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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釵記 雲之風華 4092 字 2個月前

再和他理論這些了。”

之前附和夏譯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真正讚成他說的話,夏譯是出息還是窩囊,也不關他人的事,僅僅是見人三分笑,那麼一聽而已,要是再和他理論,倒顯得自個兒和他一般見識了。

傅昵崢不在京城長大,實在不太知道京城中的軼事,也不知道夏譯有何才華,剛才看夏譯麵容溫潤,手掌白皙,指節修長,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樣子,傅昵崢還以為夏譯是酸腐書生,走錯了地方,他該去觀德殿才是。穎寧侯的作為總是被酸腐之人抨擊,傅昵崢才逮著機會駁斥一回,沒想到夏譯是什麼都不會的人。傅昵崢此時才明白父母說他缺少曆練是為何,要他看準了人,才會對夏譯浪費口%e8%88%8c,所以傅昵崢聽了沈修濤的勸,禮讓了夏譯道:“是我失禮了。”

剛剛夏譯在說話,傅昵崢聽不過插了嘴,確實有失禮之處。傅昵崢說完了這一句,重新側身不再對著夏譯。夏譯背著手的雙手隱在袖子裡握成拳,眼角刻意的瞥到高座上的趙翊歆。

之前趙翊歆一直頗有興致的旁觀了這一場,現在噙著玩味的笑意,雖然論%e4%ba%b2戚關係趙翊歆還是自己的表弟,可是夏譯知曉高恩侯府的實際情況,皇家的人最是六%e4%ba%b2不認,就是夏家嫁入皇家的女人,先有皇後,後有太孫妃,都會是六%e4%ba%b2不認,隻是頤指氣使的嘴臉,所以夏譯也沒有把握此刻趙翊歆會偏向自己,因此夏譯無辜的左右看了一圈,儘量表示了自己不與傅昵崢計較的氣度。畢竟傅昵崢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都是下了他的麵子,不過念在傅昵崢的年紀,夏譯不能計較,和半大的小孩兒認真罷了。

傅昵崢自己是沒事人一樣,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接著看彆人切磋拳腳。

台上長修伯的長子呂嚴連挫三人,一時沒有人和他再戰。

沈修濤瞬間雄起,將要起身,被沈修瀚暗中用勁按住。沈修濤那雄起之心就被撲滅了。

傅昵崢注意到這哥倆兒的小動作,輕身問沈修濤道:“你要上?”

沈修濤看了他大哥一眼,無奈的長歎一聲道:“我是沒這個本事的,要是二哥在就好了。”

沈修濤不否認他想和呂嚴打一架的願望,但他又有自知之明,知道上去隻會增添呂嚴的戰績,成為他第四個挫敗的對象。

傅昵崢心直口快的道:“沒本事就算了,也無需這樣懊惱的?”

沈修濤還是不甘,但為了說服自己,強迫自己點了一下頭。

傅昵崢不忍心看沈修濤這個樣子,站起來。在傅昵崢站起來的過程中,沈修濤拉住傅昵崢的衣袖,把他拉得坐下道:“他大你三歲,你打輸怎麼辦?”

呂嚴今年十五歲,男人們比武,或者說得粗俗一點,打架鬥毆,二十幾歲,三十幾歲,四十幾歲沒有區彆,一個二十九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一歲的男人打一架沒有區彆,但十九歲的少年和十五歲的少年很有區彆,十幾歲這個階段,男人體魄養成的階段,沒幾年好差的,所以沈修瀚今年是十九歲,他就被束縛住了,這個場合不能和呂嚴打,贏了也是以大欺小。沈修濤十四歲,勉強算個差不多,可惜實力差太多,到了傅昵崢,差三歲,站出來就吃虧,以小勝大有那麼容易?

傅昵崢無所謂的笑道:“打輸了就打輸了,打輸了日後老子練好了本事再來。”

說著傅昵崢毅然起身,這回沈修濤再拉傅昵崢的衣袖,拉了一個空,沈修濤就著那個拉空的姿勢,轉頭對沈修瀚道:“大哥,我沒有拉住!”

