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副隊長您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花太郎儘職儘責地為她例行檢查上藥,醫者父母心。
“啊……已經好很多了,多謝你啦。”她漫不經心回答,思緒飄出很遠,“花太郎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啊?您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花太郎像是聽聞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直到看到容秦點頭,才悻悻道,“這也難怪,您從上次戰鬥受傷到現在已經昏迷不醒兩個月啦!大家都很擔心呢,還好您醒過來了,虎撤隊長說您隻要醒來就%e8%84%b1離危險了呢……”
花太郎不停地叨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喋喋不休,恨不得把所有瑣事全部一股腦地說出來,就是沒怎麼抓到重點。
而容秦則是相反,很快就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你說什麼?虎撤隊長?什麼虎撤隊長?!”
花太郎一愣,下垂的眼角抖了抖:“虎撤隊長就是……虎徹……勇音隊長啊……”
容秦一呆,聲音顫唞:“那……卯之花隊長……呢……”
花太郎抬頭,很認真地對上容秦慌亂的眸子,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後者覺得他並不是在空口胡聞:“北川副隊長你還不知道啊……卯之花隊長她……”
“已經殉職了。”
已經殉職了。
已經,殉職了……
容秦身子一軟,心裡一片悲戚。
“這次還是多虧了黑崎先生啊,滅卻師後來都被消滅了,屍魂界終於能夠太平了。”花太郎還在絮絮叨叨,不過好在總算是換好了藥。
他收拾好東西放入隨身攜帶的舊綠色斜挎包中,起身對容秦彎了彎腰:“那麼,我先告辭了,北川副隊長,您好好休息。”
容秦點了點頭,花太郎轉身拉開門,正巧碰見亂菊站在門外準備開門。
花太郎又驚慌失措地彎腰對亂菊行禮,亂菊揮揮手讓他離開,徑直走進病房裡那個腰杆彎彎的女孩身旁。
“好些了麼?”
亂菊一撩頭發,坐在她床邊的木椅上,眼神蕭然又複雜。
容秦點點頭,垂眉虛弱地喚了她一聲:“亂菊姐……”
亂菊歎了口氣,替她掖了掖被子,才開口道:“知道瀞靈庭發生了什麼事嗎?”
容秦木訥地搖頭:“剛剛花太郎告訴我,虎徹副隊長已經接替卯之花隊長上任了。其他,都不知道。”
也不怪她,她才剛剛回到闊彆已久的瀞靈庭,卻倒黴地碰上了千年血戰,好不容易練好了卍解出去救駕,卻又被灰頭土臉地揍了一頓昏迷到現在,這其中的空窗期來得無比碩大,適應起來有些困難……
她一頓,等等……
冬獅郎呢?!……
她驚恐抬頭,臉上慘白一片,揪著亂菊的袖子不放:“亂菊姐,冬獅郎呢,冬獅郎怎麼樣了?!我沒記錯的話…他那天傷得比我還重,還跟我一起跌下來的對不對!!”
她呼吸紊亂,凡是涉及到他的事情都會讓她方寸大亂。
亂菊沉默片刻,看著她慌張的樣子欲言又止。
容秦心中的不安徹底爆發,她急得語無倫次,指尖因握緊了拳頭而泛白。
亂菊歎氣,俯身把她淩亂的黑發撩到腦後,才拍拍她的肩膀說:
“容秦,我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容秦微微窒息,握緊的雙拳又更緊了緊。
“你和虎撤隊長要做的事情差不多。”
“準備,去繼任隊長之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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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空一聲炸雷,震得容秦耳膜生疼。更是如暴風雨般,在春光明媚的天氣讓容秦感到無端地刺骨寒冷。
“你……你說什麼……”
容秦整個人都仿佛置身泥潭,瞪圓了雙目。心臟跳跳停停,亂菊的話像一個大手,扯住她的心臟緊緊地捏著,仿佛再一用力就會爆裂。
她怎麼能承受?
她怎麼能承受得住?
