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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搖了搖頭。

元春低眉順眼,給皇後請完安便向黛玉拜倒,言辭懇切的說道:“林妹妹,表姐給你賠罪了。”

黛玉站起身來避過這一禮,淡淡道:“小女不敢當娘娘的大禮,娘娘快請起來。”

元春臉上沒有一絲惱意,隻伏在地上說道:“我母%e4%ba%b2無知,竟貪占了林妹妹的家產,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匆忙間隻備下了十萬兩白銀,請妹妹一定要收下,這是表姐代母%e4%ba%b2賠給妹妹的。”

黛玉沒想到元春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便淡淡道:“娘娘言重了,黛玉聽說出嫁從夫,娘娘既然嫁入宮中,便不應當再為那府裡賠什麼,況且令堂貪占林家家產多達兩百萬六十萬,黛玉也不知娘娘這十萬兩算是什麼?”

元春心中一緊,暗怒道:“母%e4%ba%b2呀母%e4%ba%b2,你如何能貪心到了這種地步,兩百六十萬兩,你這是自尋死路呀!”可元春麵上絲毫不露,仍是哀哀伏地哭道:“林妹妹,我已經是傾儘全力了,雖然還差的多,請妹妹寬限些時日,我一定替母%e4%ba%b2全都還上的。”

黛玉搖了搖頭道:“賈娘娘,如果您隻是說此事,那便不要再提了。黛玉與娘娘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敢高攀,請不要再叫我林妹妹。誰貪占了林家家產,如何判決自有官斷,也不是黛玉說了就算的。”

元春哭道:“林妹妹,老太太可是你的%e4%ba%b2外祖母,她年事已高,你就忍心看著她在牢中受苦麼?若是姑姑在天上知道了,一定會非常傷心的。”

黛玉板著臉怒道:“賈娘娘,你休要再提我娘%e4%ba%b2,我告訴你,老太太根本不是我的%e4%ba%b2外祖母,我的%e4%ba%b2外祖母早就被她害死了。”

元春一驚,瞪著黛玉失聲道:“你怎麼可能知道?”話一出口元春便驚覺自己失言,忙緊閉雙?%e5%94%87再不發一言。可是這句話皇後和水沏都聽到了,水沏彈了起來逼近元春問道:“賈娘娘,你知道內情!”

元春慌忙搖頭道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她便用手捂著肚子哀聲道哎喲……哎喲……”

皇後明知元春是假裝的,可她知道元春的胎像一直不穩,不能讓元春真在坤寧宮裡出事,更不能讓水沏背上威逼庶母的罪名,便沉聲道:“還不把賈妃扶起來,速速去傳太醫。”元春本就是假裝的,她哪能讓太醫在此診視,忙欠身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妾妃沒有大礙,回去歇息一晚便行了,此時天色已晚,不必驚動太醫的。”

皇後淡淡道:“來人,傳軟轎送賈娘娘回鳳藻宮,命太醫前去診治。診完讓太醫來坤寧宮回稟詳情。”

水沏氣得直瞪眼睛,黛玉卻向他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宮女抬著元春出去,水沏氣道:“母後,她分明就是假裝的。”

皇後點頭道:“母後難道看不出來,沏兒,你太毛燥了,還不如玉兒冷靜。

水沏急道:“可是母後,她分明已經說露了嘴,她是知道內情的,就這麼放過她,兒臣不甘心。”

皇後不理水沏,看著黛玉笑問道:“玉兒,你怎麼說?”

黛玉想了想,輕聲說道:“其實她便不說,外祖父的%e4%ba%b2筆信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如果她說了,也不過是一個旁證,於案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何況外祖父去世之時,她不過是個繈褓中的嬰兒,便是知道什麼,也隻能是間接的。玉兒想既然她能知道此事,那賈王氏或許就是知情人,還不如從賈王氏身上著手調查,那樣也許還能取得更多的直接證據,到時外祖父的%e4%ba%b2筆信就不會再是孤證了。”

