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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98 字 2個月前

懲罰你,要你生不如死。”

“好!”葉年舉手發誓,“若然不行,便讓我娶你,一輩子生不如死。”

“葉年!”夏侯舞暴怒,“我就那麼寒磣嗎?”

葉年一本正經,“這已然是最惡毒的懲罰,你還想怎樣?”

夏侯舞一跺腳,哼哼了兩聲,“回來找你算賬。”語罷,撒丫子就跑。

“唉……”夏侯淵搖著頭,“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葉年頷首,“留來留去留成仇!”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風陰上前一步,看了看一臉清淺的葉年,這小子與葉貞可謂同氣連枝。想來那葉貞也是耳濡目染,才會成了今日的模樣,心思深得教人無法揣摩。

葉年兩手一攤,“讓她超常發揮,坑蒙拐騙就對了。”

風陰低低笑了兩聲,“你是覺得我會告訴皇上,所以對我也保密?”

“那倒不是。”葉年笑著拍了拍風陰的肩,“左不過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聞言,風陰點了點頭,“誠然如此。”

扭頭卻瞧著夏侯淵彆有深思的凝著眉頭,葉年笑了笑,“師傅又打什麼主意?”

“話說皇帝長得一表人才,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又是王八對綠豆,看上眼?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丹書鐵劵倒是省了。”夏侯淵這話一說完,自家兩個徒弟,一個眼睛發直,一個麵色發黑。

果然是父女,連帶葉年都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許是唯有夏侯淵這般從不將世俗之事放在心上,一貫的雲淡風輕,才能將凡塵的一切都看得透徹。隻不過為人在世,看得太透,也未必是件好事。看得透,這心,也就空了。

扭頭看了風陰一眼,葉年道,“隻怕這丫頭進不來乾元殿,還請風陰師兄助一把。”

風陰頷首,“好。”

待著風陰走遠,夏侯淵伸了個懶腰,“話說咱師徒多久沒暢飲了?”

296.交換

“皇上麵前不可放肆。

“本書免費閱讀*百度搜索*””風陰忍不住叮囑。

夏侯舞瞪了風陰一眼,“我心裡有數。”語罷,快步衝入禦書房。

進去的時候,軒轅墨正在執筆揮墨,也不消抬頭,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軒轅墨便知道了大概。禦筆朱砂,嘴角是一抹輕然冷笑,“這麼快就出來了?想來你師傅收的兩個徒弟,委實不錯,還知道照顧你們夏侯家。”

見著軒轅墨了然於%e8%83%b8的表情,夏侯舞便衝著軒轅墨行了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依舊沒有抬頭,軒轅墨自顧自的批閱折子,如今大局未定,他要處理的事情多不勝數,哪裡還有心思顧及他們夏侯家。左不過,夏侯家要估計的是洛英,他卻是心裡明白的。

但很顯然,軒轅墨知道夏侯舞的來意,誠然他也不打算放過洛英,故而隨著他們夏侯家胡鬨。夏侯家無權無勢也就是仗著先帝罷了,就算翻了天去,又能怎樣?

於國公府造反之事,夏侯淵也是有功的。雖說並非真心擒了洛英,但至少在與洛雲中的對立之中,軒轅墨了洛英這枚棋子,也算讓夏侯家功過相抵,免去九族之內的牽連。

“平身吧!”軒轅墨漫不經心的開口,也不抬頭,轉而淡淡的道,“剛從大獄出來,還是去好生歇著吧。一切事宜,交由風陰去做就是。”

“皇上!”夏侯舞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民女有話要說。”

夏侯家沒有功勳爵位,的確是要自稱民女。

軒轅墨的筆尖頓了頓,“出去吧!”

“皇上!”夏侯舞不肯,她認定的事情,豈能隨意放棄,“請皇上聽民女說幾句話,就幾句。”

長長吐出一口氣,軒轅墨終於抬起頭看她,慣來古靈精怪的臉上,此刻呈現著異常的認真,誠然不似早前的恣意胡鬨。放下手中的禦筆,軒轅墨眉睫微垂,“說吧。”

“敢問皇上,夏侯家是否不在盈國公府的九族牽連範圍之內?”夏侯舞問。

軒轅墨點了點頭,“夏侯家有功,又有先帝的丹書鐵劵,自然是可以免受牽連。”

深吸一口氣,夏侯舞繼續道,“那再敢問皇上,民女呢?”

“洛英早前在殿前與你求過情,聲明與你並未圓房。”說著,軒轅墨便將案頭的一份書信丟給夏侯舞,“自己看看吧!”

