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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69 字 2個月前

做。”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阿依溫和地笑說。

……笑得比剛剛還要毛骨悚然!

“包廂裡的都有誰?”阿依笑問。

“公孫大人、林小公爺、安樂侯、南安郡王世子、葉大人、陶大人、孫二公子、夏五公子。”

阿依點點頭,跟在她身畔的綠芽一臉興奮,阿勳則到底年長,有些擔憂地輕聲道:

“姑娘,若是鬨太大驚動得太多不好吧?”

阿依嗤笑一聲。瀲灩的杏眸裡掠過一抹波光:“正是要鬨大才好呢!”

一行人跟隨燕媽媽來到三樓包廂,今日是衙門的休沐日。帝都大小官員都放假,因為此時是白天。客人並不多,這時候還在秀春樓裡的客人多半是昨晚留下來的。燕媽媽在一扇紅木大門前停下,自內傳來醉醺醺的大笑聲與調?戲聲,妓子們的鶯聲燕語恍若銀鈴一般動聽,即使隔著門扇仍舊能想象到其中的放浪*。

“公孫大人,芊芊敬你一杯!”

“公孫大人,茹茹也敬大人!”

“茹茹這小手真是又白又滑,來,和爺喝一個交杯酒,你若是把爺伺候高興了,爺就把你贖出去讓你做姨娘,如何?”

“真的?茹茹好開心!”

嘭!

阿依平著一張小臉十分暴力地一腳將緊閉的門板踹開,刹那間煙塵四濺,木屑紛飛!

燕媽媽的麵皮狠狠一抽,她的紅木門,她的西南特產紅木門!

坐在包廂裡狂歡一夜喝得醉醺醺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酒醒了大半,紛紛瞪圓了眼睛回過頭,南安郡王世子率先怒喝道:

“誰!誰這麼大的膽子……”話怒到一半在看清阿依的臉時吞了回去,眨了兩下眼睛,詫然,“秦大夫?”

阿依的眸光卻落在正與茹茹嘴對嘴喝交杯酒的公孫霖身上,寒光一閃。

林康則開始東張西望地尋找,一頭霧水地咕噥:“阿硯又沒在,袖珍母老虎這是來捉誰?”

“莫非是來捉我?”楚元指著自己狐疑地問。

“她又不是你老婆!”林康無語地說。

楚元呆了呆,猛然回過神來,手一拍卻目露驚恐,狠拍著林康仿佛想到什麼極可怕的事情,語無倫次地道:

“蒲荷!蒲荷!必是蒲荷要來了!我什麼都沒乾,我先走一步!”說罷竟然一躍而起順著窗戶跳了下去。

林康的麵皮狠狠一抽,啞然無語。

公孫霖亦被巨大的門響嚇了一跳,望向門口的阿依,酒全醒了,眼裡掠過一抹不自在,下意識一把推開衣衫半褪的茹茹。

林康總覺得哪裡不對,訕訕迎上來:“開心姑娘,你這是來……”話還沒說完,阿依已經繞過他徑直走到公孫霖麵前,姿態不徐不疾,表情波瀾不驚,尷尬中的林康麵皮再度狠抽。

阿依在公孫霖麵前站定,雙眸微眯,漫不經心地問:“昨天,你打無憂了?”

公孫霖似也覺得這樣的事不光彩,訕訕地偏過頭去沒有回答。

這是默認了的意思。

一腔怒火噌地竄了上來,阿依抓起桌上一碗熱氣騰騰的三鮮魚翅湯對著公孫霖兜頭潑去,並不怕事大地連同大湯碗一齊擲了過去!(未完待續)

☆、第一百章 大結局(三)

一碗熱騰騰的魚翅湯被阿依有條不紊地對著公孫霖從頭澆下來,滿座嘩然。

公孫霖喝了一夜悶酒本已醉得渾身發軟頭腦暈眩,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冷不防被潑了一身濃湯,油乎乎濕漉漉還滾燙,把他嚇了一跳,好在隨後擲過來的大湯碗躲過去,避免了頭破血流。

“秦解頤,你瘋了!”他一躍而起,滿身狼狽還滴著湯汁,驚憤交集,瞪圓了眼睛怒聲喝道。

“瘋的是你吧?”阿依杏眸微眯,輕蔑地看著他一身狼藉,冷笑一聲,“打老婆、逛窯子、被一個小婊子哄得五迷三道,接下來你是不是還打算酗酒爛賭賣兒賣女啊,你是從什麼時候變這麼出息的,已經開始從骨子裡腐爛了?”

一語戳中公孫霖內心的最痛處,入仕之後因為被皇上有意無意地打壓造成的諸多不如意、年少時的意氣風發被狠狠地挫折、公孫家的逐漸沒落、夫妻間的不順心、與日益增多的隔閡仿佛許多座大山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偶爾想起來這樣的日漸墮落連他自己都會心驚,然而他無力改變也疲於改變,隻能尋找更多的麻醉劑去麻痹自己,越麻痹越墮落,越麻痹越痛苦,卻無法自拔。

“你住口!”他仿佛爆發似的嘶吼了句。

“住口?”阿依不屑地冷笑一聲,“你在叫誰‘住口’?你以為我是秦無憂可以任你呼來喝去還逆來順受?還是說你以為秦家的人都死絕了,你可以對無憂非打即罵沒人能管?”她抓起一旁的椅子舉起來就向他重重地摔去,公孫霖匆忙躲避,一把椅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竟然木屑紛飛可見力氣之大,阿依一麵抓起手邊的東西向滿臉不忿青筋暴跳的公孫霖身上砸去,一麵尖厲地道。“你這種人最讓我惡心了,無憂被捧在手心裡長大,從來沒受過委屈。卻被你這麼糟蹋,她自從嫁給你。哪裡對不起你哪裡對不起你們公孫家,她還不夠賢惠還不夠溫柔你居然當著那麼一個賤貨的麵打她,下次再敢出現在無憂麵前你試試看,我剁了你!”

