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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09 字 2個月前

人嗎?

耶律楚轉身環顧眾人,視線終於落在葉貞的臉上,眼底卻掠過失望的顏色。在葉貞素白的麵頰上,他沒能找到應有的痛徹心扉。按理說葉貞與軒轅墨情比金堅,現在軒轅墨死去,葉貞應該會肝腸寸斷,何以還能如此鎮定的出現在軒轅墨的葬禮上?

“十三王妃的氣色不太好,想來為治療虎師之事,煞費苦心!”耶律楚定定的看著她,從未見過葉貞穿如此陰沉的顏色,卻委實有種讓人無法掩飾的驚豔。

都說女要俏,一身孝。

但她便是不穿孝,墨黑的顏色,亦足以將她冷豔的氣質襯托無虞。

葉貞淺淺行禮,“多謝狼主關懷,能為戎國儘一份心力,葉貞榮幸之至,不敢言苦。”羽睫微垂,遮儘眼底精芒。

隻要耶律楚相信軒轅墨還未恢複記憶,就算死,他與葉貞都尚未打開心結相認,耶律楚就會沿襲軒轅墨留下的計劃,將死局進行到底。

葉貞在等,等著最後的廝殺扯碎這陰霾的戎國天空。

“很好。”耶律楚這話不知是對她說的,還是對不遠處的十九公主。葉貞沒有抬頭,始終保持恭敬的姿態,而耶律辰也始終站在她身邊。

耶律楚抬了手,便傳來奴才一聲高喊,“起靈!”

心裡的那根弦忽然斷裂,葉貞袖中的手陡然握拳,羽睫止不住顫唞。她徐徐抬眸,看見那具奢華的空棺木,從自己的眼前慢慢抬過去,而後抬出了靈堂大門。

文武百官隨著耶律楚走出去,她卻忘了挪動腳步,整個人如泥塑木雕,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433.連刻在他墓碑上的資格都沒有

耶律楚身為戎國之君,能為自己的臣子扶靈,可想而知,這是何等榮耀。(百度搜索黑岩穀;多少人欣羨不已,多少人眼紅心熱。

那一幕的死後喧囂與繁華,葉貞棄如敝屣,遠遠的站著,看著那具棺木埋入黃土。

不管心裡怎麼樣疼,她隻能遠遠的看著,就好像他死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無能為力,無力嘶喊的感覺,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等著所有人都離開,耶律楚回了石國,十九公主回了丞相府,空蕩蕩的墳地裡再不見方才的熱鬨。

葉貞的馬車就停在角落裡,她撩開簾子,望著不遠處林子裡的墳墓,就好像在自己的心裡也做了一座墳。

“我陪你過去吧!”耶律辰扭頭看她。

葉貞搖了頭,“他要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言罷,顧自下了馬車。

黑色的長裙逶迤在地,漫天的冥幣被風卷上半空,紛紛揚揚的落下。葉貞的手,終於觸及了冰冷的墓碑。原本遺孀的位置該是她的,如今卻鐫刻著彆人的名字。

“沒想到,我連刻在你墓碑上的資格都沒有。”她喃喃自語。

回答她的,是被風吹得嘩啦嘩啦響的林子,如同響起的冥音。

輕輕%e5%90%bb上墓碑,葉貞合上雙目,便是冰冷的石碑,她好似能感覺到來自他的溫度,“明知道你不在裡頭,可是看見你的名字,便再也無法割舍,再也無法離開。墨軒,你可看見?我沒有哭,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全部可以做到,但你答應我的,卻次次都食言。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若你不能兌現諾言,我便殺了你最愛的我,作為對你的懲罰。”

“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不管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我的話就放在這裡。我不要來世,我隻要今生。”她緩緩直起身子,修長的手拂過墓碑上的名字,眼底沒有半分波瀾,“等我殺了他們,我就帶你回去。”

抓一把墓前的土,葉貞小心的用巾絹包裹,收入袖中。

拂袖轉身,她再也沒有回頭。

身後白綾翻飛,白色的冥幣飛旋半空,紛紛揚揚的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似白雪吩咐,溫柔而刻骨。

來時成雙歸去單,誰懂其中悲涼?

與君離彆日,是我斷腸時。

自軒轅墨下葬後,葉貞白日裡替虎師診治重患,到了夜裡則開始自己對弈。她感受著軒轅墨高處不勝寒的孤寂,一人左右對弈,各種滋味隻有自己明白。

虎師內部還在不斷的查找毒源,葉貞也任由他們去查,這番從容在耶律辰看來,竟然有了軒轅墨的影子。

外頭再亂,也亂不了她的心。

當所有人都熬不住的時候,她便贏了先機。

眼見著下月初一降至,今兒個是葉貞最後一天待在虎師營地。耶律辰已經開始布置新房,不管葉貞願不願意,他還是希望有一天能看見她風風光光的穿上嫁衣。嫁衣如火,紅顏如玉,他可望而不可求。

昨兒個下了雨,外頭濕濕漉漉的,但今日的陽光卻很好。

“王妃。”哲彆終於如期出現在葉貞跟前。

葉貞眉目微揚,“有事嗎?”

