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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275 字 2個月前

輕描淡寫地道:

“去了以後若是能出府,記著回來瞧瞧,就不用你帶禮了。”

阿依立在原地,揉著疼痛的臉頰望著她,聞言,大眼睛閃了閃,似泛上一抹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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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華麗而血腥的男子

更新時間2014-5-28 21:01:09 字數:2110

夜深人靜。

新來的姑娘們總會因為想家在第一天夜裡哭個不停,**一室,阿依自然也不用睡了,勸解無用,她索性披上外衣走出房間,爬上低矮的院牆,平臥在青磚牆頂,仰望著星棋羅布的夜空。

有時候她覺得新來的姑娘哭得還真是奢侈,她們可以憎恨賣掉她們的父母,想念曾經居住過的家,可她從來沒有家,也不知道父母是誰,父母和家對她來說隻是陌生又遙遠的詞彙,憎恨想念這樣的情緒,她從未嘗試過。去憎恨或想念從不存在的東西,這太蠢了。

手伸進懷裡,摸出一隻陳舊的桃木符,手指細細摩挲著符牌背麵用小刀歪歪扭扭雕刻出的一個“依”字。

這是從她記事起就有的東西,因為不值錢沒被搶走,以前的媽媽說她就是根據這個字才叫她“阿依”。她猜測這也許是她家人送給她的,不過上麵的刻字稚嫩得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成人之手,或許是兄姐的祝福?也許以前她備受寵愛,被丟棄隻是因為意外?

誰知道呢!

她直勾勾地望著符牌,好一會兒,用手背遮住眼眸,長長歎了口氣。

涼爽的風輕盈吹來,拂亂了她烏黑的發梢。一絲讓人心尖發寒的血腥氣隨風飄過,沉重的腳步聲七零八落地傳來,眨眼之間,四五個身負重傷的黑衣人闖入視野,渾身浴血,眸光狠戾,恍若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風力變大,吹動巷子兩旁的榆樹沙沙作響。

下一刻,紫色身影猶如一道閃電躍過,落入幾人中間,闊袖飄動,袍擺飛揚,手內一把細長銀劍如月如夜,泛著凜冽的殺氣。

黑衣人不甘束手就死,互相對望一眼,拚全力圍攻上去。紫衣人的%e5%94%87角泛起一抹不屑,劍影翻飛,宛若蛟龍出海,前後橫掃,招招致命。明明殘忍冷酷至極,卻似輕雲蔽月,流風回雪,青絲飄揚之間宛如一場傾儘天下的雪玉瓊花,華麗,驚豔,惑目,迷心。

手起劍落,淒厲的慘叫還來不及發出,便已被一劍封喉,含恨九泉。黑衣人如被收割的稻草般紛紛倒地,血液噴濺,卻沒有在那華美的衣袍上沾染分毫。

單方麵的殺戮幾個呼吸間就結束了,阿依呆坐在院牆上,驚駭地瞪圓了眼睛,臉色刷白,雙手緊握,渾身顫唞,已經忘記了呼吸。魂魄早在第一個人被殺死血流滿地時就已經飛走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遠處的狗在狂吠,她隻覺得全身冰冷,高速流動的血液在這一秒完全凝固成冰。

長劍入鞘,紫衣人似早就知曉她的存在,望過來時,那一雙漆黑得不反射任何光亮,似是寒冬臘月至冷之夜的眼眸讓阿依的心臟驟然緊縮。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恐懼如冰冷的湖水般將她淹沒,無論她怎樣想掙紮,就是無法呼吸。

這是一個極年輕的男子,膚色雪白,恍若透明,眉如劍戟,冰冷鋒銳,泛著殘酷與薄涼。朱紅的嘴%e5%94%87似染了血,豐潤鮮豔,棱角分明。一襲華麗紫衣,銀線薔薇花紋,潔淨無一絲雜塵。頎長的身材纖細挺拔,俊逸秀雅。三千青絲黑如墨染,柔順如瀑,隨風輕揚。眼形飽滿的眸子黑白分明,似珍珠上鑲嵌了玄玉,眼梢微微上挑,清冷卻明亮的月光投射在他右眼下一顆煙灰色的淚痣上,竟平添了許多妖嬈。

