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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上麵的泥土,水沏接來來細細一看,不由驚道:“是花鈿印!來人,速去取印泥紙張。”

水沏拿著那枚隻有半寸大小的玉花鈿蘸了印泥在紙上用力印下,隻見三行精致的梅花小篆躍然紙上,水沏麵色陰沉,水溶低頭一看,見那三行梅花小篆赫然是“榮國公夫人賈門史氏之印”。水溶倒吸一口涼氣道:“難道真的是她?”

水沏低歎一聲道:“應該是的。”水溶恨聲道:“堂兄,絕不能饒了那個老惡婦。”

水沏點點頭,沉聲道:“來人,將這具骨殖暫時收殮起來,等本王查清此案再由苦主領回。”

水溶低聲道:“堂兄,現在不告訴玉兒麼?”

水沏搖頭道:“先不告訴她。”

水溶默然點點頭,他知道水沏心疼黛玉,不願黛玉從現在就開始傷心哭泣,是想等案子審出個結果,再用婉轉的方式告訴黛玉。

水沏看看正房,沉聲道:“房中又仔細搜過了不曾?”

水溶搖頭道:“還沒有來得及搜。”水沏便道:“立刻派人細細的搜,一寸地方也不能落下。”水沏正要抬腳向正房走去,忽然聽到“咚”的一聲,他猛的回頭問道:“什麼聲音?”一個侍衛忙道:“回太子殿下,是小的一個不小心,將一塊石頭踢到那坑中了。”

水沏立刻回身走到大坑旁邊道:“再向下挖。”

水溶不解的問道:“堂兄,還挖什麼?”

水沏側耳聽了一會子,又撿起一塊石頭砸到坑中,因水沏的手勁大,水溶也聽出這聲音有些不對勁。果然不出水沏所料,再往下深挖一丈左右,便露出青色的巨大條石。

禁衛沿著青色條石繼續向四麵挖去,挖了小半個時辰,便挖出一個三丈見方大坑,坑底全是青色條石。

水沏縱身躍到坑底,用劍在正中以及四角敲擊一遍,肯定的說道:“這下麵必有一間密室。來人,將這院中每一間房子都細細檢查,務必找出密道入口。”

禁衛們湧入正房,如上回抄查王夫人的院子一般,將房中的每一件東西都搬了出來。最後連賈母那張紫檀木百福捧壽八步床都抬了出來。房中的每一±夾地磚也都被敲擊過了,可是仍未找出密道入口。水沏雙眉緊鎖的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密道口怎麼會不在這裡?”水溶低聲道:“難道是在彆的院子裡,那豈不是要將整個榮國府挖個遍?堂兄,不如乾脆將這青條石挖開,也省得去找入口。”

水沏皺眉道:“溶弟,你看這色條石是以糯米漿混合石灰粘土砌的,根本挖不開。”

水溶點頭受教,他放眼看看整個院子,輕聲道:“入口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水溶的目光移到正房在院子裡的投影,忽然驚呼道:“呀,午時都過了,壞了壞了!”

水沏奇道:“什麼事壞了?”

水溶急急叫道:“原說好了要回家陪母妃和玉兒用飯的,我竟忙忘記了,這會兒都過了午時,也沒打發人回家去說一聲。”

水沏聽了瞪了水溶一眼,水溶縮了縮脖子,卻聽水沏說道:“那你還不快回去說一聲,我先在這裡看著。你速去速回,若是耽誤了我可不答應。”

水溶大喜過望,躬身唱了個肥喏道:“殿下放心,臣飛馬去飛馬回,半個時辰就夠了。”水沏輕踢了水溶一腳道:“還不快走!”

