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都看的清清楚楚,你真的要讓愛你的人為你傷心嗎?!”
嗯?那是誰?
名字有一點耳熟,她認識?這個聲音為什麼說肖儼愛她。那——葉之闌呢?她好想問那個聲音,葉之闌會為她傷心嗎?
【彆輕生,愛你的人會為你落淚的。】
那個時候,在匕河,他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可是那個時候,他根本不明白,沒有人愛她。而她,也絕對不會輕生。
葉之闌,你說愛我的人會為我傷心,那你呢?你會嗎?
喉嚨乾乾的,努力的半天隻發出一個破碎的音節,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好像被人攫住了脖子一樣,火辣辣的疼。
“醫生!醫生,她說話了!快過來看!”
醫生匆匆過來,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眷夏,也不由得搖了搖頭:“葉先生,你是不是聽錯了,蘇小姐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我聽到她發出聲音了!”
“蘇小姐說了什麼?”
“很不清楚,不像是一句話,一個字,感覺就是無意識地尖叫。”之闌也有些困難的搖了搖頭,眉心緊蹙,“可是我確定我聽到了!”
“葉先生,蘇小姐這樣的情況很不好,她是被車撞了,頭部有一塊很大的淤血壓迫了她的神經,如果過了今晚依然醒不過來,我們即便留住她的性命,她也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不,我絕對不允許。她不會的。”
腦袋好痛,為什麼這麼困也還沒有睡著,她還有沒做的事,那些資料和文件!該死!到底在哪裡,她一定是在找這些,還沒找到,她還要這些東西,還不能睡,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眷夏起身,四處摸索。
一片寂靜,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眼睛……為什麼眼睛看不見了?!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也摸不到,都是空氣嗎?
頭,頭好痛!啊!
“痛!”
“醫生!她說話了!她喊痛!”
“快,護士,去準備一下,給她掛個吊瓶。”醫生回頭大喊,又轉向葉之闌,“葉先生,看來蘇小姐可以度過難關了,你陪她說說話,讓她清醒過來。”
“蘇眷夏!”
“資料!在哪裡?!”眷夏驀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嗅到一股藥水味,人還有些茫然,“又能看到了。”
可是文件和資料呢?
“我的東西在哪裡。”眷夏下意識開口問。
“什麼東西?”
又是這個討厭的聲音,這個打擾她休息的喋喋不休的聲音。
“煩死了!你是誰?!”
之闌一驚,俯下`身麵對剛剛醒過來的眷夏,差一點就控製不住要搖她的肩膀把她搖醒:“你問我是誰?你不記得我了?!”
眷夏的目光渙散,似乎凝神思考了一會兒,蹙了蹙眉:“你瘋了葉之闌,我當然認識你,我們都結過婚了。”
“那你剛剛在說什麼胡話!”
“是你一直在廢話,不讓我休息?”
“什麼休息?!你要死了你不知道嗎?!你再醒不過來不死也變成植物人了!蘇眷夏你是白癡嗎?就那麼想死?!”
“葉先生,請注意態度,病人剛醒不要刺激她。”醫生厲聲喝止。
“是。”
待護士給眷夏掛了吊瓶,之闌終於平靜了下來。
“蘇眷夏,你剛剛說東西,什麼東西?”
眷夏的神色稍有不自然,眼神有些複雜地躲避開去,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你聽錯了。”
之闌剛要開口,一個小護士匆匆進來說道:“醫生,警方的人等了很久了,聽說蘇小姐醒了,有話要問她。”
“這都什麼時間了,她才剛醒,讓他們在外麵等著……”之闌不耐煩地揮手。
“讓他們進來吧。”
“這……”醫生為難地看了看兩人。
“讓他們進來。”眷夏堅持道。
之闌對醫生點了點頭,警方的人進來了以後也沒有多做寒暄,例行公事般問了眷夏是否感覺好一些,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就開門見山的問道:“蘇小姐,根據留在現場的痕跡和目擊者的陳述,我們認為這不是一場交通意外,應該是針對你的蓄意謀殺。”
“是意外。”
眷夏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警察又道:“蘇小姐,目擊者可是說……”
“天那麼黑路人看錯也是難免的,我自己會不清楚嗎?您不用再說下去了,我的意思就是意外,您再說多少遍我也是這一句話,我要休息了,您請便。”
看著眷夏一臉堅持,警察也不好再多說,便要離開。
“既然蘇小姐堅持,那我們也不打擾了,這是現場留下的文件夾,從血跡看,您一直將它牢牢攥在手裡,想來對你很重要,本來是要尋找線索的,既然您堅持是意外,那就還給您吧。好好休息,我們走了。”警察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眷夏要伸手去接,卻被之闌拿過。
“葉之闌,你還給我!”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一隻手按住眷夏,另一隻手將文件從袋裡抽了出來,厚厚一遝紙散落在地上。
看到最上方醒目的黑體字,之闌的手無力地一鬆,文件夾也滑落在地上。
☆、chapter 31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趕在12點前。。。本來還想把昨天沒更的補上。。。我失敗了嚶嚶嚶。明天要去一趟市區,後天開始每周五周六周日都要做兼職了,心酸的打工史啊。晚安大家。
尚式集團資料、尚式旗下產業、尚式最新項目、尚霓可個人資料……
“蘇眷夏,你能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麼嗎?”之闌的聲音喑啞,有幾分歡喜又有幾分憂慮的不敢置信。
“你都看到了何必還問我。”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之闌卻不肯這麼輕易放過眷夏。
眷夏意外地鎮定:“我很累,你可以讓我清靜一會兒嗎?”
