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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44 字 2個月前

葉杏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你胡說八道什麼?三番四次,你都試過,若她是葉貞何以還能活到現在?你推她下水,她險些淹死,葉貞的水性極好豈能落得如此下場!禦前對峙,你不是挨了打嗎?最後連皇上和千歲爺都站在了葉貞一邊,她不是國公府的葉貞,她不過是個民女!我知道你是見不得我好!你見不得一個庶女淩駕在你頭上,所以你要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葉蓉,我不會信你的!”

葉蓉撕心裂肺的大笑幾聲,“葉杏啊葉杏,你果然是個蠢貨,無可救藥的蠢貨。難道你看不出來皇上對葉貞的心思嗎?千歲爺為何幫葉貞,那是因為她要借著葉貞的手拉攏皇帝,而後毀了盈國公府。如今我們魯國公府隻是第一步,他們會漸漸蠶食,最後把盈國公府也逼上絕路。你就睜眼看著,看著自己的族人被覆滅,看著你自己如何一步步走進冷宮!”

狠狠的將錦盒放置在桌案上,葉杏麵色微白,眸色冰涼,“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我知道,你就是想重獲恩寵,而後淩駕在我身上。國公府的事情原就是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恣意妄為造成的,要怪就怪你娘,從小寵著慣著,恨不能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如今這是報應!葉蓉,是你們毀了國公府,與我毫不相乾!”

“你彆忘了,你也是國公府的女兒,一旦受到牽連,你也難逃一死!”葉蓉咬牙切齒。

葉杏冷笑兩聲,“那就睜眼看著,誰先死!”

語罷,葉杏拂袖而去。轉身瞬間,眼底的慌亂取代了原有的淩厲。難道……難道真的如葉蓉所說,自己一直都被人利用?那個葉貞……真的是國公府的葉貞?

不不不,葉蓉如此聰明,三番四次的試探為何都沒有結果?

連皇上和千歲爺都否認了葉貞國公府的身份,那定然不是真的。否則……否則自己豈非在玩火自焚?

心頭的慌亂如潮而來,葉杏覺得自己的身子都開始顫唞,不知為何近來的身子越發抖得厲害,甚至於出現心慌心悸的狀況。禦醫隻說是風寒所致,但是……

顫唞的撫上自己的嗓子,近來她的嗓子也開始越發沙啞,再不似以往的清澈乾淨。有時候連唱歌都無法成音,甚至有破音的跡象。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五石散?她已經許久不曾吃過五石散的藥湯,為何還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葉杏站在凝香殿的門口,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小主?”梧桐心驚,“小主你的臉色不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梧桐,你覺得這會不是真的?”葉杏的眼睛止不住的眨動,心裡的恐懼正在慢慢的凝結。葉蓉說得太真,以至於無法作假,她雖然嘴上說不信,但卻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人。否則,她不會聽信葉貞步步為營的話語,走到今日的局麵。

回想自己一路走來,葉貞確實幫了她不少,但……好像誠然如葉蓉所說,有漸漸離間他們姐妹的跡象,以至於她現在與葉蓉水火不容。

“奴婢想著,若是葉尚宮與大小姐不睦,也定然是因為禦前對質引起的。小主您想,當時葉尚宮險些身死,那可是要命的。這般仇恨,豈能輕饒了大小姐。如今大小姐落了難,葉尚宮得了勢,肯定是不對付的。”梧桐道。

葉杏點了點頭,“好似有些道理。隻是……”

“小主,你的手怎麼了?”梧桐心驚,卻見葉杏的雙手止不住的顫唞,好似害怕到了極點。但是看著又不似害怕,是一種病理的抖動。

“不知為何,近幾日本主覺得渾身不舒服,夜裡會有螞蟻啃噬的痛楚,整個人的腦子猶如炸開。現下連手……手腳都不聽使喚,委實不知何故。”葉杏驚悚的看著梧桐,身體發生的劇變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原先有風寒在身,也沒注意。如今愈演愈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主定然是這幾日憂思過度,還是去喝了禦醫的安神湯,好好睡一覺便無大礙。”梧桐急忙攙了葉杏。

自己的身子要緊,隻要她步步高升,什麼國公府什麼罪女,都會變得不那麼可怕。

尚宮局外頭的宮道一角,雀兒將一包東西交給弄畫,“大人吩咐的,每日都不可斷。”

弄畫頷首,“奴婢明白。”

182.覆巢之下無完卵

宮牆內外的丹桂開得極好,金燦燦的一片,和著底下的秋菊一道綻放出迷人的顏色。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葉貞不喜歡太素雅的顏色,尚宮局內所有的秋菊被清理出去。彆的宮裡有那些繁華的景象,她卻需要,玩物喪誌,怠從逸生。

她喜歡那些紅色若血的顏色,能隨時提醒著自己,尚宮局的冰窖裡,還有一具不曾入土為安的屍體。她要用仇人的血,染紅尚宮局裡楓紅。

“朝上爭執了一個多月,今日總算有了結果。連帶著盈國公府都退了步,命令京畿府秉公辦理葉赫之事。如今皇上還下了聖旨,國公府查抄家產,籍沒官爵,九族流放。族內始齔為界限,男子斬殺,始齔者流放,永世不得回朝。女子豆蔻者充入官窯,始齔者入行窯,永世不得贖出。”離歌說完這些話,隻是低低的吐出一口氣。

