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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61 字 2個月前

夏侯舞凝了眉,“說重點。”

低低的咳了幾聲,夏侯淵無奈的看一眼夏侯舞,“你這急性子果然與你娘一般模樣,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便長話短說,先保夏侯家,便能給洛英騰出個活路。夏侯家得保,那丹書鐵劵自然可以用在洛英身上,這是極為簡單的辦法。”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除非他%e4%ba%b2口誠然不會牽連夏侯家,否則旁人臆測隻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現下你該明白,皇帝的生殺大權已經握在了手心,如今沒了東輯事和盈國公府,這天下還有誰能與皇帝一爭高下。”

“皇帝想要誰死,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隻要你得了皇帝的準信,才能拿丹書鐵劵做嫁妝之事告訴皇帝,如此皇帝才不會出爾反爾,才能保得住洛英。”

說到這裡,夏侯淵張了張嘴,終是沒能再說什麼。

很多事情,說了也沒用,夏侯舞那性子誠然是耿直善良,無謂在讓她也蒙塵。這世上有心人多了,有心人卻做無情事,還不如無心人多做有情的事情,反倒讓人覺得這世道還有些希望。

“所以,洛英不會有事。”夏侯舞隻關心這個。

“隻要丹書鐵劵還在,洛英就不會有事。”夏侯淵素來不會說太多的東西,隻是朝著夏侯舞攔了手,“丫頭,等洛英出來,有多遠就走多遠。”

否則……誰知道明天會怎樣呢!

夏侯舞似懂非懂的點頭,“好。那爹你呢?”

“這種是非之地,你覺得爹會留下來?還是算了,外頭自由自在的,比這四四方方的地方好太多。爹左不過是想留著保那臭小子一命,免得將來先帝那老不死的還要怨懟我。”夏侯淵的話有些不清不楚。

“爹,你說什麼?哪個臭小子?”夏侯舞凝眉,“是皇上?”

夏侯淵搖了搖頭,“皇帝那臭小子何時輪得到我動腦子,風陰跟著他便罷。我是說葉年那小子,算天算地算不得自己拉屎放%e5%b1%81。這玄理之人,最無法清算的便是自己的命數。唉……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又不會武功不懂玄理之道。”

夏侯舞撇撇嘴,“我也想懂啊,問題你生我的時候,沒給我那天賦。”

“如今還來怪我?”夏侯淵慍怒的拎著酒壺,“不知好歹的丫頭,有了丈夫忘了爹。”

“這跟洛英什麼關係,你彆扯遠了,那小師兄會怎樣?”夏侯舞不依不饒扯著夏侯淵的酒壺不放,這可是他的命根子。要知道夏侯淵就喜歡這一口黃湯,走哪都不離。

如此一來,夏侯淵哪裡肯,上前就跟女兒乾瞪眼,“你放手!你放不放?彆以為你是我女兒我就不敢動你!趕緊撒手!”

“你把話說清楚。”夏侯舞嘟著嘴,死活不撒手。

“說清楚了那就叫泄露天機。不行不行……放手!”夏侯淵直接耍賴皮,上口就咬。

夏侯舞整個人都跳起來,“你個老不羞的,竟然咬人!”

夏侯淵吞了吞口水,“你娘臨死前警告我,不許我對你動手,那隻好咬了。”

“你!”夏侯舞撅著嘴,“小師兄會怎樣,你說不說?”

“會怎樣會怎樣?玄理之人還能怎樣?應劫唄!”夏侯淵扯了酒壺撒%e8%85%bf就跑,“彆問了,問也不告訴你!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夏侯舞急忙追,可她哪裡是夏侯淵的對手。夏侯淵腳下浮動,整個人便如同虛影一晃,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可是風陰的師傅,風陰尚且武功極高,夏侯淵自然也是了不得。左不過一輩子瘋瘋癲癲慣了,教人哭笑不得。

左不過,能讓夏侯淵都留下來要保葉年一命,誠然是件了不得的事情。須知夏侯淵放浪慣了,哪裡能在宮裡待得住。除非真的人命關天,難道……

頓住腳步,夏侯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盯著父%e4%ba%b2消失的方向,凝了神。心裡頭怪異尋常,隱隱覺得,好似真的要有事情發生。隻是,到底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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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葉年不是葉貞的哥哥嗎,她托人給葉貞帶個話便是。

思及此處,夏侯舞掉頭便往承歡宮走。但走到一半又想著,萬一葉貞不信,或者還惱著葉年,又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還是去告訴離歌,離歌與葉貞患難與共,如今可謂是情如姐妹。想必能給葉貞留意一下,離歌武功高,這個想法倒是很不錯。

二話不說,說走就走。這種事情,拖不得。

298.他的心思太深沉

承歡宮裡燈火微暗,並沒有以往的明亮。本書百度搜索抓幾書屋倒是外頭的霜雪,亮堂得很。

“自從逼宮後,皇上便不再來過。”離歌站在葉貞身後,低低的開口。

坐在院裡的小亭子中,葉貞望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白日裡的雪水開始融化,夜裡卻凝成了霜花,甚是好看。

“不來便不來吧。”葉貞低眉,心裡卻有了自己的盤算。

“棲鳳宮那位昨兒已經沒了,今日連同盈國公府第一批斬首的奴才,全部送去了亂葬崗。有人說,皇帝刻薄,到底也是侍奉了多年的,沒個好下場。”離歌低低的說著,看著葉貞正慢條斯理的打著瓔珞。

