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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341 字 2個月前

慈愛的母%e4%ba%b2,瞧不得兒子整日以淚洗麵,百轉柔腸,終於狠下一顆心腸來懇求哀家,答應世子自薦枕席一片拳拳真心。”

東鵲默了默才道:“……郡王妃確實糊塗了一些。”

“她哪裡是糊塗,不過是過於精明,精明的都忘了自己的本份。安平郡王這些年隻守著她一個夫人,你說,這樣的女子會冒冒失失地到哀家這,把兒子送來當男寵?再心疼孩子,也不管不顧自家名聲。”

東鵲舒了眉頭道:“奴婢也曾聽聞安平郡王一度要納妾的打算,可後來不知怎麼得就煙消雲散了,夫妻倆過得很和睦,郡王妃的手段倒是不假。”

陸瑾佩低低地感歎了一句非也,事實的真相總是那麼的殘酷。

傅孜遠,大靖唯一的異姓王侯,家族顯赫,這麼些年卻隻有一個妻子,也就是傅堯徽和傅絳鸞的娘%e4%ba%b2,很是疼寵。

倒不是說他意氣奮發之時沒有絲毫人不風流枉少年的遐思,大抵是三十來歲的年紀,趁著妻子賭氣回娘家的功夫,瞧上了一個十四五歲的俊俏小姑娘,還是個街頭賣花的。看上了,也不顧人家是否讚成,就給順回安平郡王府去了,想讓妻子醋一醋,重振夫綱。

那小丫頭也很是識情知趣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養著一張春光燦爛的嬌俏臉頰,在府裡不到幾日便焉有掌家姨太太的氣度。若是傅堯徽她娘再回來得晚些,就真成了過氣的秋後老螞蚱了。

還得說人家傅夫人,儘管性子豪爽一些,但是也是名門閨秀,做不出那種撒潑耍賴撓相公,哭天抹淚要去死的驚恐事情來。

隻是領了二十個年華正好的姑娘,各種情況應有儘有,小家碧玉型,媚骨天成型,大家閨秀型,弱柳扶風型,邊遠異族型,甚至還有一二個身強體壯膀大腰圓健碩的,浩浩蕩蕩地湧進郡王府。

郡王妃端端正正往堂屋裡一坐,樂嗬嗬地接了那小姑娘敬的茶,在人家一臉嬌羞中正經八百地問道:“妹妹,郡王可給你開了臉了?”

“……”此話一出正中靶心,雖然隱晦,但是還是教那姑娘臉紅得就要滴出血來,連佯裝鎮定的安平郡王傅孜遠都哆嗦了那麼一下。

郡王妃仍是既喜又悲地瞅了傅孜遠一眼,用帕子揩了揩眼角,紅了眼眶感歎道:“郡王常年征戰,為大靖鞠躬儘瘁,身子亦是不大便利些。如今有妹妹這麼個嬌俏可人的,姐姐我也放心了。”

說罷,又看了看一屋子神色各異,有嬌有怯的姑娘們,烏黑壓鬢的濃密秀發,再瞧瞧安平郡王傅孜遠廝殺疆場,飽經風霜的花白雙鬢,不由得唏噓道:“雖說,天蒼蒼,野茫茫,一樹梨花壓海棠,但妾身也要為郡王子嗣擔憂不是。”

說罷,對著佳人們招招手:“海棠們,還不快去伺候郡王。”

“……”還有比這更傷人自尊的話麼。

梨花郡王傅孜遠被一幫如狼似虎的佳人們一擁而上,圍的水泄不通,%e8%84%b1不開身,咬牙切齒地瞧著自己的妻子搖搖曳曳揚長而去的身影,氣得肝顫。

當晚便夜宿郡王妃的濃華苑,翌日連帶著那個賣花小姑娘把美人們全數遣送出府,從此巴心巴肺地對著傅夫人好,生怕一個不小心又領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來,重溫噩夢。

