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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57 字 2個月前

宮都知道了。唉……小主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如今庶女尚且後者居上,小主不知該如何跟國公爺交代。卑職還有要事,小主保重。”

轉而邊走邊衝著雀兒道,“昨兒個夜裡,月兒來過了,你去司庫房領些紙錢。她一個人在下麵總是覺得冷,若不好生照看著,她那性子怕是鬨出些事情就不好收拾。”

葉蓉站在那裡,脊背處驟然一股陰風拂過,好似有陰涼的鬼爪正柔柔的搭在她的心口,慢慢的抓撓她的五臟六腑。身子止不住輕顫,眸光潰散,冰冷的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麵頰。下一刻,葉蓉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站在凝香殿的門口,葉貞冷笑著,扭頭衝著雀兒道,“告訴葉貴人一聲,這姐妹兩個有升有落,可彆忘了……以往的情分。讓她……好生照顧這凝香殿,莫要辜負了……本尚宮的一番苦心。”

雀兒頷首,“奴婢明白!”

175.以後,各安天涯

慕風華到底還是解了離歌被鎖的琵琶骨,恢複了離歌的功力。(百度搜索黑岩穀;離歌拚命的吃藥,拚命的吃飯,拚命的讓自己好起來。旁人需要療養十天半月的傷,她隻消三五日就痊愈。不是她的底子有多好,而是她的恨有多深,她的意誌力就有多強。

心若堅強,無堅不摧。

葉貞就等著,等著離歌的傷勢好轉,等著到來的時機,等著那些即將被償還的血債。

魯國公早年侵吞救災銀,而後強占土地建宗祠,以及葉赫在外頭犯下的累累罪行,東輯事都查得一清二楚。隻不過沒有引火線,這點事情還不足以讓皇帝降罪葉惠征!而且這魯國公府的火一旦燒起來,必須扯上盈國公府才算作罷,否則……

一副好棋局豈非浪費?

東輯事也是出於這樣的原由,對著魯國公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同%e9%b8%a1肋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你覺得怎樣?”獨立窗前,葉貞扭頭看著身後的離歌,麵色依舊微白,麵頰上的“囚”字刺青顯眼奪目。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離歌冷然,依舊是當日那個傲然的女子,眸光沒有半分灰暗。此刻的她已然明白,什麼是隱忍,什麼是殺人於無形。在這宮闈,蠻力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唯有腦子才是至高無上。

葉貞頷首,“你會不會覺得我與他們無異?”

聞言,離歌冷笑兩聲,“慕青有句話說得極好,今日的屠戮是為了來日的不被屠戮。現下不心狠,來日我們都是月兒的下場。”語罷,她縱身輕躍,消失在夜幕中。

葉貞垂眉不語,緩步走出尚宮局。

陰冷的宮道上,昏黃的宮燈左右搖晃,倒映著葉貞冰涼的麵孔。坐在望月亭裡,葉貞麵無表情,聽著周旁的風掠過自己的耳畔,發出詭異的聲響。

“月兒,是你嗎?”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鼻間忽然酸澀,險些掉下淚來。白日裡的望月亭景色極好,就算出了月兒的事情,但無礙宮裡人自由賞景。這宮裡哪裡不曾死過人,誰又何曾上過心,大抵都習以為常。

不覺冷笑,“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像你這樣的真心待我,不帶任何目的,隻當我是%e4%ba%b2人。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吧!”

她抬頭看見頂上一輪明月,眼底的光如月清冷,“你若有心,就出來見見我吧。咱姐妹兩說說話,你說好不好?”

“她若有心,隻會遠遠守著你。”一聲清冷的回應,伴隨著低沉的腳步聲,銀色的麵具在月色下綻放著冰涼的光澤。

“是嗎?”葉貞睨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你不想說點什麼?”風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靜止的腳步,還有冰冷的背影。他知道,她為何這般冷漠,那個叫月兒的女子死去,連帶著她留在宮闈裡最後的希望都覆滅。她恨這個皇宮,恨這裡的所有人,可是她無法出去,因為她還有滿身的血債要討回。

所以她最恨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隻是,她再也不想將自己的希望付諸於任何人身上。

“請轉告皇上,他要的,我一定會做到,這是我欠他的。以後……各安天涯吧!”葉貞說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覺得心口有刀刃狠狠的宰割,那種鮮血淋漓而不能掙紮,不可掙紮的痛楚,沒有人會懂。

他低眉,卻看見她的手,還是不經意的撫上了玉腕的紅絲線。終歸還是舍不得扯斷,到底她再堅強也是個女子,十六歲的如花歲月。躺在娘懷也嬌嫩的女子,如今孱弱的雙肩,背負得太多,她卻從不肯軟弱,不敢軟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軟弱代表什麼。死亡的代價,她早已承受不起。

羽睫垂下,她冷了麵孔。

誰知背上一暖,卻是風陰從身後環住了她的雙肩,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胛處,而後溫熱的麵頰貼著她冰涼的臉。清冷的月光下,她聽見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放手。”她無溫的開口,不做任何反應。

他凝了眉,卻愈發將她抱得生緊,“就一會。”

“還有必要嗎?”葉貞垂下眸子,“從一開始……就不該開始。”

