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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然夏闌珊 江心許 4484 字 2個月前

“進來吧。”葉之闌淡淡的。

眷夏走進電梯,門一合上,她就對於她和葉之闌獨處於這麼逼仄狹小的空間感到不自在。雖然隻有五樓,時間卻太漫長。

尷尬,不知所措。

“你不是要出去?”

“我去扔垃圾。”葉之闌信口一說。

“嗯。”眷夏低聲應道。

全然沒有意識到,下來的時候葉之闌分明是空手,哪裡有什麼垃圾要扔,而且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特地下樓來就為了扔垃圾。

電梯門打開時,眷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開門吧。”葉之闌催道。

“沒帶鑰匙?”

“忘記了。”葉之闌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眷夏看了葉之闌一眼:“我以為你會把公寓的鑰匙換了。”

葉之闌冷笑了一聲:“蘇眷夏,我記得你說,這是花蘇天成的錢買的房子,都不能算是你的。你都不吃嗟來之食,怎麼,我一個暫住者還真會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你不覺得我去換鑰匙真的太可笑了嗎?”

眷夏微微一怔。

對啊,這都不是她的家,更遑論葉之闌。他怎麼可能會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獨屬的空間還去換鑰匙呢。

蘇眷夏,你是真的遠離那些喧囂太久了嗎?久到你自己的腦袋都遲鈍到不會運轉了。對於葉之闌,你還不夠了解他嗎?

眷夏生澀地拿鑰匙開了門,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

葉之闌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女式拖鞋,自己換了放在地毯上的鞋就走進客廳,把眷夏的箱子放進她原本住的房間,走出來看到眷夏還在玄關處傻愣著。

有些薄怒地蹙了蹙眉:“蘇眷夏,才離開多久?退化到生活技能都沒了嗎?”

眷夏不語。

換了拖鞋才慢慢走到客廳。

“如果根本不願意,你回來做什麼?”

“隻是怕蘇沐夏發現端倪。”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沒有說實話。”葉之闌走進眷夏,居高臨下地逼視她,“你該不會,是為了下個月的慶賀會吧。”

眷夏有些難堪地彆過頭。

“真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怎麼回來了變成了木頭。那個和我針鋒相對,尖酸刻薄的蘇眷夏去哪兒了?”葉之闌淡漠地問。

“我不譏諷你你不舒服嗎葉之闌?”眷夏也有些動怒。

他到底想要她怎樣?他覺得她是木頭從來沒有心所以可以隨便傷害隨便譏嘲嗎?她已經亂了心湖,那個克製的壓抑的蘇眷夏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丟到哪裡去了。她不承認她愛他。

可是現在她連自己都騙不過了。從意識到蘇天成要傷害他她就再也無法騙自己了。她帶著清楚的心緒而來,還怎樣偽裝自己做那個可以說出“各取所需”的蘇眷夏!

“你生氣了。”平淡的陳述句,而不是疑問。

向來古井不波的蘇眷夏,為什麼,會生氣呢。

“葉三公子,如果你覺得我生氣了讓你很開心,達到了你戲耍我的目的。那麼你成功了,祝賀你。”眷夏不欲多說,抽身就走。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葉之闌大力拉住了她。

眷夏一個不防備,毫不意外的撞進葉之闌懷裡。

“怎麼不說話。”

眷夏仰頭,倔強地咬住下%e5%94%87,絲毫不理會葉之闌。

葉之闌收緊手臂牢牢固定住眷夏,微微一笑:“你知道蘇天成不可能放權給我,你擔心我出事?是不是?”

“葉之闌,我真不知道大難臨頭你怎麼還有這麼多心思。”

“不問清楚我怎麼能安心去想解決辦法?”

“葉之闌,如果你還記的清楚你是誰,你愛誰,你要做什麼。現在就請你放開我,離我遠一點。”眷夏終於擠出了一絲譏誚的笑意。

葉之闌不讚一詞,隻是帶著笑容望向她,眼底是一片霜凝般的寒意。

下一刻,他的%e5%90%bb落在她冰涼的%e5%94%87上。

眷夏驚愕,微啟的紅%e5%94%87給了葉之闌趁虛而入的機會,%e8%88%8c頭靈活地在她的口腔中穿梭,帶著清涼的薄荷味。

眷夏重重一推,之闌從善如流地鬆手。

倒退了幾步站住,眷夏低笑,推開臥室門走進去,然後鎖住,把自己關在裡麵。

“蘇眷夏,這是我的答案。”

☆、chapter 28

作者有話要說:  好糾結,外麵在打雷,天氣又悶又熱,本來今天還想兩更!!!

縱使相逢應不識。真像是應了此情此景她和葉之闌的窮途末路。其實是該散了的,隻是她一直不肯撒手,口裡還固執地吐出各取所需。

夜的城,燈紅酒綠,霓虹浮華。隻是這熱鬨堪堪不屬於她,也不屬於這偌大空城裡的任何一個人。這空洞的蒼白的虛假的大城市的悲涼溫暖,究竟曾暖了誰的心,又給了誰重重一擊。

她也在思索報仇的意義。她不能讓她的母%e4%ba%b2白白死去,不能接受自己這麼多年數次在生死邊緣還要出賣尊嚴委曲求全所有的不甘都付之東流,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天成的勢力越來越壯大無限迫近她愛的想要保護的一切。

他的眼裡隻有金錢,權勢,還有他愛的,唯一的女兒——蘇沐夏。

是父愛啊,是她窮其一生都不會享受到的,奢侈的感情。這個男人,若說他專情,他為何要拋棄她和他的母%e4%ba%b2,明明已經有了他母%e4%ba%b2,又何以對連清雪愛得那麼深。若說他多情,可是他一直未變,不愛母%e4%ba%b2,不愛她,隻執著於連清雪,隻愛連清雪的孩子。連他的%e4%ba%b2生骨肉都可以拿來利用,做人肉盾牌,把蘇沐夏護在羽翼下。

心痛嗎?蘇眷夏,你心痛嗎?

