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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2 字 2個月前

杏的樣子誠然是不正常的,帶著極度的病態。

垂眉不語,仿佛想到了什麼。

葉貞站在那裡,隻是低眉看著葉杏,瘦如枯槁整個人精神不濟。五石散的功效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這樣子的神情倦怠,連她美麗的容貌都被毀得所剩無幾。顴骨突出,眼眶凹陷,眼珠子幾乎都要跳出眼眶。

隻一眼,足以心驚。若是夜裡見著,隻怕要將她當做鬼的。

那眼下的烏青,時刻昭示著葉杏幾近透支的身體狀況。

“小主如此大禮,隻怕卑職受不起。”葉貞不行禮不攙扶,隻是端正了身子,傲然站在那裡,口%e5%90%bb依舊清清冷冷,察覺不出一絲異樣。

睨一眼身邊的雀兒,雀兒會意上前,攙了葉杏起來。一邊低低開口,“小主再不濟也是貴人的位份,豈能有失身份。若是教人看見,還以為大人欺負您,眼見著國公府失了勢,小主這一跪,怕是要連累大人的。”

如此一來,那葉杏更是慌亂不已,原先的氣色不濟,如今越發無措,這神情好似天都塌了。她忽然抓住葉貞的手,“葉尚宮,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去冷宮。你跟千歲爺跟皇上麵前替我美言幾句,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葉貞不緊不慢的撣落她的手,看一眼葉杏瘦如枯槁的驚恐麵目,清淺的笑著,“小主又何必難為卑職,左不過卑職早就告訴過小主,要想活著隻能獨善其身。彼時小主不願,現下……怕是來不及了。”

葉杏渾身顫唞,猛吸鼻子,眼淚鼻涕不斷的流淌,連帶著離歌都覺得惡心。但她卻清楚,這便是五石散的效用,隻怕這葉杏是活不長的,左不過現下葉貞並不打算讓她死。活著,是為了償還欠下的血債。

“不不不,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葉杏慌不擇亂的擦拭著眼淚和鼻涕,整張臉呈現著令人驚悚的枯黃。

葉貞垂下眉目,指尖輕輕挑起她精致的下顎,朱%e5%94%87微啟,“小主當真不悔?”

“隻要能活著,隻要不去冷宮,我什麼都可以。”葉杏撲通跪在葉貞跟前。

此時此刻,她哪裡還有昔日國公府二小姐的氣勢,那種盛氣淩人的狠辣早已被五石散摧毀殆儘。她便是要葉杏,慢慢磨滅畢生驕傲,最後像狗一樣的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葉杏不是自視甚高嗎?那她就讓葉杏零落成泥,徹底毀掉她所有的自尊自信自傲。

踐踏了彆人那麼久,也該嘗嘗被人踐踏的滋味才對。

“好!”葉貞道,“那便請小主隨卑職去接手國公府,千歲爺可是說了,讓卑職去送一送國公府的一門老小。橫豎都是要死的,與其冷冷清清的走,還不如多個人相送。小主,你說是不是?若然他們瞧著自家的二小姐來%e4%ba%b2手了斷,必定死不瞑目,想想都令人激動。”

葉杏驟然抬頭,“你是說讓我……我……”

“怎麼,小主不願意?”葉貞冷了臉,傲然扳直身子。

“不不不,我、我願意。”葉杏的身子止不住顫唞。

葉貞緩緩俯下`身子,“小主今兒個出門,是不是忘了喝安神湯呢?”

葉杏瞪大眼眸,“你、你如何……”

“我如何知道?”葉貞清淺笑著,指尖掠過她粗糙無比的肌膚,原本的光華因為長久的食用五石散,此刻平添了不少褶皺,早已喪失了原有的緊致幼滑,“弄畫的安神湯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小主用著也是極好的。這不連嗓子都乾啞無比,怕是這輩子都唱不出動聽的曲兒。雖說是可惜,但小主喝完湯那種欲生欲死的感覺,怕是受用得很吧?”

“是、是你!”葉杏一下子如同撞鬼般連連後退,整個人都趴在門麵上,瑟瑟發抖的樣子教人寒毛直立。梧桐死死攙著葉杏,不敢置信的瞪著葉貞清淺謾笑的臉。

葉貞永遠都是一張輕笑的麵龐,精致的五官漾開溫和如陽光的笑意。隻是那雙鳳眸裡頭,再無半點顏色和仁慈。豈不聞笑裡刀,綿裡針,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小主何以嚇成這樣?哦,我倒是忘了,前幾日我已經讓弄畫停了你的五石散,所以你這般美麗的容顏才會迅速萎縮,嘖嘖嘖,小主怎不早點過來?”葉貞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小主,這就是你的五石散,你、要麼?”

“小主?”梧桐心驚,“小主不要!”複而指著葉貞,“你……你是北苑的賤人?”

離歌驟然凝眉,腳下陡然移動,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梧桐的臉上,直接將梧桐打翻在地。一聲冷笑,離歌冷然站在梧桐跟前,眉目生涼,“你算個什麼東西,尚宮大人麵前,豈容你放肆!”

葉貞笑了笑,“離歌,何必為了賤婢而動怒,這樣子的奴才也都是國公府打小慣出來的。奴才不聽話,拖到僻靜處打死便是。這宮裡……”她盯著葉杏的眸子,染血之瞳宛若彼時被她們踐踏時的怨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音落,雀兒手一揮,頓時上來兩名太監,一左一右的挾了梧桐便拖走。梧桐想要掙紮卻被死死捂住了口鼻,隻能瞪大絕望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同樣絕望的葉杏。

“梧桐?梧桐……”葉杏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因為害怕。若是連梧桐都死了,誰來照料她?誰還能幫她?一個人如何生活?她該怎樣生活?