……
……
她怎麼能……承受得了,他不在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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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心臟跌跌撞撞衝出病房,一路上撞了許多端著醫盤的四番隊隊員和正在複健中的各死神,她渾然不顧旁人的眼光,直衝另一頭的一個病房。
方才亂菊留下的話語亂了她的心智,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往她心口敲去,她實在無法坦然麵對這一切。
——“隊長在之前的戰鬥中被破壞了‘魂錘’和‘鎖結’,就算是蘇醒,也無法再當死神了。”
——“何況,他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蘇醒,僅僅隻靠著微弱的生命的跡象殘存,不知道哪一天就……”
亂菊即使說不下去,她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是,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就要離開我了呢……
她喘著粗氣捂著左%e8%83%b8“砰——”地推開了另一間病房。才剛踏入一步,雙腳就猶如灌了鉛般不能動彈,一下便癱倒在地上。
她的情緒在視線觸碰到那個躺在床上的男孩後就崩潰了,她慘叫一聲撲上前去,跪在他的病床旁泣不成聲。
清風卷起白紗簾,像她的手在輕撫他的麵頰。
容秦壯著膽抬頭,磕磕絆絆地攀上他的肩膀,顫唞著手碰了碰他的銀白發絲,哭得愈發大聲起來。
日番穀冬獅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緊閉著眼。雖然臉上貼著膏藥,可卻不影響一如當年般好看的麵龐。
她甚至不敢嚎啕,生怕驚擾了少年的安眠,死死地咬著下%e5%94%87慟哭,眼淚像打開了閘門,一瀉千裡。
她怎能想象她披上他昔日形影不離的無袖羽織的時刻?或許在彆人眼裡當上隊長是一項至高無上的榮耀,可對於她來說,那個近在咫尺的少年才是彌足珍貴的寶貝,給她千萬羽織無上權力也換不來。
她先後經曆了兩任隊長的更迭,這一次,卻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他是她的無價之寶,她亦是。
可如今任憑她趴在他身邊如何哭喊,他都一直靜靜地躺著,仿佛就像是在潤林安的時候她跪坐在一旁看著她睡覺發愣。又仿佛等容秦切好了西瓜喝完了茶,他就會從午覺中醒來,搓著眼睛語氣不善地用沙啞嗓音對她說:“你怎麼又來了啊……”
“我不要羽織……我不要當隊長……”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嗎……”容秦伏在他床邊,頂著兔子般紅腫的眼睛對著他泣不成聲,“是因為……我之前走了…走了那麼久…讓你傷心了…所以……所以……”
她吸吸鼻子,鼻音濃濃的,慘兮兮的模樣若是被他看到了,又該心疼了。
“所以……你現在……”
“……不要我了嗎……”
她越說越是哽咽,埋首在雪白的被子裡,仿佛這樣就能和他置身在同一個世界,聞著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氣,就像他還在摸她的頭一樣。
陽光透過窗子照進房間,頭頂一片暖意,可卻如墜冰窟,心如死灰。
她看著陽光普照在百廢待興的屍魂界,心中清明地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每個番隊都需要有人坐鎮,可身為一個認真負責的處女座領導,此刻她卻隻想靜靜地和他待在一起。
“你不要我了嗎……”
她垮眉,恍惚重複著呢喃。委屈眼淚怎麼也流不乾,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小孩,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縷陽光直直落在門口,木門被風一吹輕輕掩上,那抹日光就此截斷在門內,帶走了從前。
作者有話要說: 提示:本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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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了嗎……”
容秦呢喃,神情恍惚。
“沒有啊。”
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容秦呆滯片刻,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那個白發男孩睜開眼睛,一臉慵懶地伸出手揉了揉她頭頂毛糙的黑發,長年嚴肅的麵龐融合,眉眼彎彎,笑得十分迷人。
“你……”
容秦傻傻地望著那個據說是被破壞了“魂錘”和“鎖結”的,很可能永遠也醒不來的人,竟不知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我怎麼了?”冬獅郎頭一次開起玩笑,逗弄著那個還掛著眼淚呆呆的女孩,“我隻是睡個午覺而已,你哭得太大聲把我吵醒了。”
容秦臉上開始發燒,擦了擦眼睛大聲說道:“你妹的……你騙我!!”
冬獅郎無辜地攤手:“我哪有?!奶奶以前說睡午覺的人長得高啊……”
容秦氣結,一巴掌就招呼過去,鼻子一酸,臉又皺起來:“你已經夠高啦!”
冬獅郎吃痛皺眉,撇撇嘴正想再揉揉她的臉,卻見她突然表情又是一動,熱淚突然襲來,他感覺身上又是一個衝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女孩狠狠撲過來抱住了。
“呃……”
他有些意外,坐在床上看著那個把臉埋在自己%e8%83%b8`前的黑發小鬼身體不斷抖動,隻好也抱緊她,仿佛這樣才能安慰到她。
“你嚇死我了!!”容秦抽噎,邊說著還不忘攥緊他後背的衣服,似乎要把青綠的大鼻涕都抹在他身上才甘心。
“要是你也不在了,那我該怎麼辦?……”
冬獅郎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覺得此時她的聲音特彆無助,像是落水者終於紮住了那根稻草,緊緊抱著他不肯鬆手。
“不會的。”冬獅郎拍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心情大好,“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聞言,容秦抬頭,閃著委屈的淚光大眼盯著他,起身抽了幾張紙,狠狠地揩了揩鼻涕,再抹了把眼淚把廢紙扔進垃圾簍裡。
冬獅郎撐著手,稍稍坐直了點。容秦擰著第二張紙揩著鼻涕,忽然大叫一聲:“你彆動!!”
他嚇了一跳,愣愣地用手撐著床板定在原地。
隻見容秦三下五除二把鼻涕揩乾淨,像投飛鏢般把那團紙射進廢紙簍,隨即強勢的轉身,捧起冬獅郎驚愕的臉頰,瞄準%e5%94%87瓣的方向就狠狠%e5%90%bb了上去,牙齒胳到冬獅郎的下%e5%94%87,有些生疼。
冬獅郎翠眸瞪圓,沒料到她會如此熱情奔放,腦子裡瞬間像漿糊般糊成一團。
直到容秦的%e8%88%8c頭也大膽伸了進來,他才幡然醒悟不該讓這妮子太喧賓奪主。於是他輕笑反擊,左手繞過她的腰間,右手撐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e5%90%bb,直到容秦覺得天旋地轉,本是捧著冬獅郎的臉的雙手也軟趴趴地垂下,安分地掛在他的兩肩,才中途休息換了口氣。
她右%e8%85%bf跪坐在病床上,左腳撐著地,整個人撲在冬獅郎的前方,托舉著他的臉%e5%90%bb得十分賣力,濕熱的氣息在%e5%94%87齒間遊蕩。
“之前在現世把初%e5%90%bb都給你了,你要對我負責!”
容秦突然離開,振振有詞地開口。
冬獅郎意猶未儘,胡亂應了一句“嗯”後又掰過她的後腦勺繼續綢繆繾綣。
容秦雖然雄赳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