她聽見他深呼吸的聲音,而後肩膀上的手,緩緩鬆開,他抬步走到她的麵前,定定的注視著她平靜得毫無波瀾的臉。銀色的麵具下,那雙冰冷幽暗的眸子終於綻放出微弱的亮光,若螢火之光,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的手徐徐抬起,卻是撩了她鬢間的散發,緩緩撥至她的耳後。舉止輕柔,眸色溫柔,仿佛這是他此生做得最仔細的事情。

她聽見他涼薄的回聲,刻骨銘心,“與卿綰青絲,素手係紅鸞。宮闈庶殺儘,心上畫朱砂。”

心,忽然疼得無以複加。

他卻徐徐轉身,“如此也好。”

葉貞不說話,就是站在那裡,看著他消失在夜幕裡,那抹身影永久的刻入了心坎。如此也好?真的好嗎?可是……活著就好!但是活得有多難,他知道,她也知道。

華貴的黑色衣裙逶迤在地,在寂靜的夜裡發出細碎的聲響,手心裡握著那個錦囊,卻不知是否可以將自己的心放進去。罷了罷了,還是就此作罷!死生尚且由不得自己,還想這些有用嗎?

深吸一口氣,她抬頭看了看月,想著床頭的人皮燈籠。

娘,你睜眼看著,女兒終於要為你報仇了。

很快……很快他們就會知道,當日你所受的疼,所受的苦,那些加注在我們身上的艱難苦楚,女兒會加倍討還。我會讓葉惠征明白,什麼是妻離子散,什麼是滿門皆滅。我要他們從骨子裡恐懼,而後跪在我的麵前,哭著喊著求饒。

可是您知道,我不會饒了他們,一個都不會輕饒。

斂了眉色,葉貞眸光冷戾。

離歌回來之日,就是國公府瀕臨滅絕之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街頭巷尾、宮裡宮外,幾乎炸開鍋。魯國公府成了眾矢之的,成群的百姓齊聚國公府門外,群情激奮,恨不能將整個國公府撕個粉碎。

離歌帶著輕紗鬥笠,站在不遠處的轉角處,冷眼看著緊閉的國公府大門,%e5%94%87角笑意清淺。葉貞誠然是個聰明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微不足道的百姓,一旦凝聚就會變成致命的利刃。

176.打蛇打七寸,國公府的軟肋

尚宮局裡,葉貞漫不經心的修剪著瓶裡的花枝,旁逸斜出的皆被除去。[**] 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葉貞低眉輕笑,轉而看著雀兒,“雀兒,你覺得我這花修剪得如何?”

雀兒含笑,“大人的手藝極佳,勝過花房的奴才百倍。”

“可是跟我娘比起來,相差甚遠。”葉貞不緊不慢的說著,“外頭鬨什麼?”

聽著外頭的喧囂,雀兒笑了笑,“大人您是知道的,魯國公府的長公子素來喜歡沾花惹草的,如今闖出了大禍。奴婢謹遵大人的吩咐,多聽多看,如今也算是聽了些牆根。說是國公府的長公子為了侵占良女,殺了人。那一家十多口,一個都沒活下來。”

“想必這朝堂也是震驚了。”葉貞放下剪子,轉而嗅了嗅桌案上的茉莉花,“這個時節茉莉開得極好,摘一些留著泡茶喝吧!”

雀兒頷首,“是。”

緩步走出門去,尚宮局外的天湛藍如海水,萬裡無雲的天氣,很是適合看熱鬨。離歌還沒回來,想必是見著熱鬨舍不得回來。國公府外頭,一定人滿為患,想來這魯國公府沉靜了太久,也該加點火,熱乎一下才算好的。

“雀兒,去瞧瞧,回我個準信。”葉貞道。

雀兒便急急忙忙的離開,葉貞拾階而下,站在東輯事正殿的石柱群內,陽光落在肩上第一次讓她覺得溫暖無比。葉赫,還記得你是如何打斷我哥的%e8%85%bf嗎?我可是記得,你與葉杏如何灌我喝的紅花,如何讓冰冷的刀刃,劃破我的臉。

魯國公府本就搖搖欲墜,葉赫卻是個不知收斂的。早年就因為強占民女惹出禍事,但都被葉惠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身後微涼,離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你的目的達到了。如今的魯國公府已經被憤怒的百姓包圍,聲討著要以命填命。”

“想必葉惠征定然是大門緊閉,而後偷偷的派人將葉赫從後門帶離。”葉貞道,扭頭看著離歌稍稍一怔的表情。

離歌點頭,“葉貞,你很可怕。誠然如你所料,我鼓動百姓,連同府衙之人在後門截住了葉赫,如今葉赫人已經在京畿府的大牢內。”

“事情鬨大了,京畿府不得不這麼做,否則一本彈劾的奏折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京畿府的府尹乃是盈國公的門生,如今不得不秉公辦事,東輯事還虎視眈眈盯著京畿府的位置,他們若不想換人,隻能拿下葉赫平息眾怒。”葉貞聽著宮牆外頭喧囂不斷的聲響,眸光冷戾而陰邪。

“慕青會允許你打草驚蛇嗎?”要知道東輯事的對手是盈國公府,如今驚了魯國公府無疑也是驚了盈國公府。慕青遲遲沒有對盈國公府下手,無疑是因為旗鼓相當,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

葉貞莞爾輕笑,羽睫垂下,遮去了眼底的精芒,“你當千歲爺不想動手嗎?隻不過他一心顧著朝堂,很多時候鉗製太多,不能正麵動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