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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29 字 2個月前

貞企圖登上去,但是腳下沒有落腳點,氣力根本用不上。胳膊被拉得生疼,葉貞咬著牙,聽著馬蹄聲消失不見,一群黑衣人慢慢彙聚在懸崖邊。

一雙雙冷厲的眸子,死死盯著崖底下的她。

“把東西叫出來!”為首的俯身蹲下,一雙肅殺的眸子在葉貞的身上遊走,視線最後落在了葉貞的發髻上。

打從一開始葉貞就明白,他們是衝著她的簪子來了。

蕭太後給的赤金如意寶簪,如今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們要我的東西,也得問問我的人答不答應!”葉貞冷笑兩聲。便是深處崖底,她依舊從容安然,冰冷的眸子,溢出讓人驚懼的顏色。

那人稍稍一怔,隨即眯起危險的眸子盯著她。

身後一陣馬蹄聲,伴隨著另一批黑衣人火速下了馬,隻聽得一聲冷喝,“保護貴妃。”霎時,後來者隨即將前一批黑衣人團團圍住。

葉貞依舊懸在鬆樹下頭,泥沙窸窣往下掉,鬆樹太小,根本承受不了太久。葉貞嘗試著攀上去,但每次都失敗。及至最後她已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再用力,鬆樹會整個拔離,到那時她必死無疑。

底下是萬丈深淵,葉貞咬著牙堅持,“殺了他們!決不能放過一人!”

“是!”回應她的,是異口同聲的肯定回答。

眼見著被包圍,黑衣人忽然俯身拔走了葉貞頭上的赤金如意寶簪,緊接著也跟著下令,“無論如何,不辱使命!”

音落,隨即響起兵戈相見之音。

不用看也知道,鬼衛隻服從命令,不計後果。這些,葉貞在國公府造反時就已經%e4%ba%b2眼目睹。她不怕鬼衛輸,她隻擔心,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費力的騰出手,葉貞摸了摸自己的懷裡,所幸懿旨還在。要簪子不要懿旨,除了耶律楚,她想不出第二個人。但自己得了簪子的事情,隻有軒轅墨知道,所以……這個消息一定是軒轅墨知會耶律楚的。

思及此處,葉貞%e5%94%87瓣都幾乎咬出血來。

鬆樹不斷鬆動,葉貞不敢在動彈。

但……

驀地,鬆樹被連根拔起。

葉貞一聲驚叫,身子急速下墜,手上一緊,卻是一雙手已經死死拽住了葉貞的手腕。葉貞快速抬頭,隻看見那張遮臉布下,一雙銳利如刃的眸子。

心下一怔,葉貞不由自主的將另一隻手伸上去,費力的握住了那人的手。

“貴妃抓緊,屬下這就帶您上來。”那聲音略帶焦灼。

葉貞點頭,“好!”

驀地,葉貞一聲驚叫,“小心後麵!”

電閃火石間,黑衣人的冷劍陡然來了個回馬槍,反刺入身後之人的咽喉,快準狠,沒有絲毫猶豫。冷劍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噴濺,葉貞心下一沉,已經被他拽上懸崖。

鬆一口氣,葉貞麵色微白。

望著眼前廝殺的場麵,葉貞凝了眉目,卻見自己的簪子就在此人手中握著,不由心下一緊。葉貞攤開手,“把簪子給我吧!”

那人退後一步,睨一眼既然被斬殺殆儘的死士,而後用一種極為詭譎的眼神盯著葉貞。

“把簪子給我!”葉貞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再次開口。

“得罪了!”那人陡然竄上馬背,瞬時馬聲嘶鳴。

葉貞立刻上前,一聲怒斥,“攔住他!”

然……為時已晚。那人已經拿著如意簪子策馬而去,等鬼衛殺死所有的死士,早已不見了那人蹤跡。

“耶律楚!”葉貞冷了眉目。

“屬下該死!護主不力!”鬼衛齊刷刷跪在葉貞身前,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想到。

葉貞卻緩了麵色,如釋重負的鬆一口氣,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但願能瞞過他們。”語罷,%e5%94%87角微微勾勒出一絲淺笑。

408.簪子的秘密

退了鬼衛,葉貞帶著一身的傷去了虎師營地,自然這是刻意為之。本書百度搜索抓幾書屋有這些傷,無形中就會告訴所有人,她為了見太後一麵,中途發生了多少變故,以至於九死一生。當然這些變故,隻能任人猜想。葉貞不會去說明,說得太清楚,就沒有眾所疑猜的必要了。

她喜歡把水攪渾,越渾越好。

但她狼狽的模樣卻把耶律辰嚇著,滿身的傷痕,血跡斑駁,衣衫不整。

“怎麼回事?”耶律辰與葉貞順利進了虎師營地。

虎師的將領特意安排了一處營帳,讓葉貞休息,而後整頓軍紀,讓有病的軍士開始排隊等候。

葉貞麵色微沉,“路上被劫,所幸我命大,險些摔下懸崖卻還是活著回來了。”

耶律辰心驚,“是耶律楚?”

