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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41 字 2個月前

了半宿。

一股莫名的、極具衝擊性的電流自指尖直衝進心臟裡,墨硯瞳仁一縮,%e8%83%b8口一顫,慌忙甩開她的手:這隻小老鼠,竟然敢趁著他昏迷的工夫占他便宜吃他豆腐!

若是阿依知道他在看見兩人和諧地手拉手時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這種,必會惱火地嘲笑一句:大人,你的腦子昨晚被燒壞掉了吧?

墨硯收回手,忍著自肩膀和腹部擴散至全身的鈍痛,勉強坐起來,掀開鬆鬆搭在身上的衣服往腹部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看過後當時就炸毛了!

昨天阿依把他迷暈後他雖然醒過來片刻,可是因為當時高熱,即使醒著腦筋卻不是特彆清楚,壓根沒發現阿依竟然把他的傷口縫上了,今早不燒了清醒了,一大條蜈蚣線赫然出現在雪白的皮膚上怎麼看怎麼恐怖,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這死丫頭,你居然敢把我迷暈了在我身上動針,你當我是給你玩的那些屍體啊!”他噴火暴龍似的一聲怒吼,把搔著臉頰還沒睡醒的阿依一把從睡夢中拎起來。

阿依被嚇了一跳,這下完全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正揪著自己的雙鬟髻,愣了愣,一把奪回自己的頭發:

“墨大人,昨天墨夫人還說你不可以對姑娘家這麼粗魯,你這是病,得改!”

“誰跟你說這個了,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自己難看的腹部問。

阿依愣愣地眨眨眼睛:“怎麼回事,就是那麼回事啊,用線縫起來好得快……”

“誰允許你給我縫針了,你以前拿屍體玩玩我可以當不知道,你現在竟然把針動到我身上來了!”墨硯咬牙切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她把對待屍體那一套用到自己身上的。

阿依扁扁嘴,一本正經地道:“墨大人,你傷太重,不縫起來是不行的,我若是不給你縫起來,你到現在還流著血慘兮兮呢,怎麼還能像現在這樣抓著我的頭發大喊大叫。我以前那才不是玩,我是在練習更好的手法為了幫人治療重傷,我才不是腦子不好沒事拿屍體去玩,我又沒病。墨大人,你不要瞧不起我的醫術。”

墨硯睨著她:“我問你,你給彆人縫過嗎?”

“沒有,大人是第一個。”她誠實地說。

“所以你是在拿我做實驗?”墨硯一聽更火大。

“才不是,我一直隨身帶著針包,可治療的受重傷的墨大人是頭一個。我也是為了大人好。大人你放心,等傷口愈合了我會幫你拆線的。”

墨硯無語,他並不是信不過她,隻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手法治傷讓他乍一看見有點驚,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要是沒好反而惡化了,你給我等著!”

“我不是庸醫,墨大人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醫術!”阿依鼓著腮幫子怒目而視。

墨硯哼了一聲,看她鼓出來的臉像隻包子,狠狠一掐。

阿依揉著疼痛的臉頰,憤憤地瞪著他。

這天下最沒有禮貌的病人裡頭,墨硯絕對算一個!

阿依不肯再搭理他,因為墨硯昨晚高燒,後半宿出了許多汗,雖然不能洗澡,這會兒鐘燦正在屋裡幫他擦身,阿依被趕出來,蹲在院子裡看紅箋熬藥,她打算等會兒給他診了脈確定沒有大礙就回去,直到拆線時再來。

就在這時,院門輕響,墨夫人帶著兩個丫頭從外邊進來,看見她蹲在院子裡,鳳眼含笑地走過來。

阿依和雪盞急忙站起來,屈膝請安。

☆、第一百九二章 夫人,搭橋

墨夫人含笑走到阿依身旁,溫聲問:

“阿硯怎麼樣了?”

“回夫人,墨大人已經退了熱,隻要連續服藥,應該就沒有大礙了。”阿依半垂著頭,恭順地回答。

墨夫人望著她謙卑恭順的樣子,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大家應該算是相熟的,她在回話時依舊會注意保持著身為大戶人家丫鬟的那份知禮懂規矩。即使是和墨硯、墨研似關係很要好的樣子,雖然語氣輕快了些說話放鬆了些,但她也一直是“大人、少爺”不離口地叫著。

這是一個很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的小姑娘,想看她不管不顧地地穿越雷池似乎很困難。

墨夫人覺得她很好玩,因為她做起事情來卻並不是那種會墨守成規,畏首畏尾的姑娘。

“解頤啊,你與我們家阿硯究竟是什麼關係?”墨夫人十分感興趣地笑問。

阿依一愣,這個問題很奇怪,她和墨硯是什麼關係,她和墨硯有很多關係,但是突然被這麼問,她還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感覺單獨提出來哪個好像都不對,可又不能不回答,也不能回答得太長,歪著腦袋糾結了半天,擲地有聲地回答:

“我和墨大人是認識的關係。”

墨夫人見她思考了半天,卻吐出這樣一句回答,還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差點笑噴了,頓了頓,帶著誘導性地詢問:

“你喜歡我們家阿硯嗎?”

