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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89 字 2個月前

事已至此,鐘燦哪裡不知道自己這是戳中自家主子的肺管子了。他發誓他是真有一顆忠誠主子的心,他也常常為主子出謀劃策。隻是這個主子自打遇見解頤姑娘開始,就對某些話題相當敏[gǎn],隻要一個不小心踩到主子的心窩裡,主子立馬就會劈下一道陰雷,把他雷得外焦裡嫩。

鐘燦的腦袋都快低到腳後跟了,半句話不敢說。

哪知自家主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居然不依不饒:

“你說,若我真的要拉攏她。她是會聽秦泊南的,還是會聽我的?”

“……”鐘燦此時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哪知他家主子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徹底魔怔了:

“你說,若是我和秦泊南同時遇險,她會更擔心誰?”

“……”鐘燦現在想踹自己兩腳。

“你說,若是我和秦泊南翻臉,她會幫誰?”

“……”

“你說,是我更英俊,還是秦泊南更英俊?”墨硯抬頭望天,幽幽地問道。

“……”鐘燦已經快哭出來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如秦泊南?論相貌,他頂多算是個中上之姿,因為容貌比不過人家,所以才一天到晚裝謫仙,而我卻瀟灑倜儻,英俊無雙;論年紀,他年過三旬,妻妾成群,連兒子都比我小不了幾歲,我卻風華正茂,妻妾全無;論文采,他一個看病賣藥的,我好歹也是大齊國最年輕的狀元,進過翰林院,草擬過聖旨,也寫過詔書,現在還官居正三品刑部侍郎;論武藝,他秦泊南與我更是沒有半點可比性;我雖不及他富有,但我好歹也是護國候的第三子,大齊國年輕有為的朝廷命官,讓自己的女人吃香喝辣一輩子榮華富貴,將來再賺個誥命王妃,那肯定是沒問題的,而跟著秦泊南,就算那濟世伯夫人突然死了,也不過就是個草藥堂的夫人,半點前途都沒有。”墨硯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也就越想越覺得惱火,越想越覺得想不通不甘心,他冷冷地看著把頭都快低到地底下去的鐘燦,十分不爽地質問,“說,我到底哪裡不如秦泊南?”

鐘燦已經被他雷得一頭的冷汗,自家主子為了體現自己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簡直就是%e9%b8%a1蛋裡挑骨頭把濟世伯往地底下狠踩。他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腦子一抽非要現在跑過來回報,等晚一些主子吃了飯高興一些他再來回報,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現在可好,他的一句話竟引出來自家主子無限的幽怨,鐘燦此刻恨不得引頸自裁嘍。

“說!你啞巴了?!”墨硯顯然越想越氣憤,因此脾氣也越來越不好,滿目陰沉地盯著鐘燦,陰惻惻地質問。

鐘燦是滿眼的哭喪情緒,一滴大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啪嗒落在地麵上。他滿臉的悲催,可是他再悲催也沒用,因為自家主子正冷冰冰地逼迫他回答,並且他有預感,若是他回答的不好,他的小命今天也就在這裡交代了。他咬了咬牙,努力斟酌著言辭,苦著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主、主子,主子自然是人中龍鳳,若是主子在解頤姑娘麵前把主子剛剛說的那些優點全部表現出來,那濟世伯自然是沒有辦法與主子相較的。若是主子當真將那些優點表現出來,彆說是解頤姑娘,那隻要是個雌的,都會動心,可是……”他戰戰兢兢地觀察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

“可是什麼?”被屬下奉承了幾句,墨硯的心裡稍稍平衡了些,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認真地聽下去。

“隻是……”鐘燦咬了咬牙,閉了閉眼,反正橫死豎死都是死,他鐘燦最不會的就是說謊,讓他再編造下去他實在編不出來了,乾脆直截了當地說,“可是主子你相貌雖然出眾,卻不會運用,若是主子你能像林公子或二少爺那樣舉手投足都是風情,那結果必然完勝;再說富有,主子你的確送過解頤姑娘不少東西,可是你送東西的時候不是借著夫人的名義,就是打著順便的旗號,送人禮物明明是為了討對方歡心,可主子你送禮物時,卻半點都讓人看不出來你的心意。”

“胡說!誰會去討那種丫頭的歡心,你當你家主子瞎了眼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為了討好她了?!”墨硯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拚了命地炸毛起來。

“……”鐘燦覺得他還是去引頸自裁,也比站在這兒指導腦子不開竅又傲慢自大的主子更快活。

“你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墨硯平靜了一下心緒,其實他是很想繼續聽的,於是故作不樂意地冷冰冰問。

鐘燦在他雷霆萬鈞電閃雷鳴的眼光中滿臉悲催,咬了咬牙,鼓足勇氣繼續道:

“再有那文才,主子,您再有文才,彆說一首詩了,就算是對聯您也沒給解頤姑娘寫過,這樣解頤姑娘怎麼可能會知道主子的文才?”

“胡說!就算我真給她寫詩,你以為她看得懂嗎?”墨硯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在認真地考慮著這項建議。

“主子,能不能看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氣氛。”

“嗯。”聽了這麼多句,墨硯覺得這句有點靠譜,“繼續說。”

鐘燦下意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也來了勁,繼續口沫橫飛地道:

“武藝咱就不提了,主子雖然武藝非凡,但解頤姑娘不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姑娘,估計對主子你的武藝沒多大興趣……”

墨硯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誰說我要討好那隻小老鼠了?”

