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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96 字 2個月前

的雪團含了笑意。

“姨姨,姨丈做了風車送雪團哦!”雪團用奶聲奶氣發聲有些不準的語調活潑地笑著,急於獻寶似的鼓起腮幫子呼呼地將手中的紙風車吹得轉起來。

阿依看著她手中精致的紙風車,微怔。望向滿臉不自在的墨硯驚歎道:

“墨大人,你手好巧!”

墨硯越發尷尬地偏過頭去:“少羅嗦!”

“雪團來這裡你娘知道嗎?”阿依含笑問雪團。

“娘病了。舅舅和姨丈說不可以吵娘,雪團在娘會睡不好病就不會好。姨丈就帶雪團來了,舅舅正在陪著娘。”

“病了?”阿依眉頭一皺。

“有些發燒,不打緊。”墨硯說。

“我去瞧瞧。”阿依說著將雪團塞回墨硯手裡,轉身要走。

“喂,我說你到底鬨到了什麼程度?”墨硯抱著雪團開口問。

“今天或明天皇上必會召我入宮,墨大人和霆雅哥哥做好準備吧。”阿依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完,揚長而去。

墨硯看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長長地歎了口氣。

“姨丈!”雪團忽然奶聲奶氣地喚了聲。

墨硯低下頭看著她蘋果似的小臉,雪團指著牆角的樹下,認真地道:

“螞蟻都跑掉了!”

墨硯看了看牆根的螞蟻,又看了看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自己的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左右端詳一番,不由得開始嫌棄公孫霖種子太差生出來一個包子臉,如果是他閨女那一定是風華絕代國色天香的……

他閨女……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起來,對上雪團的大眼睛,心裡雖然很嫌棄她長得沒自家姑娘好看,不過還是%e5%b1%81顛%e5%b1%81顛地抱著小姑娘到牆根掏螞蟻窩去了。

……

沒等到明天,近黃昏時就有小太監過來傳話,皇上召阿依入宮,據說是因為她揍了公孫霖。公孫霖倒是沒告到皇上那裡,公孫霖他爹去皇上麵前聲淚俱下地告了阿依一狀,順便還因為墨硯的治妻不嚴跋扈放肆也把墨硯大罵了一頓,不過皇上沒有召見墨硯,他單獨召見了阿依。

阿依換上誥命服,昂首挺%e8%83%b8地進了宮。軟轎在景凜的蓬萊殿門前停下,阿依從轎子裡下來,踏上台階,立在漢白玉台基上的楊讓捧著拂塵迎過來,哪知就在還剩下三級台階兩人便能彙合的時候,阿依腳下的高底鞋忽然一歪,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坐在台階上,歪過來的腳腕上紅腫一片!

周圍人大驚失色,領路的小太監連忙去扶,待見阿依呲牙咧嘴地告訴他她腳崴了。小太監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欲哭無淚。楊讓特地快走兩步過來看一眼,見她的確崴腳了。一疊聲宣禦醫,又讓小太監將崴了腳的阿依扶去偏殿等禦醫。又忙忙轉身去回皇上。

阿依被小太監攙扶進偏殿,坐在一張貴妃榻上,小太監退了出去,阿依獨自坐在寬闊空曠的偏殿裡,不多時,龍涎香的味道飄進來伴隨著細微得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明黃色的龍袍映入眼簾,景凜負手步進來。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直直地盯著她,意味不明。

阿依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拖著不便的腳沉靜從容地拜下來,輕聲道:

“臣婦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景凜看了她一眼,也沒讓她起來,轉身走到龍榻前坐下,望向仍跪在地上阿依,沉聲問:

“你打了公孫霖?”

