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到她身邊去。
“再堅持一下……容秦……”
他目光渙散,伸出手來:
“我現在,就過來幫你……”
他耳邊隻剩下呼呼而過的風聲,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女生卻像一盤散沙似的突然失去形狀,風一吹,就消散了。
“冬獅郎!!”
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似乎弄明白了方才滿身是血地倒在他身邊的女孩隻是他的副隊長使的聰明的障眼法,瞞天過海,瞞過了滅卻師,也瞞過了他。
他竟然忘了,那麼久遠的時光裡,她是四楓院夜一的高徒。空蟬這種隱秘步法,夜一一定傳授給了她。
但是,還好……她還沒事啊……
他突然間就放下了心,失去了重心跪在地上,那個又急又氣的女孩終於駕到他身邊,扶穩了他,攀上他的肩膀拍著他的臉,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
“冬獅郎,你彆睡,你彆睡過去!!……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卯之花隊長,你……一定要撐住!!”
冬獅郎一笑,抬起冰涼的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撐著的眼睛閉上又張開,就快要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我們才剛剛在一起,你不要死,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
容秦手忙腳亂地扶著他,手不停地在顫唞。昔日那個有著驚人天賦的年輕隊長,即使是在現世的短暫昏厥,她也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時候。
他的血沾在容秦的死霸裝上,血腥味鑽入了鼻腔,也把白色的腰帶都給染紅。
眼神漸漸失去光芒,冬獅郎全身的力氣像被抽空,軟綿綿地意識全無。之前所有的執念都隻撐到了看到容秦沒事的那一秒,咬牙拚湊出來的力量在見到她時土崩瓦解,象是終於放下心來。
容秦二話不說連忙背起比她還高上許多的冬獅郎瞬步踏空而走,直逼臨時的救助班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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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嘛……”
巴茲比已經走到了很遠的地方,右手平放在額頭看著遠處突然乍現的白色十字星不滿地歎了一口氣。
“說什麼讓你來,結果卻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
巴茲比扭了扭頭,怪異的發型左右搖晃。
“真是丟人現眼啊……”
他腳一蹬,消失在方才站立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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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是?!”
“是北川副隊長嗎?!還有日番穀隊長!”
山田花太郎此時滿世界地躲避襲擊,跌跌撞撞跑到暫時安全的岩石地帶,瞥見北川容秦艱難地馱著冬獅郎瞬步。
“北川副隊長!!!”
山田花太郎朝著空中揮了揮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容秦還未低頭欣喜,就聽見身後突現的一股強大靈壓。
“喂,走得這麼急,你們是想要去哪兒啊?”
一個令人戰栗的聲音此刻響起,容秦心一緊,連忙降落到地麵上,把冬獅郎拋給花太郎。
“碰到你真是太好了。花太郎,冬獅郎就交給你了。”容秦鼓勵地笑笑,拔出霄%e5%90%9f一躍而起,到了萬丈的高空,“快救救他,我來幫你們拖時間。”
“啊!北川副隊長!一切小心啊!”花太郎急切地表達了關心,隨即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隨身佩戴的救助包,扯開冬獅郎的死霸裝,看到傷口後倒吸了一口氣,“天哪……居然傷的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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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縮頭烏龜躲起來了嗎?真是不夠看啊,居然讓一個女人來救,這小子有夠爛啊!”
巴茲比看著容秦持著刀躍至他麵前,不可一世地挑釁道。
容秦的手心不住地冒著冷汗,她對麵的那個人很強,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
看了看下空花太郎正抓緊時間幫冬獅郎治療,她也隻有咬著牙上了。
“哎呀?你隻是個副隊長啊。”巴茲比撇了撇容秦左肩係著的木牌,十分失望似得攤了攤手,“真是難看,已經要自己的副隊長來救自己了嗎?女人,我勸你還是彆打了,毫無懸念的戰役打起來還不夠我熱身的呢。”
容秦生平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羞辱,副隊長很憤怒。
“吵死了。”她青筋暴跳,狠狠地握著霄%e5%90%9f的刀柄,又惡狠狠地盯著巴茲比,眼中的火焰比他的燃火之指還要旺盛。
“火烈鳥,給我聽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北川容秦!女人女人的你在叫誰啊!從裡到外都奇奇怪怪的死變態。”
巴茲比被激怒,他最討厭彆人取笑他的發型和品位,麵前的這個女人好死不死地一直踩著他的雷區評頭論足,讓他氣急敗壞地在地上頓足。
“我沒有興趣知道將死之人的名字,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那我一定成全你。”巴茲比燃起戰鬥的火焰,手心上的火苗越來越大,直衝容秦而去。
“燃火之指,一!!”
“百年扶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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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山田花太郎正兢兢業業地運用著救治術搶救冬獅郎,見他終於恢複了意識才傻傻地對他說:“日番穀隊長你醒啦!我是四番隊的山田花太郎。”
冬獅郎覺得疼痛已經減輕許多,他閉了閉眼,看著籠罩在他身上暖暖的光芒微怔:“你怎麼在這裡?”
