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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81 字 2個月前

過一抹柔情,溫和地望著她,連忙說。

明玉領命,被身旁的婢女扶著,顫巍巍地站起來,哪知她的身體過於虛弱,婢女手一滑,她一個趔趄恍若斷翅的蝴蝶般迎風墜落下去,婢女想去扶已經來不及,眼看著她就要摔倒,景澄一個箭步奔上前,托住她的纖腰,望著她慘白的臉緊張地問:

“明玉,你沒事吧!”

然而明玉小姐已經昏了過去。

☆、第一百三十章 難以啟齒的傷情

華麗的寢室內,層層月白色與水粉色的紗幔垂落下來,圍繞在一張鋪著奶白色羊絨毯和金色蠶絲被的紅木大床上,床頭以金箔包裹,上麵精細地雕刻著高潔優雅,栩栩如生的蓮花圖紋,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雙眸緊閉臥於床上,虛弱慘淡的氣色,我見猶憐。

景澄坐在床尾一張搭著織金椅搭的烏木椅子上,麵色凝重地望著昏迷中的明玉。

阿依在圓凳上坐了,手搭上明玉青色血管凸起的脈搏,凝神診了片刻,又換了另外一隻手,秀眉微蹙,沉%e5%90%9f了半晌,方收回手,若有所思。

“姑娘,她怎麼樣?”景澄急迫地問。

“昏過去的原因應該是偏頭風正在發作,由於起猛了又被冷風吹了一下,加上情緒有些激動,一時沒承受得住疼痛便昏厥過去。”阿依慢吞吞地說。

“果然又發作了。”景澄有些沉重有些難過還帶著更多的無奈複雜及憐惜深深地望著蒼白如冥燭的明玉,頓了頓,略帶一絲希望地問,“這種病姑娘可治得好?”

阿依正從針囊裡取出細長的銀針,聞言想了想:

“偏頭風是一種難以治愈的病,這位小姐患此病已經許久了,奴婢雖然知道偏頭風的治療方法,但能否治愈並不敢保證,隻能儘力緩解病情。三皇子應該知道吧,我家先生治愈過偏頭風,他對偏頭風有著一套自創的針灸療法。”

景澄聽她提到秦泊南,麵上掠過一抹尷尬,不自然地笑笑:

“姑娘年幼,可能不懂得這裡是什麼地方,濟世伯為人正派,怎麼肯來這種地方。”

“奴婢之前聽藥堂裡的夥計和林公子他們提過這裡,大概也能猜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先生教育奴婢身為醫者對待病患不論貧富不論出身一定要一視同仁,先生他是不會對這位小姐有偏見的。”

“我了解濟世伯的為人。隻是這件事並不想讓濟世伯知道,也希望姑娘不要將此事外傳,哪怕是與你最%e4%ba%b2近之人,即使是對濟世伯也不要提起。”景澄鄭重地說。

“三皇子放心。身為大夫奴婢會對病人的所有情況完全保密,這也是行業的規矩,奴婢的意思隻是先生的經驗更豐富。那套針灸手法奴婢也會,隻是從來沒有運用過,如果三皇子與這位小姐不介意奴婢手法生澀,也可以由奴婢來施針。”

“我相信姑娘的醫術,那就有勞姑娘了。”景澄大喜,急忙說,頓了頓,微笑道。“姑娘在我麵前也不用拘束自稱‘奴婢’,之前你在林康墨硯麵前挺自在的,怎麼對他們就怎麼對我,我是請姑娘來幫忙的,姑娘不必太有顧慮。”

“是。”阿依自己叫著也繞口。她鮮少自稱“奴婢”,秦泊南等人也從沒要求過她必須如此自稱,景澄鬆了口倒讓她覺得省事,“我先讓明玉小姐醒過來。”說著針刺人中%e7%a9%b4,輕輕撚轉。