水溶飛跑出門跳上馬一路狂奔回北靜王府,北靜王妃一見水溶便抓起一隻花瓶砸了過來,水溶忙接住花瓶衝到北靜王妃麵前跪下道:“母妃,兒子知錯了,求母妃看在玉兒的麵上饒兒子一回。”

北靜王妃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玉兒為你說了一車的好話,你以為這會兒你還能進門麼?溶兒,人無信不立,既有承諾便一定要做到,不論事情大小。”

水溶低頭道:“是,兒子謹遵母妃教誨。”

黛玉輕聲道:“姨媽,溶師兄定然是遇到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不他不會不按時回來的。您看,他這不就回來向您請罪了麼?”

北靜王妃瞪了水溶一眼,沉聲道:“罷了,看在玉兒的麵上饒你一回,你起來吧。”水溶忙站起來伺立在一旁,北靜王妃緩了語氣問道:“溶兒,你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麼?”

水溶聽了忙回道:“是遇到點麻煩,母妃,玉兒妹妹,有一間密室,可是在正房卻沒有找到密室入口,那麼這入口應該在什麼地方呢?”

北靜王妃聽了這話隻笑道:“將建那宅子的人找來一問不就清楚了麼?”

水溶苦笑道:“那宅子都快有百年了,到何處去找建宅子的人?”

北靜王妃微皺眉頭道:“這卻不好辦了,難不成要將整個宅子全挖開,那要挖到什麼時候去?”

黛玉想了想,輕聲道:“溶師兄,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那入口既不在正房裡,便要好好查一查那些閒置的廂房抱廈。哪一間房子一直沒有人住,那間房子便最有可能藏著密室入口。”

水溶擊掌叫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玉兒,你真聰明!”

黛玉粉麵微紅,不好意思的輕道:“想來是溶師兄當局者迷,玉兒旁觀者清罷了。”

水溶向北靜王妃躬身道:“母妃,兒子還要趕去辦差,先不陪您了。”

北靜王妃點頭道:“罷了,你先去吧,我們娘兒倆個說話,你在這裡還礙事。”

水溶又向黛玉深深一躬說道:“玉兒,真是多謝你了。”

黛玉起身還禮,淺笑道:“溶師請去忙吧。”

水溶又飛馬趕回榮國府,他一進了賈母先前住的院子便叫道:“快查那一間屋子是不曾住過人的。”馬上有禁衛上前回稟,指著最邊上的一間屋子說道:“世子爺,那間屋子隻放了些雜物,一直沒有人住過。”

水溶興奮道:“果然如此,堂兄,密道入口定然就在那間屋子裡。”

水沏挑眉看著水溶,大聲道:“速速搜查那間屋子。”眾禁衛忙湧向那間小房子,水沏拉著水溶低聲問道:“溶弟,你告訴玉兒了?”

水溶抬眼看著水沏,奇道:“你怎麼知道這是玉兒給出的主意?”

水沏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道:“你從來不是心細的,隻有玉兒心細如發,她才能想到這些。快說你是不是將這裡的事情都告訴她了?我們不是說了先不告訴的麼?”

水溶忙解釋道:“我沒有告訴她實情,隻是問她密室入口若不在正房,最可能在什麼地方,玉兒便告訴我了。”水沏聽了點點頭,才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那間屋子極小,隻進去了四個禁衛,其他人再想進去便擠得轉不開身子。那四名禁衛一絲不苟的細心搜查,果然在坑下發現了密道入口。他們歡喜的衝出來叫道:“殿下,世子爺,密道果然在這裡。”

水沏與水溶兩個都是驕傲的一笑,水沏大聲道:“紫英,你下去探一探,要小心暗器機關,仔細些。”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馮紫英應聲稱是,一貓腰便從密道入口進去,沿著密道斜行幾步步,便看到一扇石門擋住了去路。馮紫英在門邊上摸索一遍,發現一處凹陷,馮紫英用力按下去,隻聽咯噔之聲響起,那扇石門緩緩打開了。

