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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342 字 2個月前

冬獅郎一愣,輕輕地“嗯”了一句。

看著淺川陽子一臉八卦的表情,他說出了女孩的身份,帶著濃濃的思念:“她就是副隊長。”

這回,輪到淺川陽子愣了。

早有耳聞十番隊隊長是個癡情的人,副隊長亡故了許多年,依然不相信這個事實,每天堅持打掃副隊長生前的房間和桌麵,把所有的文件都攬到自己名下處理,並且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十番隊的副隊長之位,想要挑戰的規則便是挑戰隊長日番穀冬獅郎。

“副隊長是個是怎麼樣的人呢?”

照片上的女孩伸手比了個“耶”的手勢,無拘無束地坐在地上。

而另一張則是穿著她也很熟悉的真央校服,額頭上冒著汗,手拿著金牌,身後的霞光把天空照亮。

放在隊長右手邊最近的地方的那個女生已經穿上了死霸裝,偏過頭呆呆地看著鏡頭伸出左手想要抓著什麼,左臂上已經綁上了白綾,一看就是抓拍的照片。

冬獅郎想了想,說:“她啊……她對人老是不以為意的,但是是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她關心人的方式。”

淺川陽子第一次看到似乎是活在傳說裡的人,她用小小的右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不曾相識的麵孔,心中湧起奇異的感覺。

副隊長眼睛彎彎,嘴角彎彎,笑起來真好看。

“和我比瞬步,你還不夠看呢!”

冬獅郎破天荒地停下手頭上的公務,和淺川陽子看起照片來。他捧著茶杯暖了暖手,想了很多被她冷不防揪出來的陳年舊事,對著剛剛泡好送來的茉莉花茶輕輕吹了口氣,吹散了氤氳的霧氣。

那時的話語仿佛還縈繞在耳畔,精神的馬尾辮女孩的笑容散在霧氣裡,蒸騰得溼潤了眼睛。

“叩叩——”

“進來。”

一個隊員拉開隊長室的門,畢恭畢敬地對他說:“日番穀隊長,副隊長的房間今天已經打掃完畢,請您驗收。”

“啊。”

冬獅郎應了一聲,一路緩步走向那個熟悉的方位。淺川陽子不知該乾什麼,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在隊內行走。

冬獅郎走到那扇門前,從虛掩的門縫裡看了看裡麵的陳設。

房間有些雜亂,卻不失整潔。牆上懸掛的當年她從浮竹隊長那裡求來的“塵憂皆忘”四個字依然如完工時那麼蒼勁有力。

仿佛房間的主人真的隻是出個現世駐守任務而已。

隻不過,這時間,有些長,罷了。

淺川陽子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撓了撓頭,歪著嘴笑得有些尷尬:“隊長,你一定很喜歡副隊長吧?”

冬獅郎愣了愣,感覺心裡某個地方變得柔軟了起來,於是低聲應了一聲:

“嗯。”

————————————————十番隊小劇場————————————————

有一天,雛森送來了一整盒的壽司,為了不駁她的麵子,容秦撐著吃完了幾個的壽司。

李淼逗她:“不再來一點嗎?”

容秦掙紮著說:“嗬,這點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李淼驚訝:”那你的牙縫……還真夠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

☆、相濡以沫

“禮淼,你不去準備席官挑戰真的好嗎?”

天氣風和日麗,冬日的太陽直直地照進庭院裡,把身上曬得暖暖的。鳥居純平在結束授課後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現在躲在屋內擦著頭發,有些擔憂地看著李淼。

李淼正躺在木製地板上高舉著一隻花貓逗弄,那貓伸出爪子勾起他的黑框眼鏡,他偏過頭來看看鳥居:“沒差啦,現在隊裡所有人都對副隊長的位置虎視眈眈,根本不會有人挑戰我這個四席。”

鳥居歎了口氣,笑著說:“我的意思是,你不準備挑戰更高的席位嗎?”

李淼立馬把貓放下,直起身來很認真地對他說:“你已經開始覺得我的俸祿養不起你了嗎?”

鳥居又歎了口氣。

六番隊。

“啊!好痛!”

阿散井戀次從三番隊送完文件回來,走進六番隊。左腳剛踏入隊長室,就被從天而降的柿子砸到了頭。

“呃,怎麼又被砸到了……好惡心啊……”戀次摸了摸頭頂,觸及到的地方一片爛泥,柿子甜得發膩的味道充斥著口鼻,讓戀次有點想吐,“三番隊的柿子也多得嚇人呢,隊長。”

“嗯?”白哉坐在隊長室裡,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家五大三粗的副隊長正皺眉擦著手,挑了挑眉。

“隊長,今年柿子怎麼那麼多啊!”

白哉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地上已經糊了一片,基本上都是熟透了的柿子無人采摘自己掉到了地上,遠遠望去十分惡心。

“我的天哪,這數量也太多了點吧……”

“不是今年柿子太多,是往年那個會來偷柿子的家夥不在了。”

白哉低著頭批改著文件,聲音聽不出起伏變化。

“你受不了的話,可以叫十番隊的鬆本三席過來采走。”

戀次吐了吐%e8%88%8c頭,問道:“那這些櫻花酥要一起送到十番隊嗎?”

