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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雲 覆酒 4222 字 2個月前

顆滾圓的黑色藥丸,倒了水讓重儀太子服下後說道:“這個可以縮短時間,十天便可恢複內力。”

重儀太子點頭,想了想問道:“誰給的?”

剝皮沉默著,麵上浮現掙紮猶豫的情緒,重儀太子不知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不過話問出口久未收到回答,他也沒有催促。終於剝皮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是墨蘄。”

“她?”重儀確實有點詫異,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釋然了,點頭輕笑道:“這些年你們之間暗中都有聯係吧?”

“殿下恕罪!”

剝皮刹那又跪下去,滿臉惶恐,似乎怕的不像是重儀太子治他的罪,反而更怕太子找墨蘄的麻煩。不過很顯然他多慮了,重儀太子曾經身中奇毒,也是墨蘄出手才治好的,救命之恩,重儀太子向來記得很清楚。

“你們何罪之有?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又曾指腹為婚,若不是那一場浩劫,你們早已如花美眷成大禮了,本宮不怪你們,反倒還要道謝。”重儀太子讓他起來,想到自己身負重傷躺在此處行動不便,不知何時能見到她,這能縮短恢複功力時間的藥丸也隻能讓剝皮去送給她了。

囑咐了這些之後重儀便沒讓剝皮多停留,一道黑影匆匆出了下人房,並沒有人注意。

翌日一大中午,有暖暖的冬陽照拂,霜雪儘消融。

連央牽著琳琅再次步入書房裡,兩人均笑得甜蜜%e4%ba%b2近,連央第一萬零一次試探她,她第一萬零一次完美回答。

他坐到書案邊就取過府中的要務開始翻閱,沒有在意琳琅做什麼,好像對她甚為放心。

琳琅四周看了看,笑著倒了一盞茶遞給他,溫柔地道:“侯爺歇歇,彆太累了。”

連央抬起頭來,含笑接過,剛坐下不到一刻鐘,能累到哪兒去?但他沒有這麼煞風景,不會這麼說話,而是端起茶飲了一口,點頭回答道:“還是琳琅倒的茶齒頰留香。”

“侯爺真會哄我開心。”琳琅嬌羞地低下頭,說著轉到他背後去,雙手搭在他肩上,這一瞬她清晰感受到這個人的身軀於刹那緊繃起來,這是人在警惕情況下慣有的身體反應。她了然地笑了笑,然後裝作不曾發覺的樣子輕柔地問:“琳琅給侯爺捏捏肩吧?”

連央這一次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連語氣都沉凝了許多,儘管他仍在笑,隻是把後背脖子這樣的致命之處毫無防備地留給不能信任的人,他始終不太自然:“那就,有勞琳琅了。”

琳琅不輕不重地捏起來,微笑著垂下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視他麵前的府內要務,柔聲回答:“能給侯爺捏肩,是琳琅的福氣。”

大概還是防備著她偷看,所以每一次翻閱的府內要務都是無關緊要的,什麼人事調動啦,什麼給誰加工錢,又來了哪些新人啦一類的報備。琳琅看了一會兒就收回目光,沒過多久她突然想起什麼來,對連央說道:“我昨天無聊,拿過侯爺書桌上的《左傳》來看了一會兒,侯爺不會生氣吧?”

原本她料想聽了她這樣坦白之言,連央會對她消除一些戒備才對,誰知他反而神色一僵,瞬間回過頭有些淩厲地想要開口,不過在她錯愕中帶著些驚嚇的眼神下,他忽然放緩了語氣,含笑問道:“琳琅,你都看到什麼了?”

這反應和問話都不對勁啊,看來那幾本書有問題。她想到這也不得不稱讚一聲這位誠意候聰明,有些東西越是擺在明麵上,反而難以引起彆人的注意。就像昨日,她如此謹慎的人都沒有在意放在皮麵上的那幾本古書,更何況彆人。

琳琅搖頭,仍然有些驚慌的神色,怯怯地回答:“琳琅沒看兩頁就擱下了,不信侯爺可以問門外的兩位姐姐,她們知道,我在侯爺離開之後沒待一會兒也回房去了。再說,那些古書有什麼好看的,我才沒興趣呢!”

“瞧你嚇得,好像知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不太喜歡彆人擅自動我的東西,琳琅以後要看什麼記得先跟我說一聲。”連央語氣又變回原本的溫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繼續低下頭去看消息。

第61章 你說繡在哪兒

她沒說話,等到半個時辰後連央將這些事務翻閱的差不多了,興致盎然地要帶她去後院賞竹的時候,琳琅莞爾一笑,點頭答應,然後轉身一個不小心踹倒了那裝滿廢紙的簍子,自己也身體朝後一仰,倒進了連央的懷裡。不過由於太突然,連央下意識退後一步,卻剛好撞到書案,那杯茶頓時倒了滿桌都是,放在最麵上的幾本古書更是不可避免地掉在了地上。

連央目光深沉地含笑問道:“你沒事吧?”

