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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97 字 2個月前

個不中用的?”軒轅墨忽然輕問。

風陰一怔,隨即屏退了左右,“皇上不該這麼說。”

“許是她也這麼認為。”軒轅墨冷笑,“可是那又怎樣,她都進來了,就彆想出去。朕的命在這裡,朕的天下也在這裡,朕要她生在這裡死在這裡。就算困住一生,朕也不會放手。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放手便隻有萬劫不複。若然真要萬劫不複,那便一起毀滅。”

“皇上?”風陰心驚,死死盯著軒轅墨,“皇上不是說,世間女子皆汙穢嗎?”

軒轅墨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自從%e4%ba%b2眼看見不該看的,聽見不該聽的,朕視世間女子為汙穢,甚至於……隻是漸漸的,朕發現有些東西會生根發芽。就好比父皇為何眼見著母妃如此,仍不肯放了母妃,反而越握越緊直到相愛相殺。也許有些人不配擁有愛,但是仇恨卻具備著同樣的力量,所以……若不愛,就恨吧!”

“可是……”風陰欲言又止,“許是她的性子太倔強,長久下去,不易控製。”

“打從她出現,朕便知道這樣的後果。她生不逢時,原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如今她開始偏離原先的計劃,朕知道她要做什麼,朕也知道她的目的。朕不會阻止,橫豎目標一致,她若死了也好,總歸逃不出朕的手心就是。”他漫不經心的說著,目光裡沒有一絲情愫。

風陰握緊了劍柄,低眉不語。銀色的麵具,散發著雨天的陰涼。不管她如何做,如何轉變,他都無力挽回,也無力更改宿命。很多時候,打從第一眼開始,就注定沒有退路。

“離歌不會有事。”軒轅墨斂了眉色,“葉貞不會讓她死。”

“寧妃那邊……”風陰遲疑了片刻。

軒轅墨轉身,“這件事不必她管,放了手便是。”

說著,軒轅墨徑直走進禦書房。空蕩蕩的書房內,他抬頭,依稀又看見那個沉靜的女子站在禦案旁,低眉磨著墨。眉睫分明,%e5%94%87角笑意清淺,舉止輕柔得體。

深吸一口氣,軒轅墨走回自己的龍椅,執筆的瞬間又想起那個下雨的日子。他那根紅線係上了她的玉腕,她回眸嫣然間終於黯淡了眸色,道了一句永彆。

但願……能儘快結束這一切。

外頭的雨,還在止不住下著,離歌被綁縛在校場的柱子上,大雨瓢潑而下,浸濕了她的衣衫。本就鮮血淋漓的衣衫,此刻有血水沿著衣角落下,在腳下緩緩彙成一條小溪。黑色的夜,閃過幾道紫色的閃電。

幽暗不明的世界裡,離歌垂著眼簾,整個人冰冷到了極致。

遠遠的,她看到遠處的宮道口,站著一個手執油傘的女人。傘麵遮得很低,足以遮去她的容臉,教人無法看清容顏。

她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泥塑木雕般的朝著離歌的方向。

氤氳的視線裡,離歌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如今自己的模樣狼狽到極點,也算是她此生傲嬌的結點。她以為自己一身的功夫,可以保護月兒安全。結果呢?月兒死了!

她以為自己的本事可以為月兒報仇,現在呢,該說她是天真還是說她傻?誠然如葉貞所說,自己不過是個蠢鈍至極的蠢貨。以為橫衝直撞的去報仇就能殺了葉蓉,如今連自己的命都握在彆人手裡。

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徹骨的冰冷,她覺得%e8%83%b8腔裡的熱血慢慢褪去,終於將滾燙的憤怒埋沒在冰冷的雨裡。

若是就這樣死了也好,橫豎還能追上月兒,也免得月兒一個人上路,孤單寂寞。

閉上眸子,離歌苦笑著,雨中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一頂傘遮在她的頭頂,擋去了雨,遮住了寒。

離歌驟然抬頭,卻是葉貞慘白如紙的麵龐,閃光中掠過一絲笑靨,“所幸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

那一刻,離歌覺得自己哭了,眼中有滾燙的液體奔湧而下。

葉貞莞爾,%e8%83%b8口處的繃帶還染著血。她執傘的手輕輕顫唞,麵上依舊平淡而從容,“月兒不會讓你死,我也不會。”

離歌終於慘淡的笑了笑,再回眸,那個遮傘的女人卻早已消失不見。

“你在看什麼?”葉貞問。

離歌苦笑著,“左不過是有人自作多情,一場自作孽的遊戲罷了!葉貞,我會撐著,直到為月兒報仇的那一日。你最好不要食言不要死在我前頭,否則……”

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頷首,離歌卻終於暈死過去。

那一夜的雨,很冷,很大,瞬間寒了多少人的心。

174.毀了容

葉貞帶走了離歌,慕青不發話,誰也不敢拿她怎樣。到底她如今是尚宮,宮裡的奴才任她使喚。便是棲鳳宮,也不能直接找上東輯事,這般晦氣的事情,洛丹青不會做,也不能做。不能再在東輯事與盈國公府之間拉開口子,否則撕破了臉,誰都彆想好看。

離歌渾身是傷,臉上刺著“囚”字。

這個字將伴隨著她的一生,因為刺入骨頭,便是蝕骨丹也無法去掉。所謂黥刑,便是在囚犯臉上或是身上刺上固定的符號,不貞則刺“%e6%b7%ab”,不忠則刺“逆”,如今離歌犯了殺戒,本身就是死囚。要不是因為葉貞,是斷斷無法活命的。

能留在宮裡已然不易,一個囚,便是她最好的見證。

此生,都無法擺%e8%84%b1的宿命。

葉貞用最好的傷藥替離歌治療傷口,隻是指尖掠過她臉上的刺青時,指尖稍稍跳動了一下。這張臉因為這個東西,此生都毀了,都無法複原。

“你恨我嗎?”葉貞頓了頓。

離歌倒伏在床榻上,冷笑著,“恨你利用我嗎?”

