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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釵記 雲之風華 4106 字 2個月前

父%e4%ba%b2永嘉侯的胞妹,所以他們這一輩是表兄弟的關係。

陸潯自顧關心兩個表弟,就把傅昵崢擠出去了。那邊韓昭旭和傅昵崢說上話,把趙翊蘅順利介紹給了傅昵崢,稍微攀談了一會兒,趙翊蘅又順利的邀請傅昵崢去魯王府做客。

宮宴就是這樣,不是來吃喝的,是發出邀請和接受邀請,然後正月裡就奔赴這些邀請。

沈惟佑本來在永靖殿,聽到傅昵崢上了台連忙過來看,過來的時候傅昵崢已經打贏下台了。作為君臣之禮沈惟佑先去拜見趙翊歆,趙翊歆頷首,笑道:“沈愛卿來晚了一步,沒有看見昵崢剛才的風采。”

沈惟佑連忙謙遜的道:“昵崢年輕,年輕氣盛!”

氣盛,就是爭強好勝,不會為人處世,三招就把呂嚴打了下來,太折損長修伯府的麵子了。

“孤看昵崢這樣挺好。”趙翊歆有點冷臉。就像是做父%e4%ba%b2的教訓兒子,做祖母的攔在裡頭那樣的感覺,雖然三方對不上號,但是感覺一樣:護短。

沈惟佑感覺到趙翊歆在護短,一下被趙翊歆的感情弄得無以應對,但還是勉強按著自己的套路說道:“昵崢還是太年輕了,家父家慈之意,是想著幫著舍妹看顧一下孩子。再者,子孫繞膝就那麼幾年,將來成了家,立了事業,昵崢也不能在家父家慈身側久站……”

趙翊歆很不屑的想,繞膝也輪不上武定侯夫婦,不過趙翊歆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站起來往觀德殿去了。

沈惟佑話說一半涼在那裡,陸潯走過來叫‘姑父’,姑侄說了幾句話,又各自散開。

直至酉時,宮宴結束。

傅昵崢像隻小尾巴跟著舅舅和表哥們走,走到一半,趙翊歆身邊第一得用的內侍王貴攔人道:“傅小公子,殿下有請!”

“王少監!”沈惟佑先向王貴行禮。

王貴倒是馬上恭敬的還禮,嘴上卻道:“沈大人,沈大公子,沈三公子,三位慢走。”又側身催促傅昵崢道:“傅小公子,這廂請。”

傅小公子?沈惟佑還是第一次聽見趙翊歆身邊的人是這樣喚傅昵崢的,這個稱呼聽著有點奇怪,是不正常的。地位相仿,之前呂嚴是稱呼傅昵崢‘傅大郎兒’,身份有彆,王貴該稱呼傅昵崢‘傅大公子’才是,尤其王貴剛剛才稱呼了沈修瀚‘沈大公子’,就顯得‘傅小公子’特彆不正常。不過傅昵崢沒有那麼敏[gǎn],他上次進京的時候就已經習慣趙翊歆身邊的人稱呼他為‘小公子’。

“父%e4%ba%b2?”沈修瀚隻是略有遺憾的道。他們三人是想把傅昵崢裹挾到武定侯府過除夕夜的。

“這是盛寵!”沈惟佑撇去那份不自在,找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家三人離去,傅昵崢進了崇智殿。

宮宴之後便是各府的家宴,皇室也一樣,皇家駙馬就像入贅的一樣,傅昵崢以為會看見德陽公主,平都公主及兩位的駙馬,結果崇智殿的家宴隻有皇上和皇太孫。太孫妃是因為要生產了,產期就在這幾天。大腹便便的樣子,其實是很沒有太孫妃威儀的,而且生產之事曆來被認為是汙穢的,實際上過程也確實是有點汙穢。按製後宮妃嬪,沒條件的彆室,有條件的彆宮,夏語澹是正妃,她有條件彆宮待產,但夏語澹還在華滋軒,月子也應該在華滋軒坐了,倒是皇太孫讓了讓,多來崇智殿陪皇祖父。