證據還擺著,沈修瀚也沒有了脾氣道:“你仔細看著。”

呂嚴站了一下,見沒人再來挑戰他,正謙遜的抱拳做承讓之意,謙遜完了就該下去了,看見傅昵崢動如赤兔一般的身手,一個跳躍上了台。

呂嚴的目光穿過傅昵崢落在和自己年紀相仿的沈修濤身上,不忘得意一笑。這樣的笑落在眾人眼裡,都會以為是呂嚴對傅昵崢善意的微笑,呂嚴顯然也是要把這誤會,誤會到底,維持了笑容道:“傅大郎兒是想證明一下‘一人敵’的本事?”

身在其中的傅昵崢能感受到呂嚴的微笑不是禮儀,而是得意,所以對勝負之事就看得重了些,對呂嚴的問題不置可否,沉靜的挑著趁手的兵器。

呂嚴果然是得意的,道:“我虛長幾歲,便是勝了也勝之不武。”

進宮領宴文武不能攜帶利器,即使比武待挑的兵器,也是沒有開鋒的。傅昵崢這些年是練千軍萬馬中衝殺的招數和近身搏殺之術,都有一個共同點,每一招全力以赴,一擊必殺。現在又不能全力以赴在最少的招式內把呂嚴殺了,也隻能選最沒有殺傷力的兵器。傅昵崢選了一根棍子,掂了掂熟悉手感道:“你長我三歲,讓我三招就不算你勝之不武。”

傅昵崢是不按常理出牌,先示弱了,他確實吃虧在年紀上。不過呂嚴能明顯感覺到傅昵崢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不在焉:不算你勝之不武,你勝不勝得了還得兩說了。呂嚴不由警惕起來,同時就顧不上回答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傅昵崢趁機給呂嚴決定了,道:“那就這麼定了……”

最後一個字,傅昵崢整個人都變了,麵沉如水,萬物皆靜,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呂嚴身上,不雜一物,反正這裡又不用考慮有人偷襲。手上的棍子就像增長的手臂一樣,橫掃了出去,夾著勁風掃向呂嚴的膝關節。

呂嚴正在想讓傅昵崢三招這件事,既然不能還手慌張之際隻能以劍指地試圖硬擋了這一招。同時做好躍起的姿勢防備,傅昵崢確實吃虧在年紀上,他要是力氣足夠大且快,這一招可以折彎呂嚴的劍照舊打在呂嚴的膝關節上,可是現在隻是把呂嚴握劍的手震得發麻就泄光了勁力。

傅昵崢順勢以棍撐地,借力人躍在半空,來了一擊橫%e8%85%bf,踢向呂嚴的右肩關節。要是按照呂嚴的預備躍起來,傅昵崢的%e8%85%bf將會踢到自己心臟的位置,那會死人的,所以自然不能向上躍起的,呂嚴又不及回劍防護,隻能身體急急更改往後跳躍並用雙臂硬擋。

傅昵崢的這一踢,踢在了呂嚴的手肘上。呂嚴後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已經兩招了。”傅昵崢提醒呂嚴。

兩招,傅昵崢卸了呂嚴的兵刃!

☆、第二百二十四章 護短

傅昵崢的提醒,沒有讓呂嚴振作精神,反而陣腳大亂。

雖然是被傅昵崢強塞了‘禮讓三招’,但呂嚴提早說了‘勝之不武’,其意是勝劵在握的,那麼現在應該從容瀟灑的抵擋三招才是,而不是現在這樣……現在怎麼樣?兵家大忌,驕兵必敗!

