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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69 字 2個月前

現下不同,魯國公府早已今非昔比,留不留著都無關緊要。而眼下,魯國公府還有依附盈國公府的趨勢,所以千歲爺是希望我的動手的。”

“不過,若是能讓盈國公府滅了魯國公府,也許更有趣。你說呢?”葉貞轉身,笑意清淺。

離歌嗤笑,“你覺得可能嗎?”

“棄車保帥,不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嗎?”葉貞昂起頭。

“你為何選擇現下動手?”離歌肅色,隱隱覺得葉貞另有目的。

聞言,葉貞看了離歌一眼,“因為我不能讓葉杏成為音嬪。”

離歌微怔,“這音嬪不是你向皇帝推薦的嗎?何以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沒聽說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要讓葉杏對我感激涕零,要她為我所用。可是我不會給她機會登高,因為她是國公府的二小姐。無論是否庶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此生的榮耀都會與國公府掛鉤。隻要她走上高位,國公府的地位就會改變。這不是我要的結果。”葉貞冷然。

“所以我要在葉杏坐上音嬪之位前,就讓國公府栽跟頭。隻有這樣,才能斬斷葉杏與其母家的牽連,我要用葉杏的手鏟除國公府。被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姐妹禍害得一無所有,這種感覺,應該會很痛快吧!”

離歌倒吸一口冷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葉貞笑了笑,“不做什麼,隻是想讓他們自己刨個坑,埋了他們自己。葉赫就是魯國公府的軟肋,要鏟除國公府,必須從葉赫下手。他這心狠手辣,而又不可一世的毛病,如今也該到頭了。葉惠征如今太過小心,怎樣都不肯露破綻,東輯事空有些許證據也拿他不得。”

“殊不知他養了一個好兒子,從小就貪戀美色,眷戀財帛。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你我,左不過是推了一把,委實你我什麼都沒做。何況,那些人確實是葉赫殺的,你不是%e4%ba%b2眼看見嗎?”

“你給我的藥粉到底是什麼?”離歌心頭微涼,她從不知道,女人的心若是狠起來,比魔鬼更可怕。不動聲色殺人於無形,便是三言兩語,隻是一小包藥粉,卻要覆滅整個國公府上下。

葉貞羽睫微揚,一步一頓朝著外頭走去,“尹妃如何,葉赫便如何。左不過是讓他們把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東西拿到眼前,自欺欺人的做出驚懼恐怖的事情。人心,才是最令人恐懼的力氣。”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鬼不驚。

是心魔作怪罷了!

離歌冷笑兩聲,她確實什麼都沒做。隻是在葉赫的酒裡偷偷下了藥,而後故意留下一柄利劍,任由葉赫紅了眼殺了那戶人家。說起來,她也算濫殺無辜,雖沒有%e4%ba%b2自動手,但委實做了一次借刀殺人的勾當。

她是眼看著葉赫將那戶人家屠戮殆儘,而後葉赫像瘋了一般的逃離現場。

可惜……那麼多人看著葉赫渾身是血的從房內衝出來,他就算想解釋想逃避,也是鐵證如山。便是沒有離歌的鼓動,百姓們也早已義憤填膺。屠戮滿門,連尚在繈褓的嬰兒也不放過,如此慘絕人寰,誰能忍耐。

何況葉赫早已罪行累累,觸犯眾怒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葉貞正是抓準了人的心裡,讓這慘絕人寰的滅門慘案,讓葉赫成了眾矢之的,讓所有遭受過葉赫折辱的百姓相互聯合,群起而攻之。

隻要百姓的聲勢鬨大,朝廷就不能再置之不理。所以,葉貞贏了。

177.我們這種人不可動情

朝堂震驚,如今整個大彥皇朝都在商討著葉赫之事。(爪譏書屋 那不爭氣的富家子如今還在京畿府的大牢裡大聲叫嚷著,勢必要京畿府還他自由。可是他哪裡知道,自己這一生都不複自由光景。彆說他自身難保,連著整個魯國公府都會因他而受到牽連。

小公爺遺毒百姓,國公府貪贓枉法,條條狀狀如今都成了一本本彈劾的折子。這種補刀子的伎倆,東輯事素來不會錯過。

現下整個魯國公府都被皇帝派人監守,無令不得外出。連訴訟的機會都不給葉惠征,可見皇帝的心思有多堅定。

如今連盈國公都避開了,這種事情越抹越黑,越摻雜其中越受牽連。到不是皇帝和朝臣有多可怕,可怕的是引起公憤。百姓的力量,從來不可小覷。你看似可以隨手碾死的螞蟻,一旦成群結隊而來,就會成為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

正所謂螞蟻咬死一頭大象,便是這樣深刻的道理。

消息一下子從前朝傳到後宮,如今葉蓉便跪在棲鳳宮外頭,整整一天一夜都沒能起來。葉杏也是極度團團轉,想著若然國公府崩塌,自己便孤立無援,到時候不定會被誰吃乾抹淨。思及此處,葉杏便隻能硬著頭皮去找葉貞。

“大人。”雀兒快速的進來,雙手奉上一張邀請帖,“是含煙的請帖,說是請大人午後禦花園小聚。”

“這麼快便按捺不住了?”離歌在一側冷笑,扭頭看著葉貞緩緩放下手中的杯盞。

氤氳的茉莉花香,入口清爽而綿柔。葉貞挑眉看了離歌一眼,%e5%94%87角微揚,不緊不慢道,“你難道沒聽見外頭的聲響嗎?葉蓉如今還在棲鳳宮門外跪著,葉杏能忍耐這麼久,已然不易。”說著,便衝著雀兒道,“我要的湯呢?”

