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陰冷的說著,嘴角的笑靨魅了魂魄,“其實那日,我是真心要與你成%e4%ba%b2,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成了貞嬪,卻碎了我的骨笛。注定了,你要實踐諾言,做我這掌中燈。你放心,我必小心為你繪皮,絕不會損傷分毫。”
“你這皮麵,我自然不會與東輯事的放在一處,日日懸於床頭,可好?左不過疼了一些,彼時你咬緊牙關便是,我下手很快,誠然不會痛太久。”
語罷他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卻好似想起什麼,又停了停,“還不準備出來?”
葉貞倒吸一口冷氣,卻是繃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眸色寸寸染血,慕風華眉角驟然抬起,身形如風霎時移動向前。伸手便去擒拿牆角的影子,豈料卻是一根木棍套著一件外衣。手中死死拽著那件外衣,上頭還殘存著葉貞的氣息。這種氣息早在客棧便已經刻骨銘心,到死都不能忘記。
目光灼熱,恨不能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儘。
四通八達的巷子,唯有一匹馬還在甩著尾巴,他便是被這氣息,被這馬聲騙了理智。慕風華站在那裡,快速環視四周,終於目光點點黯淡下去,到底無果而終。
馬尚且在這裡,人卻不知所蹤。
葉貞果然越發聰明,這是他第二次被騙。前一次碎了骨笛,這一次碎了所有的耐心。身後的錦衣衛快速圍攏過來,撲通撲通跪在慕風華身後,“大人,屬下等未曾找到貞嬪蹤跡。有人說,瞧著有快馬出城了。”
出城?
慕風華長袖輕拂,眉目含嗔,“哼,好一招聲東擊西。卻沒想到為了自保,她連離歌都肯舍得。好!果然是極好的,總算學會了不折手段,委實沒有辜負這一番宮闈廝殺。”
那一刻,他幾乎咬牙切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葉貞!
便是你全身而退又能如何,我慕風華要的東西,便一定要得到。就算你逃得出落馬鎮,又能入得了軍營嗎?便是追至天涯海角,我亦不會放過你。縱然將你剝皮拆骨,也要留你在身邊,實踐你昔日誓言。
這是你們欠我的,必得償還。
長袖輕拂,慕風華低眉望著手中的衣衫,忽然拋向半空。瞬時抽出錦衣衛的飛魚刀,頃刻間衣衫片片飛落,如漫天的飛雪,飄零而下。
他自零碎的世界裡走過,目光森冷幽暗,一身戾氣無人可擋。
。她瞪大眸子,死死拽著那人的手,卻迎上那雙微涼銳利的眸子。
一襲黑衣,除了那雙眼睛,所有的一切都隱藏著黑色素裹之中。曼玲瓏的身段,矯捷敏銳的身手,她一身冰冷如霜,在慕風華到來之前將葉貞帶離現場。
耳邊隻有她低低的耳語,“噓,彆說話,我是來救你的。”
葉貞羽睫微揚,再也不敢動彈。
233.交易的真相
及至外頭響起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離歌才凝了氣跳出牆外,快速朝著深巷而來。誰知這深巷裡什麼都沒有,連帶著馬匹都消失無蹤。是葉貞順利逃%e8%84%b1,還是已經被擒?不對,應該不是被擒,因為馬蹄聲並非朝著歸程,而是去了前方。
“葉貞?貞兒?葉……”%e8%83%b8口血氣翻騰得厲害,離歌靠在牆壁處,額頭滿是淋漓的冷汗。手中死死握著冷劍,銳利的眸子依舊不改顏色。
一陣冷風掠過,隻見牆外頭跳入兩個身影。
“離歌?”葉貞心驚,急忙上去攙了離歌。
“你是什麼人?”離歌橫劍身前,一把將葉貞拽到自己身後藏著。
對麵的黑衣人誠然是個女兒身,卻有一雙如鷹隼般淩厲的眸子,“若我心存不軌,你覺得你現在的情況能擋得住我幾招幾式?昨兒個在客棧你已%e4%ba%b2眼看見,此刻還要與我為敵嗎?”
離歌斂了眉,卻見葉貞點點頭,“她方才救了我。”
聞言,離歌一口鮮血噴出,麵色煞白如紙,“大恩不言謝,告辭!”
“你這樣能走多遠?若然遇到慕風華的回馬槍,你能擋得了嗎?”那女子伸出手,卻是一枚丹丸置於掌心,“大還丹,能儘快修複你的內傷。”
“為什麼要幫我們?”離歌不是輕信之人,江湖上見慣了風雨與爭鬥,豈能隨意將性命交付。
那女子低低一笑,“奉命而為。”說著也不管離歌如何,腳下陡然一頓已然近至離歌身前,指尖陡然掐住她的咽喉,大還丹瞬時滑入她的喉間。下一刻,黑衣人一聲口哨,一匹棕色的良駒竟從深巷裡奔出。
縱身輕躍,黑衣人淩空消失,唯有那飄渺的聲音在半空中遊蕩,“趕緊走吧。”
“離歌?”葉貞見著離歌乍青乍白的麵色,擔憂不已。
“不知道是何人之命。”離歌陡覺一股熱流從丹田竄出,迅速修複體內劇痛的五臟六腑,誠然如那人所說,是個療傷極品。隻怕,常人難以得到。
葉貞斂了眉,“走吧,許是慕風華會回來。”
若然慕風華追了一段路程,發現未有蹤跡,定然會返回。所以離開這裡才是上上策,否則被反包圍,誠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如今離歌也受了傷,情況委實不。
兩人同騎一匹馬,朝著出口快速而去。
離歌憑著江湖經驗,並不朝著馬蹄印多的地方去,儘量避開慕風華極其爪牙。果不其然,等著慕風華察覺上當返回之時,二人早已消失無蹤。
所幸,快了一步。
耳邊冷風蕭瑟,心卻是暖的。劍是冷的,流的血卻是熱的。
大軍浩浩蕩蕩的開拔,眼看就要抵達邊境,前方雲幽城已經被戎族占據,不能再往前走。如今安營紮寨,隻等著明日休整過後發出戰帖,兩軍就算正式開戰。
這是軒轅墨第一次看到原野上的落日,用殘陽如血來形容也不為過。血色的殘陽掛在山頭,冷風掠過眼角眉梢,吹動他的披肩,金色的盔甲在夕陽中熠熠生輝。眉目清冷,一雙幽冷的眸子遠遠眺望遠方,沉冷而堅毅。
風陰站在一側看他,刀斧雕刻的五官透著精致完美的輪廓弧度。自從離開皇宮,軒轅墨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表情。
“皇上?”風陰上前,“秋意侵體,還是回營吧!”