一陣耀眼的光華從密室中射出,馮紫英定睛一看,隻見密室正中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寶珠,寶珠光華四射,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馮紫英隨手拿起旁邊桌上的一方絲帕蒙上去,那光華才淡了些,馮紫英這才能看清密室裡的東西。這一看之下,馮紫英大驚,他一件東西都沒有動,便立刻退了出來。

馮紫英出了密室便向水沏躬身抱拳道:“殿下,密室中並無暗器機關,請您%e4%ba%b2自查看。”水沏心中微感詫異,不過他知道馮紫英最有分寸,便對水溶道:“溶弟,你在這裡照應,我下去看看。”

水溶知道馮紫英是水沏身邊最得力可信之人,便點頭道:“堂兄儘管放心。”

水沏進了密室四下一看,明白了馮紫英為何要自己%e4%ba%b2自來看。這間密室裡的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可說得上是稀世之珍,有些東西就連水沏都叫不上名字。

水沏一一看過去,他的目光被一隻樣式古怪巴掌大的白玉盒子吸引住了,那白玉盒子裡隱隱透著金光,水沏將盒子拿到手中,隻見盒子上著幾個怪異的符號,他搖了搖盒子,聽道裡麵有沙沙的響聲,水沏正想打開盒子,馮紫英卻叫道:“殿下小心些,彆再是件暗器。”水沏點點頭,將白玉盒子放到旁邊的錦匣中,再往裡麵看,水沏的眼睛陡然一縮,在案子的最裡麵,赫然擺著一件明黃衣裳。水沏將衣裳拎起來,隻見那是一件以金絲織就,刺繡著九條團龍及十二章紋綴著五彩寶石的明黃九龍袍。水沏怒道:“賈家竟有不臣之心,當誅九族。紫英,你速將這些東西一一造冊封存,我立刻調五百禁衛前來看守榮國府,這五百人全由你指揮。若有人敢擅闖,能生擒便生擒,不能生擒的就格殺無論。”

馮紫英應聲稱是,水沏又道:“紫英,你是我最信任的侍衛,此這裡我就交給你了,你造好冊後將東西封存起來,以備審案之用。不用忌諱什麼地。”

馮紫英很是感動,單膝跪下道:“屬下謹遵殿下之命。”

水沏扶起馮紫英,果然走了出去,隻留馮紫英一個人在密室中造冊。馮紫英看著水沏的背影,心頭一片火熱,從此之後,馮紫英對水沏越發的忠誠。

鳳藻宮中,元春坐立不安,在房中來回來去的走著,嘴裡不住的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

采琴從外麵進來,元春一看到她抓著她問道:“采琴,今日太子那裡有什麼動靜?抱琴捎信來了沒有?”

采琴忙說道:“太子今日要審賈環告老爺殺人的案子,奴婢聽說早朝上皇上忽然大怒,命北靜王世子查抄寧國府。”

元春大驚,跌坐到床上,喘著粗氣驚問道:“這怎麼可能,寧國府犯了什麼事?”

采琴忙道:“奴婢聽說皇上拿出一疊信,細數了寧國府十多條罪狀,具體是什麼奴婢還沒有打聽出來。”

元春頹然道:“那抱琴呢,她有沒有消息?”

采琴忙道:“抱琴捎信來了,她已經見到老太太,話兒也遞到了,老太太讓她轉告娘娘,娘娘吩咐的事情,她一定辦好,請娘娘放心。”

元春搖了搖頭,沒精打彩的說道:“你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采琴退了下去,元春伏到被子上無聲的痛哭,昨夜聽了黛玉的話,元春知道大勢已去,隻怕再難挽回了。哭了一陣子,元春忽然覺得腹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她忙用手摸著肚子,又感受到了那種悸動,元春猛然坐了起來,她摸著肚子輕身道:“孩子,你是皇子,是皇上的兒子,我要把你平安的生下來,隻要有你在,賈家就不會有事的。”

“采琴,你進來!”元春自己勻了麵,喚采琴進來,采琴進來後,元春壓低聲音道:“采琴,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