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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94 字 2個月前

您的子民,也讓皇上明白,何為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

軒轅墨乾笑兩聲,“千歲爺果然是忠心耿耿,好一個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朕受教,必定不負千歲爺的一番苦心。”

“皇上客氣,這是身為臣子的本分,臣不敢居功。”慕青不緊不慢的說著,眼底的光冷厲肅殺,卻在低眉間掠過一絲異樣。

緊握手中的錦盒,軒轅墨有片刻的沉寂。

慕青微微一怔,“皇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朕說過,君無戲言。”他驟然轉身,黑色的鬥篷再次遮去半張容臉,卻在門口頓住了腳步,“朕會如%e4%ba%b2所願禦駕%e4%ba%b2征,但你最好彆給朕耍花樣。若敢傷她分毫,朕便要你以心頭之血償還。朕言出必踐,卿最好相信。”

冷風拂袖,衣袂飛舞,軒轅墨快速走出正殿,消失在夜幕中。

身後,慕青眸色陰冷,卻是垂眉不語。

心頭之血……

那一夜的風,冷得教人打顫。

風陰記得自己一路跟著軒轅墨轉回禦書房,黑衣鬥篷下的他麵色沉冷,卻有著一種如釋重負的錯覺。那一聲長歎,仿若將心中所有的鬱結都傾吐而出。

燭光下,他還是一身黃袍加身,赤金玉冠束發,容色冷峻的大彥朝君王。

葉貞不會知道,那一夜,軒轅墨頭一回喝醉。他素來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腦子不清楚,可是彼時卻希望大醉一場。皇權交付,也許不過是曆代君王都經常曆經之事。但對於軒轅墨而言,卻如同掏心挖肺般疼痛。

八年的蟄伏與隱忍,並非人人都能做到,多少隱藏的廝殺,多少步步驚心的謀劃,他都一一避開。培植暗衛,收攏群臣,而後擺布國公府與東輯事的不睦。要知道,洛雲中與慕青,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盈國公府能一路青雲直上,並非天意,而是人為。

慕青能從當日的低等太監一路走到今日,創立東輯事,搖身一變成了千歲爺,也並非常人可以做到。千歲,離萬歲僅一步之遙。

夾縫中,十歲的孩子要慢慢成長,要做到所謂的君臨天下,談何容易!

前朝要顧,後宮也不能放鬆片刻。在這肅殺的宮闈深處,不能行差踏錯。軒轅墨自認此生不曾放鬆過片刻的警惕,便是為君也不曾真心睡過一個安穩覺。後宮的女子何其多,一張張嬌豔的麵容之下,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背後那些操控的人,或圖謀富貴權力,或圖謀他的性命。

他不肯信任何人,也不肯靠近任何一個女人。母妃的事情在他心裡就是毒瘤,若無法割舍,就隻能任憑自己也跟著腐爛。

下意識的覺得,世間女子皆汙穢。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不讓後宮任何一個女子有孕。一旦後宮有了孩子,他就會被逼上懸崖。豈不聞挾天子以令諸侯,他這個天子一旦出現繼承人,很快就會被取代。扶植一個幼帝,遠比對付他這個成年的皇帝,要省心省力得多。

在這一點上,軒轅墨相信,盈國公府和東輯事很快會達成共識。

所以他早已料到這樣的結局,便絕對不會讓自己靠近危險半步。他慣來心思縝密,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疏漏。

左不過那個女子的出現,原就在他的計劃之內。可是漸漸的,偏離了原有的軌道。那一份泥濘中掙紮,那一份生死中徘徊,像極了他的過往。容顏可變,眸光依舊。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雨夜,那個擁著自己被廢的兄長,在雨裡瑟瑟發抖的女子。

他見證了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時刻,也是他%e4%ba%b2手促成。

她知道,什麼都知道。

這一點,如今想來,卻是他最心疼的地方。明明知道,還會不管不顧的衝過來,也唯有她這個傻女人。

輕歎一聲,斜陽晚照。

軒轅墨轉身睨一眼周圍的士兵,如今龍困淺灘,這軍營之中無疑是洛雲中的天下。他無法鬆懈分毫,否則……

“不知道此刻她的身子可是好些。”軒轅墨低低的開口,不叫任何人看清眼中的眸光。

風陰點頭,“有皇上如此相待,定然可以。”

“約莫你覺得朕蠢,不值當。若然說破,便能局麵一新。左不過……”軒轅墨雙手負後,緩步朝著營帳走去。

“臣……不敢。”風陰垂眉。

“明日高掛戰牌,誰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他目光清淺,看著前方營帳外頭,洛雲中正調兵遣將。

風陰頷首,“國公爺防備敵人趁夜劫營,故而早作防備。”

“若然從軍事部署上,他誠然是個好將軍。”軒轅墨不得不誠然,久戰經驗,洛雲中勝過任何人。他能馳騁疆場多年,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235.軍營重地,女子不得擅入

清晰的馬蹄聲,軒轅墨的身子陡然扳直,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營帳外頭的木門處。

漸漸的,瞳孔無限放大,他忽然飛奔而去,卻又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側臉睨了身後的風陰一眼,而後環顧四下緊跟不舍的士兵。

交換眼神,達成默契,風陰頷首退去。

軒轅墨冷然佇立,死死盯著不遠處馬背上的人影。

便是化成灰也會認得,因為刻入了靈魂深處。

風陰快步朝著門口走去,不遠處,洛雲中凝了眉,咬碎了牙齒。他分明看見皇帝異動,為何突然沒了動靜。風陰為何要去門口?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兩個人,到底是誰?