望著皇宮的方向,軒轅墨斂了眉色,“但願朕留給她的東西,她用得順手。”語罷,想著她的麵孔,不由的嘴角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彆惹出亂子就好。”
風陰低了眉,“皇上可曾後悔,這一場戰役,本不該皇上沾染。”
扭頭望著滿目營帳,一張張冰冷的軍士麵孔,以及自身周圍虎視眈眈的士兵,軒轅墨冷然齒寒,“朕不後悔。”
“其實有另一種解決方法。”風陰凝眸。
“朕知道,左不過如果說明白的話,她會死無葬身之地。你覺得朝中蠢蠢欲動的勢力會放過她?若然說明,她以後如何自處?朕與她……”軒轅墨頓了頓,“風口浪尖的日子,也夠了,無謂再讓她痛一回。”
風陰不說話,卻是輕輕的點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腦子裡卻回想起當日的情景。
寬敞的東輯事正殿內,黑衣鬥篷立於殿內正中央,慕青就站在那裡,四目相對,嘴角噙著最冰冷的笑意。
“勞皇上大駕,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慕青不冷不熱的開口,話雖這樣說,卻沒有行禮的意思,隻是拱了拱手。
翻下鬥篷,軒轅墨站在那裡,容色無溫,“千歲爺好自在。”
慕青冷笑兩聲,“皇上這是誇臣還是覺得臣已然不中用,成了多餘之人,欲除之而後快?”
“朕沒有這個意思。”軒轅墨沉冷。
四下寂冷,隻有風掠過殿內廊柱,人皮燈籠發出的低低嗚咽,像極了人的哭聲,又好似夜裡鬼魅的哀嚎與掙紮。漆黑的世界裡,唯有微弱的燭火跳躍著明滅不定的光。軒轅墨傲然佇立,麵色絕冷,眼底卻有異樣的流光浮動。
“那皇上來此,所為何事?”慕青笑著,邪冷的目光在軒轅墨身上遊離,似要將他吃下肚去。
“朕不與你囉嗦,把七星丹給朕,朕如你所願騰出皇權。”他說這話的時候,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這一刻,他覺得有刀刃在剜心,心頭血一點一滴的落下。
慕青誠然一怔,萬沒料想皇帝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他不是不知道軒轅墨的心思,十歲登基他便表現得與一般孩子不同,雖說一味的隱忍不發,卻早已有了自己的謀劃。他步步斂權,讓國公府與東輯事不睦,而後自己在夾縫中求得一席之地。
這些年,他不知道軒轅墨做過什麼,卻知道冷宮一隅有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任他派出多少暗衛都是有命去無命回。最後都不了了之,因為太過隱秘而不露痕跡。而慕青自然不能與皇帝正麵交鋒,否則撕破臉皮,皇帝傾向國公府,誠然是不利的。
定定的凝視軒轅墨良久,慕青的眼底泛著無法言表的光澤,“皇上此話當真?”
他冷然挑眉,卻是斬釘截鐵,“君無戲言!”
234.帝君,不可觸及的世界
慕青眸色陰戾,“皇上到底從何而知?”
“這個千歲爺自不必知道,左不過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罷了。黑岩穀;你莫問,朕莫講,彼此都當不知情。想來千歲爺比朕更清楚,一旦捅破最後一層紙,誰才是最後那個該死之人。”軒轅墨冷冽的回應,一身威儀不容侵犯。
“戎族兵起,想必皇上是要禦駕%e4%ba%b2征的。臣這廂有些贈禮相送,還望皇上好生保重。刀劍無眼,皇上可要小心了。”慕青笑得邪肆,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陰冷能寒徹心扉,教人不寒而栗。
軒轅墨倒吸一口冷氣,卻是狠狠接過慕青手中的錦盒,裡頭齊嶄嶄擺放著三枚七星丹。
聽得慕青冷笑道,“一個月一枚,三月之後,想必皇上已經凱旋而歸。”
“好!”軒轅墨握緊了拳頭,“千歲爺想得果真周到,連朕的歸期都已清算妥當,誠然了不得!”
“那是自然。”慕青拱了拱手,“皇上乃江山之主,臣必得為皇上的身後功名考慮,到底是天子威儀,豈可隨意褻瀆。左不過這江山飄搖了這麼久,皇上一直困守宮闈也不是辦法,還是走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