沉寂了一下,葉貞重重點頭,“應該是他。”

“你看出了什麼?”耶律辰急忙拽過她的手,上頭滿是刮痕。

“我沒事。”葉貞縮了手,眉目微揚,“太後娘娘卻是被軟禁了,而且時局已經十分緊張。”

“你何以見得?”耶律辰忙問,須知軒轅墨與耶律楚既然敢軟禁太後,自然是有了萬全的把握,想來不會讓葉貞輕易知曉。

葉貞凝了眉目,“他們做得很仔細,但我出入太後寢殿多時,外頭的人如今全部換做了陌生的麵孔。便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疑心。再者,太後娘娘的話語格外奇怪,說什麼近日無聊,又說夜裡不安生。試問,如今戎國內憂外患,太後娘娘哪有無聊之時?除非她已無能為力被困囚籠,否則夜裡的不安生何處而來?必是被人監視,已然不得自由罷了!”

語罷,耶律辰頷首,“所言極是。然後呢?”

眼底的光又冷了幾分,葉貞看一眼手背上的傷,低低道,“太後娘娘暗語與我下棋,我便用黑子布局,擺了一個【困】字,將太後娘娘的白子圍困其中。太後娘娘卻說我贏了,由此可見,我真的猜對了。”

“豈有此理,他們竟然軟禁母後,到底意欲何為?”耶律辰慍怒已極,“那你為何被人追殺?”

“臨行前,太後娘娘將一枚赤金如意寶簪相贈,說是先帝之物。那些死士就是衝著簪子來的,不過……”葉貞垂下眉目。

耶律辰沒有在葉貞的發髻上找到簪子,心下一沉,“簪子呢?”

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被搶走了。”

“什麼?”耶律辰心驚。

“你放心,他們搶走的隻是簪子。簪子裡頭的東西,在我這裡。”葉貞從懷裡取出一張黃布,上頭印著太後的璽印。蕭太後隻寫了四個字:任你處置。

耶律辰愣住,“你何以知道簪子裡頭有東西?”

“是太後娘娘說的。”葉貞笑了笑,“太後娘娘說,纏枝荷花鐫刻得極好,又說這簪子配我,如同荷池蓮花開。這倒讓我想起了幾句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這不就是蓮花開嗎?既然太後娘娘這樣說,那就證明簪子是空心的。”

“早在馬車出現異常時,我便取走了簪子裡的東西,他們既然想要簪子,隻管拿去。唯獨這個,絕對不能落在耶律楚的手裡,否則一旦他接手虎師,一切都來不及了。如今他拿了空簪子,許是會覺得太後並未交代我虎師之事,大抵能放下心,暫時不會對付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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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頷首,“現下敢如何做?”

葉貞凝眸,“治好虎師諸軍士的病,趁機奪軍心。隻要太後娘娘那邊得了方便,我們這邊就可以憑著這卷黃布,擁兵而起。裡應外合,才能一舉奪下。”

“那……隻好等著母後的消息了。”耶律辰長歎。

葉貞沉默不語,她無法告訴耶律辰,太後已經有心無力,石國內布滿了耶律楚的兵力,太後連一隻蒼蠅都放不出來。等著太後的消息,無疑是在坐以待斃。

要救太後,難如登天。

但她豈是輕易服輸之人,既然來了虎師,她必要虎師發揮最好的效用,這一趟不能白來,這半路截殺,也不能白挨。

睨一眼桌案上的筆墨紙硯,葉貞的嘴角微微溢出清淺的笑意,眼底的光邪冷至絕。

丞相府內,玄武將如意寶簪雙手奉上。

軒轅墨坐在亭子裡,外頭的陽光慵慵懶懶的落在他的身上,眉目微揚,眼底有微光溢出,卻教人看不清內中情愫。

看一眼玄武手中的簪子,軒轅墨也不去接,隻是清淺的開口,“送去石國,交給狼主便是。”

“這簪子估計有恙,否則狼主何以去搶奪?而爺您又何必讓我也跟著去?”玄武愣住。

不聞不問隻看一眼,若是這簪子沒什麼用處,耶律楚何必費儘心思要得到?然軒轅墨此刻雲淡風輕的態度,卻仿佛這簪子就是個貴重的物什,誠然沒有想象中的用。

這是……怎麼回事?

“狼主去搶,自然有他的心思,你又何必去猜?隻管交給他便是。至於我讓你跟著,隻是不想讓她死了。誰都可以傷,唯獨她不可以。”軒轅墨徐徐起身,望了望外頭明媚的天空,幽幽吐出一口氣,“去吧!”

玄武行禮退下。

打從他告訴耶律楚,太後賜給葉貞金簪時,便已經看出了耶律楚的殺意。是故出了赤峰殿他便讓玄武跟著,不受點傷如何能讓她達成心願?不受點傷,就太假!也太危險!

如今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隻不過……

軒轅墨緩步朝著房間走去,麵色凝重。

推開門幽暗的房間內,耶律綺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但見耶律綺麵黑如墨,較之剛剛從禁地裡抬出來,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的黑氣不斷的潰散,連禦醫都說公主體格異於常人,中了這麼深的毒還能殘存一口氣,委實了不得。

但軒轅墨並未讓禦醫了解過多,隻是草草的打發了禦醫,連藥方都沒留下。

這毒本就無解,禦醫隻能做表麵功夫。既然如此,何必多費%e5%94%87%e8%88%8c,惹人疑竇?

輕歎一聲,軒轅墨走到床沿,麵無表情的坐立。陰暗中,他的眼底有冷戾的流光浮起,“還是回去吧。”

語罷,軒轅墨彆有深意的看了耶律綺一眼,走到窗口處負手而立。

房內,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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