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1 / 1)

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60 字 2個月前

子懦夫,再做一次也無妨。”他轉身看著蘇玉青,正色道:“聽好了青兒,為師今日就將雲霧山掌門之位傳於你!”說完身形一閃,人已在蘇玉青身後。

“記住,女帝登基,雲霧山便沒有存在的必要。為師沒有走完的路就委屈青兒替我走下去,莫要記恨為師。”語畢,厚實的雙掌抵在了蘇玉青後背。

話未說完,蘇玉青已經是淚流滿麵,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內力進入體內,大叫道:“師父,不要!”她被點了%e7%a9%b4道動彈不得,阻止不了天機道人的動作,隻有絕望地掉眼淚。良久後,感覺到身後的手緩緩地垂下,蘇玉青心急如焚,眼淚掉得更凶了。她一直在嘗試運功衝開%e7%a9%b4道,奈何天機道人點%e7%a9%b4道的手法十分奇特。片刻後,她強行衝開%e7%a9%b4道,同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頓時氣血上湧,頭暈目眩。她顧不得自己,雙手顫唞著扶起倒在地上的天機道人。

楚紫遙趕到之時,天機道人已經沒有了平時的精神奕奕,意氣風發。

蘇玉青抱著形如枯槁,白發蒼蒼的他,泣不成聲。她嘴角逸出的血,滴在天機道人灰白的衣襟上,逐漸化開,像一朵妖豔的桃花。

天機道人不單是將雲霧山掌門之位傳給了蘇玉青,還將畢生功力給了她。他此時已是精力衰竭,細如蚊聲:“彆……哭,你……你們該……該替為師感到高興,為師終於……終於可以與師妹團聚了。嗬嗬嗬……”

天機道人一生癡念楚瑾,即使知道楚瑾深愛著獨孤幼清也依舊如初。他終身未娶,這麼些年來除了在南楚教授楚紫遙外,大多數時間都在外奔波,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六香蔻丸救醒獨孤幼清,彌補心中的遺憾。

那日,他見到楚瑾屍身時就想要隨她而去,想到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了結才在雲霧山等蘇玉青歸來。他視蘇玉青如己出,離開人世之際也想留些東西給她。他知道楚瑜絕對會阻止她們的事情,便將畢生功力傳於蘇玉青。他想,應該能夠對她有幫助,若不能起什麼作用,到關鍵時刻至少也能有自保的能力。他本就打算死,此時精力衰竭而死也算如願,含笑而終。

蘇玉青披麻戴孝,臉色蒼白。她跪在天機道人墓前,默默的流淚。她們知道天機道人對楚瑾的癡心,便將他葬在了楚瑾旁邊。

楚紫遙跪在她身側,握緊她的手,不願放開。她一直對教導她培育她的恩師敬重有加,如今恩師已死,她此生也就不會再有師父了。她看著眼前的兩座新墳,喃喃道:“師父,是不是無論生死,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就是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

蒼茫萬裡,無邊綠翠。

武當山下的小鎮裡人聲鼎沸,人潮湧動。

來來往往的多數是來參加武林大會之人,各大客棧酒家也因如此紛紛客滿。

一間上書小洞天的酒家此時熱鬨非凡,賓客絡繹不絕。

小洞天二樓雅座,蘇玉青與楚紫遙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三姐夫,你不是說姐姐一定會來武當山湊熱鬨嗎?我們都等了三天,為何還沒見到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眉頭緊皺,開口質問著一個手拿折扇的公子哥兒。

“哎呦我的五小姐,這你可問到我了,再等等吧!”拿折扇的公子哥兒喝了一口杯中酒,狀似享受地歎道:“好酒!”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抬頭望了一眼二樓,卻並沒有什麼異樣,忖道:“難道是我多想了?”