片刻,明玉嚶嚀一聲幽幽轉醒,迷茫地望著坐在床邊的阿依。呆了一呆,緊接著眼波流轉,落在一臉關切地望著她的景澄身上,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霍地從床上坐起,赤著小巧潔白恍若玉雕的蓮足。慌慌張張地跳下來,衣衫微亂,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懇求道:

“三公子,明玉求您快點回去吧。這裡三公子來不得,三公子憐惜明玉明玉心裡知道,隻是明玉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三公子的關懷,三公子您長留此處,若是被有心人撞見傳揚出去,明玉怎麼樣都好,若是損毀了三公子的清譽,若是被……若是被那位爺知道了……明玉就是死一萬次也無法消去心中的那份悔恨呐!”

她一行哀求一行哭泣,絕代姿容,悲悲戚戚,如泣如訴,如一枝梨花春帶雨,嬌柔怯懦,我見猶憐,婉轉低啞的嗓音似月下淒婉彈奏的瑤琴,幾乎揉碎聽者的心。

景澄心中不忍,同時又對自己的無力產生出悲憤的無奈,咬著嘴%e5%94%87望了她半晌,眼裡含著無儘的掙紮。

“明玉,你先起來,我請了一位姑娘來給你看病,她是百仁堂的姑娘,醫術很高,以後每月初六和初十六,她都會來照看你。”景澄沉肅著嗓音,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淡聲說。

阿依被他們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見明玉滿麵淚痕地望過來,忙站起身,屈膝見禮。

“解頤姑娘,之後就有勞你了。”景澄對阿依輕聲說完,沒再看跪在地上的明玉,起身離去。

明玉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的背影,周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令人心懷不忍的悲傷,這悲傷太過沉重,沉重得幾乎要將她羸弱的削肩壓垮:“三公子……”她帶著哭腔近乎呢喃地喚了聲,是不舍,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混亂不安與旁人難以讀懂的複雜。

景澄卻因為這一聲猶如蚊呐很難聽清的低喚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兩息過後,明玉終於俯下`身子蒼白無力地磕了一個頭:“恭送三公子……”

景澄頓了片刻,闊袖下的拳頭逐漸捏緊,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隨著房門開啟,一股冷風從外麵吹進來,冰得人心尖發涼,緊接著門板複又合閉,室內再次溫暖如春起來。

阿依呆呆地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又望了望仍舊跪在地上淚痕滿麵的明玉,歪了歪頭。

明玉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來,緊接著又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阿依慌忙上前扶住,手剛一握住她的前臂,明玉卻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感受到極大的痛苦。阿依嚇了一跳,眸光凝重起來,摟著她的腰將昏昏沉沉的明玉扶到床上重新躺下,脊背剛一沾上柔軟的被褥,明玉竟再次大皺眉頭,強撐著歪過身子側臥,對正望著自己的阿依勉強笑笑,輕聲說:

“難為三公子竟然找了一位姑娘來替我治病。”

“小姐放心,我在百仁堂坐診,雖算不上什麼名醫,但治療偏頭風並沒有問題,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小姐身上似有嚴重的外傷已經開始紅腫潰爛,另外小姐的帶下病十分嚴重,外感六%e6%b7%ab,內傷七情,致使帶脈鬆弛,淋漓下降,常伴瘙癢,且又有月事不調,想必月事常常不準,且經血黑紫粘稠吧。小姐不要小瞧了這些病,若不及時醫治任其發展下去早晚會變成更嚴重的婦人病,到時候再用藥更難消除病灶。”

明玉蒼白的臉微微變色,眼眸中滿是驚異,這個小姑娘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最為私密的病情的,她所說的一切的確在她身上發生過,可因為大夫都是男的,且都不願意來妓館看病,即使她是妓子,也不好意思為了這種病特地去求大夫來診治,隻能令熟人偷偷打聽了成藥買回來吃,卻一直沒有好轉,

“我先看看小姐身上的外傷吧,小姐先把衣裳%e8%84%b1了。”

“隻是一點皮外傷不要緊,姑娘給我些藥我讓人幫我塗就是了,免得這些傷汙穢了姑娘的眼睛。”明玉拉著衣裳猶豫了片刻,似很難以啟齒地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是奉命來替姑娘診治的,若是我不儘心,就沒法向三、三公子交差了。小姐不用擔心我,我是大夫,什麼樣的傷都見過,我也是姑娘家,難道小姐在我麵前%e8%84%b1衣會害羞嗎?”

