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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不顯山露水罷了。”

“把師兄害成那般,自己卻在這裡登基為帝,君臨天下,她可真是有這種閒情逸致。”想到顧文易,季雲舒心下一痛,語氣更冷了幾分,“我就不信師兄薨逝的消息沒有傳到這裡來,看她這麼一副盛裝打扮的樣子,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做是祁門弟子?”

付景淵勾出,眸光不必季雲舒暖半分:“有心人自然會縞衣尺素,沒有想法的也便罷了,隻是看她這樣,真是難以想象會傾心於易公子。”

季雲舒很是讚同付景淵這句話,看她一臉春光明媚的樣子,哪裡是心儀之人逝去的模樣?再看看千媚,一下子便有了計較。

“或許……”付景淵再次清聲開口,“是她怕了,畢竟她是害死易公子的罪魁禍首,她不敢縞衣尺素,即便那般她也是無顏麵對易公子亡靈。也許這般打扮,便是逃避的一種方式。”

“你看的這麼明白?”季雲舒挑眉,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某人。

“信口胡謅罷了。”付景淵笑笑,但是眸色中的認真,讓季雲舒不得不好好思量他的話。

“專心些,好戲要開始了!”付景淵忽然超前邊一點下巴,示意季雲舒。

季雲舒轉過頭,水眸一閃,好家夥,上了真功夫了。

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馬,正站在阮琴前邊,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季雲舒絲毫不懷疑是阮琴沒有躲避,否則以阮琴的身手,太子無論如何都進不了她的身。

“本宮再說一次,你寫不寫手書,你若是不寫,咱們就拚個你死我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太子眸光陰沉,狠狠地抿著%e5%94%87角,一雙眸子有些微微泛紅,顯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

阮琴眨眨眼,對於自己脖子上的手沒有絲毫在意,聲音依舊透露著分分傲氣:“父皇已經仙逝,皇妹實在是做不出那等不遵父皇遺詔之事。”

太子沉著目光的瞪著阮琴,手指節嘎嘣作響,但是終究沒有使出太大的力握下去。

敏貴妃在一邊看著,也不憂心,她自己的女兒有幾分能耐,她清楚得很,自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受太子鉗製。

兩邊人馬寂靜,沒有一絲多餘聲響,隻有太子手指節的聲音顯得越發的清晰,趁著一雙發紅的眸子,實在是可怖得很。

阮琴很是淡定的站著,似乎被握住的不是自己的脖子一樣,精致的妝容沒有一分變化,靜靜地看著太子,無聲地激起太子更大的怒意。

她已經沒心思在這裡再耗著了,如果這個蠢太子用力一握,她就立刻有了起兵動手的理由,將對麵皇城禁衛軍的人一舉殲滅,太陽這麼高在頭頂照著她,當真是不爽死了。

正當太子忍無可忍打算收手的時候,阮琴麵色一喜,忽然聽到一句阻止聲:“太子皇兄住手!”

一下子所有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打馬而來,見到太子並沒有出手時,鬆了一口氣。

“五皇弟,你這是何意?”太子看著匆忙趕來的五皇子,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滿。

五皇子卻沒有太子,直接走到了阮琴麵前拱手:“琴公主,太子殿下和臣對公主登基……毫無異議。”

看著五皇子雖是在彎身拱手,但是身上並沒有一絲不卑不亢的意味,季雲舒點點頭:“五皇子雖說打馬急急而來,袍為不整,冠為淩亂,且能屈能伸,確實比太子強上許多。”

付景淵也罕見地讚歎了一句:“確實。五皇子此舉無疑讓阮琴失了動手的動機,就算這皇城禁衛軍不服她,她可沒有辦法讓劉元帥動手。果真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季雲舒看著太子越來越陰沉的麵容,勾%e5%94%87一笑:“不過,有人倒是不領情。”

付景淵自然知道季雲舒說的是誰,輕輕點頭,一雙鳳目細細眯起:“九城兵馬司是五皇子外戚的人,就這麼失了的話自然不值,但是對於太子來說,卻隻是借來的兵馬,自然沒有一點兒痛惜。”

末了,又加了一句:“如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金檀門那邊九城兵馬司的人應該已經撤了。”

五皇子並無阻攔阮琴登基之心,況且本來借兵給太子就是要嚇唬一下阮琴,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劉元帥,這場沒有勝算的仗自然不如不打。

“誰說本宮服她登基?本宮不服!”太子瞪了五皇子一眼,自然知道五皇子那句話代表招降,於是說道:“老五,你想來比我有骨氣的多,但是這次,我是真不服她!我就算是死在這裡,也彆妄想著我對她俯首稱臣!”

太子說著,一揮手,一股真氣打到了五皇子身前腳下的石板上,兩寸厚的青石板應聲而裂。

五皇子驚懼地看了太子一眼,卻看到了視死如歸的決絕。

太子盯著阮琴,目光像是夏日雷雨之前低矮壓空的沉沉烏雲一般:“給我殺!”