傅昵崢也以為是盛寵,這樣的盛寵太耀眼,傅昵崢自然就表現的拘束了。不過顯然皇上是隨心所欲的,還讓傅昵崢和自己同桌坐了,和趙翊歆一左一右的坐在兩旁。皇上拾筷給傅昵崢夾了一塊紅燜羊頭,羊頭上傅昵崢最喜歡吃的帶皮臉頰肉,道:“嶸嶸最喜歡吃這塊肉,過了這些年爺爺還記得。盛晚湯來,就川芎白芷羊骨湯吧。”皇上抬頭對侍膳的宮女吩咐,等一碗川芎白芷羊骨湯放在傅昵崢的麵前,皇上又道:“慢慢吃,宮宴上又吃不上東西,便是朕也隻是喝了一肚子水。”

傅昵崢是放下開的人,點頭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口喝湯,一口吃肉。傅昵崢吃了一塊肉,皇上又夾了一塊兒。傅昵崢謙讓道:“皇上您吃。”又看趙翊歆空著筷子和碗,又道:“殿下也吃。”

趙翊歆似玩笑道:“怎麼?是不習慣叫我哥哥了?”

這樣正式嚴謹的場合,傅昵崢當然不習慣,但好像是抵不過這種家常的氛圍,改了口道:“哥哥也吃。”

趙翊歆吃了幾口,便和皇上說話,基本複述了傅昵崢和夏譯的對話,最後提醒了一句傅昵崢道:“我的太孫妃,你小時候見過一次,教你二百兩銀子怎麼花的姐姐。”

傅昵崢已經忘記了夏語澹具體的相貌,畢竟隻見了一麵,但影響中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很快回憶出來道:“原來是漂亮姐姐。”隨即又直快的說了:“是高恩侯之女呐!”

☆、第二百二十五章 侍衛

朝廷上最忌諱分門彆派,但這樣的事情從無消弭,隻能控製著,不要演變成‘黨爭’的危險,也儘夠了。

最早可能要追溯到皇上登基,朝廷上隱隱有兩派,一派以新興的信國公府為首,一派以老牌的淇國公府為首,當然這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如英國公府,黔國公府等保持中立不算。兩派相交,前十五年老牌的淇國公府為首那派人占了上風,以獻懷太子英年早逝為拐點,那一派失去了最大的王牌,新興的信國公府這一派,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經營,已經穩穩的壓住了以淇國公府為首的老牌官僚世家。

就在這個時候,太孫妃出自高恩侯府,和夏語澹的意誌無關,太孫妃算那一派的?

出自名門,賢淑的閨秀何其多,為什麼偏偏選了高恩侯之女?要是反對有用,以新興的信國公府為首的這批人都會反對,當然盛極必衰,自己人倒也不會安排,保持中立的還有很多的選擇嘛。

找個陌生人,也彆是一個可能的敵人。

但新興的信國公府為首的這批人又一直主張‘天子家事’,皇太孫娶誰算是皇家內部的家務事,所以從始至終保持了沉默。

不過現在傅昵崢還沒有城府,或者假裝也是沒必要的,傅昵崢順著趙翊歆的稱呼,道:“那夏譯就是太孫妃的長兄了?”

趙翊歆點了一下頭,這種血緣的事實是無法更改的。

傅昵崢心裡對夏家兄妹重新評價了一番,結果傅昵崢對夏譯還是無感,但對夏語澹,魏文王之問扁鵲,還是能感受到太孫妃的大度。這般想著,傅昵崢聳了聳肩,表示他無話可說。重來一回他還是要駁斥夏譯,不為彆的,就為那些在邊關衝鋒陷陣,衝在最前麵和敵人一對一肉搏的普通兵卒。

趙翊歆轉頭,又和皇上說了接下來傅昵崢的表現,最後算是總結道:“武定侯府的人都不出馬,你倒急著出頭,還絲毫沒有藏著掖著。”