那時候她還住在安平郡王府累死累活的當影衛,對安平郡王的此種劣跡甚是不齒。分明心裡在意的很,非要整出點幺蛾子,偷%e9%b8%a1不成蝕把米也就算了,反倒被%e9%b8%a1啄了一口,都叫個什麼事情。

所以,年紀尚小的陸太後暗自下定決心,若是以後有心上人也要巴心巴肺地對人家好,連醋一醋諸如此類的事情最好都不要有。

日後,此番的遠大誌向一一實現,人家傅堯徽莫說生氣吃醋,連理都不帶理她的,儘職儘責得令人發指。

東鵲聽完也不勝唏噓,乾巴巴地道:“……郡王妃,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更不能教世子給娘娘當男寵,難不成郡王妃是故意為之?”

陸瑾佩轉頭瞥了她一眼:“聽你這意思,哀家就沒有讓傅堯徽給哀家當男寵的本事?”

東鵲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道:“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當說,你彆說了。”

又走了幾步,便看見了段祥抱著個拂塵一抖一抖地顛過來了:“奴才叩見娘娘,鳳輦已然備好,您是……”

“你彆忙的,皇上在做什麼。”陸瑾佩張望了一下掩映在重重樹木裡,露出半截影子的清華殿,如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聽聞,散了太妃的壽宴,安平郡王和一些大人請了陛下到清華殿去議事,如今還沒散呢。”

“郡王妃來之前為何不去拜見傅太妃?”

“宮人傳太妃不勝酒力,已回了宮中就寢,安貴嬪隨在一旁伺候。”

陸瑾佩挑了挑眉頭:“安排的可真是好啊。”

東鵲和段祥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娘娘這是何意?”

陸瑾佩撫了撫額頭,一步三搖地上了車駕道:“哀家不勝酒力,要回宮中安寢。”

東鵲:“……”

段祥:“……”

陸瑾佩最近發現穆寧對明曄的喜歡,超出了一個她這個年歲小姑娘的正常舉動,不僅每日下了學要去找明曄哥哥,連帶著秦衍劭一塊拽了去,眼下發展到,連她這個漂亮奶奶也得一道隨著,如果不是秦作庭有要事在身,估摸著也給一並拖了去。

明曄也是好脾氣的人,放下一屋子待修的史書,安安心心陪著兩個小包子玩,陸瑾佩就坐在一邊的樹下看著。

段祥又照例抱著拂塵小碎步邁了過來,低聲道:“娘娘,鎮國將軍府門口有幾個姿色頗好的年輕女子在鬨事,說是娘娘跟公主搶了安平世子,叫囂著娘娘給個說法,皇上請您一塊出宮瞧瞧呢。”

……陸瑾佩默了一默。

誰這麼大的膽子,鬨事鬨到太歲爺頭上,連皇上都能驚動?

坐在出宮的車駕上,秦作庭是這麼和她解釋的:“事事有因便有果,若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會到了小佩你的頭上;若不是小佩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人家哪能提著腦袋往將軍府門討個說法;人家不在將軍府門口討個說法,朕哪能再見到小佩你光明正大從滎陽那搶完男人,還和郡王妃商議收了男寵的事情……”

陸瑾佩默默地將一個咬了一半的蘋果砸到了這廝的頭上,才止住滔滔不絕的若不是;瞧著陛下卻不以為,從膝頭上撿起蘋果淡定地咬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味道不錯,就是沒削皮。”

……不要臉。

她這麼說秦作庭的,可是車外卻是有人這麼說她的。

到得緊閉的鎮國將軍府門前,就已然被人山人海的觀熱鬨小隊把路堵得死死的,鬨哄哄一片,男女老少,把將軍門前的路圍得水泄不通。

同時還有若乾身高劣勢的閒雜人等,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和矯健的身姿,見縫插針,妄圖從一些挪動不便的人群中擠進去,不時還連嚷嚷待埋怨:“哎呀,彆擠彆擠,兄台你踩著我腳了。”

“借過借過,大嬸你%e5%b1%81%e8%82%a1挪一挪,撞著俺臉了。”

“哎,這是誰的菊花,都給擠掉了……”

……

現場甚為熱鬨,就連遠在深宮中帶包子看美男的陸太後,都被看好戲的皇帝陛下給拽出來,駕著車往人堆裡鑽,連馬車都被帶著一晃一晃的。

東鵲在車裡如坐針氈,頻頻問外頭伸長了脖子向人群裡看的段祥:“哎,你看到沒有啊?讓我看看,那幾個潑婦到底什麼樣啊?好看還是不好看啊?怎麼圍得那麼多人啊?到底在說娘娘什麼啊?”