葉貞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管你心裡怎樣想,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也不會。”離歌低低的開口,重重合上了眸子。

“好生養傷,等你好轉,便是新的開始。”葉貞捂著陣陣疼痛的傷口,緩步走出離歌的房間。外頭陽光很好,昨兒個下了雨,到處都濕噠噠的,被陽光一照便有種異常潮熱的感覺。

雀兒上前行禮,“大人。”

“我要的東西呢?”葉貞冷然佇立。

聞言,雀兒雙手奉上一個盒子,葉貞指尖微挑,裡頭是一些白色的粉末。%e5%94%87色微揚,“你該知道如何做。”

雀兒頷首,“奴婢明白!”

“去凝香殿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去瞅一瞅花容月貌的葉美人,委實是我的不是。”葉貞冷著眉眼拂袖而去。

月兒死了,離歌傷了,這筆賬可要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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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蓉,我已經沒有心思跟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以後……你的日子會越來越精彩。我保證,以後你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會過得驚心動魄。

凝香殿裡的死屍早已挪走,血跡衝刷乾淨,隻是再不似先前的寧靜。若不是想著葉蓉原是依附著棲鳳宮,此刻怕是早落得葉杏當時的下場,被人人踐踏。

葉貞進去的時候,葉蓉剛剛起來,正坐在梳妝鏡前。

不知為何,她近日總是犯困,整個人懨懨的神色不佳。碧夏說是喝了藥的緣故,那些黑漆漆的湯藥下肚,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

“啊……”葉蓉幾近驚叫,一貫冷靜的女子,此刻赫然發出淒厲的聲響,連帶著一旁的碧夏都快要嚇破膽子,“我的臉!”

“看樣子小主的臉是中了惡毒,如今是很難好了,就算好了也會留疤。可惜了小主這般好的顏色,然這張臉皮委實沒什麼用處了。”葉貞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進去也不行禮,隻是點個頭做一下樣子。

碧夏急忙朝著葉貞行禮,“參見尚宮大人。”

“怎麼是你!”葉蓉的眸色有些驚懼,更多的是憤怒。

禦前鬨得這樣大場麵,她險些置葉貞於死地,如今葉貞前來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故而葉蓉戒備的盯著葉貞的一舉一動,快速的用紗巾蒙住容臉,不欲外人看到她逐漸潰爛的臉。月兒那一口很深,如今齒痕猶在,還不斷的潰爛,連帶著筋骨都要看見,甚是恐怖。

葉貞冷笑兩聲,“小主這臉,不知因何所傷?當日皇上賜小主鞭刑,卻不曾提及毀容。怎的小主這般不小心,不若讓卑職看一看,許是還能尋個法子,治一治。否則小主這臉彆說皇上,就是旁人見著,都要驚叫見鬼的。”

“放肆!”葉蓉冷然,“本主再不濟也是小主,你怎敢這般無狀!”

“卑職說的是實話,小主既然不愛聽,那卑職就不說了。今日卑職前來,隻是想告訴小主一聲,離歌……沒死。”葉貞笑著,陰冷邪肆的臉上,漾開清淺的流光,卻教人脊背發涼,打心底裡寒戰。

葉蓉倒吸一口冷氣,離歌當日殺紅了眼,那種驚悚的畫麵如今還懸在心頭。午夜夢回總要驚出一身冷汗,如今離歌未死,葉蓉更是惶然,“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不過告訴小主一聲,離歌現下是卑職的屬下,還望小主手下留情。若是逼得急了,再做出點什麼事,可就不好說了。”葉貞笑著,眸光利利穿透人心。

她話外有音,無非是要告訴葉蓉,若是再敢挑唆洛丹青對離歌下手,就彆怪自己不客氣。誠然她是被褫奪封號的美人,而她可是尚宮,離歌那一身驚天地的功夫,連風陰都無法克製,她葉蓉哪有不懼之理。

“你!”葉蓉低冷。

“對了,這是卑職的一點心意。”葉貞順手一攔,雀兒便將錦盒奉上,“這東西挺好,特彆是小主臉上的傷。小主不妨試試,這宮裡的女人,容貌最重要。否則冷宮寂寂,多小主一個不多。”

也不管葉蓉怎麼想,葉貞看了雀兒一眼,雀兒會意的將錦盒放置在葉蓉的桌案上。卻見葉蓉眸光陰狠,死死盯著那個盒子。

“哦,對了,忘了告訴小主一件事。”葉貞仿若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才道,“聽皇上說,過幾日要冊立您的妹妹為嬪,這宮裡許是又要熱鬨一番。月兒之事鬨得人心惶惶,總該衝一衝才算好的,否則月兒魂魄不去,總是纏著宮裡,也委實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什麼?”葉蓉噌的一聲站起身子,不敢置信的瞪著葉貞。

葉貞凝眸,“怎麼,小主不知道嗎?如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