水沏皺眉道:“賈家已經被徹底查抄過了,賈王氏佛堂的密室也都搜了個遍,並沒發現什麼證據。難道還搜漏了不成?應該不會的。”水沏對自己手下的一班侍衛還是很有信心的。

皇後笑道:“沏兒,你也不必煩惱,有沒有的,再去細細搜一遍就是了,大宅門裡隱秘之處極多,不可能隻有一處的。聽你們所說,那賈史氏絕不是個普通角色,她的住處不應該沒有秘室的。沏兒,明天再去細細查一查不就行了。”

水沏悶聲稱是,皇後拍著水沏的肩頭笑道:“沏兒,你勇武過人卻細致不足,日後行事切記不急不燥,越是急事越要緩辦,如此才是處事之道。”

水沏躬身道:“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皇後笑笑,抬頭看到皇上從外麵走進來,便笑道:“浣霞傳膳。”

大家用了晚膳,又說了一陣子話,皇後才%e4%ba%b2自送黛玉去歇息了。是夜,帝後二人稟燭夜談到了三更天,才草草的睡了。

第二日早朝剛散,水溶便飛也似的跑到坤寧宮,來接黛玉去北靜王府……

第99章因私心東王妃劫道如心願寧國府被抄

皇後見水溶行色匆匆,便笑道:“溶兒你有事便去忙你自己的,你母%e4%ba%b2想接玉兒,我難道還能不讓她去麼?”

水溶摸著頭笑道:“姨媽,這不也是順路麼?我接了玉兒去也便宜,也省得姨媽再費心了。”

皇後知道這陣子水沏水溶都忙,便也不耽誤時間,命人送水溶黛玉出宮。黛玉的坐車剛出了宮門不久,迎麵便有一輛華貴的翠羽朱蓋嵌寶香車從不遠走駛過來。水溶皺著眉頭縱馬向前,擋在黛玉車前沉聲道:“司馬伯母可在車內?”水溶認得眼裡這輛車,這車正是東平王妃的座車。

“原來是水賢侄呀,聽我們王爺說皇上才派了你的差,你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裡?也不怕誤了差事。”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從車簾內傳了出來,正是東平王妃的聲音。

水溶笑道:“這不正在去辦差麼,司馬伯母,小侄告辭了。”水溶回頭道:“讓到一旁,請東平王妃的車駕先過。”

“水賢侄,這車裡是誰?”東平王妃此時撩起車簾一角,看著黛玉的座車問道。

水溶笑道:“是家母請的客人。”

東平王妃看了那車子一眼,不輕不重的說道:“是什麼客人竟要北靜王世子護送,好大的麵子!”

水溶仍笑道:“家母請的客人,小侄自然是要護送的。司馬伯母一大早出門,想必是有要事,小侄不耽誤司馬伯母了。”

東平王妃原就是為生事而來,如何肯就這麼過去,便揚聲道:“北靜王妃的客人,本王妃倒是好奇的很,不知是誰家的夫人小姐,既然遇上了,便出來見見吧。”

水溶沉聲道:“司馬伯母,您雖不忙,可小侄的差事卻多,皇命,母命在身,小侄少陪了。”水溶回頭喝道:“時間不早了,爾等速隨本世子回府。”↑思↑兔↑網↑

東平王妃麵色一沉,刷的一把將簾子撩開,喝道水溶,便是你母%e4%ba%b2也不能如此對我。”水溶心裡明白東平王妃這是找茬來了,他卻也不怕,帶馬擋住黛玉的車子道:“看來司馬伯母今天是特意來堵我們北靜王府的客人,不知北靜王府何時得罪了司馬伯母,請司馬伯母明示。”

東平王妃暗暗將牙一咬,心道:“今日說什麼也要給那個狐媚子一個下馬威才行!水溶不過就是個小孩子家,我還怕了他不成。”想罷,東平王妃淡笑道:“水賢侄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想同北靜王妃的客人%e4%ba%b2近%e4%ba%b2近,這也是世家通好的意思,如今水賢侄卻如此緊張,難道這客人不能見人麼?”

