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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435 字 2個月前

還是你啊?終於想到要英雄救美了嗎?”巴茲比捋了捋被容秦稱為“火烈鳥”的頭發,笑得十分囂張,“不過沒用的哦,憑你的冰是對付不了我的火焰的。”

“你要試試嗎?”冬獅郎平抬起冰輪丸,眼神堅定。

空氣中卷起一股灼熱的氣流,巴茲比眼神不善,舉起右手,將那股灼熱的高溫積蓄於並攏的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尾指。

宛如刀狀的火焰瞬間包圍了他的右臂前段,如鯊魚背鰭般的大範圍爆焰似乎可以讓任何座落於攻擊範圍裡的事物燒成灰燼。

滔天的熾熱感撲麵而來,冬獅郎麵龐上火光一片,巴茲比的表情因過度的興奮而顯得扭曲,仿若地獄修羅在世,直衝而來。

“北川副隊長……我們快走吧……”花太郎戰戰兢兢地趴在一旁叫了叫她,卻被她一聲“不要”給噎了回去。

日番穀隊長的話……他不敢不聽啊!

方圓幾十裡都被熱浪覆蓋,容秦跌坐在火焰周圍,心情難以平複。

“花太郎……”

她沒有轉頭,背對著那個熱得吐%e8%88%8c頭的中分小男孩叫道:“快!!把我的刀給我!!!!”

她的雙手被鎖在身後,正奮力地去觸碰那把青色刀柄,滿頭大汗。

“快拿來給我!!!”

她催促,花太郎心一跳:“好……好的!”

花太郎立刻站起身來,在天搖地動之中跌跌撞撞地伸手抓住容秦的刀,他一路顛簸,踉蹌著跌了個狗啃泥到容秦身旁,容秦眼一睜大,牢牢地把霄%e5%90%9f握在手中。

“謝謝你了,花太郎。”

她輕笑,對著趴在她身邊的花太郎展顏。

花太郎木訥呆愣地望著她,摸不清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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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

巴茲比一躍而起,如砍刀的火焰籠蓋在他手臂,映他那雙黑色手套亮晶晶的,忽閃不定。

冬獅郎一揮手,猛咳了幾聲忙不迭凝結起晶瑩剔透的冰晶抵禦,卻被炙熱的火焰撕成碎片,冬獅郎的傷口由於抵擋焦熱的火海再次崩裂,血液四下飛濺,他卻一聲不吭,任憑拳腳如暴風雨般打在身上,也不放他再往前一步。

巴茲比焦躁不安,由於他的舍身阻擋又氣又急,恨不得直直刺透他的身體去把那個女人和小鬼統統殺了,可偏偏就是無法突圍,憤恨地看著冬獅郎那輕飄飄的“你就是乾不掉我”的表情。

“你給我閃開!”

巴茲比燃火重踏,一邊火焰飛舞,一邊寒意透骨。

兩股力量乍一看勢均力敵,可冬獅郎卻身負重傷,敗北隻是時間的問題。

巴茲比隻是智商不足,可好歹也算是個有智商的滅卻師,顯然也洞察到了這個契機。可他生性暴躁,受不了等待致彆人於死地的時間。

“到此為止了,冰之隊長。”

他勾起%e5%94%87角,笑得十分不善。

霎那之間,火光四起,巴茲比的手中凝聚了一股力量在熊熊燃燒,冬獅郎了悟,他早已感受到了他指尖那簇雖然細小卻澎湃非常的火苗,此時不知是白天黑夜,隻留有金色的火光飄搖,像極了曾經在十番隊容秦夜夜吹熄在掌中的亮光。

他咽了口唾沫,趕忙催動著冰雪擋在前方,心中那股蚍蜉撼樹的恐懼感不曾消失,卻也不曾後退。

他的後方還有他要保護的重要的人,無論如何,他也要把他擋在這裡!

“轟!!!!————”

那簇火苗從巴茲比手心離開的刹那竟演化成了張著巨口的火龍,從天而降,直直朝著冬獅郎脆弱的冰痕襲去,冬獅郎瞳孔一怔,來不及將它打散。

糟了!

……

“卍解,浮空霄%e5%90%9f!!”

他閉著眼睛,聽到這聲音又是一怔,隨即,那股因生死而誕生的恐懼立馬被另一種恐懼所取代。

容秦抓著霄%e5%90%9f,毅然擋在了他的前方,方才所施加的六杖光牢被卍解的靈壓衝撞而粉碎,金光浮在她周遭,她轉身對他笑笑,還未乾透的血跡觸目驚心。

“你……”冬獅郎怔得說不出話,隨即才反應過來她卍解的其中一個能力便是空間轉移,才拉過她的手紅透了臉罵道:“笨蛋!!!你來這裡乾什麼!”

他垮下眉毛,冰綠眼瞳中滿是擔憂。

容秦的空間結界把巴茲比的火焰擋下,短短幾秒的時間竟出現了裂縫。

兩人的麵前白色的光芒刺眼的亮,讓雙目不自覺地滑下淚滴。時空交界的戰場快要破碎,冬獅郎急急撈住她的袖子把她往身後送,經過他身邊時,聽到了微不可聞的堅定女聲響起:

“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回頭,逆著白色的光芒,感受風吹過臉頰,把他拉進那個夏天。

清脆的蟬聲把蒼穹都震碎,女孩子綁著小辮坐在她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火光衝破那層屏障,巨大的火龍張著血盆大口衝撞著身體,冬獅郎牢牢護著懷裡的人,絲毫感覺不到身體撕扯開來般的疼痛。冥冥之中,他隻覺女孩也同樣牢牢抱著他,縮在他懷裡小聲地啜泣,眼淚都打濕了他的前襟。

“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摸摸她毛糙的腦袋,柔聲道:

“好。”

如果生時不能與她長相廝守,那麼他不介意和她一起走向毀滅。

身後爆出的光芒把天空都給照亮。火焰的顏色、冰雪的顏色、血液的顏色全部融合到一起,最後竟然彙聚出一張讓他心馳神往的明媚笑臉。

那張臉的主人很愛笑,發辮短短,露出一張光潔的臉。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旁有酒窩,%e5%94%87紅齒白,眉眼彎彎。

——“冬獅郎,明年的新年,跟我一起過好不好?”