“公孫霖欠打。”阿依平聲回答。

“放肆!公然毆打朝廷命官,你可知罪?”強大的威壓恍若萬裡烏雲滾滾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阿依卻依舊坦然自若。

“這個與毆打朝廷命官無關,這隻是臣婦的家裡事,公孫霖的前任夫人是臣婦的師姐。臣婦是她的妹妹,自己的姐姐被人羞辱打罵,臣婦又不是死人,明知道自己姐姐被欺負被冤枉卻還不做聲,臣婦雖不喜歡計較卻也不會任人欺負。”

“那秦無憂害妾室小產,隻是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算過分。”

“正是沒做過卻挨了打才叫欺負,無憂說她沒做,除了那個女人自己說無憂推了她,也沒有任何證據說明無憂推了她。一個還沒成%e4%ba%b2就有了身孕的女人妄想鳩占鵲巢什麼事做不出。公孫霖的想法也夠可笑,他就那麼篤定那個孩子是他的。我可是%e4%ba%b2耳聽到那個女人的姐姐在懷疑她與她姐夫的關係,連自己%e4%ba%b2姐姐都懷疑的輕挑女人能是什麼好的。為了那樣的女人打老婆!皇上當初賜婚是成人之美,現在他們過不下去完全是因為公孫霖自甘墮落,皇上若生氣就狠狠地懲罰公孫霖,無憂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卻還是不受待見,連她生的雪團也不受喜歡,這樣可憐皇上就不要再讓她變得更可憐了。”

景凜坐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垂著頭慨然而談,也不說話。楊讓很快領著作為禦醫的蘭陵秋來了,蘭陵秋照舊一身烏鴉黑,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依,先向景凜請了安,又走到阿依麵前。景凜讓她先起來,楊讓便扶著阿依重新坐回貴妃榻上。

蘭陵秋跪在貴妃榻前,阿依自己%e8%84%b1去鞋襪,露出一隻嫩白如玉的蓮足。蘭陵秋摘去手套,小心地捏在她微微紅腫的腳踝上,阿依立刻倒吸一口涼氣,痛呼一聲,皺眉。

蘭陵秋麵皮一抽,沒有骨裂骨折除了稍微紅腫根本就不算崴傷,怎麼可能會那麼疼,再次握住她的腳,阿依正覺得疼痛,他一握她的腳踝她下意識掙%e8%84%b1,雪白的小腳一翻,細膩的腳掌映入眼簾,一顆胭脂記毫無預兆地衝進視野,蘭陵秋淡粉色的眼珠倏地擴大,渾身一震,呆若木%e9%b8%a1!

陪在一旁的楊讓同樣大驚失色,手中的拂塵啪地落地,瞠目結%e8%88%8c!

景凜覺察到楊讓的不對,以為阿依的腳斷掉了,狐疑地走過來,在看清阿依腳趾上的胭脂記時雙眸縮緊,僵硬了片刻,一雙蒼色的眸子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阿依,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望了一會兒,他似突然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過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陰沉以及那被壓抑在眼底的算計與精光。

蘭陵秋抑製住狂亂的心跳,為阿依敷了藥,之後退出去,景凜亦沒有再糾纏公孫霖和秦無憂的事情,他從容地出去了,撂下話讓阿依在偏殿裡等一會兒,阿依便老老實實地在偏殿裡候駕。

不多時,楊讓%e4%ba%b2自捧進來一杯茶放在她身旁,又退了出去。阿依望向那做工精美華麗的景泰藍茶碗,過了一會兒,端起來,一股清新甘醇的味道迎麵撲來,那沁人的甘醇中摻雜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辛辣味道,眼裡掠過一抹輕蔑的笑意,頓了頓,她揚起雪頸將茶碗裡的香茶一飲而儘。

……

因為被丟入冷宮自生自滅而憔悴不堪的殷素娘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度恨不得鏟除掉的丫頭竟然是被自己生下來的。即使當那光%e8%a3%b8白皙的脊背上一幅青黑詭譎的寶藏圖完全顯現在眼前時她依舊不肯相信,她用力搖頭,一把抓住景凜的袍袖。激烈地大聲嚷嚷道:

“皇上,皇上。不會是她!她是假的!假的!這個小賤人詭計多端,一定是她在耍詭計!皇上,不可能的,一定不會是她,華兒早就死了,她一定不是華兒!皇上您看,這寶圖不對,這寶圖不是妾刺下的。妾刺下寶圖的時候皇上也在場,那時候明明是半張,為什麼現在卻變為一張了!這一定是陰謀!”

