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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211 字 2個月前

%e8%84%b1掉。

楊讓雖然知道她是為了要施針,然而這樣一個小姑娘,七爺好歹也是個男人,一個姑娘家臉不紅心不跳地讓一個男人%e8%84%b1去衣服在她麵前赤身*,她都不覺得害臊嗎?!

儘管心裡這樣想著,楊讓還是遵從她的指揮,麻利地%e8%84%b1去七爺的衣服。

阿依在床沿上坐了,對著呼吸急促,微微抽搐,雙眼緊閉,麵色青紫的七爺抽出細針,以背三針、鳩尾、筋縮、腰奇、間使、額三針、豐隆為主%e7%a9%b4,以中脈、照海、神門、關元、三陰交、足三裡、太淵、三衝、膻中、血海為配%e7%a9%b4。

以主%e7%a9%b4為主,每次選擇六個%e7%a9%b4位,背上針取一寸芒針循督脈透刺,神道透陽關,神道透大椎,腰奇透陰關。進針後以中等頻率撚轉片刻,額三針則為雙側眉衝%e7%a9%b4沿膀胱經透刺二針,取此連線作為底邊呈現三角形,另一頂點沿督脈透針。剩餘%e7%a9%b4位以補法和瀉法交替施針,留針半刻鐘。

☆、第三百零八章 激動的七爺

隨著細針刺入%e7%a9%b4道之後,七爺急促抽搐的身體終於開始有所緩和,再加上阿依緩慢地、柔和地、流暢地、有規律間隔地運針,七爺的呼吸也跟著逐漸平穩起來。

經過兩次每一次半刻鐘的施針過後,阿依眼看著七爺的羊癇瘋發作終於完全停止,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下自己不用被全家滅門了,家人%e4%ba%b2人麼,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根本就沒有%e4%ba%b2人和家人,就算要滅門最後被滅的也隻有她一個。

心裡放鬆下來,胡思亂想也就多了起來,阿依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舒了一口氣,心情愉快地將長針短針一一擦拭乾淨,像是對待自己最珍愛的寶貝似的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用藥液上下擦拭了一遍,直到那些銀針都變得閃閃發光了,她才點了點頭,滿意地將所有銀針全部收進繡工精湛的針囊裡,再放進隨身的小挎包中。

楊讓立在一邊看著她那副對於自己的針仿佛過度狂熱的眼神,十分費解,這個丫頭……果然有點奇怪。

“這位大叔,這位爺的病已經退下去了,隻要吃了藥好生靜養一宿,明天就沒事了。”阿依扣好小挎包,對著楊讓說。

楊讓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先前出去抓藥的侍衛回來了,楊讓轉身走到門口,將已經煮好的熱騰騰的湯藥接過來,放在一旁晾著,隨後看了一眼平臥在床上。急病雖然已經平息了下去,臉色卻仍舊很難看,並且雙眸緊閉的七爺。頓了頓,對著阿依微笑著說:

“姑娘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診費。”

“噯?還有錢可以拿嗎?”阿依大吃一驚,聞言霍地站起來,雙眸亮閃閃地問。

她的反應過於強烈,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很期待又很驚喜的樣子,這樣的晶光璀璨讓楊讓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忍不住有些不可思議地反問:

“你之前替人看病難道都沒收過診費嗎?”

阿依摸著下巴想了想,認真地對他說:

“以前主動來找我看診的人自然都會付給我診費。可是我在大街上救治過的人就沒有過了,通常我幫忙完了他們就走了,啊,這麼說起來我自己倒貼銀子的時候倒是也有不少。在大街上救人還能拿診費這一次應該算是頭一回吧。”

這丫頭是個傻瓜,楊讓又一次深深地肯定。

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丫頭,呆傻得讓人很不可思議。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診費。”楊讓顯然對於她的為人處世已經無語了,連教育一番都懶得開口,話一說完便直接轉身,出去了。

阿依見他好像不太高興的模樣,站也不是立也不是有些無措,可是有診費拿她又不能走。華麗的屋舍裡現在隻剩下她和昏睡的七爺兩個人,靜悄悄的一片,放置在床頭上的湯藥還在散發著熱氣騰騰的苦澀味道。混合著香爐裡焚燒的尊貴香料,阿依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一%e5%b1%81%e8%82%a1坐在床邊的美人凳上。

已經出去的楊讓在掀開竹簾時用餘光掃了一眼,跨過門檻之際,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也隨之變得陰沉冷酷起來。

“看著那個丫頭。”他淡淡地冷凝地吩咐了一句守在門外的侍衛。

“是!”那侍衛垂眸屏息,恭順地應答了句。

楊讓回頭向燈火通明的華室裡望了一眼。繃著一張表情不明的臉,不徐不疾地去了。

阿依端坐在安靜的室內。覺得十分拘謹,絞著雙手怎麼坐著都覺得不自在,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在富麗堂皇的室內掃了一圈,卻又不敢看得太大膽,以免被人發現說不定會說她衝撞或冒犯了什麼。她看了一圈,然後把雙手抵在膝上,低垂下腦袋,十分不自在地輕歎了口氣。

然而當她這一口氣歎完了之後,不經意抬眸,卻對上了平臥在床上的人那一雙漆黑陰沉的眼眸。一瞬間,阿依覺得他有些眼熟,然而這錯覺隻有一瞬便從腦海裡掠過,逃得無影無蹤,於是她也沒有太在意,世上人那麼多,偶爾有一兩個人讓自己產生出似曾相識的錯覺,這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直到後來阿依明了了真相,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多麼的大錯特錯,隻是那個時候雖然終於知道了,卻已經晚了……