這般一對一的比試,隻有夏譯那樣的才會說一句酸話:徒逞匹夫之勇。實際上僅僅隻有匹夫之勇,能贏了對方嗎?現在就看到了,此間高下立見,是一個人素質上的高下。

觀看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好幾個轉頭看了看皇太孫的反應,其中就有夏譯。夏譯又看見了趙翊歆噙著笑,目光很柔和的看著……是看著傅昵崢。笑容背後,那是嘉許,是縱容,是寵愛。這樣的笑容,是夏譯熟悉的,因為夏譯也常常用這樣的笑容看著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幼弟夏訣。

不是比自己小兩歲的夏謙,兄弟們年紀差不多,免不了被人相比,無形之中就免不了相爭的感覺;和小自己十一歲的夏訣相處,就會好很多,小那麼多的弟弟,他要做對了事,是純粹的欣喜;他要是做錯了事,也是一笑置之,成全了自己當哥哥的,如父如兄的關懷。

夏譯為自己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而驚心,因為這個想法太跳躍而沒有理由,怎麼皇太孫看穎寧侯之子,會是哥哥看弟弟的表情。夏譯收回了目光,為呂嚴捉急,呂嚴該拿下傅昵崢才好。

台上呂嚴,陣腳大亂的時候,出了一臉一身的虛汗,還沒有怎麼想自己現在的窘境,怎麼想空手搏鬥,傅昵崢第三招以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傅昵崢此刻才不會裝大度,像某些古板的人,對手沒兵器了,自己也放了兵器來彰顯公平。擂台如同戰場,沒有公平,隻有贏,甚至是不折手段的贏,這是傅昵崢在雄州受到的教導。

第三招傅昵崢用儘了全力,棍子向呂嚴直劈而來,那是正對頭顱的位置,這樣的氣勢呂嚴擋都不敢擋,急急往右側閃。

棍子砸在地上,傅昵崢又順勢以棍撐地,身體飛在半空中,擰身足弓,把身體向鞭子一樣使用,從左側踢過去。傅昵崢的左側就是呂嚴的右側,傅昵崢擋住了呂嚴的去路,呂嚴想用腳,可是這樣近身的距離,腳也沒有施展的空間,又隻能用雙臂擋,在移動的時候下盤本來就不穩,硬對硬呂嚴的雙手更加擋不了傅昵崢全身的力氣,被迫往後跌出去……

呂嚴本來就是後退的趨勢,再往後跌,是跌到台下去了。

台上比試一種是打得對方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那種方式往往要見血帶傷,不適合權貴富家子弟,所以默認了另外一種輸贏的方式,就是把人打下台。呂嚴之前就把三個人打下台,如今過了三招,實則呂嚴還沒有出手呢,就被傅昵崢打下了台。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各種懊悔,羞愧,不甘,丟人等等負麵的情緒,才襲上呂嚴的心頭。

呂嚴是輸得太慘,太難看了!

最靠近呂嚴的肅莊郡王之子趙翊璟連忙來扶呂嚴,關切的問呂嚴身體是否有事。

除了雙臂擋得劇痛難當,呂嚴並無不適,而且在那陣劇痛過了之後,呂嚴的身體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傷。就算有損傷,說出來還能指責傅昵崢下手太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誰都明白的簡單道理,隻能讓呂嚴更加丟人而已,所以呂嚴站穩之後,用所有的控製力穩住自己負麵的情緒,慚愧的向傅昵崢一禮,表示服輸的意思。

輸人不輸陣,丟人也不能丟到家。

傅昵崢也很痛快的向呂嚴還了一禮,然後也沒有向呂嚴先前那樣做承讓之態,實則是相邀的態度。把呂嚴打下去,傅昵崢就不想再打了,把棍子放回兵器架,傅昵崢也下來了。

“打得太漂亮了。”沈修濤嗷嗷叫,但也是儘力克製住了音量,隻在傅昵崢耳邊嗷嗷叫而已。

沈修瀚沒有那麼直白,但也是高興的,傅昵崢這樣的本事比他幾個弟弟們都強。實在話,穎寧侯隻這麼一個兒子,傅昵崢應該強一些,越強越好,才能支撐穎寧侯府的門庭。

傅昵崢一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韓昭旭順理成章的又靠了進來,邀上陸潯和趙翊蘅。

“表哥!”沈修瀚和沈修濤對陸潯招呼。

沈修瀚的母%e4%ba%b2陸氏是陸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