整個人如雪山冰泉,帶著終年不化的溫度,風吹過,三丈之內似瞬間進入了隆冬。

阿依直勾勾地盯著他,魂魄已經因為過度驚駭被從身體裡抽走了。空白的大腦內隱隱有聲音在告訴她應該趕快逃走,可凝固的心臟無力再支配身體,如被鑲嵌在牆頂一般,她動彈不得。

兩人對視了半分鐘,忽然,狹窄的院內傳來吱嘎聲,阿依心臟緊縮,下意識回頭,見小喜揉著睡眼正準備去上茅房。她大驚失色,慌忙跳下牆頭,一把摟住小喜,強硬地往屋裡拖。

身後,風吹來,冰冷了她背上的汗水……

小喜因為聽阿依說外邊鬨鬼,一宿沒敢去上茅房。

阿依縮在被窩裡,努力平抑瘋狂的心跳,一夜都在恐懼紫衣人會不會進來追殺她。然而直到破曉,那人也沒再出現,並且天亮後白石巷內也沒發現屍體,仿佛昨晚隻是她在做夢。

大齊國治安不好眾所周知,但能在夜裡悄無聲息地殺人阿依還是第一次知道。對於那個人和那雙眼,她怕到了骨子裡,每每憶起那夜的血腥,整個人就像被浸在冰與血水裡,恐怖又惡心。

即使離開王家進入知府宅邸,她依舊噩夢連連,卻不敢對任何人提起。

在知府楊大人家的廚房做事轉眼已經四天了,因為隻是打雜的,又手腳麻利肯吃苦,還有周大娘照應著,日子倒也過得去。

今天的大廚房異常忙碌,據說是因為楊大人邀請了客人來家吃晚飯,客人身份尊貴,夫人早已吩咐下來絕不可以輕率對待。

作為管事兼掌廚,周大娘的手藝極好。作為打雜,阿依則是全能,所以在入府第二天,她便專給周大娘打下手。擇菜、洗菜、切菜、添柴、加水,隻要周大娘吩咐,下一刻她就能做好,得空時也願意順手幫彆人一把,因此即使得了一些老人兒的嫉妒,也沒人真欺負她。

內院的丫鬟把佳肴一道道往外端,直到菜全齊了,廚房終於消停下來,周大娘擦擦汗,難得露出笑模樣,對還在收拾的阿依說:

“行了,你也歇歇吧!”

阿依點頭,舀了瓢水遞給她。

周大娘暢快地一飲而儘,笑道:

“還是你這丫頭有眼力見兒,當初看你又瘦又小,還成天繃著個臉,本來都後悔聽王婆子的了,有你在我省心多了!”

“大娘有事儘管吩咐我,來時王大娘說了,叫我聽大娘的保準沒錯。”

這話說得周大娘心裡舒坦,眉眼帶笑,剛要言語,大丫頭小青忽然跑進來道:

“快!那位大人不愛甜,不愛河魚腥氣,大人吩咐你們再做幾道清淡的素菜端過去,快著點!”說罷人就走了。

周大娘和阿依麵麵相覷,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的手藝被侮辱了的周大娘憤憤地說了句:

“這叫什麼事啊?!”

第八章 大人等於行凶者?

