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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真就打起自己的耳光。

黛玉見了輕喝一聲道:“且慢,王妃要管教下人,小女不便在場,請王妃容小女告退後再行管教仆婦。”

東平王妃的火氣越來越大,她指著黛玉叫道:“林黛玉,本王妃命你下來。”

黛玉搖了搖頭,輕聲道:“王妃位高勢大,自然可以不尊法度不守綱常,小女不過是弱質女子,卻不敢有違綱紀,未出閣的姑娘不得隨意拋頭露麵,方才王妃已然逼得黛玉不得不掀起車簾,現在難得還要逼黛玉有違禮法麼?王妃恕罪,黛玉不敢從命。蘭心,放下車簾,師兄,還有彆的路可走麼,既然東平王妃要用這條路,我們便繞道而行吧。”

東平王妃大怒,卻又挑不出黛玉一丁點兒錯處,本來各府女眷的車子在街麵上相遇,也不過是隔著車簾打個招呼,除非是見到皇後,否則再不用下車行禮拜見的。黛玉拿捏的恰到好處,卻讓東平王妃一肚子的火氣無處可發。眼看著黛玉的車子掉頭走彆的路,而水溶臨走時投來冷冷的眼神又是那樣充滿了敵意,東平王妃一顆心越發往下沉了,似這樣一個既聰慧又美貌的女子,自己的女兒怎麼爭得過她!

“回府!”東平王妃怒喝一聲,便撂下車簾,一邊生著悶氣一邊想著有什麼法子才能除去黛玉,好為她的女兒掃平障礙。

在路上不便說話,水溶護送黛玉到了北靜王府,他也不送黛玉到內院,隻是沉聲說道:“玉兒,今日東平王妃欺你,我定當百倍討還。”

黛玉搖了搖頭道:“溶師兄,你若是什麼不都做,才是最好的討還公道。”

水溶不解黛玉之意,疑道:“玉兒,這是何意?”

黛玉淡淡道:“北靜%e4%ba%b2王府在諸王府裡地位最高,與皇室關係最近,今日東平王妃因一時意氣抹了北靜王府的麵子,她回去後定然是越想越不安,溶師兄什麼都不做,才會讓這種未知的不安越發擴大,因為她不知道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懲處在等著她,就讓她自己擔憂去好了。”

水溶恍然大悟道:“對,果然是這麼一回事,玉兒你說的有道理。玉兒,你先陪母妃聊著,我中午一準回來陪你們吃午飯。”

黛玉淺笑著點頭道:“已經耽誤了好些時間,溶師兄你快去忙吧。”水溶還想叫府裡的丫環引黛玉去見北靜王妃,北靜王妃卻已經迎了出來,人還沒到便嗔道:“怎麼才來,我脖子伸得都酸了。”

水溶也沒有時間細說,便笑道:“母妃,兒子中午回來才細說給您聽。前朝時皇上派了差事,兒子還得趕緊去辦。”

北靜王妃點頭道:“嗯,你快去吧,我們等你回來一起吃午飯。”

黛玉扶著北靜王妃,看著水溶走出大門後她才同王妃一起向北靜王府內走去。

“玉兒呀,我算著時間不對,可是路上遇到什麼事情耽誤了?”北靜王妃是個細心的人,她剛才瞧著自己的兒子臉上隱隱有怒色,便笑著問起黛玉來。

黛玉將東平王妃無理取鬨之事簡單說了一回,北靜王妃氣道:“她倒是長了膽子,看我們王爺不在家,我又病了許久,竟然不把北靜王府放在眼中了。玉兒,是姨媽請你來的,才讓你受了這般委屈,你放心,姨媽一定還你公道。”

黛玉搖頭笑道:“姨媽,黛玉沒受什麼委屈,您不必放在心上的。都是王府,若是鬨僵了也不好的。其實細說起來,今日明麵上看著象是玉兒吃了虧,實際上卻是東平王妃掃了她自己的麵子,她已然吃了大虧啦。”

