧?”季雲舒眯著眸子,問著對麵淡定而坐的付景淵。

付景淵頷首:“確實。”

“那瑜師兄的事情也該處理了吧?都這麼好幾天了。”季雲舒把玩著素淨的手指,“估計樂正華也收到風聲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急急地趕回去才是。”

“隻是太子之位,焉知非福,既然老皇帝這麼想扶持樂正華,那就由他立太子好了。”付景淵的聲音並沒有什麼波瀾,也沒有因為樂正瑜的事情而焦心一分。

“看你這麼%e8%83%b8有成竹的樣子,想必你對瑜師兄的事情有想法了?”季雲舒挑眉,看著懶散的男子,眨眨眼睛。

“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既然老皇帝認為那批金子不知所蹤,入了軍餉,隻要讓他知道此事和樂正瑜五無關便可。”付景淵聲音清淡,依舊是如泉水流潺般悅耳。

季雲舒眸子一亮,立刻明白了付景淵的意思:“那按照你的意思,誰去最合適?”

“既和軍事有關,又是天乾惹不起的,你覺得還有誰?”付景淵挑眉開口,點到為止。

“你確定此事沒有紕漏?畢竟還有個孫家在施壓。”

“此事和孫家並沒有什麼關係,要是孫家強行乾預的話,隻怕更會惹來老皇帝的忌憚,到時候隻怕江平候的爵位也彆想要了。孫後不傻,自然明白什麼時候該出手。”

季雲舒轉念一想,點點頭,於是不多想,安心等著捷報傳來。

------題外話------

小付和雲舒要出手了……哢哢哢~

付景蕭這廝,待我日後收拾他~

☆、第十五章 回到祁山,不知悔改

在明楚逗留三日之後,付景淵向著明流晉遞上了辭呈,要祁山清淨,有利於季雲舒安胎,往皇上準許。

其實明楚皇室對於付景淵這個爵位本來就沒有非議,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爵罷了,就算是超一品又如何。況且之前付景淵也是常年不在明楚境內,明流晉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於是很是乾脆地準奏了,並且還準備了一場極為盛大的踐行儀式。

宴會上付景淵言:“臣一日乃是明楚之臣,便終身為明楚之臣,自然不會棄明楚於不顧,倘若明楚日後有需要的地方,隻要力所能及,必然萬死不辭。”

得到了此言的明流晉更是安心,對於付景淵這個輔臣他一直是滿意地很。朝中大臣也在聽到此言之後極為欣喜,畢竟付景淵是祁門之人,再加上祁王妃還是逍遙子外女,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一筆財富。

於是阿諛奉承鋪天蓋地而來,就差沒將二人當做神靈供奉起來。

“明流晉待你果真不錯!”回祁山的馬車上,季雲舒感歎道。

付景淵將剛剛采來的安神藥材用內力烘乾,隨後裝到一個小巧玲瓏的荷包裡,溫聲回答道:“當初我救他的時候用的是樵夫祁楚的身份,後來我出了天乾之後告訴他我是賢王府之人,但是他除了錯愕之外沒有多餘的感情,隻是說著賢王府識人不清,對於我的身份沒有絲毫懷疑,甚至不會認為我是天乾派來的內應,這份信任可想而知,做不得假。”

季雲舒點頭:“不然就算你是天乾之人這個消息傳過去,恐怕明楚上下舉國都是非議,但是現在平平和和,沒有一絲風言風語,想必明流晉下了不少功夫。”

“確實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當初不過是湊巧救了他罷了,雖然我不喜權勢,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給我的這個身份,做什麼事情都方便了太多。”付景淵歎了口氣,將荷包遞給了季雲舒,“懷孕後期隻怕會夢靨,這個也許會有些幫助,要是不行的話,我再想彆的辦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著付景淵小心翼翼的樣子,季雲舒心下一軟,想著這個人當真是將她放在了心尖之上。

“聽你今天在宴會上說的話,估計之前你給明流晉獻了不少策吧?”季雲舒問著荷包中散發出的傾幽香氣,不由得覺得心曠神怡,仿佛麵前是一片沉靜的花海,秋天的蕭條也少了幾分。

“少數罷了。”

季雲舒想著這人向來很是謙虛,看來明流晉如今的名聲這麼好,這人起了不小的用途,怪不得人家感恩戴德,這可是當做肱骨之臣來用的。

“我倒是覺得這位明楚的新帝很是不錯,為人謙和,但是不失了皇家的霸氣,最重要的是,很是真誠!”妧薇在一邊繡著一個東西,開口插了一句。

“為人真誠?”季雲舒挑眉,“你怎麼看出來的?”

“明楚新帝對公子確實不錯,要是按照一般人是有目的的話,那表麵功夫絕對要做到,但是依舊要虛與委蛇,並且多加克製。但是在登基宴上的時候,他對公子和少夫人的維護可是分毫不假,甚至不惜與樂正華撕破臉。而且他看向公子的時候,目光很是敬重,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況且當初公子遞交辭呈的時候,明楚新帝不過是有些不舍,但是沒有一分阻攔,甚至沒有料到公子會出言相助明楚。可見是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妧霞也接口,讚同著妧薇的話。

“你們倆平時可是眼光高的很,現在居然也會為彆人說好話了?”付景淵忽然清聲笑了起來,有些戲謔地說道。

妧霞的圓臉一下子皺了起來:“公子何意?說的就和我們平時見不得彆人好似的。”

付景淵輕聲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們說的確實不錯。要是給一般人來說,我絕對不相信的,畢竟皇室眾人最擅長的便是巧言令色,但是明楚皇室不同,尤其是這一代皇子,都是全心全意輔佐太子,沒有絲毫爭鬥之意,所以這明流晉想必也不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季雲舒開口,讚同者兩人的看法,隨後問道,“妧薇在繡什麼?”

妧薇輕笑,將手中的東西比劃了一下:“當然是給小公子或者小小姐繡的衣服了!”

“這孩子還沒個影子,你就行動上了?”季雲舒失效,看著興致盎然的人,有些無語。

“這九個月不過是彈指瞬間的事,說過去就過去了,咱們自然要提前準備好。”妧薇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著急有什麼問題。

季雲舒知道妧薇和妧霞都喜歡孩子,不由調侃道:“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去生?”

妧霞的一張圓圓的臉臉皮一直很厚,這次居然也很不厚道地紅了起來:“這男人還沒個影子呢,去哪裡生孩子?”

“文韜和文崢不是去過了麼?怎麼,你看不上?”付景淵接口,挑眉看著妧霞。

妧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季雲舒搶了白:“文韜和文崢無論是看長相或者本事,都是顏門中最為頂尖的翹楚,文韜喜動,文崢喜靜,各有千秋。要是你們連他倆也看不上的話,那隻能你們自己去找了。”

季雲舒說著,拿一副“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裡了”的表情看著二人。

“呃……之前太醫不是說少夫人要少些優思靜心養胎麼?我們的事情不急,不急,少夫人不必擔心……”妧薇趕緊開口,阻擋了季雲舒接著說下去的勢頭,於是再次低下頭極為認真地繡著手中的繡品。

“我看妧薇的繡工比雲依倒是差不了多少。”季雲舒很是善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