更新時間2014-5-29 20:24:39 字數:2159

菜做好後,因為是去裡院露臉,周大娘也不敢草率,隻點了少語寡言的阿依隨她一起去。

正值秋季,宅邸西邊的花園裡,一大片高潔雅致的蟹爪菊生氣勃勃,幾株垂柳種在已經凋敗的荷塘邊,隨風輕擺,娉婷嫋娜。

阿依捧著食盒跟在周大娘後麵,對於官宅的華麗她沒有多少好奇心,一路上隻是低著頭,並不左右看,這讓周大娘很滿意。

穿過綠柳,近些時,她看到留著山羊胡、身體肥胖的楊知府正坐在桌子一頭,麵帶討好。端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一襲紫色團花蠶絲華袍加身,名貴的衣料服帖地伏在身上,隱約描繪出衣服下纖長卻結實的身體。

阿依無意識停下腳步,因為那背影莫名地熟悉而危險。

周大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阿依無法,隻得硬著頭皮上前。

兩人站在餐桌旁稍遠一些的位置,周圍沒有丫鬟,隻有兩個年輕小廝垂手侍立著。周大娘帶領阿依無聲地屈了屈膝,兩名小廝過來,打開她們手中的食盒,把菜往外捧。^思^兔^在^線^閱^讀^

風吹來,挾帶一縷似有若無的熏香拂過她的鼻端,那令阿依神經最為敏[gǎn]的香氣讓她的心臟驟然縮緊!

“楊大人任蘇州知府已有五年了,可還自在?”讓她記憶深刻的男中音隨之響起,似淡雲輕風。

“是,下官能在這樣繁盛的地方為官五載,全都是托了楊公公和墨大人的福……”楊知府勉力賠笑。

“繁盛?哼!”

一句意味不明的冷笑如雷在阿依的腦海裡炸開,她忍不住抬頭,當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張線條優美卻冰冷得令人發寒的側臉上時,烏黑的杏眸陡然瞠大!

平緩的血液因為突如其來的恐慌幾乎撐爆身體地膨脹著,誘人的熏香氣在這一刻似轉化為濃鬱的血腥味,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的身體緊繃到發抖,捧著食盒的手一顫,盒子啪地掉落,菜灑了一地,油膩狼藉。

響聲驚動桌邊的人,楊知府和墨硯齊齊回過頭來。

阿依眸光恐懼地望著他如雪玉明珠的臉上,煙灰色的淚痣在陽光下令人無法直視地妖冶著,一雙森如冰川的眼眸似能穿透人心一般,強烈的存在感令人膽寒。

“大人恕罪!”周大娘嚇破了膽,見阿依仍傻站著,一把拉扯她跪下。

楊知府當著客人丟了臉麵,勃然大怒,厲聲喝道:

“笨手笨腳,驚擾了大人,來呀,拖出去打二十板子,讓夫人叫人牙子來發賣嘍!”又忙忙向墨硯賠不是:“這丫頭是才來的,擾了大人興致,還望大人勿要見怪!”

墨硯不說話,就那麼淡淡地看著垂首跪在地上身體緊繃一言不發的阿依。

阿依雙手抓著衣擺,她是應該說點什麼,比如奴婢該死、大人饒命之類的,可話卡在喉嚨裡,她就是喊不出來。再說喊出來也沒用,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在客人麵前落了主家的麵子,這對一個奴婢來說是天大的罪。

有小廝上來拉她,就在這時,墨硯忽然涼涼地開口:

“本官的興致隻是一個丫頭還擾不著。”

楊知府是個油滑的,聽這話裡有話,揣度著問:“大人的意思……是要饒了她?”

“都下去吧,本官今日是來與楊大人商談要事,不是來喝酒聊天的。”墨硯平聲說,淡如流水的語調,卻因為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心底發涼。

楊知府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板著臉手一揮,命所有人退下。

阿依意外獲救,忍不住抬頭看了墨硯一眼,然而入目那張冰冷卻標致的臉孔讓她的心再次顫了顫,忙又低頭。

回去的路上,驚魂未定的周大娘把她好一頓數落,阿依老實聽著,也不敢反駁。好容易等到周大娘消氣,做完一堆雜事,她沒精打采地往下房走,剛走到影壁前,門房阿棗小跑過來說:

“阿依,門房有人找,快去吧!”

阿依一愣,心先是高高提起,轉念一想又覺不可能,隨阿棗來到門房,正坐在裡麵喝茶的王淵霍地站起來,叫道:

“阿依!”

“阿淵哥,你怎麼來了?”阿依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