北靜王府點著黛玉的鼻頭笑道:“你這丫頭呀,跟你娘一樣嘴巧心也巧,好吧,就看在玉兒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了。不過她若是知道收斂便了罷了,若是下回還敢生事,姨媽便兩罪並罰,絕不能輕饒了她。”

還沒走到北靜王妃的屋子,門上便來回報道:“啟稟王妃,沈小姐來了。”

北靜王妃皺眉道:“她怎麼又來了?去,就說我今日要誦經,不見外客。叫她回去。”門子忙跑回去了。黛玉笑道:“姨媽,這位沈小姐是何許人呀?”

北靜王妃歎口氣道:“她是宮裡沈淑妃的侄女,同那東平王妃也是%e4%ba%b2戚,大概是姨侄女什麼的吧,姨媽也不是很清楚。玉兒,那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你不用理會的。”

黛玉點頭應下,她原就不喜歡這些往來應酬的瑣事,北靜王妃既然說不用在意,黛玉便真的不在意了。少時又有丫環跑來,她手中捧著一隻精致的盒子,苦著臉道:“王妃,沈小姐非要將這東西留下,說是孝敬您的,奴婢們不收,她命人將東西放下便走了。”

北靜王妃惱道:“這也算個事?打發人送回沈府就是了,我們北靜王府還能缺了吃用的不成,倒要她來多事。”

丫環見北靜王妃生氣了,不敢再多說一句,忙拿著東西跑開了,找人將未拆開的盒子原樣送回沈府。沈靜如拿著北靜王府退回來的東西,撲到床上放聲大哭,哭聲引來了沈夫人,沈夫人自然是一番撫慰,又教了沈靜如好些主意,沈靜如這才收住眼淚,重新振作精神進行她的追夫大計。

水溶帶人來到寧國府,賈珍早就等候多時了,他一見水溶便上前遞上厚厚一大本帳冊道:“世子殿下,帳冊在此,仆役下人都集中在前廊下院子裡,各房的主子都集中在後廊下院子裡,請世子爺查封。”

水溶看著賈珍,點頭道:“好,那便去後院宣旨。”

賈珍一大早便命尤氏帶著各房的主子在後廊下的院子裡候著,數九寒天裡將大家圈在院中,自然是一片怨聲,賈珍隻當沒有聽見,尤氏原就有些怕賈珍,自打做下那事之後,便更怕了,賈珍說一她不敢說二,隻得儘力彈壓著眾人。可是看到賈珍引著北靜王世子水溶走進來,尤氏心裡不由的發起慌來。她迎上前強笑道:“世子爺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水溶麵如寒霜,冷喝道:“聖旨下,寧國府眾人接旨……”

尤氏一楞,賈珍卻已經跪了下來,大聲道:“寧國府賈珍接旨。”尤氏忙也跪了下來,其他的人不明就裡,也紛紛跪下口稱某某接旨。

水溶展開聖旨宣了起來,尤氏雖然聽不太明白,可是最後一句她聽懂了,那便是七個字:“著即查抄寧國府。”

尤氏尖叫一聲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賈珍看也不看她一眼,高聲道:“罪臣賈珍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水溶暗自歎息道:“被抄家還這麼高興的,這賈珍可算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水溶揮手道:“來人,將男丁押入宗正寺,女眷押入獄神廟,仆役押至刑部大牢。”禁衛衝上來將寧國府一眾男女鎖起來押走,賈珍走在最後,他向水溶抱拳笑道:“多謝世子!請世子查抄的細一些,莫漏了什麼。”

水溶點點頭,走到賈珍身邊低聲道:“賈珍,皇上既然準你所奏,自會給你一個結果。”賈珍長出口氣,點頭道:“多謝。”水溶揮了揮手,禁衛便押著賈珍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宅子,水溶大聲道:“大家用心查抄,不可漏過一絲可疑之物。