“將軍有請!”哲彆行了禮。

葉貞端坐案前,筆墨紙硯正當展開,嘴角微揚,“我這廂沒空,讓他自己來找我。”

這樣的傲慢,讓哲彆稍稍一怔。除去太後娘娘,在虎師營地裡,便是耶律楚也要忌憚木塔其三分。沒想到葉貞隻是個未過門的十三王妃,竟然會如此輕慢。

但……

見哲彆沒有動靜,葉貞斜睨他一眼,“怎麼,聽不懂我的話?聽不懂就算了,稍瞬我便會離開虎師營地,以後你們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

哲彆凝了眉,轉身走出營帳。

葉貞依舊是風雨不驚的模樣,拿筆慢慢在紙張寫著什麼東西。

她數著自己的心跳,如同在宮裡數著搖晃的宮燈。

不多時,她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了身。

葉貞剛剛起身,門外便走進了木塔其。

“十三王妃要走?”木塔其愣了一下。

葉貞眉目微涼,“將軍這話問得好生奇怪!十三爺已經備好成%e4%ba%b2物什,我這個十三王妃不到場,豈非好笑?”

說著,葉貞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子,準備離開。

“可是這軍中的重患……”木塔其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他開口去求一個女人,委實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在戎國,女人的地位,始終是比較低下的。

“不過是影響軍心罷了,這解毒方子我已經放在桌案上,將軍來日吩咐下去,教人抓了藥煎著吃就是。這重患雖然是人為,但隻要毒性不發生變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葉貞轉身便走。

木塔其一急,“王妃留步。”

“還有事?”葉貞轉身,眉目微挑。

“重患毒源未找到,這長久下去也不是個事。若然那人換了毒,豈非為禍更大?如此一來,軍心不穩,萬一行軍打仗,又該如何自處?”木塔其冷了眉目。

葉貞冷笑,“這是將軍自己的事情,我隻知道治病救人,其他的,將軍自行處置,無需與我交涉。”

掀開營帳簾子,葉貞大步流星走出營帳。

“慢著!”木塔其追出來,手一揚,便有軍士上前攔住了葉貞的去路。

葉貞眉目微沉,四下頓時湧出隨行護衛,雙方劍拔弩張,氣氛驟然緊張至極。葉貞眸色微冷,“將軍想要留我,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就不怕強留於我,惹了十三爺,壞了太後娘娘的一副好棋局?”

木塔其一怔,倒不是怕惹了耶律辰,而是蕭太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有那場婚禮,蕭太後的計劃就會徹底落空。

故而,木塔其猶豫了一下,宛若將主動權直接交付在了葉貞的手裡。

眾目睽睽,葉貞傲然冷立,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那份決絕,沒有人可以撼動。拂袖轉身,葉貞眸色銳利。

“等等!”木塔其喊了一聲。

不得不說,葉貞捏住了他的要害。如今虎師雖然重患得治,但葉貞卻心知肚明,仍然有人不斷的倒伏,甚至於藥性越發強烈。長此下去,隻要她離開虎師,這虎師好不容易被壓製的重患,頃刻間就會徹底爆發。

是故若然不能找到毒源,虎師的有生力量很快就會被消耗殆儘。

一個無病可用的將軍,說到底也隻能孤軍奮戰,下月初一的時候,拿什麼去抵抗耶律楚?拿什麼去完成蕭太後的計劃?

葉貞徐徐轉過身來,眸色清淺不一,教人無可捉摸。

434.逼他選擇

葉貞傲然佇立,看著木塔其臣服在自己跟前,而後俯首懇求,“請十三王妃救虎師於危難。 ”

眾目睽睽,她要的便是這個。

木塔其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他沒辦法。完不成蕭太後的命令,一旦蕭太後被耶律楚覆滅,他也難逃一死。虎師,早就是耶律楚的眼中釘肉中刺,遲早要與鷹師一個下場。

鷹師被吞沒是有目共睹,耶律德的慘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要踩著木塔其的肩膀,讓蕭太後的那張黃絹,發揮最大的效用。

“將軍不必行此大禮。”葉貞沒打算答應他。

木塔其凝眉,“十三王妃不肯?”

“葉貞身為女子,哪裡受得起將軍行此大禮?”葉貞環顧四周,看見軍士麵麵相覷,那種疑惑和不敢置信越見濃烈。

“請王妃施以援手。”木塔其已然沒有辦法。

身為虎師主帥,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士接二連三的躺下。這趨勢愈演愈烈,想必不用等到下月初一,虎師的重患就會泛濫成災。

葉貞眉目微揚,“將軍請起!”語罷,%e4%ba%b2自攙了木塔其起身,“可否借一步說話?”

木塔其稍稍一怔,卻沒能明白葉貞的意思。

隨著葉貞走到僻靜的角落,葉貞讓隨行的護衛攔住外頭的人,這才從袖中取出蕭太後的密旨,上頭的印鑒清晰無比。便是這樣的東西,讓木塔其的眼眸瞬間瞪大,不敢相信的盯著葉貞。

“太後娘娘竟然……”木塔其稍怔。

葉貞冷了眉目,“葉貞得太後娘娘信重,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虎師重患,我雖有心相助,奈何將軍一直拒之千裡。如今太後娘娘的懿旨在此,想來也該換將軍的三分信任吧?”

“你為何不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