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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然夏闌珊 江心許 4347 字 2個月前

,獨獨不可能,是因為你愛我。

想要離婚,是,她想要離婚。她怎麼能再忍受和他一起生活,離他這麼近卻又永遠離他最遠,咫尺天涯。

可能夠選擇的,隻有他。

葉之闌,你真的沒有必要說那麼多。你愛蘇沐夏,我一直一直很清楚,在決定和你結婚前,我就很清楚。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是你的愛人,可我是她的敵人。

“謝謝你的祝福。很快。”葉之闌疏離地回道。

是啊,很快。

眷夏冷了心思,踩下油門。

夜色蒼涼,無愛的夜裡無論有多麼絢爛的煙花和燈光渲染,最後留在心上的,都隻是細若遊絲的絞痛,不明顯,卻冷得徹骨。

☆、chapter 29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昨天晚上擼的,太晚了沒有發出來,今天的我會補的,看文愉快。

這幾日眷夏和之闌空前和平地共處一室。兩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井水不犯河水,誰也沒有再和誰說過一句。

空氣都似乎凝滯了。兩個人都很忙的樣子,白天各忙各的都不在,晚上回來悶頭鑽進自己房間,原本都不是熱絡的人,何況沒有了交流的餘地。

已經十點了,平常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樣蘇眷夏都已經回來了。之闌煩躁地抬手看了看表,又望了望牆上的鐘,不肯出房間,卻側耳凝神不漏掉一絲聲響。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陌生號碼。之闌擰眉意圖掛掉。

心裡一絲不安卻湧上心頭,默不作聲地滑到接聽鍵。

“喂,請問是葉之闌先生嗎?”

“我是,怎麼了?”

“您是蘇眷夏小姐的家屬?”

“她怎麼了?”拿著手機的手有些不穩,恐慌無聲地漫上心頭。

“我這兒是市中心醫院,蘇小姐她......在富陽路和疾步路交叉路口發生了事故,情況很不好,您快過來一趟吧。”

“我馬上過來。”

原本十五分鐘的車程,硬是被之闌強行縮到十分鐘開到。推開急診室玻璃門的時候,整個手都在控製不住地顫唞。

之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那個自負的高高在上的葉三公子,在葉氏陷入危機,被迫和蘇眷夏結婚的時候都不曾有過恐慌的他,為什麼無論怎樣說服自己心頭還是充滿了會失去她的恐懼。

是失去蘇眷夏。可是他都不曾擁有過。

“是葉先生嗎?請跟我來。”

“她,怎麼樣了。”極力自製使聲音儘量保持平靜。

“我們已經儘力搶救了,可是蘇小姐似乎求生意識並不強烈,對於這點我們無計可施。而且,蘇小姐此前大大小小受過許多傷,有一大部分都是致命的,身體的免疫機製和各種係統都受到了不可逆轉的破壞,我們不敢保證這次......”

“你的意思是她會死?”之闌的麵色陰沉下來。

“不是不是。如果她自己很強烈想要活下來,我們還是能夠......畢竟這麼多傷她也挺過來了,所以我們第一時間通知您了。”

“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啊,您是蘇小姐手機裡的緊急聯係人,所以我們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您了。”醫生也有些誠惶誠恐,“到了,蘇小姐現在還在昏迷中,您勸勸她,也許她能聽得進去。”

之闌卻停駐在病房門口。

他不敢進去麵對毫無生氣的蘇眷夏。他從來不知道他是她的緊急聯係人,不知道在他進入她的生命之前她受過多少致命的不致命的傷,甚至不知道,這麼堅韌的蘇眷夏,到底是有多絕望才會那麼沒有求生意識。

如果她醒不過來。

絕對不會,不可能的。

推門而入,病房裡死寂般的安靜,映著病房裡那張蒼白無色的臉,眼眶深陷,像是許久不曾安眠,黑眼圈也還未消退,白紙一般的臉色,血氣儘失,嘴%e5%94%87乾裂得似乎要褪去一層皮,她在呼吸,微弱得幾乎要完全消失。

之闌忍住上前搖醒她的衝動。

被角掖得很緊,手臂平放在兩側,她原本就白,現在更是白得褪去了所有顏色。那種白色,僵硬得如同太平間的屍體。

“蘇眷夏,你甘心嗎?我不知道你受過多少傷,有怎樣的過去。可是你苟延殘喘,韜光養晦到今日。厚積還沒等到薄發這一天,就這樣死了,就這樣放棄了,你甘心嗎?你的敵人還好好的活生生地沐浴著陽光,你就要從此永遠沉淪黑暗,你甘心嗎?!你真的的就決意這樣赴死了嗎?你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愛你的人嗎?”