雀兒急忙去端了一盞瓷盅回來,離歌微怔,打開來卻是桂圓湯。擰了眉,離歌道,“你昨兒夜裡受了寒,如今再喝這東西,不是加劇風寒嗎?”

“我若不病著,你覺得我是該幫著葉杏扶持國公府,還大義滅%e4%ba%b2?橫豎都不該我出麵,又何必去冒這個頭。”葉貞將桂圓湯喝的一乾二淨,而後低低的咳嗽了幾聲,麵色卻稍稍變化,“早前察覺月兒有恙,我便哄她吃桂圓粥,故意讓她保持風寒不愈。想著瞞了她替她診治寒毒,借口讓她喝藥是為了治風寒。那傻丫頭,竟也相信。”

離歌不說話,“以前的事,莫要再提罷!”

葉貞點了點頭起身,不由的拽緊了衣角,初秋的天氣,格外的天高氣爽。葉貞依舊是一身黑色的錦袍,打從月兒離世,她便再不願穿紅戴綠,一貫將自己封鎖在黑暗的世界裡。華麗的衣擺逶迤在地,她走出尚宮局正殿大門,走在九曲回廊裡。

走過九曲橋的時候,她定定的看著慕風華站在橋頭,輕撫手中的白玉笛子。那種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專注。打從遇見他,他的手裡便握著那東西,像是寶貝,又好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那杆骨笛不錯,色如白玉,瑩潤罕見。”離歌道。

聞言,葉貞回頭看了離歌一眼,“想來那女子也是個不錯的。”

離歌頓了頓,便不再說話。

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知道怎麼回事,到底是慕風華,到底是慕青的義子,誰也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緣故。

緩步走向九曲橋,葉貞落落大方的行了禮,而後一言不發的擦肩而過。

“外頭鬨得厲害,是有關魯國公府的。”慕風華轉身看她。

葉貞容色鎮定,“我知道。”

“你可知道義父已經命人彈劾魯國公府,一旦證據確鑿,魯國公府就會……”

還不待慕風華說完,葉貞卻是揚起了%e5%94%87角,清淺的笑著,“多謝大人提醒,那些皇族門第太多,早該清理一番。本就是粗莽之人,難登大雅之堂。如今沒了也最好,省得來日丟人現眼,惹出禍端。”

慕風華邪肆的盯著她的臉,冰涼而華麗的護甲掠過掌中玉笛,“你倒是舍得。”

“大人既然說是舍得,那自然是有舍必有得。”葉貞淡淡道,迎上他陰冷的眸子,“世事如此,有時候天意難違。”◣思◣兔◣在◣線◣閱◣讀◣

“是天意還是人為,你最清楚。不過你此舉深得義父的心,想必你這尚宮之位,也能做得更穩當。”慕風華冷冷的說著,帶著幾分輕蔑。

葉貞行了禮,“多謝大人誇讚,告辭!”

“你要去哪?”慕風華冷然。

她沒有回頭也不曾轉身,依舊緩步走著,風撩起衣袂,長長的羅裙拖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去見一個人。”

“你最好彆跟葉氏姐妹走得太近,如今風口浪尖,你當心玩火自焚。”他無溫的冷笑。

葉貞頓住腳步,半低著眉目,“我不去添一把火,如何能斷了他們的父女情分?何況……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開了這個頭,何妨去結個尾呢?死生都是他們的命,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要生要死,隨便去鬨,我隻管看著,絕不會為東輯事惹來半分麻煩。”

語罷,葉貞再也沒有停留。

身後,慕風華定神站住,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笛子。

果然是極好!隻有這樣,才能存活在東輯事,才能不被屠戮,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若她有分毫的軟弱,隻怕早已死了千萬次。

徐徐轉身,慕風華低眉看著自己的掌中玉笛,她曾說過,要做自己的掌中燈,如今怕是不能了。以後的以後,誰是誰的掌中燈,還不知道呢!

抬了頭,卻見慕青正在不遠處站立,雙手負背,容色無溫。

斂了眉色,慕風華快速走過去,“義父。”

慕青冷然轉過身,雙目冰冷肅殺,“本座說過什麼,你全然忘了?難道你要她也做你的掌中玉笛?風兒,我們這種人是不能動情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她是個可用之材,但是你若靠得太近,本座不介意為你再做一根骨笛!”

慕風華容色鎮定,眉目清淺,分毫不表露一絲一毫的情愫,卻是恭敬的行禮,“風兒時刻謹記在心。”

緩了口%e5%90%bb,慕青歎了一聲,“自古溫柔鄉英雄塚,除非你能全權握住他人生死,否則就不配動情。你所能做的,就是狠,就是掠奪。其他的,哪日你滅了盈國公府再來向本座討要。至於葉貞,本座瞧著她還有點本事,任她為所欲為。你最好給本座盯著她,若她存有異心,就提她的腦袋來見!”

“是!”慕風華斬釘截鐵。

178.勸小主,明哲保身

遠遠的,葉貞瞧著亭子裡坐著麵色焦灼,一杯接一杯喝茶的葉杏,便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見著葉貞,葉杏當即便站了起來,“葉尚宮。”

梧桐快速的朝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