她說著抓起一根棍子追著他對著他滿屋子地抽打,公孫霖左躲右閃又急又怒就是不敢還手,彆說阿依是他上司的妻子皇上%e4%ba%b2封的正一品誥命,他上一次隻是因為和秦無憂吵架,秦無憂從來沒有那麼激烈地反抗他。一時氣急才動了手,並不是他真不介意打女人,他一個男人現在又神誌清醒哪裡敢還手,隻能不停躲閃。

於是包廂裡隻聽阿依的暴怒聲以及桌椅翻倒木屑紛飛碗盤碎裂的劈裡啪啦聲。

妓子們早被燕媽媽招呼離開是非之地以免被遷怒,一群男人躲在牆角圍觀,南安郡王世子捅了捅林康,十分糾結地小聲問:

“這樣下去不好吧,要不要拉一拉?”

“不好吧,你也聽見她說是因為公孫霖那小子昨天打老婆今兒娘家來出頭了,這是他們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再說……袖珍母老虎,惹了她。回頭被剁了再被縫上再被剁了,那可怎麼是好!”

“可咱們就這麼眼看著?”

“……不如今兒咱們就先回避吧?”林康忽然提議。

南安郡王世子深以為然,其他人亦點頭附和,於是幾個人貼著牆邊一溜煙地逃了,身後桌椅碗盆碎裂聲還沒停歇,眾人都在心裡祈禱彆出人命才好!

絲綢脆,公孫霖在挨打中衣服破了好幾處口子,滿身湯汁熱茶,烏油似的頭發上掛了許多山珍。地上更是木屑碎片湯油交織一片狼藉,因為一隻宣窯瓷碗砸來公孫霖沒及時躲開。撞到額角上,撞出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於是阿依痛快了,岔著腳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亮給他看,冷冷地道:

“簽了!”

公孫霖頭破血流地立在狼藉的地麵上,繃著一張臉沉聲問:“什麼?”

“析產分居,無憂已經簽好了,你簽過之後回去把無憂的嫁妝清點一下,我明日派人上門去取,一百抬嫁妝,少一箱,我們衙門見!”

公孫霖呆了一呆,布滿紅血絲的眼裡掠過一抹慌亂,不可置信地叫起來: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她要與我分居?”

“她本要與你和離,可放心不下雪團,才忍氣吞聲地選了析產分居。啊,你放心,女孩子很快就長大出閣,待雪團出了閣,無憂會與你和離的,你就回去摟著你那個小婊子好好地千年萬年吧。另外,你一文錢都不用付,秦家還沒有落魄到需要忍氣吞聲地接受你的施舍,無憂會好好地把她的女兒撫養長大,作為姨母將來我也會好好地替雪團找個婆家,若是敢有像你這種以卑鄙手段將人弄到手卻還挑三揀四打老婆嫌女兒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敗類接近雪團,我一定會打斷他的%e8%85%bf!簽了!”

公孫霖陷入震驚中,呆滯了老半天,眼裡含著恚怒,冷冷地道:“我不會簽!隻是吵了一次架,打她是我不對,可那是因為她說的太過分了,為了這個就要和離還要帶走雪團,我是不會答應的!”

“事到如今還擺出一副舍不得女兒的嘴臉,要不要給你個鏡子照照看看你自己會不會吐?簽、字!”

“我不簽!”

“真不簽?”%e5%94%87角忽然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阿依又問了遍。

“不簽!”他看破壞他家庭幸福的魔鬼似的看著她,怒聲道。

阿依嗤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一支毛筆,蘸了些水,在析產分居書的落款處大筆一揮書上“公孫霖”三個大字,亮給他看,淡聲道:

“我替你簽了。”

公孫霖瞠目結%e8%88%8c,恚怒萬分,上麵的字跡竟然與他手書的字跡一模一樣。他聽說過這個女人擅長模仿他人字跡且惟妙惟肖連不知情的本人都看不出來還以為是自己寫的,沒想到她卻將這手段用在這上麵。

“你……”他怒不可遏。

阿依卻飛起一腳,直勾勾地將他踹到牆根去坐著,緊接著立在他麵前。抓起他的手在還在流血的額頭破處一抹,拉著他染血的手指就要往分居書上按去。公孫霖猛然明白了她的意圖,自然不從。才要收回手臂,隻覺得麻筋上劇痛。手有一瞬的不聽使喚,鮮紅的指印已經印在他的名字上。

阿依從他的胳膊裡抽出沾著血錐子似的長針,收了分居書,慢條斯理地道:

“回去把無憂的嫁妝清點好,明日午時送到公孫府大門口,我會派人去取,之後你想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隨便你,隻是。彆再出現在無憂麵前。”說罷,轉身要離去。

公孫霖一身狼狽地坐在地上,渾身疼痛,心裡更痛,又痛又憤怒,忽然對著她的背影大聲怒了句:

“我和無憂是皇上賜的婚,沒有皇上的允許我們不能分開,你想違抗皇上的旨意嗎?”

阿依頓住腳步,回過頭望著他,懶洋洋一笑:“你可以告到皇上麵前。我接著。”轉身,揚長而去。

公孫霖因為她漫不經心的態度,越發怒不可遏。把包廂裡僅剩的一隻青花瓷瓶摔得粉碎。

……

阿依回到墨雲居時墨硯正在家陪雪團蹲在院子裡看螞蟻,見她回來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問:

“他還手了沒有?”

“我帶了二十個人,若是他敢還手,我就群毆他。”阿依不以為然地回答,抱起蹦蹦跳跳對著她喊“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