眷夏坐在車裡,垂首低笑,淡淡的,笑成一片。眼角眉梢泛著砭骨的冷厲,和嘴角揚起的似是溫柔的弧度格格不入。

若生無可戀,又何以為生。她隻是,還要存在著,還要保護她所不能失去的。

手機的震動將她從思緒裡拉了回來,眷夏撩了下頭發,滑屏接聽。

“蘇眷夏,你在哪裡?”

“做什麼?”

“我在金逸會所,喝了酒,你來接我。”

眷夏望了望那棟金碧輝煌的建築,霓虹燈閃爍的“金逸會所”四個大字無故灼傷了她的眼,偏頭不再看。

“怎麼不找蘇沐夏?”眷夏隨口一問,“還是你覺得,蘇沐夏更受蘇天成寵愛,這個節骨眼上,還是我更靠譜一些?”

“畢竟你才是我妻子,被彆人看到我和沐夏,總歸不太好,尤其是這段時間。”

“你還知道這段時間很特殊?那還明目張膽到這裡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金逸會所是誰名下的產業。”

“所以呢?蘇眷夏,你是因為下個月的慶賀會才回來的吧。”

“你過半個小時下來吧,我一會兒就到。”語氣平靜,不生波瀾。

葉之闌掛了電話。

金逸會所是尚家的產業,是什麼人約的葉之闌她不清楚,隻是她心中不安,聽到葉之闌接了電話要來這裡她就不放心。

這種事哪能讓媒體嗅到半點風聲,尚家素來就和葉氏為敵,虎視眈眈意圖將葉氏吞並。

下個月就要放權了,這刀尖風口的,葉之闌若是稍有不慎被什麼人抓住了把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翻身。

他竟然還這麼有恃無恐,真是不懂他腦袋裡裝的什麼。

若是,若是順利。他就可以和她離婚,不管蘇沐夏接不接受他,至少,他自由了,不用和她一樣委曲求全,曲意逢迎。不用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生活了。

春天來了,樹木終於要飛向他們的鳥兒了。

葉之闌,你不必再在貧瘠的土壤裡艱難求生了,你終於可以%e8%84%b1離束縛了,你可以去找你所愛,追求你所願了。

我希望看到那天來臨,希望那天就在下個月,希望你成功。真的祝福你。

聽到篤篤的敲窗聲,眷夏轉過頭,看到是葉之闌,便伸手把車門打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之闌長%e8%85%bf一跨,在副駕駛座坐定。

“你怎麼這麼快?”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之闌似笑非笑地望著眷夏,“不是說半個小時?怎麼十分鐘不到就已經在金逸會所門口了?”

眷夏踩了油門,不理會。

“還是,你跟蹤我來的?”

“你的車子怎麼辦?”

“隨便什麼時候再過來開。”

“我覺得你好像沒有喝酒。”眷夏平淡開口。

“喝了。”

眷夏蹙了蹙眉,也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問題,專心開車。

“喂,你要是不信,驗證一下?”之闌壞心眼地湊近眷夏,在她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滿意地看到她從脖頸到耳尖都泛起了緋紅。

“離我遠點。”

之闌歪頭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環住眷夏的腰在她%e5%94%87上蜻蜓點水般%e5%90%bb了一下。

猝不及防,酒香和他的氣息竄入口腔,眷夏有些失控地踩下刹車。

“葉之闌!你瘋了啊?出車禍了怎麼辦!”

之闌歪頭枕在眷夏肩上,有些酒醉後的迷茫,喃喃道:“我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在窗邊,從樓上眺望下來就看到你的車了。你早就在了是不是?”

“你也會喝醉嗎葉之闌。”

“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眷夏一怔,不知道葉之闌現在是清醒著還是真的喝醉了。他的話,是她多心了嗎?也許是酒後胡言罷了。

“葉之闌,你說奇怪不奇怪,古人說,酒後吐真言,可又有人說,酒後胡言。我該相信哪一個。”

“你需要胡言的時候就當做胡言,你想要真心,就當做是吐真言。”

又是,她多心了吧,葉之闌一定是喝醉了,否則怎麼會這樣和她說話。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喜歡自作多情空有幻想了?

“葉之闌,我清楚蘇天成,你未必不清楚,今天來這裡不是明智之選,謹言慎行些吧。”眷夏無奈勸道。

“你是關心我,還是迫不及待想和我離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離婚,難道不是如你所願?沒有人喜歡寄人籬下的生活,明明是鷹隼,何苦為難自己做一隻夜鶯。”

葉之闌眸光灼灼,聽語氣依舊平淡無波:“這話,不是應該我送給你嗎?難道你喜歡做牢籠裡的金絲雀?”

眷夏輕笑,不言。

“韜光養晦,隱忍不發,不都是在等那最後一刻的致命一擊嗎?”

“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那麼多。”

“蘇眷夏,你想和我離婚嗎?如果我順利回到葉氏,你知道我一定不會再和你繼續生活,我愛的人,是沐夏。我會和她在一起......”

“祝賀你。”眷夏快速截斷了之闌的話。

葉之闌,我永遠不明白你所謂的答案,那天的%e5%90%bb,我當做你是惱怒的報複,今日的%e5%90%bb,我當做是你醉酒的胡鬨,隻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