趙翊歆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沈修瀚和沈修濤的動作,而傅昵崢在台上是全力以赴了,是不是太拚了?不過趙翊歆見了太多的人,喜歡露一手,藏一手,讓彆人一眼看不了明白,所以其實趙翊歆是喜歡傅昵崢這個樣子,朝堂上所有人像傅昵崢這個樣子,對趙翊歆來說才好。沈惟佑的擔心,擔心傅昵崢鋒芒太盛,實在算是杞人憂天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著年紀的增長,人往往老於世故,而把簡單的問題看複雜。

傅昵崢現在還是簡單的,笑笑說道:“是他比較吃虧,我先看見了他的路數,他卻不知道我的底細,又被我逼得禮讓三招。我才練了幾年,呂嚴長我三歲,又能連下那三人……我為了打贏他,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免得他醒過神來,這叫速戰速決。”

“是這個道理。”皇上就著他伸手夠得著的菜,給趙翊歆夾了一顆腰果,給傅昵崢夾了一顆焗鹽蝦仁。趙翊歆把皇上伸不到,自己剛好可以伸到的魚籽紅燒豆腐舀了兩勺,用小碗裝著給皇上,還很自然的道:“嶸嶸,你撕點麅子肉過來。”

膳桌這麼長,這麼大,一人的手臂是隻夠得著兩三個菜。傅昵崢看了一眼站在皇上旁邊侍膳的宮女,還是‘哦’的應了一聲,先洗了手,再站起來撕麅子肉,給皇上撕了一小盤,給趙翊歆撕了一小盤,順便給自己撕了一小盤。

三人用完了飯,又上茶來,皇上和趙翊歆連番說了好些事,初一要見一見在京的宗室子弟,初二要去大報恩寺燒香,初三是兩位公主的駙馬,德陽公主的駙馬靖平侯作陪,見幾位平都公主的駙馬柴行樂的本家人,既前朝皇族的一些人,初四……每天乾什麼已經排好,還順便把傅昵崢安排了。

“每天應酬這些也怪沒意思的,這些俗事之後,還有幾天你們哥倆兒去欒台山住幾天。”

欒台山是欽天監觀測天相的地方,白天看一看山上的景色,晚上在欽天監的解說下,欣賞一下夜空的景色,也是難得的妙處。

皇上和趙翊歆越說,傅昵崢就越覺得哪裡不對勁,苦於說不出口,就像是人撓癢的時候抓不到點一樣,可是明明癢得很,於是乎傅昵崢就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皇上……”傅昵崢想想還是要說話,再不說話,所有事情都被彆人安排好了。傅昵崢抿了抿嘴%e5%94%87,道:“我想這些天多見見大舅舅,三舅舅他們,以後舅舅們外任,我要讀書,就沒有機會了。”

氣氛瞬間僵硬下來。

“在祿緣街住得不好嗎?可有缺些什麼?”皇上突然問。

皇上在沒空把趙翊歆看在眼裡的時候,都會把趙翊歆安置好,或布置了各種功課,或有奴才們護著,宮裡宮外的玩樂,皇上現在也用安置趙翊歆的的方式來安置傅昵崢,甚至更加放鬆和縱容,畢竟傅昵崢肩上沒有趙翊歆那麼重的擔子。

他和趙翊歆,都是在那樣的模式下長大的,而且皇上自認為長得很好。皇上或許理解,但是正在試圖隔開,傅昵崢對武定侯府沈家的%e4%ba%b2近。

皇上還記得,傅昵崢五歲的時候,是哭著鬨著不要從雄州來京城,然後六歲的時候又哭著鬨著要從京城回雄州去,明明又哭又鬨,這個記憶又不美好,為什麼一個勁兒的和沈家%e4%ba%b2近的樣子,如果是為了日後在京城更加方便,直接背靠皇上和皇太孫,才真正的方便吧。

傅昵崢微微皺眉的想,他缺什麼?實則他隻有五六歲的時候和沈家的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且那段時間,也有一半的時間被接到了西苑。如果要說哪一方更多一點,沈家隻是比皇上和皇太孫多了一個更加%e4%ba%b2切的名分:%e4%ba%b2戚。而和皇上皇太孫也另有名分,那是君臣。

現在的他就像剛剛離巢飛翔的雛鳥,他很想回到待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