花太郎眨了眨眼:“我剛好看到北川副隊長扶著您躲避滅卻師,北川副隊長把你交給我之後就到空中去迎戰了,我……”
花太郎還沒說完,冬獅郎就掙紮著起身,把他嚇了一跳。
“哎!!日番穀隊長,你還不能劇烈運動,快躺下!!”
冬獅郎用刀支撐著地麵喘了幾口氣,身上的羽織還殘留著方才那場大戰的冰淩,融化成水鑽進骨頭裡,冷漠非常。
“不礙事!”
他撐著走了兩步,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地砸到了地麵,卷起一陣煙塵。
“咳咳……咳……”
冬獅郎瞪大了眼睛,看見塵埃散去後一個女孩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裡緊緊握著刀,嘴角還帶著血跡,右肩更是被戳出一個大洞,血流不止。
“大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你也不過如此嘛!!女人!”
巴茲比隨之降落,正想一拳打在容秦身上,冬獅郎急忙一甩刀,喚出冰雪把他隔離在天的那一頭。
“住手!!!”
冬獅郎快步擋在容秦麵前,身上的傷未治療多久,依然泛著血花,容秦端著霄%e5%90%9f倒在地上,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傷。
“彆動!冬獅郎,這裡交給我,你快點讓花太郎治療!!”
冬獅郎抿著嘴,半天沒有反應。
“花太郎,你還在愣著乾什麼!!”
容秦艱難地支起身子,拍了拍花太郎,花太郎一愣,趕忙小跑到冬獅郎身邊,卻不想被一把揪住了衣領丟回去。
“日番穀隊長……”
“冬獅郎!!!”
容秦氣急敗壞,伸出手想要抓著冬獅郎,卻被他擋下。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她心一緊,看他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剛想逃%e8%84%b1,卻被六方而來的金色長柱給鎖定,牢牢地封住了她的行動。她腳一滑,跌到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你在乾什麼!!!!!”
容秦氣紅了臉,滿是血汙的清秀麵龐灰撲撲的一片,撲鼻的血腥味還在牙齒間打轉,她實在有些不能理解冬獅郎的行為。
冬獅郎轉過頭,皺著眉麵露哀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俯下`身子來蹲在她身邊,撐著地,閉上眼輕輕%e5%90%bb住她的%e5%94%87。
容秦一愣,感覺有鹹鹹的液體混雜著血腥味流入她的口腔,其中不乏冬獅郎身上好聞的香味,可她卻覺得此刻有些殘忍,讓她恐懼不已。
“我愛你。”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如果這次的事件能順利結束,嫁給我吧。”
他隔著六杖光牢,說著這句放在八點檔電視劇裡肯定是一語成讖的話。
空氣霎時,冷若霜雪。
然後,他駕馭著所剩無幾的靈力,騰空一躍,瞬步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忘記了更文這回事。。。
Orz…… 請你們原諒我
☆、塵埃落定(一)
“如果這次的事件能順利結束,嫁給我吧。”
容秦愣愣地坐在地上,臉上臟兮兮的,也許是因為方才的%e5%90%bb,她一時間懵懵懂懂,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離開,冬獅郎背對著她緩步離去,她才如夢初醒,慌忙掙紮起來。
“不可以…不要!!我不要!!”她滿臉絕望的神色看著他一步步遠離她,慢慢靠近巴茲比,內心的恐懼被無止儘地放大。
“不要!!!!!你給我回來!!”
她的眼眶中滲出了水滴。
在這個全新的篇章裡,她再也不是能夠預知一切的神,她現在置身於劇情中,完全看不清一切。
同樣,她也無法知道,他這一走,是否還會回來。
“等我回來。”
他轉過頭,對花太郎交代道:“戰場危險,把北川副隊長帶到彆處去治療,走得越遠越好。”
“我不要!!你要是不回來了我怎麼辦?!你這是去送死你知道嗎日番穀冬獅郎!!你混蛋!!你給我把縛道解開!!!”她反抗,她昏亂,她的聲音穿透空間,一下一下沉重地打在他的心上,“我求求你不要去,不要去!!”
“我真的會生氣的!!我不會原諒你的!!啊啊啊啊啊!!”
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她絕望的表情了。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比起她絕望的樣子,他更承受不住的是她再也不能醒來的事實。之前的那個渾身是血的假象,讓他心驚肉跳。
所以,不可以。
冬獅郎強撐著悲傷不回頭,卻聽到她在身後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六杖光牢還是六杖光牢,同樣的場景隻是調換了一個位置,竟和百年前容秦離去的那個瞬間如出一轍。
——“北川容秦!!你給我……回來!!!!”
——“我求求你不要去!日番穀冬獅郎你混蛋啊啊啊!!!!!”
何其相似的感情和語氣,無論是當初眼睜睜看著容秦消失的冬獅郎,還是今時不停求著冬獅郎不要前行的容秦,當真正被困在縛道裡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那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去時的淡漠背影而不可言說的絕望和恐懼。
“你敢走,我就和彆人結婚!!…李淼也好阿近也好,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淚流滿麵,泣不成聲,鼻涕眼淚都糊了滿臉,也換不回他的回頭。
在四處飄散的雪花中,冬獅郎淡淡一笑,離去的背影刹那間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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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