之闌蹲下`身,掩麵,眉心緊蹙,又看向毫無生氣的眷夏,視線一寸寸掠過臉,白色的被子,兩側的手臂。

心中一緊,暴露在空氣中的左手手腕。

猙獰的粗大的殘暴的疤痕,之闌握住眷夏纖細的手腕,那種凹凸不平的質感,還能感受到劃下這疤痕的人下手時心中狂暴的怒氣。

蘇眷夏,你早就想過死嗎?——不,不是。如果是她自己,刀柄向內,刀尖處的劃痕會有一定程度地向外偏轉,而且劃不了這麼多刀就失血無力了。而這劃痕猶如老樹的根盤踞虯亂,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有力,交錯縱橫,幾乎可以想象那種血液奔湧飛濺的場麵。不是她自己。是恨,是有人借她泄憤。

是,替沐夏挨的嗎?蘇眷夏,你早就明白的。

怪不得她的手鏈和表帶永遠那麼粗,怪不得她的右手不帶任何飾品,左手卻總是誇張的帶了那麼多亂七八糟也許她自己也不喜歡的東西。

她哪裡是什麼牢籠裡的金絲雀,沐夏才是金絲雀,永遠被安置在象牙塔裡明的暗的保護得妥妥當當沒有半分差池。而她,才是被當成箭靶子高懸在外以引開各種意外和殺身之禍。在肖儼救回她那次,他就知道她在蘇天成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真相永遠一件比一件觸目驚心。他總覺得她貪慕金錢權勢,甚至以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為代價。可是他忘記了,如果連命都沒了,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又有什麼用!她哪裡會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

是不得已的吧,真正讓你用命去換的,是複仇吧?

“蘇眷夏,我好像現在才看明白你,可是是不是太遲了?你還沒有報仇,你犧牲生命也要完成的事,你還沒有完成。如果就這樣死了,你之前所受的傷,你一次次從死亡邊緣回過來,不都白白浪費了嗎?如果你要死,早就該死了,而不是現在。”

蘇眷夏,你以為死就是終結嗎?你以為放棄生命就是解%e8%84%b1嗎?

“你想過肖儼嗎?你是真的不懂他愛你嗎?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的清清楚楚,你真的要讓愛你的人為你傷心嗎?!”

蘇眷夏,不要死,會有人為你心疼的。

愛你的人,會為你心痛。

好多年以前,他在匕河也遇到過一個輕生的少女,為什麼她們都不懂,死亡絕對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悲劇的開始。

如果蘇眷夏死了。不,為什麼想到這個,他的心就空空的泛起一種抓不住任何的窒息感。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之闌沉默地褪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有些顫唞地將表戴到眷夏手腕上,寬大的男士表戴在她手腕上很鬆,但總算能遮住一點醜陋的疤痕,不那麼刺眼。

“我女兒,她怎麼樣了?”門外傳來驚恐的叫嚷。

下一秒,蘇天成就出現在病房裡。

“之闌!之闌,夏夏她怎麼樣了?!”

“她會醒的。”之闌篤定地開口。

他從未如此篤定一件事情。蘇眷夏不會死。那麼多次她都挺過來了,她絕對不能死在今天,絕對不能死在她還沒有完成她的心願之前,絕對不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會這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有什麼罪什麼災難都衝我這把老骨頭來啊,為什麼這樣對我的女兒啊。”

之闌淡淡闔了目,不願意去看蘇天成造作的表演,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愛女情深,可哪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這個薄情的男人!

他要在這裡陪著她,在她醒來之前,都陪著她。

☆、chapter 30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趕在零點之前把今天的補上了!好累啊,晚安了大家。

好渴啊,走路好累啊,這到底是在哪裡。嘴巴好乾,好像渾身的水汽都被抽走了,皮膚皸裂,上下眼皮像要粘起來一樣。走不動了,好想停下來睡一覺。

“蘇眷夏!”

到底是誰在叫她,她有認識的人嗎?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到底是誰?不管了,她現在隻想睡一覺,她好累啊,渾身都痛。

剛剛有個人開車撞了她?那車呢?人呢?還有,還有她的東西——文件!資料!明明在手裡的,怎麼沒有了?!東西呢?!

膝蓋一軟,眷夏跪倒在地上,無聲地抽噎起來。

為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無論她怎麼樣,做多少努力,高高在上的人依然高高在上,她無論怎樣拚儘全力都救不了她愛的人!她總是失敗!她永遠也不可能打敗蘇天成!

放棄吧,蘇眷夏你從來沒有成功過,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背叛你,你以為對你好的無止境的利用你,傷害你。你的人生充斥了背叛,虛偽,出賣,利用。你這樣失敗,你還不覺得累嗎?!

“蘇眷夏,你甘心嗎?我不知道你受過多少傷,有怎樣的過去。可是你苟延殘喘,韜光養晦到今日。厚積還沒等到薄發這一天,就這樣死了,就這樣放棄了,你甘心嗎?你的敵人還好好的活生生地沐浴著陽光,你就要從此永遠沉淪黑暗,你甘心嗎?!”

是誰?!

甘心嗎?事到如今,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她的失敗的人生,除了她一直在垂死掙紮,又有什麼意義。她根本就沒有不甘心的資格,她已經儘了她的全力,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來改變。

她不是鐵打的人,不是鋼鑄的心,她連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嗎?

“你真的的就決意這樣赴死了嗎?你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愛你的人嗎?”

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吵。

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愛她的人,哪裡有這樣的人?!她記得她是孑然一身,煢煢獨立,哪裡有愛人。

而且,她隻是要睡一覺而已,她困得不行,什麼叫她決意赴死,她怎麼會死,她隻是,很累,很想睡覺。她要休息。

吵死了。她討厭這個聲音。討厭這個聲音打擾她休息。

又渴又困,眷夏%e8%88%94了下自己乾裂的嘴%e5%94%87,雖然知道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隻會讓嘴%e5%94%87更乾。怎麼沒有水,走得都快要%e8%84%b1力了。

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反正,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是該睡一覺了。

“你想過肖儼嗎?你是真的不懂他愛你嗎?連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