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到底是誰躲在暗處?
軒轅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之所以能活著回來,是因為他尚且有幾分利用價值。(爪譏書屋 至少目前這個局勢,耶律楚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鉗製。他自以為耶律綺會成為彼此牽連的橋梁,殊不知早已成為毒瘤。
輕歎一聲,軒轅墨眸色沉冷。
想來葉貞已經進來虎師營地,虎師的重患短期內是無法克製的,他推算了時間,估摸著至少十天半月藥效才能發作。
十天半月,就算好了也該是下月初。
凝了眸子,仿佛想起了什麼,軒轅墨轉身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耶律綺,突然朝著外頭走去。
管家迎了上來,“大人。”
軒轅墨眉目微涼,“何事?”
“有消息了。”管家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眉目有些驚懼之色。
眸色微轉,軒轅墨知道,定然是有了耶律德的消息。拂了袖,軒轅墨轉身朝著書房走去,“跟著來。”
管家快速跟著軒轅墨走進書房,有些慌張的關閉房門,“大人,查清楚了。”
“怎樣?”軒轅墨端坐太師椅,麵色有些冷。
“十裡八方的義莊都不曾發現過無名屍體,昨兒個還有人看見了德王爺,想必……德王爺是真的從墓裡爬出來……”
“胡言亂語什麼?”軒轅墨冷喝一聲,“造謠生事,就不怕我殺了你嗎?你可知這樣一說,對如今的局勢會有何影響?我現今執掌鷹師,耶律德卻死而複活,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軍心動搖!”
管家撲通跪地,瑟瑟發抖,“奴才不敢!”
“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管好自己的腦袋。”軒轅墨冷厲無溫,“此事儘快向狼主彙報,不許二人知曉。”
“是是是。”管家額頭滿是冷汗。
緩了口%e5%90%bb,軒轅墨道,“去叔王府查過沒有?”
“王府被查封,裡頭的東西奴才派人清點過,旁的一件不少,除了……除了……”管家吞吞吐吐。
軒轅墨陡然起身,眯起危險的眸子,“除了什麼?”
“除了德王爺的私有印章。”管家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伏跪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私有印章?”軒轅墨冷喝,“廢物!”
語罷,卻急忙從袖中取出巾絹,又開始低低的咳嗽。
巾絹上染著血,軒轅墨麵色青白,“繼續去找,找到印章,若是教有心人得之,勢必要惹下禍端。”
“是是是。”管家聲音沙啞。
“下去!”軒轅墨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略顯虛弱的喘著氣。
管家焦灼的下去,不敢作一絲一毫的停留。
不多時,玄武轉回,見著軒轅墨這副樣子,便急忙上前一步,“爺?”
“沒事。”軒轅墨擺了擺手,“交給狼主了嗎?”
玄武頷首,“是。”
“他怎麼說?”軒轅墨支起身子。
聞言,玄武抿緊%e5%94%87,“狼主什麼都沒說。”
軒轅墨點了點頭,“我料他也不會說。”下意識握緊手中染血的巾絹,軒轅墨忽然道,“去辦件事,要快!”
玄武急忙湊到軒轅墨身邊,兩人耳語一番,玄武隨即頷首,“明白!”
“記著,從書房開始,不能留一絲痕跡。”軒轅墨眸色冷戾。
“好!”玄武心領神會,轉身便走。
“慢著。”仿佛想起了什麼,軒轅墨喊了一聲,“解毒丹可有效?”
玄武點頭,“這是臨行前九千歲特意吩咐帶上的,絕對有效。”
軒轅墨繼續咳嗽著,“那便最好!吩咐下去,留意虎師營地,計劃照舊,不容有變。”
“是!”玄武抽身退去。
睨一眼手中染血的巾絹,軒轅墨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窗口處,望著外頭黯淡下去的天空,一如往昔的負手而立。
這戎國,可是愈發熱鬨了。
想必耶律德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耶律楚的耳朵裡,一次兩次尚且不信,但三人成虎,三次四次就會深信不疑了。
這消息不該通過他的口轉述,到底軒轅墨是個隱忍睿智之人,若是相信了鬼神之說才是真正的可疑。但交由管家傳遞,管家本就是耶律楚的眼線,這個消息經過這樣的途徑,半分真假就成了九分真,一份假。
果不其然,耶律楚對於在這個消息是心存恐慌的,雖然麵上不信,但是那一夜寢殿的燈火晝夜不息,便是最好的見證。
殺人的不怕見血,就怕有鬼。
翌日天未亮,軒轅墨就被急急忙忙的找進了石國。
踏入寢殿的那一刻,軒轅墨愣了半晌,地上滿目的白色冥幣,一眼望去讓人毛骨悚然。耶律楚就坐在床沿上,殿內的奴才已經被砍死好幾個,有一個正躺在血泊裡,大口大口喘著氣,就等著血儘而死。
在耶律楚的手上,還握著那柄血淋淋的劍。
軒轅墨稍稍一怔,“狼主?”
一見軒轅墨,耶律楚手中的劍咣當一聲落地,“你過來!”