琳琅臉一紅,掙紮著站起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目光落在他身後一片狼藉的場麵上,萬分愧疚地道歉:“侯爺,對不住,我一時踩滑了。”

“唔,那我還真希望琳琅以後多踩滑幾次,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機會可不多見。”連央笑著轉身去扶正那杯茶,琳琅也順勢走過去撿起那幾本書,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灰塵,將書中皺了的幾頁撫平,乾乾淨淨地放回書案上。至於桌上的水漬和地上的廢紙,當然有書房打掃的小廝來收拾。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緩步走出房外。

後院涼亭四周都垂下了竹簾,兩旁生了幾盆碳,桌上擺放著各色糕點和水果,靜候主人駕臨。

連央和琳琅在眾人注視中走了進去緩緩落座,下人們將對著竹林的那一麵竹簾卷起來,期間不可避免地談到這個琳琅姑娘,都猜測以她現在的殊榮,怕是不久就要被侯爺娶過門,最不濟也是個側妃。

琳琅溫柔地笑著,似乎也在為她能做個侯爺的側妃而高興。

連央%e4%ba%b2手喂她吃了一塊點心,含笑湊到她耳邊去說道:“我娶琳琅定然是以正妃之位,否則豈不委屈了你的身份?”

“侯爺說笑了,琳琅是什麼身份?”琳琅也回敬給他一塊糕點,兩人的行為落在周遭伺候的下人眼裡自然又是一陣羨慕,看這如膠似漆的甜蜜模樣,大約好事將近。然而隻有這兩人自己知道,言笑晏晏間互相試探的暗流湧動。

連央細嚼慢咽,眼神飄向對麵的竹林,似笑非笑地反問道:“琳琅在我心中就像聖上欽封的折雪郡主一樣高貴,豈能以側妃之位相待?琳琅你覺得呢?”

她攏了攏長發,雙手捧著熱茶,低眉笑道:“侯爺的正妃之位,琳琅不敢奢望,琳琅隻盼能陪伴在侯爺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連央哼笑了一聲,還沒說話,便見一名下人躬著腰垂著頭雙手托著一盒東西請示道:“侯爺,紅筏侍妾派小的送來此物,說是贈予琳琅姑娘的。”

咦?這聲音隱隱有幾分熟稔,但又一時記不起來到底是誰。

琳琅雖然好奇,卻並未立刻出聲讓他呈上來,反而第一時間偏頭以眼神詢問連央的意見。連央見狀便點頭,心情甚好地讓他把東西呈上來。

那人一直低著頭作謹小慎微狀,直到琳琅伸出雙手去接那隻盒子時,才稍稍抬頭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隻一眼又連忙垂下去,然後不敢多做打擾快步退開。

剝皮獄主?

琳琅挑眉,將盒子當著連央的麵打開,裡麵是兩隻繡工精致的荷包,用料是華貴的紫緞,圖案是鴛鴦戲水,若有若無地透著佛手柑的清香。她一看就羞紅了臉,喃喃道:“紅筏侍妾故意打趣我呢,我一個人怎麼能戴兩隻荷包。”

連央見盒子中除了荷包彆無他物,便也放了心,伸手拿了一個來細心替她戴在腰上,手指隔著衣料與她的肌膚輕柔摩攃,同時他含笑溫和地說:“紅筏這才是聰明的,她哪是讓你一個人戴啊,還有一隻是我的,傻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知怎麼,她莫名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她其實有點厭惡彆的男人碰到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當初皇帝,不,齊王的那件事。不過偏偏又好像對那人的觸碰並不覺得反感,果然中毒太深,無可救藥了。

琳琅臉上找不到一絲不自然,滿滿的都是羞赧喜悅,也伸手拿起荷包替連央係在腰上,對此連央笑得十分滿足。

後來有事他便先一步離開了,琳琅捧著那隻空蕩蕩的盒子不緊不慢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荷包取下擱在桌上,懨懨地睡了過去,下人見了都識趣地退出房間,將門悄悄關好。然而片刻後她卻醒了過來,將那隻盒子藏進被子裡,四處摸索了一遍,果然從底部找到了夾層,夾層裡隻有用紙包裹著的一粒藥丸。

那紙上寫著:尊師之藥,十日可好。

她雖奇怪他們是怎麼會想到聯係羞花先生的,不過也大約明白這藥的功效,是以毫不猶豫將藥丸塞入口中。

誠意候府前廳。

連央坐在首座上,不動聲色地翻看著剛剛屬下帶上來的一本《後漢書》,旁邊那名管家目光停留在他腰間的那隻紫羅蘭色荷包上,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詢問道:“侯爺,這荷包要不要摘下來?”

連央頭也不抬地問道:“去打聽過了嗎?紅筏確實有送這個過來?”

“是的,老奴問過紅筏侍妾的貼身婢女,她說確實是紅筏侍妾派小廝送過去的,裡麵裝著佛手柑香料,想要討好琳琅姑娘。”

連央點頭,想到她低頭那麼認真地為他係上荷包的神態,他便不自覺地露出笑意,揮手道:“那便戴著吧,一個荷包罷了。”

管家隱隱覺得不妥,但又實在沒找出什麼疑點來,隻好不再說什麼。

連央翻到最中間的那幾頁上,原本該是嶄新的書頁,卻不知被誰用筆在其中幾個字上打了個圈,並且偏偏隻有最中間的幾頁上有,其他書頁上並無特彆之處。

那些被圈起來的字連起來正好是一句話——

主子已派獄章六主前來助你暗殺太子,將於六日後抵達千丈峰。

府中暗雲湧動,無人注意的侯府下人房後,一名倒夜香的下等粗使女婢楚楚一邊提著木桶一邊小聲嘀咕:“誰這麼浪費還把上等佛手柑香料扔夜壺裡,想要祛臭味也不是這麼個祛法呀,真是任性!”

……

三天後琳琅正與連央下棋,突然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躺在下人房裡的男子皮糙肉厚,人賤命硬,現在已經能下地活動了。琳琅聞言但笑不語,他皮糙肉厚人賤命硬?那你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