“是為了慶賀會。我問過,你不說。現在我有了答案了。你這些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在忙這些?就是為了我能順利地回到葉氏?”
“葉之闌,你不要多想了。自作聰明不像是你的風格。可以讓我一個人休息了嗎?”眷夏淡淡的。
之闌笑了笑,沒有與眷夏置氣,他也要自己清靜一會兒,想想自己現在該什麼做,還有那莫名的不在他預料之內的巨大的欣喜是怎麼回事。
整理了地上散落的文件,裝回到文件夾裡,把文件夾放在床頭櫃上。之闌走出眷夏的病房,輕輕地帶上門。
晨光熹微,借著夜儘天明時的一絲夜色,之闌駕車回到了公寓,打開電腦搜索各大網站的版麵,眷夏車禍這事果然瞞不過媒體。
一定會有不少人去醫院攔截。眷夏醒來之前,他讓蘇天成回去休息,他來照顧,好不容易搬出“嶽父這是信不過我?”的由頭來才讓蘇天成回去。現下情況不明,若是有媒體去套蘇天成的話,搬弄是非,他該怎麼說。
他理解她堅持這是一場意外。以她的聰慧,必然是知道了,這是蘇天成仇家尋到她頭上來了,想想這些年她遇到的各種“意外”,她若是想活命反而不能讓警方插手。就算找到凶手又如何,得知了仇殺的意圖,所有的目光又會聚焦在她和蘇天成的父女之情上,彆人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再看不出蘇天成真正的目的。
到時若是沐夏有危險,她這個棋子的利用價值真的到頭了。蘇天成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一個知道自己底細的所謂女兒留在這世界上。
蘇眷夏,可真的是深謀遠慮。活得太辛苦。
這時蘇天成卻打了電話過來。
“之闌?”
“是。”
“醫院打電話過來說夏夏醒了?”蘇天成的聲音聽起來倒有幾分情真意切的關懷,仿佛真的很愛眷夏似的。
隻是怕眷夏真的死了,他就不知該怎麼保護沐夏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嗯,眷夏剛醒,人還有些疲乏,但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上天保佑,我的夏夏真是福大命大,要是她出了意外,我這把老骨頭真的沒法活下去了,我的女兒啊,怎麼這麼命苦。”
做戲還真是做的全套,有模有樣的,之闌在心底冷笑,忍不住就要諷刺——若不是福大命大,這麼多年的折騰,早就死得不成人樣了吧。
“嶽父打電話來是?”
“唉,我就是擔心夏夏啊,她醒了有沒有說什麼?警察是不是去找她了?身子這麼虛弱警察還要去折騰她,真是苦了夏夏了。”
“警察去過了。”
“說了什麼啊?”
果然試探才是目的吧。
之闌強忍住不耐煩和鄙棄,平淡的回答道:“警察正在追查肇事者,眷夏說是意外,肇事者應該是害怕負責就逃逸了,希望警方迅速破案。”
“唉,夏夏命苦啊,這身子骨都還沒養結實,又發生這樣的意外,我真恨不得替她遭受這些苦痛折磨啊。”
“嶽父大人,您那邊還沒有媒體嗎?”
“那些記者也是,天不亮就圍在家門口了,我讓人攔著呢。”
“總要回答了他們問題讓他們有東西可以寫的。”
“反正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隻能據實以答,意外就是意外,什麼花邊新聞也彆想扯到我和夏夏身上去!”
“我也是這個意思,本來一場意外,被他們亂七八糟一寫反而不知道是什麼樣了,對嶽父和眷夏的名聲都有損傷。”
“是啊,之闌,你也要謹言慎行啊。”
“我知道了。”
“夏夏那裡我暫時過不去了,之闌你幫我多照顧一些,我想她也是更%e4%ba%b2近你一些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嗯。”
“還有,夏夏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個月不適合辦慶賀會了,看來要延期,之闌你……沒問題吧?”
“自然是眷夏的身體最重要。嶽父大人做主就好。”
“之闌你這小子識大體啊。”
“嶽父過獎了。”
“那沒事了,你好好照顧夏夏。”
“是。”
蘇天成掛了電話,之闌也是長舒一口氣,探了蘇天成的口風他也安心多了,把這人為的事故定義成意外,也算是遂了眷夏的願。
再者,慶賀會延期,也是打亂了蘇天成原本的計劃吧,那給了他更多的時間,果然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算。
至於這個仇家……之闌眸光一深,嘴角浮起冷笑。
眷夏呆呆地凝視著床頭櫃上放好的文件夾,任由自己的思緒飄往遠方,更遠……
葉之闌看到了。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因為這疊東西暴露無遺,她小心隱藏不願與人知的這些隱秘心緒。
葉之闌或許遲鈍,可他並不傻,他怎麼還會想不到呢。她為了慶賀會而來,她害怕他出事,她不想他有任何危險,她想要他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