眾禁衛齊聲稱是,大家散開各自去搜查。沒過多久,禁衛們便將查到的東西抬到了院子中,水溶命人對著賈珍交出的冊子一一對照,果然發現有些不在冊的東西。但凡那些不在冊的,竟然都是在尤氏房中搜出來的,水沏看著那些東西的工藝材質都眼熟的緊,忙拿起一件細看。看了一會子水溶點頭道:“果然是有問題。這東西竟然是宮裡流出來的,帳上也沒有記載,看來又是私相授受之物,倒要回去好好查查內檔。”

命人將所有查抄出的東西歸檔記錄,水溶便帶著幾個人去了榮國府。如今的榮國府門上已經貼了封條,水溶將封條扯下,帶人直接去了賈母曾經住的院子。

不過數日沒有人跡,這院子便荒了,水溶站在院子裡四下一看,忽然看出些不對勁的地方,這院子方方正正,除了中間的石子甬道外,兩旁還種了些耐寒的花樹,東北角上的花樹比起其他的樹木,長勢明顯要好得多。水溶不由皺起了眉頭,心道:“同樣的環境,如何獨獨那裡的樹長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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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二搜榮府罪證現世困獸猶鬥元春未路

水溶圍著東北角上的那棵臘梅繞了兩圈,忽然沉聲道:“來人,將這棵臘梅挖出來。”兩個禁衛忙去找來鐵鍬钁頭挖起樹來。這棵臘梅的主杆足有碗口粗細,根係更是龐大,盤在地下方圓足有一丈多,水溶在一旁看著,皺眉道:“這根子倒是深得緊。”旁邊一個禁衛忙討好的說道:“世子爺,這樹冠有多大底下的根子就有多大的,小的看這棵臘梅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一時半會兒未必能挖起來。”

水沏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如何懂得?”

那禁衛忙上前躬身道:“回世子爺,小的外祖家以養花為業,小人多少聽外祖父說過一些。”

水溶點頭道:“你倒說說看,同樣的環境,為何獨這棵臘梅長勢最好?”

那禁衛忙笑道:“想是春天給足了肥,所以現在長的才有勁。”

水溶搖頭道:“不對,若是上肥,豈有獨上這一棵的道理。定然是彆的原因,你再說。”那禁衛苦著臉,他外祖家雖以養花為業,可他也沒%e4%ba%b2手種過花,如何能知道的。就在此時,正在挖樹的禁衛忽然驚叫一聲道:“世子爺,這裡有死人骨頭!”

水溶眼神一凜,厲聲喝道:“先不要再挖,將臘梅樹移走,速傳仵作驗骨。”

禁衛飛以去傳仵作,水溶又命道:“速請太子殿下前來。”

不多時水沏便飛馬趕到,他看著坑底的白骨,雙眉緊鎖的將水溶叫到一旁,低低說了幾句,水溶麵色大變,驚道:“堂兄,這是真的?”

水沏點點頭沉痛說道:“隻怕還得讓玉兒前來滴血認骨。她一個女兒家,如何受得了這個!”

刑部最好的仵作急忙趕來,他讓人在一旁搭起蘆席棚,將那灰黑色的骨頭一一撿上來擺好,然後回身跪下道:“回太子殿下,這是女子的屍骨,以小人的經驗來看,這名死者死時的年紀約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骨殖發黑,說明她是中毒而死,至於中的是什麼毒,還需進一步勘驗。”

水沏點了點頭,沉聲問道:“除了骨殖,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一名禁衛跳入坑中仔細尋找了一番,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水沏沉聲道:“再找,那怕將土一層層過篩,也要找出能證實這具屍骨身份的東西。”

眾禁衛得令,便將坑中的土全都挖了出來,倒一地旁的空地上過篩。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水溶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那一堆泥土,忽然間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水溶立刻衝上前扒開土,將那東西撿起來。水沏見水溶有所發現,也閃身上前問道:“溶弟,是什麼?”水溶用手擦去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