“……”阿硯迷惑地眨眨眼睛,這種問題該怎麼回答,用“喜歡”這個詞來界定她和墨大人之間的關係,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墨夫人看著她一臉迷糊似乎還沒什麼知覺的樣子,也不失望,換了一種問法:

“你覺得阿硯怎麼樣?”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她實在不太明白。

“就是、你覺得阿硯這個人怎麼樣,比方說長相、性格、愛好、風度之類的……”墨夫人扳著手指頭如數家珍。

“……”阿依愣了半天,才呆呆地回答,“墨大人很英俊,性格……”她總不能說性格很惡劣,“性格不清楚,愛好我也不清楚……”

“阿硯的愛好是讀書、品茶和獨處,他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他最喜歡吃的東西是肉食,若要具體一點的話,偏愛豆皮包子、蝦餃、灌湯小籠包,最討厭的食物是青椒和蘿卜。”

“哦!”阿依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隻能呆呆地應一聲。

“說真話,你討厭阿硯嗎?”墨夫人忽然神秘兮兮地問。

阿依想了半天,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不討厭墨大人,不過如果墨大人不叫我‘小老鼠’,不揪我的衣領子,不對我大吼大叫,不來拉我的頭發還總罵我‘笨蛋‘的話,會更好。”

“……”這下輪到墨夫人嘴角狠抽了,訕訕地笑道,“原來他還對你做過這些事啊………”這不是以欺負人為樂的小學生的作風嗎,兒子你今年多大了?!

不過墨硯竟然在這個小丫頭麵前有那麼多出人意料的表情,她的眼眸眯了眯,努力引導地笑說:

“雖然阿硯的表達方式幼稚了些,不過你彆放在心上,他那不是討厭你,他是因為喜歡你,隻有喜歡你他才會沒事找事地捉弄你,若是不喜歡的人,他理都不會理的。”

“……”可是她一點也不喜歡被抓著衣領子被罵笨蛋地喜歡。││思││兔││在││線││閱││讀││

墨夫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笑了笑,突然壓低聲音直白地問:

“解頤,你想不想給阿硯做媳婦?”

阿依一愣,這一下她終於明白墨夫人是什麼意思了,臉轟地紅了,腦袋嗡嗡直響。她以為墨夫人是在試探她,驚慌失措,滿眼慌張,把頭搖成撥浪鼓,急忙否認解釋道:

“夫人誤會了,我和大人不是夫人想的那樣,我和大人是清白的。大人是人中龍鳳,那樣年輕就是大齊國的刑部侍郎了,又是護國候的三公子,我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丫頭,像現在這樣能和墨大人說話都已經很放肆了,我哪能有那種不自量力又不知廉恥的念頭。夫人千萬彆誤會,我對墨大人絕對沒有癡心妄想,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是絕對不會有那種不自量力的念頭的。再說墨大人不是已經有公孫三姑娘了嗎,公孫三姑娘是大齊國第一才女,才貌雙全,有那樣的女子在側,墨大人才不會那樣看我,夫人請放心,千萬不要誤會!”

“……不、我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墨夫人沒料到自己一句簡短的問話竟然會激起她這麼激烈的反應,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這個呆呆傻傻的小丫頭。她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一些,這個丫頭也許並不完全懂但也不能說一點都不懂,但是她很聰明,她了解自己的立場,明白自己的處境,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用守住自己的心的方式來避免受到外界的傷害。

這樣的人在感情上會很膽小,也許就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仿佛天生就懂得掩藏心意,就像是看到了一片極美的溫泉,彆人會直接跳進去,而她大概會先站在溫泉邊觀察,確定沒有危險又的確受到了心的誘惑,她仍然不會馬上去跳,而是先探出腳尖試,這種試探也許是一次兩次很多次,必須要等到她試探夠了,她才會決定還要不要跳進去。

估計到那時候,彆人早就洗完穿上衣服走人了。

墨夫人上下打量著阿依,似笑非笑,雖然她並不覺得這樣膽小是什麼好事,當然也不覺得是壞事,在她看來女孩家斂著些上趕子的人才多,畢竟雄性生物都具有喜歡主動去追逐的共性。

不過如此謹慎的脾性竟然出現在這樣一個看起來憨厚純澈的小丫頭身上,還真讓她有點意外,越發覺得她有意思起來。

阿依被墨夫人瞧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

墨夫人進屋看了一眼墨硯,見他雖然憔悴,但精神上卻活蹦亂跳的,總算放心,在墨雲居也沒多呆,臨走前還笑眯眯地看了阿依一眼,將她往裡推推,讓阿依越發毛。

坐在床邊給墨硯把脈,平穩祥和,已經沒有大礙了,剛想提出要走,紅箋已經將煎好的藥端進來,熱情地遞給她。阿依一愣,急忙說:

“紅箋大姐喂大人喝藥吧,我要回去了。”

“解頤大夫,剛剛夫人臨走前吩咐要小廚房給解頤大夫好好整治早膳,讓解頤大夫和三少爺一起吃,解頤大夫就算要回去,至少也要吃了飯再走。”

“噯?可是……”

“吃完了再走,你這個時辰回去,就算回去了也趕不上早膳。”墨硯坐在床上,淡淡地說。

阿依看了她一眼,紅箋趁機早已將藥碗往她手裡一塞,出去了。

阿依望了望手中的藥碗,忽然有些懊惱。

“剛剛我娘都跟你說什麼了?”墨硯忽然開口問,見她愣愣地望過來,補充道,“在院子裡。”

阿依聞言,想起剛才,臉刷地紅了,把頭搖成撥浪鼓,一邊舀起湯藥掩飾性地吹著,一邊很快地說:

“沒說什麼,就是說說大人的傷情。”

“你臉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