水溶搖了搖頭,沉聲道:“司馬伯母若是有意與母妃的客人%e4%ba%b2近,自當到北靜王府去,而不是在這裡半路擋道,知道的是司馬伯母想見母妃的客人,若是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為司馬伯母仗勢欺人,全不將北靜王府看在眼中。我父王雖然不在京城,可水溶也斷不容人欺到北靜王府的頭上。”

東平王妃一滯,她沒有想到平日裡一向圓融的水溶竟然會如此強硬。便強笑道:“水賢侄這話說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有那種心思。可話又說回來,北靜王妃的客人想必是誰家的夫人小姐,本王妃便是見一見,也不礙什麼的,難道還有什麼不便之處麼?”

東平王妃這話聲音極大,讓旁人聽了好似北靜王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水溶心中極怒,正要發作的時候卻聽黛玉在車中淡淡說道:“既然司馬王妃執意要查看北靜王妃的客人是何人,小女也不能躲著不見,卻讓司馬王妃生出彆樣的心思。蘭心,打起車簾。”

水溶回身低聲道:“蘭心不必打起車簾,你們姑娘是母妃的客人,誰對你們不敬便是對母妃不敬。”黛玉卻輕聲道:“師兄,不必為了師妹大動乾戈,司馬王妃既然非要見了師妹才不會生出什麼想法,為了北靜王府的清譽,師妹便讓她見好了。”

水溶冷冷掃了東平王妃一眼,麵上的怒氣溢於言表,他冷哼一聲帶開馬頭,露出身後的馬車。而那些跟車的侍衛也都背身子,恪守“非禮勿視”四個字。而東平王妃車旁的侍衛們卻大喇喇的站著,眼睛都盯著黛玉的車子。水溶輕喝了一聲,兩個侍衛便拿著不知從何處變出來的障幔跑到東平王妃的車前,擋住了那些不知禮儀的侍衛的視線。

車簾被一隻纖纖玉手挑起掛到旁邊的銀鉤上,東平王妃心中暗自驚道:“隻看這手,便可見那林黛玉果然是個會鉤人的,怪道能迷住太子。”

一張靈秀又不失英氣的麵容從簾子旁露了出來,東平王妃暗道:“那林黛玉長得不是這個樣子呀?”

那露出麵容的姑娘將簾子掛好便退到簾後,東平王妃這才看到一個端坐在正中,頭戴昭君套,披出白色風毛淺杏黃緞麵紫貂裡披風的姑娘。黛玉站起身微微低頭屈膝,淺淺道:“林氏黛玉見過司馬王妃,因在路上不能下車拜見,請王妃見諒。”

東平王妃此時才真正的看清黛玉的樣子,她吃驚的暗自想道:“果然是個靈氣逼人的姑娘,這姑娘雖然隻是個縣主,可這通身的氣度竟比那些皇妃還強許多……不好,她越是出色,馨兒豈不越無勝算,不行,我絕不能容她留在太子身邊。”一連串的念頭飛快閃過,東平王妃沉下臉道:“大膽林黛玉,你不過是個小小縣主,竟敢妄自尊大,見了本王妃也敢不下車拜見,齊嬤嬤,去教教林縣主規矩!”

一個跟車的老嬤嬤跪下稱是,然後起身便衝到黛玉的車前,伸手便想將黛玉扯下車來,可是不等她的手碰到黛玉的衣服,一股極大衝力便車中湧出來,齊嬤嬤雖然強自紮馬,卻依然站不穩,一個後仰便摔倒在地,直摔了個四腳朝天,看著好不狼狽。

黛玉不慌不亂,淡淡說道:“把她扶起來,她也是有了年紀的人,這天寒地凍的,摔傷了可不好。”兩個跟著的仆婦上前拉起齊嬤嬤,黛玉淡淡道:“這位嬤嬤可摔傷了不曾?”齊嬤嬤一愣,她跟著東平王妃一輩子,從來沒從東平王妃那裡聽過這樣一句體貼的話,她不禁搖頭道:“多謝姑娘關心,老奴不曾摔著。”

東平王妃大怒喝道:“沒用的東西,連教規矩也不會了?跪下掌嘴!”

齊嬤嬤身子一顫,回身向東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