身後的皇城禦林軍應聲而上,衝著阮琴和敏貴妃而去。

“保護貴妃和公主!”劉元帥氣如洪鐘地喊了一聲,打馬上前。

“皇兄!”五皇子看著太子衝著阮琴動手,紅著眼睛喊了一句。

太子自知五皇子武功並不好,大力將他推離一邊,防止被兵馬波及。

一時間狹窄的甬道內短兵相接,劉元帥帶領的將士與皇城禁衛軍糾纏於一處,喊殺聲,兵器的碰撞聲,禸體被割破的聲音,一下子極為雜亂,小小的一條甬道頃刻間化為人間煉獄。

本來很是清爽的微風也帶了濃重的血腥味,令人做嘔,卻又激發了許多人心中的鬥誌。

“我本以為五皇子相助太子是為了那功名利祿,原來不曾想,二人是有真感情。”季雲舒看著五皇子在圈外一臉擔憂地看著太子,目光中的悲憫以及無法上前的無助,感歎道。

付景淵點頭:“是我們看錯了。”

阮琴看著太子出招,終於不再隱忍著不動手,而是招招淩厲,直逼太子名門,儼然就是祁山之上那個冷漠駭人的阮琴。

“看不出敏貴妃也是個有功夫的。”季雲舒看著下邊,敏貴妃華衣翻轉,出手的速度雖不及阮琴,但是對付周身的幾個皇城禁衛軍也是綽綽有餘,再次感歎。

“當真是深藏不露。”付景淵摸著下巴,點點頭。

“我好像看到臨風國的未來了。”季雲舒一雙水眸看著下邊,笑著說道。

付景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明白她在說什麼,於是道:“那那一個還是救不救?”

季雲舒知道他說的是太子:“本來以我晚顏的性子來說自然是救的,但是看剛才他一臉盛氣淩人的樣子我又實在不想救,不過看他沒有為了五皇子招降而遷怒於他,還有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也沒那麼討厭了。”

聽著季雲舒優哉遊哉的語氣,付景淵有些無奈:“原來每次你救人的時候也考慮這麼多?”

“自然不是。”季雲舒毫不猶豫地出聲否了,“我隻是看太子短時間之內性命無礙罷了。”

“依照他對皇位的這種執著,你覺得救下他之後他會安分?”付景淵一語道破了很關鍵的一點。

季雲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按照他原本的性子必然不會,但是,現在經曆過這麼一件事情之後,也許沒那麼執著了。”

看著太子已經被阮琴淩厲的招式逼得步步後退,顯然已經招架不住,頭上的金冠也已經歪歪斜斜,身上也不知道被劃出了多少道口氣,有血跡滲出。

再看阮琴,身上的宮裝依舊鮮粉不染一絲血跡,繁複盤起的發髻沒有一絲淩亂,而且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沒有一分暈染,顯然打得十分悠閒。

換句話說,她在戲弄太子也不為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救吧。”季雲舒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開口。

“理由。”

“阮琴想讓他死。”

或者這麼說:自然不能讓阮琴如意不是?

“真是不能反駁的理由。”付景淵拋下這麼一句,飛身而起,朝著下方兵馬混跡的地方而去。

烏發飄飛,青衣翩然,從天而降,如神祗一般,背後的陽光刺人眼目,更是給這降下的人增添了無數光輝,眾人似乎看到了涅槃的東方青龍,令人尊貴莫能仰視。

付景淵飄身落於太子身邊,身後將他攔於身後,一隻接過阮琴抓來的手,另外一隻手再阮琴心口狠狠擊了一掌。

阮琴瞬間覺得一股大力朝著自己打來,但是避猶不及,被狠狠擊中後,覺得%e8%83%b8膛像是要被震開來一般,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心肺更是火辣辣地疼,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踉蹌地後退幾步。

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季雲舒眯著眼睛,水袖輕甩,數十跟玉箸朝著阮琴和敏貴妃飛出,直逼背後各大%e7%a9%b4位。

玉箸駛入破竹,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襲來,阮琴回頭,便隻能看到圓潤卻更甚針芒的箸尖,旋身躲閃間,還是被擊中了箭頭,一下子,肩胛骨處的疼痛立刻傳遍全身,阮琴一張精致的嬌麵一下子慘白不已,頭上汗流如雨,而一邊的敏貴妃,比阮琴慘了許多,肩膀,胳膊,%e8%85%bf上,都被玉箸擊中,整個人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因為劇痛而全身劇烈地顫唞著。

擊中二人沒有絲毫意外,季雲舒冷聲一笑,她說過要讓阮琴登基,可是沒有說過讓她順順利利痛痛快快地的登基不是?

同樣飛身而下,素衣翻飛,及膝的長發在身後揚起,肆意卻不見淩亂,麵巾掩蓋的容顏下,隻留一雙清冷的眼眸,像是數九寒天雪山之巔那千年不化的冰泉。

“素衣翩然,長發未綰,是玉女晚顏!”人群中顯然有有見識的人,驚呼出聲。

眾人一下子都忘了打鬥,都看著那素衣不然纖塵的女子從這染滿鮮血的青石板上輕輕踏過,不留一個腳印,緩步走到那青衣男子的身邊,站於一處。

於是人們明白,玉女晚顏和那男子是一道,來救太子殿下的。

於是人們還明白,今天,太子殿下,是無論如何都死不了了。

於是人們更明白,他們不能再打下去了,萬一惹玉女晚顏一個不快,他們可就有的受了。

劉元帥從一開始看到那抹青衣身影的時候就一驚,但是現在已經回過了神,明明這位公子說要自己相助琴公主登基,但是現在又來救太子,這是為何?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將,自然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不明白那些文人們的諸多算計,他隻是知道,他出兵相助琴公主,隻是為了不違抗先皇聖旨,但是,他從未想過琴公主會對太子動殺招。

太子是先皇的兒子,更是數十年的儲君,他一個衛國的忠臣,自然不能眼看著太子被殺而無動於衷,況且,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太子會死。

現在有人救太子免於一死,他也深深感受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就提起來的心也算回了原位。

阮琴扶著肩膀艱難地站著,看著麵前的女子,看那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