那瓔珞小小的,裡頭放著香料,卻格外的精致。金絲繡成,東珠點翠,綹子都是上好的,放在掌心十分賞心悅目。

葉貞抬了抬頭,搖晃的宮燈將微弱的光灑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沒了就沒了吧,到底是咎由自取。”

離歌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慕風華正在打理著東輯事的事情,司樂監也重新挑選了掌事,想著過段時間,這東輯事也該重改編製。

“對了,聽說夏侯舞去了禦書房,求下了洛英的命。”離歌隻管告訴葉貞,所有剛剛發生的事情。否則葉貞一貫的沉默,委實教她擔心不已。

點了點頭,葉貞笑了笑,“夏侯舞與你的心性倒有幾分相似,左不過她這不管不顧的,若沒有人指點,如何能保得住洛英的命。”

“聽風陰說,是葉年教的。”說到葉年,離歌看見葉貞的眉目暗淡了幾分。到底,她還是沒能過得了自己心裡的坎。有些人天生的心思縝密,能將一切都拆解分離,唯獨自己……過分的多思多想,反倒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葉貞不語,良久才道,“彼時眾人皆嘲笑夏侯家,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沒有,還是皇上自己為夏侯舞備的嫁妝。想來那塊門匾,比之皇帝的嫁妝,更貴重百倍。性命得保,那是多少金銀財帛都無法相提並論的。”

“皇上答應了。”離歌清淺的開口。

“他素來誰都不信,那丹書鐵劵比之洛英的性命,自然是可取多了。”葉貞細細的打理著瓔珞,“夏侯家雖說不比國公府,可這丹書鐵劵乃先帝所賜,如同免死金牌。若不早早的收回,以後還不定有什麼變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離歌微怔,“你是說皇上故意的?”

葉貞冷哼了兩聲,“他能將盈國公府徹底覆滅,用了八年的籌謀,你便該知道他的隱忍和城府。夏侯舞一進去,那三言兩語誠然不會是她素日的行為作風。皇帝是誰,便是你我都能聽出是有人教唆,他豈會聽不出來?”

“既然有人要眼巴巴的送進來,他自然不會拒絕。何況這世上要救洛英,唯有夏侯舞,唯有夏侯家的丹書鐵劵。這東西原也沒有什麼大用,但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誠然是要出大事的。皇帝心思縝密,斷不會允許苦心奪回來的江山,又逢著危險。”

“是故,並非夏侯舞唬了皇帝,是皇帝從夏侯舞手中,拿到了丹書鐵劵。這一場交易,隻怕早已在軒轅墨的心裡盤算了很久。如今,也算是他得償所願,清除了所有的隱患。隻可惜,那洛雲中怕是熬不過今夜了。”葉貞將打好的瓔珞放在掌心左右觀看了一番,輕歎一聲。

離歌一怔,“洛雲中如今關押天牢,明日便會斬首。皇上不是打算殺一人以敬天下嗎?那洛雲中既然是下旨梟首之人,想來無人敢輕易對他下手。多少人還等著看洛雲中人頭落地呢!”

“刑場之上,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到底盈國公的黨羽隻是表麵上鏟除,殊不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底下到底還有多少人蟄伏,皇帝也無法預料。”葉貞起身,望著外頭白茫茫的雪,有種悲從心來的感覺。

扭頭望著離歌,葉貞容色淡然,眸色卻比月色還清冷,“洛雲中一死,底下抱著最後一搏的黨羽就會樹倒猢猻散。何況彼時的開國功勳,今日的梟首之刑,多少人會非議皇帝的刻薄寡恩。留個全屍,就當是皇恩浩蕩,平了眾議,也免去了刑場上即將發生的意外。”

“皇帝的心思,果然可怕。”離歌深吸一口氣。

葉貞深吸一口氣,將瓔珞交到離歌的手裡,“這個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孩子的禮物。我此生無緣成孕,永遠不會有孩子。但願你的孩子,能叫我一聲義母,可好?”

離歌握住葉貞的手,“好!”

含笑點了點頭,葉貞的麵色清清冷冷的,讓離歌看著有些害怕。

仿佛想起了什麼,離歌忽然道,“對了,那夏侯舞也不知抽了什麼風,方才鬼鬼祟祟的告訴我,說是葉年有難,尚需謹慎。”

眉頭微蹙,葉貞輕笑,眼底卻是蔑然之意,“這般拙劣的手法,真當我還是傻子一樣好騙嗎?”

“看夏侯舞的樣子,好似有幾分認真。”離歌道。

冷哼了兩聲,葉貞吐一口氣,“連你都說,好似有幾分認真,那便不是真的。夏侯舞好騙,便是人雲亦雲,我那哥哥卻不是省油的燈。他能騙我這麼多年而不露痕跡,如今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離歌不說話,良久才道,“許是……”

“好了。”葉貞笑了笑,“離歌,跟我說說外頭的世界好不好?你們的江湖,到底是怎樣的?”

“怎的突然有興致說這些?”離歌斂了眉色,“江湖自由,但也嗜殺,並非你們想像的這般風華無限。出入江湖的人,一身的血,洗不淨的汙濁之氣。所以我的性子才會變成這樣,過慣了刀頭%e8%88%94血的日子,難得可以靜下心來,過一過尋常人的生活。”

葉貞卻是低了眉,“我倒寧願,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總好過困在這裡,四四方方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