起身,葉貞冷笑兩聲,“她是國公府的,所以也在九族之列。死也不冤!”

“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身份傳揚出去嗎?欺君之罪,皇上和千歲爺也饒不得你!何況,你也是國公府的,你也逃不得一死!”葉杏絕望的嘶吼,憤怒的神色連帶著整張臉都扭曲得不成樣子。她匍匐在地,瘋狂的撓著身上的每一寸角落。

葉貞瞅了一眼手中的小紙包,“若沒有葉蓉的禦前對質,許是這話還有人信。可是現下,就算你們說破了嘴,都不會有人相信。不過瞧你如今的樣子,大抵是不要這東西了!”

她當著葉杏的麵,將紙包狠狠撕碎,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

下一刻,葉杏忽然像瘋了一般的衝上來,用手抓,用嘴去吸,整個臉都貼在地麵上。像狗一般的吸食地上的五石散,青絲散亂,豬狗不如。

184.%e4%ba%b2自收拾魯國公府

葉貞站在那裡,看著腳下如狗一般苟延殘喘的女子,這還是彼時趾高氣揚的葉杏嗎?她可沒有忘記,當日她一聲令下,自己的母%e4%ba%b2便被剝皮拆骨,兄長被活活打斷雙%e8%85%bf。她的刀刃劃過自己的臉,那種滾燙的液體流下來的感覺,葉貞永世不忘。

你們讓我此生無法成孕,那我就讓你們國公府,斷子絕孫!

瞧著葉杏卑賤的模樣,葉貞麵色一沉,一腳踹在她的身上,直接將她踹翻在地。眸色淩厲,她俯身一把揪住葉杏的衣襟,“你不是國公府的二小姐嗎?你的榮耀,你的顏麵,你的驕傲去哪了?葉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比狗還不如,你當日殺人放火的時候,可想過自己也有今天?因果循環,這就是報應!”

葉杏戚戚的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隻要你不殺我,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好!”葉貞甩開她,傲然起身,“那就隨我走一趟,好好見證覆滅前的輝煌。”

語罷,葉貞再也沒有回頭,大步流星而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離歌使了個眼色,雀兒喚人將葉杏攙起,緊隨葉貞而去。

國公府的血,肯定是冷的,否則何以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冷血?葉貞想著,這大概就是一脈傳承,大概就是所謂的遺傳。葉惠征冷血,葉蓉偽善,葉杏惡毒,如今連她都變得狠戾。這不能不說是血脈相連的緣故!

記不得多久不曾出宮,葉貞坐在馬車裡,撩開簾子看見外頭的紛紛擾擾。熟悉的景物,熟悉的街市,熟悉的自由空氣。深吸一口氣,卻感覺到物是人非的悲愴。

“你真的要去?”離歌凝眉,就算葉貞的恨足夠深,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家,葉氏一族的榮耀與門楣悉數毀在她的手裡,以後回想起來,會不會覺得內疚?

“自然要去的。就當是送一程。”葉貞放下車簾,眉目無溫,扭頭看著離歌,“我從這裡像狗一般被丟出,如今堂而皇之的從正門進去。出來時他們榮耀正盛,回去時他們已經都是將死之人。你說,若是葉惠征見了我,會是怎樣的心思?”

“左不過喊你一聲賤人,抑或是罵你不孝罷了!還能怎樣?若他敢動你,我便第一個送他上西天!”離歌冷顏。

葉貞低低笑著,“好。”

車輦徐徐而行,葉貞的車輦在前,葉杏在後。唯獨少了個葉蓉,到底不能算是一家團圓。但……早晚會在底下團圓的。

“大人。”雀兒在外頭喊著,撩開了簾子。

葉貞款步走下車輦,筆直站在了國公府門前。當年何等榮耀,國公府門前車水馬龍,她卻隻能躲在北苑裡聽著他們歌儘繁華的聲響,就連偷個%e9%b8%a1%e8%85%bf都被打個半死。如今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站在所有人的麵前,將這虛偽而無恥的奢華悉數踩碎在腳下。

深吸一口氣,葉貞眉目微垂,身後隨著東輯事的一隊錦衣衛,還有隨行的數名太監宮娥。離歌與雀兒一左一右,引著葉貞上前。

這般聲勢,反倒顯得一旁的葉杏愈發卑賤。

雖說是個貴人,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可見她這個宮妃該有多落魄,多狼狽。

睨一眼葉杏%e8%83%b8口上的藍色薔薇花,葉貞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怎麼,到了自己家門前,卻滿臉的不高興?你可知道,並不是每個妃嬪都能出宮的。我能帶你出來,委實是皇上與千歲爺的大恩,讓你來見最後一麵也算你的福氣。否則你看那葉蓉,她就算想來送一送,也是癡心妄想。”

葉杏倒吸一口氣,扭頭看著葉貞冰涼陰冷的模樣,“可是、可是我……”

葉貞清淺笑著,“去告訴他們,我是誰?然後……讓所有人都去北苑,那個地方你可記得?就是你讓葉赫,將我娘剝皮拆骨,將我哥打斷雙%e8%85%bf,而我容顏儘毀紅花一身的地方。”

音落,葉杏嚇得一下子跪在葉貞跟前,“葉貞……不不不,三妹,三妹你放過我吧!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殺你和你娘,那時我隻是鬼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