“李辰良!”楚紫煙一拍桌子,吼道:“叫你找個雅間讓我好好休息,你卻找了個大堂角落的位置!真是氣死我了!不許喝酒!小心我告訴三姐!”她伸手奪了李辰良手中的酒杯,又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天黑前你得找到我姐姐!”

武林大會三日後舉行,山腳下的小鎮早已是人滿為患,能找到有位置的茶樓已經算運氣不錯了。如果不是眼前的大小姐要四處亂逛,他也許可以找到雅間。

李辰良頗感無奈,扶額道:“萬一她們不來武當怎麼辦?”抬眼見楚紫煙惡狠狠瞪著他,立馬縮了縮脖子,弱弱地道:“怕了你了,蘇玉青喜歡穿紅衣服,我們就四處找找穿紅衣服的女子罷,你姐姐肯定和她在一起。”

大堂一男一女走後,楚紫遙開口道:“他們在找我們。”

蘇玉青呷了一口酒,道:“李辰良萬萬想不到我要為師父守孝,換下了紅衣。要不要出去找他們?”

楚紫遙回到南楚,不方便以真麵目示人,戴了麵具改了男裝。天機道人死後,蘇玉青要為他守孝,也換下了一襲紅衣。楚紫遙捧著茶盞不語,任由蘇玉青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天機道人死後,蘇玉青喝酒的量明顯比以往多了許多,她看在眼裡,卻並沒有阻止。蘇玉青對天機道人的死隻字不提,但楚紫遙知道最傷心的就是她。師父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是以,她想借酒消愁,楚紫遙就由著她。她相信時間能夠衝淡一切不快樂的事情。

天機道人臨死前將內力儘數傳給了蘇玉青,兩股真氣雖屬同源,但在體內也是需要長時間的磨合的。可就剛才,蘇玉青聽清了樓下楚紫煙與李辰良對話。如此一來,她的內力遠遠在楚紫遙之上。楚紫遙暗自感歎蘇玉青內功提升的速度,她知道楚紫煙說什麼,是因為她懂%e5%94%87語。李辰良背對著她,她隻是根據楚紫煙的話推斷出來的。

蘇玉青不同於她,她一直在喝酒,根本就沒有望向樓下,可她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們的對話。

楚紫遙端坐在靠窗的位置沉思,並沒有將楚紫煙在找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不是她不關心楚紫煙,而是有李辰良在其身邊,她放心。她現在擔心的是蘇玉青,見蘇玉青還欲叫酒,按住她的手,低聲道:“彆喝了!”

天機道人將蘇玉青帶回雲霧山,撫養她長大,教她武功教她做人。此時沒有了恩師,仿佛沒有了指路的明燈,蘇玉青竟不知道她除了喝酒還能做些什麼。

楚紫遙知道她心裡苦,可如此借酒澆愁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起身坐在她旁邊,將之拉入懷中,柔聲道;“彆這樣,我擔心你。”

蘇玉青連日來夜不能寐,食欲不振,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大圈兒。想到師父的死,隻有靠在楚紫遙懷裡默默流淚,哽咽道:“可是我能怎麼辦?我想他老人家活著……就算是罰我,關我禁閉也好。”

“師父不會喜歡你如今的樣子的。”楚紫遙試圖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奈何她越哭越凶,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掉。楚紫遙心疼極了,用衣袖幫她擦眼淚,道:“不許再掉眼淚了。我們要取下杜遠項上人頭,用來祭奠他們在天之靈。”

“師父要我替他走完接下來的路,可我卻找不到方向。”蘇玉青慢慢止住了眼淚,她揪著楚紫遙的衣襟,越揪越緊。她想,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杜遠,她決對不饒恕如此大奸大惡之人。

“彆怕,接下來的路我們一起走。”楚紫遙隔著冰涼的麵具%e4%ba%b2昵地蹭著蘇玉青的臉頰,以此安撫心中不痛快的愛人。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吵雜之聲。楚紫遙皺了皺眉,道:“該出去見見老朋友了。”