聽著這話,耶律楚顯然是底氣不足的,那種驚慌失措過後的緊張,一覽無餘。
軒轅墨擺了手,所有奴才退下去,連帶著死屍都拖了下去,空蕩蕩的寢殿內隻剩下被風吹起的白色冥幣,以及一灘灘刺眼的血跡。
“這是何故?”軒轅墨眸色微沉,心裡卻已經明白了大概。
冥幣……跟耶律德墳前一模一樣!
“你看看這個!”耶律德撕下床榻上貼著一張符紙,上頭印著一個朱砂印,“知道這是什麼嗎?”
“惟吾德馨?”這是耶律德的私人印章,軒轅墨垂下眉目,“想不到這麼快,就鬨到狼主這裡了。”
耶律楚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東西,竟敢來作祟!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永墮十八層地獄。”
軒轅墨沉默不語,隻是盯著手心裡的符紙。
“你為何不說話?”耶律楚一怔,連軒轅墨都不說話,那這事就說明,確實是嚴重了。
還不待軒轅墨開口,外頭有奴才急急忙忙的跑來。
下一刻,那奴才幾乎帶著哭腔跪在了耶律楚跟前,“狼主不好了,叔王府大火,什麼都沒了。”
“你說什麼?”耶律楚一腳踹在奴才肩頭,勃然大怒,“為何不早早來報?”
410.叔王府心慌慌
等著耶律楚與軒轅墨急速趕到時,原本繁華無比的叔王府,隻剩下一片殘垣斷壁,許多物什都化為灰燼。爪*機書屋
原本耶律德被殺,所有家眷全部流放,叔王府內早就沒有人煙。
*思*兔*在*線*閱*讀*
誰成想,一夕之間大火橫行。
耶律楚走在被燒得漆黑的回廊裡,頂上屋瓦碎裂,光束不斷從上頭落下。當時耶律德被殺,查沒家產,貴重的物什全部歸入國庫,但一些書籍典籍之類的,卻還是原封不動的鎖在叔王府內。
如今……都沒了。
奴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啟稟狼主,當時火勢來得突然,而且十分猛烈,是故等人發現走水了,已經來不及。這廂匆匆滅了火,書房和庫房早已燒得麵目全非。連德王爺早前的臥房,也跟著燒了個精光。”
耶律楚冷眸,“書房?”
軒轅墨擺手,“你們都下去。”
見著所有人都退下,軒轅墨這才道,“狼主不覺得這火來得蹊蹺?昨兒個夜裡狼主才驚現耶律德的印章符咒,今兒個叔王府就被火燒得麵目全非。這顯然是有人不想讓狼主調查耶律德之死。”
頓了頓,軒轅墨又道,“又或者……是指印我們去調查死因,挖出更多的東西,比如……耶律德的空棺,死而複生的無稽之談。”
“你信嗎?”耶律楚心下一顫。
軒轅墨笑而不答,隻是看了看天空,良久才道,“朗朗乾坤,又何懼之?”
話音剛落,頂上卻飄來無數的白色,二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漫天的冥幣,紛紛揚揚的何其壯觀。
這就是所謂的朗朗乾坤!
耶律楚瞪大眸子,一下子衝到院子裡,整個人都慌了神。
軒轅墨依舊站在原地,順手抓住一張飄落的冥幣,眼底的光掠過一絲肅殺之氣。嘴角微微牽起,勾勒出迷人的冷笑,軒轅墨轉頭去看慌亂的耶律楚。
不怕殺人,卻怕有鬼,不知這算不算一種自作孽的表現?
“誰?是誰?”耶律楚的聲音稍稍顫唞。
因為先前屏退了奴才們,故而此刻除了軒轅墨,耶律楚的身邊並無二人。
一道人影站在回廊儘處的黑暗中,染血的眸子,斑駁的血色囚衣,披散的發髻,與耶律德死前一模一樣。他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黑暗中分辨不清是人是鬼。
“這是……”耶律楚身子一顫,險些跌倒,所幸被軒轅墨箭步上前,一把攙住。
“耶律德?”軒轅墨冷喝一聲,“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我倒不信,若你真的冤魂不去,那隻管來找我!”
這話剛說完,那人仿佛身子一顫,他站在黑暗裡,有血從眼眶裡流下來,慢慢的滴落在地。死寂般的氛圍裡,隻聽得見鮮血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聲音。
“狼主快走!”軒轅墨看了耶律楚一眼,二人快速離開。
身後如冷風拂過,有陰風不斷的從衣領子裡灌入。二人剛踏上回廊,腳下卻吧嗒一聲,從上頭落下一滴鮮血。
一抬頭,卻見耶律德就貼在回廊頂上,眼珠子裡的血不斷的湧出來。
耶律楚驚得撒%e8%85%bf就跑,邊跑邊急忙扭頭。原本黑暗的角落裡早已沒了耶律德的身影,而此刻就懸在他們的頭頂上方,不斷淌著血。
軒轅墨緊跟在耶律楚身後,聽得耶律楚大聲高喊,“來人!來人!”
下一刻,前方假山下頭就站著耶律德,依舊是那副淒慘的模樣,亂刃砍過的傷痕,還不斷的流著血。他用一雙染血的眼睛,死死盯著耶律楚與軒轅墨,而後嘴角慢慢咧開一絲詭異的笑,染血的%e5%94%87齒驚悚至絕。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