看了副將元烈一眼,元烈會意的退開。

這軍營,看樣子也該鬨騰了。誠然不錯,鬨得越大越好,若是出了事,便不是他所能控製的範圍,若然皇帝……

門口,葉貞與離歌翻身落馬,卻被門口的士兵擋在外頭,“什麼人?軍營重地不準亂闖!”音落,已經有一對士兵將兩人圍困其中。

到底離歌身上有血,手中有劍,任何人都不會輕縱他們。

戰事將起,最忌諱的便是陌生麵孔。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這便是沙場。一個細作,也許就能葬送一支精銳部隊,故而想進軍營重地,談何容易。

“我們是皇上的特使。”葉貞手執玉牌,上刻“如朕%e4%ba%b2臨”四個字。

見著是皇帝的東西,門口的士兵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雖說是洛雲中的勢力範圍,但皇帝畢竟還是皇帝,他的東西在明麵上來說,還是具備一定的威懾力。

“還不滾開!”離歌厲喝。

“如若不信,可去找皇上驗證。”葉貞挑眉,遠遠的看見軒轅墨的身影。微弱的光照著他金色的盔甲,便是模糊不清的身影,她也能感覺到遠處投射而來的溫暖。墨軒,我來了。

士兵們還是一無所動,明晃晃的長槍對準二人,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放肆!”風陰一聲怒喝,“這是皇上的特使,爾等豈可無禮。”

語罷看了葉貞與離歌一眼,眉目間有種淺淡的憂愁。到底這個地方不是她們該來的,軍營重地,明日就是戰場生死,兩個女兒家……

委實不該來!

因為知道風陰乃禦前一品隨侍,士兵們隨即行禮散開,複歸原位。

睨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士兵,臉上毫無表情,沒有一絲善意。葉貞斂了眉走到一旁僻靜處,離歌在側戒備。

終於,葉貞開了口,“皇上如何?”

“你都知道了?”風陰問。

葉貞頷首,“是。”便取出衣袖中的錦盒,內裡擺放著兩顆七星丹,先前她吃了一顆,否則哪裡熬得住一路顛簸。

輕歎一聲,風陰略帶無奈,“你們不該來。這是戰場,並非宮闈。在宮裡,皇上好歹能護著你們,來了軍營,你可知軍法如山,洛雲中輕而易舉就能找個由頭將你們軍法處置。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我若不來,他會心安嗎?”葉貞低問。

風陰不語,沉默了良久,卻是握緊了手中的劍柄,“話雖如此,但你可知軍營重地,女眷不得入內。這是大彥曆來的規矩,所以就算你們來了,也入不得皇上身邊。”

葉貞眉睫微垂,捏緊了手中的玉牌,“那我便參軍。”

“你瘋了。”風陰冷然,“你可知男扮女裝入軍營,一旦被查出來,是要處斬的。到時候洛雲中執意動手,便是皇上也保不了你。你彆忘了,早前你與洛英鬨得沸沸揚揚,所以洛雲中認得你。”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隨軍。”葉貞凝了眉目,“你們男兒的戰場,何以容不得女子?柔弱之身擋萬軍,亦可風華馬前行。不信巾幗讓須眉,為君且做陣前鞍。”

風陰身形稍稍一顫,陡然明白自己是擋不住她。

須知,一旦她認定的事情,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罷了罷了,隻求這自己做得隱蔽些,能為她保全自身便是。左不過女子入軍營談何容易,洛雲中的眼線遍布軍營,多少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與皇帝,要想偷天換日,隻怕難如登天。

這廂正愁著該如何進去,不遠處卻見副將元烈走出了營門。

風陰眉色微轉,便厲聲道,“爾等糊塗,千歲爺豈是好應付,這般不小心的伺候著,莫怪千歲爺要殺了你們。如今這千裡奔波的來投靠與我,又有何用,你們這瘦弱的身子骨,能擋千軍萬馬還是能斬殺敵將,渾然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趕緊走,免得亂了這營寨。”

葉貞隨即領悟,當下便拽了離歌跪在風陰跟前,“大人息怒,奴才委實走投無路。不過是一個瓷瓶,千歲爺要將我等趕儘殺絕,還望大人看在奴才們苦心追隨大人多年的份上,容了奴才們,給奴才們一條活路。”

語罷,便跟著離歌朝風陰狠狠磕頭。

“風大人為何動怒?”元烈快步走來,分明是來探聽情況的。見著此情此景,便心下生疑,一時間沒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方才還見他們說得好好的,如今這突然下跪,倒有些教人費心疑猜。

風陰輕歎一聲,略帶慍色的睨了葉貞一眼,“讓他們自己說。”

葉貞沉了聲音,佯裝沙啞道,“奴才們乃宮中常侍,原是跟隨風大人左右,誰知皇上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