七爺已經醒過來了,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那樣的眼神,該怎麼說呢,明明剛剛才從艱難的病痛中逃出來,明明皮膚的褶皺裡還殘留著病痛所帶來的抽痛感,明明他是平躺在床上歪著頭仰視著她的,一刹那,阿依卻忽然有一種她被人俯視了的錯覺。

七爺的眼神非常可怕,沒有五十幾歲的男人本應該有的渾濁與衰老,反而陰冷森黑,清亮的瞳仁似兩團化不開的濃墨,比鷹眸還要銳利,比古潭還要幽深,比寒冰還要冷酷,比幽冥裡的鬼怪還要深沉。

他的雙眼仿佛帶著強大的堪比潮汐時波濤洶湧的吸力,隻要對上那雙眼,無論是誰,眼睛都會被深深地吸附其中,再也拔不出來。即使頭皮發麻,即使渾身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地顫唞起來,卻仍舊無法轉移開眼神,隻能任由他冰冷的視線刺穿眼眸,被探入內心,哪怕是人體深處的靈魂也會因為這樣銳利冷冽的探視而無所遁形。

強大的威壓,令人無法反抗的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力,隻是對視兩息的工夫,便會讓人產生出一種兩股戰戰,恨不得立刻跪倒馬上臣服的恐懼感。

阿依被他冷不丁射來的眼神嚇壞了,眼眸微顫地接受他的注視,心在打鼓,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壞事,應該不用太害怕,於是雖然心裡仍在恐懼,臉上卻迅速鎮定起來,努力平抑住恐慌的心跳,對著七爺輕聲說:

“這位爺,你醒了,這位爺你身邊的那個大叔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我是大夫,這位爺你剛剛發作的急病已經被壓製住,現在不要緊了,隻要喝了藥,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就沒事了。”

她本就不太擅長言辭,又被這麼可怕的人可怕地注視著,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支吾了半天才終於把自己想告知給他的話一條一條地列出來。

然而一直注視著她的七爺卻在她開口的一刹那,漆黑的瞳仁猛然地劇烈地以肉眼可見的激烈狀態驟然縮緊,因為阿依的雙眸一直被他的眼神牢牢地吸住,因而很明顯地覺察了。正當她一頭霧水,狐疑不解之際,七爺已經從床上紮掙著坐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七爺因為剛剛從一場大病中恢複過來,體力有些不支,但他仍舊直勾勾地盯著阿依,死死地盯著她,%e5%94%87角繃緊,鼻孔大力地擴張著,他動作急迫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因為過於焦慮,他歪歪扭扭險些摔倒,阿依這一回被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撲過去扶住他的身體,驚慌失措地道:

“這位爺,你不要亂動,雖然病情短時間內不會再發作,但是這位爺你剛經曆了一場大病,還是要好好躺著靜養一宿……”

然而她的醫囑還沒說完,那七爺卻忽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抓住阿依臉上的麵紗,因為兩人離得很近,即使七爺身體虛弱指尖顫唞,卻仍舊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麵紗,並用力一扯!

阿依那一張瞠目結%e8%88%8c的小臉便在麵紗滑落之後顯露出來!

七爺的眼眸再一次劇烈地、肉眼可見地狠狠一縮,顫唞的雙手無意識地抓緊那條麵紗,急促的呼吸使他強健的%e8%83%b8膛一起一伏。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仿佛十分激動,想要把她牢牢地吸進他的眼睛裡似的。蒼白發青的嘴%e5%94%87在噏動,他似乎說了些什麼,但因為羊癇瘋發作時他嘶喊了太久,此時嗓子已啞說不出話來,阿依隻看到了他的嘴%e5%94%87在動,卻一頭霧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個人乾嗎要用這麼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她狐疑萬分。

就在這時,竹簾被掀開,楊讓抱著一個包袱走進來,透過阿依呆立著的小身子看到七爺已經坐起來了,大喜,滿臉是笑地弓著腰身走過來,道:

“七爺,您總算醒了!”

阿依覺得他突然弓起腰感覺十分奇怪,剛才明明一臉可怕大叔的樣子。

主子醒了楊讓的心這才徹底放下,笑著轉過頭望向阿依,本想開口說話,然而就在他望見麵紗已落的阿依的一刹那,一雙眼眸猛然一縮,手中的包袱啪地落地,緊接著滿眼驚惶地倒退半步直接撞在牆上,臉色慘白而驚恐。他哆嗦著嘴%e5%94%87,看著阿依,結結巴巴地叫道:

“扇、扇……”

然而他終是沒有說下去,因為身旁冷冽肅殺的氣息。

楊讓好歹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上仆,很快便鎮定下來,在阿依的迷惑不解,也被嚇得不知所措的眼神裡,撿起地上的包袱,勉強地笑著,遞給她,啞著嗓子說:

“姑娘,這是給你的診費。”

阿依驚疑不定,心裡直打鼓,忐忑不安地接過來,下巴都快縮進脖子裡,結結巴巴地道:

“多、多謝大叔。”

☆、第三百零九章 小狐狸麵具

楊讓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望著阿依,似震驚激動,又似有些難以接受,他又不著痕跡地望了七爺一眼。這一眼一直用激烈的、仿佛要將眸光作為捕網牢牢地緊鎖住阿依的七爺沒有發現,正在望著楊讓的阿依卻發現了,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奇怪的感覺。她不喜歡這兩個人望著自己的眼神,那如刺針一樣的眼神紮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大、大叔,這位爺已經醒來了,也沒有我什麼事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嗯、家人會著急的。”阿依緊張地繃緊了身體,小聲說。

楊讓看了七爺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點了點頭,表情同樣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