夏侯舞心驚,低眉卻見跟前的地麵上,書信外頭寫著鬥大的“休書”二字。那是洛英的字,她認得,絕對不會認錯。

“他休了我?”夏侯舞的聲音有著細微的顫唞,卻死死盯著休書,沒有伸手。眼眶紅了一下,夏侯舞抬頭,“這麼說民女與盈國公府再無關聯。”

“是。”軒轅墨回答得很乾脆。

“好。”夏侯舞忽然掉下淚來。

早前她鬨得整個國公府%e9%b8%a1飛狗跳洛英也不曾休妻,如今大難臨頭,他卻要休妻。是真的有些動了心,還是權當憐憫?夏侯舞不知道,她隻知道,休書一封,她便與洛英再無關聯。

心裡疼,疼得她隻想掉眼淚。

這輩子,除了娘死的時候,她就沒有真的哭過。平素裡胡鬨,也都是擠出眼淚唬人,唬她老爹的。如今,她是真的心疼,真的哭了。

那種壓抑的低低抽泣聲,讓軒轅墨輕歎一聲,“如此也好,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也罷!你還年輕,以後……會有更好的。”

“皇上沒了貞貴妃,也會這麼覺得嗎?”夏侯舞哽咽著,臉上滿是清淚。

軒轅墨頓了頓,卻不作聲。

隻聽得夏侯舞哭著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後宮佳麗三千,我卻隻要一個洛英。”

冷然起身,軒轅墨麵色沉冷,“朕說過,不會放了洛英。他是國公府世子,若然輕縱,豈非養虎為患。夏侯舞,朕念及你爹夏侯淵,不欲與你計較。現在給朕滾出去,若然再敢與洛英求情,休怪朕翻臉無情!”

“你本就無情,何用翻臉!”夏侯舞起身,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著軒轅墨反複的容臉。什麼養虎為患,她都懂,可是她不管!洛英就是洛英,她喜歡就是喜歡!

“放肆!”軒轅墨冷喝。

夏侯舞猛吸鼻子,“好!那皇上一言九鼎,說過不會怪罪夏侯家任何人,這話可是當真?”

“君無戲言!”軒轅墨邪冷的看著她。

“那就好。”夏侯舞狠狠抹去臉上的淚,“那請問皇上,先帝之物丹書鐵劵可有何用?”

軒轅墨眯起危險的眸子,“丹書鐵劵隻保家中之人,不可外借。這樣淺顯的道理,夏侯淵都沒有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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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舞嘴角微揚,“爹爹是說了,可是皇上還不知道,那東西,原就是爹爹許我的嫁妝。如今我已被休出國公府,這嫁妝卻還是國公府之物。皇上金口玉言,可保家中之人。敢問皇上,國公府的東西保世子爺一命,可還公道?”

“你說什麼?”軒轅墨微怔。

“世人皆笑話我,出嫁時什麼嫁妝都沒有,卻不知偏是一塊門匾,足足保下了國公府的一位世子爺。這不比金銀財帛更價值連城嗎?”夏侯舞說得清清楚楚。

眉目微揚,軒轅墨麵色從容清淺,“看樣子,朕低估了葉年。他送你入國公府,誠然已經料到你會動心。保你那是沒有問題,隻不過要保住洛英,怕是過不了朕這一關。是而他早作準備,連帶你的下半生都考慮周全。”

“皇上,休妻已成定局,但丹書鐵劵如今確實就在國公府。”夏侯舞屏住呼吸,等著軒轅墨最後的答案。葉年說過,休妻遣返世皆有,嫁妝彩禮卻斷無返還的理由。所以,那嫁妝給了她,她嫁了洛英,就算她被休,那東西都是洛英的。

所以丹書鐵劵,確確實實是給了洛英。

一塊門匾,一塊丹書鐵劵,一個夫婿一條命。

軒轅墨定定的看著夏侯舞良久,眼底幽暗深邃,教人看不清道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隻是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了清淺的笑意,“葉年又將了朕一軍。”

音落,夏侯舞總算鬆了口氣,急忙跪地謝恩,“多謝皇上成全。”

297.葉年的劫

出了乾元殿的時候,風陰攔了夏侯舞,“如何?”

夏侯舞點了點頭,“皇上答應用丹書鐵劵換洛英一命。(百度搜索黑岩穀;”

眸色一頓,風陰忽然笑了,“小師弟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總算他將功折罪。”夏侯舞卻不以為意,“他們現在人呢?”

“去了禦花園喝酒。”風陰道。

這廂剛說完,夏侯舞已經撒%e8%85%bf就跑。她有些不明白,何以葉年先讓自己在皇帝這裡拿到確切的答案,必得先聲明不會連累夏侯府。其次,那份休書的事情,葉年又如何得知?再者,他竟然早早的將丹書鐵劵放在門匾中做她的嫁妝,為何卻不告訴她,害她白擔心一場。

如此貴重的東西,也虧得他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

夏侯舞到的時候,葉年已經走了,唯獨夏侯淵還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對月飲酒。麵色微恙,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看著外頭的白雪皎月,果然是愜意無限。

“爹?”夏侯舞上前喊了一聲。

“成了?”夏侯淵一口黃湯下肚,臉上全然沒有擔慮之色,好似早已有了把握。這葉年的行為作風最像夏侯淵,一貫的天機不可泄露之色,讓人看著就惱火。

夏侯舞點頭,“小師兄呢?”

“去承歡宮盯著貞貴妃!”夏侯淵說到這裡,隻是歎了口氣,“你找葉年何事?”

“我隻是想問清楚,為何他好似什麼都清楚卻又不肯直接說明白?這般的拐彎抹角,到底是為了什麼?”夏侯舞坐了下來,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父%e4%ba%b2。這一對師徒如同父子,誠然是狐狸一族。

夏侯淵笑了笑,不由的站起身來,望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嘴裡哈出清晰的白霧,“皇帝的心思,豈是尋常人可以窺探。葉年自然也隻能將自己放在低處,仰視才懂謙卑。謙卑的人,心思細密,想人所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