不是想討好她,那你乾嗎還聽得這麼起勁,如果不是被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鐘燦還真想大大地翻一個白眼,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死鴨子嘴硬?

“主子,以奴才看,主子與濟世伯相比,其他的地方濟世伯與主子根本沒有辦法比較,但是主子卻欠缺了一樣,唯一的一樣,但卻是最重要的一樣……”

“哪樣?”墨硯十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嘴上卻問。

主子哪都好,就是嘴太硬,鐘燦無語地扁扁嘴,神秘兮兮地吐出兩個字:

“溫柔。”

墨硯一愣,鐘燦見狀,繼續口沫橫飛地道:

“對!就是溫柔!主子,你看濟世伯對待解頤姑娘,眉眼含笑,軟語溫聲,主子你倒好,左一個笨蛋右一個小老鼠,不是瞪著解頤姑娘把她嚇得哆哆嗦嗦,就是敲她的腦袋拉她的衣領子,這也就是解頤姑娘,要是彆的姑娘,早就被嚇得哭爹喊娘,恨不得這輩子都離你遠遠的。主子,您信奴才,這對付姑娘家,溫柔才是不二法門!”

☆、第二百五九章 墨大人的“溫柔”攻勢(一)

“你懂%e5%b1%81!”墨硯忍無可忍地罵了句粗話,“我那是為了顯示我對她的與眾不同!”此話%e8%84%b1口而出之後又覺得窘迫,眉毛一豎,嘴硬地道,“嘖,什麼溫柔!男子漢大丈夫當有英雄氣概,不拘小節,那些個兒女情長,膩膩歪歪,那種娘娘腔的東西隻會讓人反胃!”^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鐘燦垂著的腦袋上粗粗的眉毛狠狠地顫唞個不停,像神經痙攣了似的。嘴硬到這種程度,睜著眼睛不承認,還理直氣壯到這種地步,自家主子恐怕也是天下頭一份了,夫人曾經說過什麼來著,哦,等著看他作繭自縛。

墨硯冷冰冰的眸光如刀謔謔謔地戳過去,鐘燦渾身打了個激靈,把頭壓得更低,滿臉悲劇地打起精神,繼續勸解道:

“主子,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歡具有溫柔情懷的男子,但奴才認為,解頤姑娘她卻必然喜歡。彆人不知道解頤姑娘的來曆,主子你還不知道嗎,那解頤姑娘無父無母,身世不明,自幼跟在人牙子身邊長大。人牙子的凶狠主子你還不清楚嗎,就算中間遇到了兩個好心的人牙子,再好心的人牙子那也是人牙子。解頤姑娘一個小小的姑娘,自幼吃不飽穿不暖,被像牲口一樣到處轉賣,可憐兮兮,遭人嫌棄,小小年紀卻沒個好人肯疼愛她……”鐘燦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淚,偷瞄了墨硯一眼。見他似被打動了,正在全神貫注地聽著,連忙再接再厲。眉飛色舞地繼續說。

“所以說解頤姑娘最缺什麼,吃穿用度彆說現在有濟世伯養著,就是以解頤姑娘的醫術和名氣,出去自立門戶都沒有問題,那要的是什麼,她要的不就是有一個人能噓寒問暖,能溫柔地對待她麼。像解頤姑娘那樣的姑娘。隻要有一個人肯真心地對她好,彆說是讓她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是讓她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她也會毫不猶豫!”

“你的意思是,現在秦泊南讓她把心挖出來,她也會挖?”墨硯明顯想著想著就歪題了。冷冰冰地盯著鐘燦,冷冰冰地質問道。

鐘燦覺得他這時候隻要說一句“是”或者點一點腦袋,等待他的那絕對是腦袋搬家。他冷汗森森,咬了咬牙,道:

“奴才、奴才這不就是個比喻麼,奴才是說,要想得到解頤姑娘的心,就要對她狠狠地溫柔,狠狠地好!”

“誰說爺要得到她的心了。爺才不稀罕!”墨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鐘燦現在當真想哭了。

墨硯靠在廊柱上,以筆直角度的一半斜斜地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見鐘燦沒動靜了,複又低下頭十分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

“還不繼續說,難道要爺請你說?!”

“……”鐘燦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羨慕從小一起長大的鳳一可是遠離主子單獨去執行任務,他現在這受的簡直是無妄之災,苦著一張臉。小聲道,“主子你想啊。二少爺跟主子明明是兄弟,那解頤姑娘看見二少爺的次數,還沒有看見主子的次數多,為什麼解頤姑娘會那麼惦記二少爺,配什麼好藥得了什麼好的都來給二少爺送一份,還不是因為二少爺對她笑得和氣又無害,對她暖聲細語,不會讓她不自在麼;

還有林公子,解頤姑娘明明不喜歡風流的人,可林公子那麼戲弄她,她也沒說討厭,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林公子笑得溫柔說得動聽;還有安樂侯,安樂侯一開始時對解頤姑娘的態度跟主子差不多,可是人安樂侯幾次之後馬上改變了法子,不擺架子又平易近人,所以安樂侯才能天天膩在百仁堂裡,解頤姑娘卻沒有逃跑,還成天供他吃點心。”

“她還供楚元成天吃點心,你之前怎麼沒回報?”墨硯越發不爽快,一張漂亮的臉蛋此時比炭還黑。

“奴才上次剛要回報,可主子當時政務纏身,說沒工夫聽解頤姑娘的閒事。”鐘燦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句,戰戰兢兢地偷瞧了墨硯一眼,卻見他正黑著臉沉思,眉心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鐘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