段祥對自己瞧熱鬨被打斷十分的不高興:“他奶奶的,人山人海,一個勁兒的往前擁,我還沒看清呢。小東鵲,不要拽老子的衣服,你淡定點,你是個姑娘,對女的那麼上心做什麼?”

東鵲還在一個勁兒的往外掙紮,小臉滿是興奮,紅撲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兩隻手死死地揪著段祥的袍子,伸出頭就被摁了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瑾佩實在瞧不下去了,幽幽地道:“你要不要直接下去看,再被段祥摁兩下,你就成烏龜了。”

這倆人才意識到車裡還坐著兩個主子,一個一臉憂傷一個滿臉興奮。

“……奴奴奴奴婢還是不要出去了。”

秦作庭似笑非笑地冷哼了一聲:“段祥,出去打個頭陣,探聽一下你家太後的光輝事跡。”

段祥:“……”奴才會被擠死的。

陸瑾佩:“……”你個作死的。

段祥哆哆嗦嗦地下了車,一邊哭一邊走,消失在了人群裡。

這時候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就聽見有女子尖細著嗓子聲淚俱下:“鄉%e4%ba%b2們,父老們,兄弟姐妹們。我們是安平世子後援隊的,聽聞昨天晚上陸太後從公主那把世子搶了回去,生死不明,下落不知,破壞姻緣,我們揪心呐,這才來將軍府門口要個說法,太後搶男寵,天理都難容——”

隨即便有附和的,聲音一輪高過一輪,群情激昂,有人不大過癮,手中的%e9%b8%a1蛋菜葉碎渣渣一股腦往往將軍府門口一通亂扔。

陸瑾佩冷汗直冒,突然有點為段祥的生命安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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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的都要成精(大修)

沒過多久,段祥就頂著一頭%e9%b8%a1蛋花碎末,身上掛了兩片蔥綠蔥綠的菜葉,手裡還拿著一個剩了一半的柿子,從人群裡連滾帶爬地鑽了出來,哭喪著臉踉蹌著跑上了車叫道:“這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奴才隻是路過的,連路過的都不放過麼,主子,主子,您給奴才做個主啊,嚶嚶嚶……”

東鵲嫌棄地從他身邊挪開,順手拽下了兩片葉子。

這個陣勢……簡直歎為觀止啊。

陸瑾佩頂著秦作庭能把她咬碎的目光,憋在角落裡抬起胳膊,用袖子擋著臉。

東鵲瞧著自家不爭氣的太後,越看越不忍直視,一叉腰,拔地而起,氣勢洶洶地就哐當一聲……撞上了車頂,順勢滾到了陸瑾佩腳邊,一臉哀怨:“娘娘,瞧瞧您做的這些事吧,哎喲,奴婢的頭唉。”

陸瑾佩幽幽地望了她一眼:“小鵲子,要不你也去看一眼吧?”

東鵲滿臉的絕望氣息煙消雲散,立馬頭也不揉了,恢複了狗%e8%85%bf般的笑容:“娘娘,您瞧外麵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胡說八道,惡意誹謗,豈有此理,娘娘您彆生氣。”

外麵的這些什麼人鬨騰了一陣,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這會響起一個清淩淩的女聲:“安平世子芝蘭玉樹,文武雙全,為人謙和恭謹,公主下嫁也是理所應當。雖然我們幾個弱女子心儀世子,但也是渴盼世子有個好的歸宿,能和公主共結連理,比翼雙飛。可昨晚公主隻是與世子相約,花前月下,共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