“怎麼會,我這樣的人,哪還有臉麵害羞,我是怕驚著姑娘。”明玉自嘲地笑笑,咬著%e5%94%87掙紮了片刻,將寬大的長衣%e8%84%b1了下來,一雙雪白的藕臂上赫然出現兩道被用鐵鏈狀物體纏繞勒入皮下導致的創傷,斑斑淤痕,更有幾處早已血肉模糊,解開抹%e8%83%b8,自%e8%83%b8口到下腹部,一道道被用利器割裂的外傷紅腫不堪,彎彎曲曲,歪歪扭扭,一直蔓延至褻褲裡,好多處皮肉外翻已經開始紅腫潰爛,光潔如玉的脊背更是鞭傷密布,慘不忍睹。

明玉見阿依盯著自己腹部的割傷,咬了咬牙,解去長裙,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長%e8%85%bf,那裡如雙臂一樣同樣盤繞著觸目驚心的勒痕,芐體的毛發有被用燭火燎過的痕跡,大%e8%85%bf內側的勒傷更是達三寸深,慘不忍睹。阿依的心臟微沉,仿佛猜測到什麼,搔了搔鼻尖,猶豫良久,遵循直覺,輕聲問:

“小姐……裡麵是否也傷到了?”

明玉有些尷尬,咬著%e5%94%87不願回答。阿依自己也很不好意思,想她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先前是接生,現在又來診婦人病,想想就十分害羞,可她是個大夫,隻得硬著頭皮說:

“我需要查看一下傷情,以小姐的身體,若是估算錯誤加重傷勢,我擔心會使之前的病症更嚴重。”

從前看病的都是男大夫,自然不會這麼要求,今天突然來了個女大夫提出這種要求,明玉很不習慣有些窘迫,但也明白對方是為了她好在儘職儘責,咬牙同意了,卻沒想到阿依竟做了指診。

器官多處充血、水腫,竟還有被利器所傷的痕跡已經感染化膿,更令人震驚的是,內部到底被放進去過什麼,竟然導致肌肉撕裂,她才一碰明玉就疼得直咬牙!

這一趟阿依再一次懂得了書本上從沒寫過的知識,原來往姬妾的大%e8%85%bf內側刻字還不算什麼,這個世界上竟還有以這種方式虐待女子取樂的瘋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花柳病?

阿依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治療外傷的藥膏,將明玉身上的傷口全部輕柔地塗了一遍。

明玉先前還在擔心她會問什麼,但見她隻是在治傷什麼也不說,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心裡對她抱有一絲感激。雪白透明的藥膏塗抹在身上,涼涼的,撫平了疼痛,讓她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待全部的傷口都被細心地處理完,阿依將手裡的藥膏放在她的床頭:

“這藥膏對外傷最有效,我留給小姐,小姐勤塗抹,每天多塗幾次不要緊,反而好得快。待會我會開一個治療偏頭風的方子,據我看來小姐的偏頭風並非是病,而是內心鬱結,肝鬱難疏,導致脈絡瘀滯不暢,攜風痰阻滯所致,藥石為輔,小姐平時裡放寬心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我會再開一個方子治療帶下異常,經期不調,每日睡前服用,因為是兩種病一起治,為避免藥效衝撞,這後一個方子會柔和一些,見效有可能慢,等小姐的偏頭風不要緊了,我再改方子,這段期間小姐要堅持服藥,切不可懶怠。”

明玉萬沒想到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