楚紫遙牽著蘇玉青的手走出雅間,站在樓上觀戰。

樓下桌椅板凳大多被砸了個粉碎,而鬨事人的麵孔也是她們極其熟悉的人。

李辰良與楚紫煙出去找人碰了釘子,折回來後,不知怎地跟一群不明人士打了起來。

參加鬥毆的還有許久沒見過麵的獨孤懷瑾。他在大街上遇到李辰良,便準備與之一道前往幾日後的武林大會,知道他們在找蘇玉青,就更加不願意離開了。

李辰良折回小洞天,見之前的位置被一群人所霸占,便找店家理論。豈知那些人蠻橫不講理,還出口傷人,這才起了衝突。

場麵很混亂,心情很煩躁。李辰良見那些人是故意找茬兒,將楚紫煙護在身後,抱拳道:“在下水月山莊李辰良,既然各位喜歡坐角落,在下就讓給你們好了。”

“管你什麼山莊什麼良,你讓我們,我們就要接受嗎?”一個留著小短胡子的刀疤男坐在那張桌子上,神色十分得意。他滿臉麻子,趾高氣昂的道:“江湖規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廢話少說,打贏我們,位置就還給你們。”

“這位朋友,你是真的沒有聽說過水月山莊的名號,還是假裝不知道?”李辰良並不認識眼前鬨事的這些人。在江湖上,水月山莊四個字說出去誰都會給幾個薄麵,畢竟水月山莊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可眼前的人卻仿若未聞,滿臉不屑一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辰良心裡有氣,但楚紫煙在他身邊,他不想冒然與人鬥毆。壓下心裡的不痛快,指了指獨孤懷瑾,道:“這位是獨孤山莊少莊主……”

“少羅嗦!動手吧!”刀疤男打斷李辰良的話,吼道:“管你們是天王還是老子,今天過不了我們這關就彆想踏出小洞天半步!”

“你們彆給臉不要臉!”楚紫煙跳出來,氣憤道:“我們是不想事情鬨大才不想和你們有太多的糾紛,識相的趕緊走吧,彆逼我出手。”

“哼,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看刀!”刀疤男也懶得跟他們說些有的沒的,舉刀向楚紫煙砍去。

楚紫煙向後一退,李辰良單手截住了刀疤男來勢洶洶的一刀,冷笑道:“她沒有說錯,你們是給臉不要臉!”語畢,刀疤男的長刀便斷成了兩截。

刀疤男的同夥見狀紛紛亮出兵刃,打算上前幫忙。

李辰良知道這場惡戰是躲不過了,低聲對楚紫煙道:“你先躲起來,我去解決了他們。”

“那你要小心啊三姐夫。”楚紫煙雖然喜歡使喚人,但李辰良始終是她三姐夫,還是要關心關心的。

李辰良接過屬下遞上來的寶劍,笑道:“小丫頭在關鍵時刻還是挺不錯的嘛。”

雙方劍拔弩張,眼見就要打起來。

不想,在氣氛達到製高點的時候被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給打斷了。

“各位英雄,各位豪傑,若要比武請在三日後的武當山頂決一高下。”

“你是誰?誰要你來管閒事?”刀疤男不悅地看著那人。

“在下武當山楊淩。”那人環著四周,抱拳道:“武當山弟子曆年來都有守護山下小鎮安危的責任。勞駕各位收起兵刃,你們在此打鬥實屬不妥。”

“原來是楊兄。”李辰良上前拍了拍楊淩的肩膀,笑嘻嘻的道:“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楊兄果然仙風道骨啊。”

獨孤懷瑾也朝著楊淩微笑點頭,道:“在下獨孤懷瑾,他是李辰良。”

同屬武林四公子的杜逾明死在蘇玉青的手中。如今四公子隻剩三公子,在武當山下相聚也算是相見恨晚。

楊淩很少出武當山,所以雖並列四公子的名號,獨孤懷瑾和李辰良卻沒有見過他。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