——“靠近了再說。”

兒時的記憶在此刻突然明朗起來,耳語繞梁,他在院子裡小心地把被子裹在早已昏睡過去的她身上。

三月的流光在身上流轉,鳥鳴也十分清透。茶香彌漫,牆角的嫣紅花朵搖曳盛放,混合著風吹過草地傳來的沙沙響聲和她若有若無的夢囈,交融成了一幅記憶裡最美的畫麵。

幻境裡麵,一世溫暖。

***************

“來遲了嗎……”

李淼的身影“咻——”地閃現,手裡握的寒刃瑟瑟發抖。

“川崎四席!!!”

花太郎跪坐在他邊上,本是看著大爆炸後的火光而呆滯的他看到李淼突然出現後嚇了一跳,隨即兩個抱在一起的人便從空中跌落在他麵前緊閉雙目不省人事,冰輪丸和霄%e5%90%9f無助地掉在一旁,原本威風凜凜的刀刃黯然失色。

“花太郎,看好他們。”

李淼的鏡片反射著白光,他扶扶鼻梁骨上的黑色鏡框,對身後的空氣漫不經心地道:“走吧,要上咯。”

“嗯。”

破空而來的另一個身影降落,鳥居純平撩了撩淺青色的發絲至腦後,笑得璀璨奪目地拔出係在腰間的斬魄刀。

令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穿著死霸裝。

“川……川崎四席!”

花太郎慌張想要拉住他衣袖,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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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裂地,音森森。”

“飄零吧,鬆絮。”

容秦在一片混沌中勉強睜開了半隻眼睛無神地盯著半空中打鬥的兩個身影。

甚好,甚好。

交給你們,我也就放心了。

又是一陣暈眩,她終於咧嘴一笑,心滿意足地暈死在白發男孩的懷抱裡,意識徹底消失之前,還能嗅到他身上即使混雜了濃重的血腥味也化不開的清淡薄荷香。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如此這般,甚好,甚好。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99章,在新年裡是個逼死處女座好章節啊!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祝各位讀者大大們呆咩年快樂~(3)^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年也請繼續支持我呀(這句才是重點)

☆、塵埃落定(二)

容秦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片刻置身在夏日炎炎的午後,呆坐在小橋流水之上,木板被太陽烤得暖暖的,手邊的茉莉花茶未冷,她遠眺,不知在等誰。

片刻又大雪紛飛,火紅的燈籠映照著新年濃厚的喜氣氛圍,她從阿一手中接過叮呤當啷的搖鈴,奔走於各桌之間傳菜,不時望向雪花飛舞百丈寒的門口。她遠眺,也不知在等誰。

片刻,她又呆呆夾著個畫板在雙%e8%85%bf之間,窸窸窣窣畫了又擦,擦了又畫。

瞬步來去教導隊員的劍術、到朝倉家排隊買豆沙包、大聲訓斥上課遲到的學生、背著刀劍一步千裡……

那些記憶像走馬燈似的化作或暗黃或黑白的片段,在腦海裡滾動播放著她的一生,一世紛雜。

可卻好像少了什麼。

容秦怔在原地,天地浩大,無儘的蒼穹像伸出了觸手朝她奔來。夕陽快速沉入地平線,黑夜襲來,她摩挲著%e8%83%b8`前的金屬紋章,心坎空蕩蕩的。

忽的,一個不苟言笑的嚴肅身影鑽入了腦海,她心一動,眼眶跟著熱了起來。

冬獅郎……

******************

“冬獅郎!!!”

她大叫一聲,掙%e8%84%b1開夢魘,冷汗直冒。

“這……”

她愣愣地看著手中攥緊的潔白被單,一時間頭腦尚在混沌,分不清哪些是現實哪些依舊沉入夢境。

定了定心神,她打量起置身的房間,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木質的地板嘎吱作響,儀器的滴滴聲如此熟悉,她拉開白色單衣,果不其然看到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繃帶。

她之前在乾什麼?

她揪著額前的頭發縮成一團,拚命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滅卻師來了……被那個火烈鳥揍得很慘……

然後……

然後呢?

她坐在床上發呆,空氣中傳來的氣息如此安詳,遠遠的天空碧藍寧靜,不像正在進行著諸多噩夢般的戰鬥,隻有透過窗外看到的殘垣斷壁昭告著那場惡戰並不是夢。

“呃……”

她嘴%e5%94%87動了動,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隻依稀記得落敗後埋在誰的%e8%83%b8膛裡,十分安詳地墜落。

這下傷口被扯得生疼,她捂著滲出血花的地方齜牙咧嘴。

“啊!北川副隊長!太好了…您終於醒了!”

門把手轉動,山田花太郎抱著大大小小的藥艱難地躋身進來,看到她坐起身來不由得激動地奔跑,結果被絆了一跤後直接摔在了她麵前,各種紗布藥水打了一地。

“啊!對不起對不起!”他不住地躬身道歉,慌忙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物件,放在了邊上的白色小推車上。

“花太郎?……”她皺了皺眉,歪頭看著手忙腳亂的男孩子,滿腹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