稚子無辜,想來離歌是這般思想的。

所謂始齔,就是剛剛換牙。女子以七歲為界限,男子以八歲為界限。離歌的意思很簡單,便是國公府葉氏一族,九族以內的男孩,八歲以上的斬首,八歲以下的流放,永遠不能被朝廷錄用,永遠都不能離開流放地。

女子七歲以上的入官窯,便是成了花街柳巷的風塵女子,這些女子以官和妓的名義刻入名冊,這輩子都要烙上不可磨滅的印記。這些人自然是可憐的,而七歲以下的女子則稍微好一些,所謂行窯便是以藝謀財,相對於官窯沒有那麼多的齷齪。但是也要沒入籍冊,登記在案。

又加上皇帝的聖旨,永世不得贖出,自然成了最可憐可悲之人。

當然,禍不及宮妃。

入了宮就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跟宮門外的女人相提並論。

是而葉蓉和葉杏,算是逃過一劫。

不過也因為這樣,葉杏被剝奪了即將到手的音嬪之位,仍做她的貴人。但宮中之人素來勢利,國公府覆滅,對葉杏而言,空有貴人之位又有何用?人人白眼,人人視她們姐妹如瘟疫,唯恐避之不見。

國公府查抄家產,沒了官爵。

葉赫如今還在京畿府的大牢內,等待著日後的開刀問斬,跟他一起上路的,還有國公府內徹夜哀嚎的那些男男女女。多少榮耀,多少繁華,一朝覆滅,該是怎樣的轟轟烈烈。

“你在等什麼?”離歌凝了眉,瞧著葉貞幽然愜意的坐在正殿裡,慢慢悠悠的喝著茶。

“等葉杏。”葉貞抿一口香茗,“閒來無事打個賭如何?”

離歌微怔,“賭什麼?”

“你賭葉杏來做什麼?”葉貞笑了笑。

“自然是來質問你,連帶著殺了你報仇!”離歌嗤冷,“難不成還是來求你?”

葉貞莞爾,“若我說,她是來投靠我,做我的奴才,你信不信?”

凝了眉,離歌搖頭,“她再不濟還是個貴人,又是生性傲嬌之人,豈會任你擺布。”

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眉目微揚,“昨兒個我問了千歲爺的意思,問他討了個人情。所以國公府的事情,千歲爺答應交給我全權處置。原先,這也是千歲爺答應過的。皇上那邊,你跟風陰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有人問起來,倒落人話柄。”

離歌頷首,“明白。”

起了身,葉貞長長的羅裙拖在身後,“你可聽見那些哀嚎嗎?當初,我跟我娘就是這樣活著的,哀嚎痛苦。如今,也算輪到他們了。離歌,我真想看看我那無情意的爹,如今是怎樣的淒楚蒼涼。高高在上的國公爺,一朝碾落成泥,想來很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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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離歌冷笑兩聲,“怕是很多人都恨不能踩一腳,到底也算榮耀了半輩子,招了多少人的眼紅心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葉貞看著雀兒快步走來,眸色沉冷,“彼時高高在上不知人命為何物,如今也教他們嘗到性命若草芥的滋味,隻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說話間,雀兒已經走到了葉貞的身前,“大人,葉貴人求見。”

葉貞扭頭看一眼離歌,清淺的笑著,“你有興趣看一看如今的葉貴人,是何種模樣嗎?”

離歌微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隻管跟著來便是。”葉貞也不說明,衝著雀兒道,“讓她去偏殿等著,奉茶。”

雀兒頷首,“是。”快步轉身離開。

離歌不解,但心裡想著如今的葉貞素來是不會心存仁善,尤其是對付國公府,更不會有半分的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葉貞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這一次國公府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百層高樓一夕崩塌,再無重來的機會。

多少雙眼睛看著,多少人等著,國公府鮮血飛濺的樣子。

跟在葉貞的身後,離歌垂眉不語,心頭卻想著葉貞這話的用意。那葉杏已經長久不來尚宮局,自從皇帝取消了冊封音嬪的打算,葉杏便稱病閉門謝客。及至現下皇帝的聖旨下達,才算是走出含煙。

隻不過,這葉氏姐妹古古怪怪,不知又要做什麼詭計。

“離歌,想不想看看國公府現下的樣子?”葉貞邊走邊問,“用國公府上下,換的娘%e4%ba%b2一命,換月兒一命,你覺得如何?”

聞言,離歌頓了頓腳步,“無論如何,月兒都回不來。”

葉貞轉身看她,%e5%94%87邊笑意清淺,“就因為回不來,所以我們才要送他們下去。否則一味的讓他們痛快,豈非忘了自己做下的孽事?你不妨好好想著,該如何了結他們。東輯事裡最不乏的就是殺人手段,大抵很快就能用得上。”

“你現下要做什麼?”離歌凝了眉。

183.打死了梧桐

“小主,尚宮大人來了。[**] ”梧桐一聲喊,那葉杏就像瘋似的撲上來。整個的跪在葉貞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從前的樣子。

離歌冷著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