景凜立在床榻邊淡淡望著床上人那細膩光%e8%a3%b8的肌膚上紋著冰冷的圖畫,不發一言。

殷素娘見他不為所動,神色不明,呆了一呆,哆嗦著嘴%e5%94%87猛然道:“是了,這一定是秦泊南用來報複的手段,送來一個假貨想害皇上!那種刺青手法是他教給妾的,他一定是想用什麼手段害皇上。所以才把這個小賤人送來!皇上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千萬不能相信她……”她心裡有種感覺,一旦秦解頤認祖歸宗。她的境況將會比現在還要淒慘,於是她拚命地否定,神經質地叫嚷。

景凜一巴掌甩過去,殷素娘瘦骨嶙峋的身體原地打了個轉兒,摔坐在地上。

“押下去!”他冷冷地吩咐,楊讓立刻上前,將仿佛崩潰了一般又哭又叫又鬨的殷素娘拖了出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景凜望著床上昏迷著的人兒,良久,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略粗糙的指尖放在她脊背上的寶圖中央,摩挲了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一張寶圖有兩個目的地。一個目的地直指邊關,另一個目的地竟指向秦家祖墳,秦家祖墳自然不會是寶藏的所在,這個他早就探過了,也就是說秦家祖墳裡有打開寶藏的線索……

“秦泊南,你死了也要同朕作對!”一雙蒼色的眼眸裡蓄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冷酷,再次望向昏睡中的阿依,醬紫色的嘴%e5%94%87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瘋狂嗜血弧度。

……

景凜沒再計較公孫霖被打的事,阿依直接回家去了,不過在這一天之後的第二天,阿依在出門去看診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墨雲居。

墨研身穿湖綠色繡大朵鵝黃色藕荷色淺粉色繡球花杭綢對襟長袍,衣懷半敞著,懶洋洋地歪在貴妃榻上,笑眯眯地望著坐在扶手椅上聽著鐘燦的稟報麵色凝肅一言不發的墨硯。

“皇上已經啟程前往邕城了,帶了一百個黑衣衛隨行,並發了密旨命邕城駐軍抽調一萬人封了黃石山。”

“紫衣衛都準備好了?”墨硯冷著一張臉沉聲問。

“是,紫衣衛已經儘數抵達時刻待命。”

墨硯沉%e5%90%9f了片刻,手一揮,鐘燦退下去。

“沒想到皇上當真%e4%ba%b2自前去了。”頓了頓,他輕聲道。

“你果然還是不了解景氏一族天生多疑的性子,小山鴞雖從未認祖歸宗,血脈的嗅覺倒是準確,他唯一的心腹隻有楊讓,讓其他人去探他畢生追求的寶藏他自然不會放心,即使是楊讓,他怕是也不放心。”墨研笑%e5%90%9f%e5%90%9f地說,頓了頓,望著他,問,“怎麼,你不放心小山鴞?”

墨硯愣了愣,旋即反駁道:“我才沒有!”

“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讓小山鴞%e4%ba%b2自做誘餌。”

“……若是不讓她%e4%ba%b2手去了結,她這一生心裡都不會安寧。”墨硯沉默了半晌,偏過頭去,淡聲說,縱使心裡不願意縱使會擔心,他還是放手讓她去做。

“真體貼呢!”墨研粲然一笑。

這語氣在墨硯聽來卻是調侃,他立刻漲紅著一張臉叫嚷反駁道:

“我隻是、我隻是討厭她癡癡呆呆的樣子,什麼體貼,我可沒有……”

“阿硯也終於長成了一個懂得溫柔體貼的出色男人,教導有方的哥哥感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