白哉手一頓,麵不改色:

“隨你吧。”

*************

十番隊。

“打攪了,日番穀隊長!”

戀次拎著一個食盒拉開木門,一股腐爛的柿子味悠悠地飄了進來。把屋內的冬獅郎和青井的對話打斷。

“喂……阿散井,這是什麼味道……”冬獅郎表情一變,捏了捏鼻子,十分嫌棄地看著他。

“啊……剛剛被三番隊和我們隊裡的柿子連續砸到,今年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都沒人來采。”他走近冬獅郎,把食盒放在他的桌子上,“這是我們隊長讓我送來的櫻花酥,噢對了,鬆本三席在嗎?”

“不在。”冬獅郎臉很臭,想到那個翹班去喝酒的女人就頭疼不已。

“那麻煩您幫我轉告鬆本三席,我們隊長讓她來六番隊采柿子。”戀次用手扇了扇自己,臭味飄得更遠了。

“好的,你快去洗個澡吧。”冬獅郎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戀次聞言灰溜溜地走了。

“真是……”冬獅郎看著那個大大咧咧的紅發男人關上了門,直到那股味道消散,才情不自禁揉了揉眉心。

青井捧著文件站在冬獅郎麵前,猶豫了會兒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隊長……剛剛說到這次席官挑戰賽……”

冬獅郎抬頭看她:“有什麼問題嗎?”

青井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問:“隊長,你認為,我能勝任什麼職位嗎?” ⊿思⊿兔⊿在⊿線⊿閱⊿讀⊿

冬獅郎頓了頓手中的筆:“你不滿意現在的席位嗎?在我看來,排在你前麵的幾位席官,以你現在的實力挑戰起來都很有困難,勝利的可能性不大。”

“排在我前麵的席官啊……”青井重複了一遍,咬了咬下%e5%94%87,才鬥膽問:“那……副隊長呢?……”

冬獅郎這才停筆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眼前神色堅定的少女,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十番隊的北川副隊長不在隊內,你應該是知道的。如果有人想要挑戰這個職位,規則是挑戰我。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青井緊了緊拳頭,有些猶豫地開口,話語中不失驕傲。

“我當年,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我的瞬步也是北川老師%e4%ba%b2自教的。”

空氣刹那凝結,青井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感覺溫度有些許下降。

“這是兩碼事。沒有人質疑你的瞬步水平,隻是你的經驗實在不足,現在十番隊五席以上的任何一個席官,都比你更有資格勝任這個位置。”

冬獅郎有些不爽,語氣稍稍重了一些:“我的瞬步,最開始也是她帶著入門,但是就算我現在成了隊長,在瞬步上也始終無法超越她。整個屍魂界,除了瞬神夜一,沒有人的速度比得過風。”

青井臉色白了白,站立良久,那句“北川老師已經亡故”在頂著冬獅郎殺人般的目光下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她猶豫再三,還是垂頭行了個禮便退出了隊長室。

冬獅郎繼續執筆批著文件,偌大的隊長室隻剩墨水與紙麵的摩挲聲。

他開始想念她了,想念她曾經每天清晨踮著腳尖到第六層左數第四個抽屜裡取茉莉花茶的嫩芽衝泡成茶端給他時的模樣,想念她批改文件時微微蹙眉有時還會扔下筆來罵人的模樣,想念她坐在他身邊認真地吃著餐盤裡的%e9%b8%a1%e8%85%bf時的模樣,和掌燈時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趕快回去睡覺時,吹熄蠟燭的模樣。

“喂,有人想要接替你的位置了。”冬獅郎看著手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雖然瞬步沒有你好,經驗沒你豐富,處理文件也不如你快速認真。”

他看向隊長室外的庭院,池塘上結滿霜花。隨手拿起青井剛剛送來的還氤氳著霧氣的茶杯,小啜一口,皺眉道,“茶泡的也沒有你好。”

冬獅郎揉了揉太陽%e7%a9%b4,看著對麵的桌子。寫有北川容秦四個字的牌子仍然立在副隊長辦公桌上。風吹起桌後的窗簾,陽光折射著窗簾的顏色映在吹起的文件上。冬獅郎還記得那個窗簾是容秦%e4%ba%b2手挑選的,她最喜歡的湖綠色。

“但是你再不回來,我可是要把副隊長的職位交給彆人了。”

滿室苦茶香味彌漫,說出的話仍是無人回應。

此時又有狂風大作,冬獅郎垂頭歎了口氣。

是風啊。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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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刺啦——”

跨年夜,容秦本來想窩在宿舍裡哪也不去好好腐爛到下一年伊始,畢竟在她眼裡,跨年和平常的一天晚上並沒有什麼差彆,像這種她已經%e4%ba%b2身經曆了幾百次的活動,她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而且,她剛剛畫了三張的色彩範畫到了晚上七點半才吃了晚飯又緊接著和大家一起改了兩個班的色彩考卷,現在感覺心很累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被白淺那個同樣沒有性生活的無聊的混蛋給拽出來了。

於是此時,她正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台階上翻著白眼瑟瑟發抖,冷得快要暈過去。

白淺卻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和當年那個隻會對她說“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師”的死傲嬌判若兩人。

看到她一副冷得快要死掉的樣子,白淺邁著大長%e8%85%bf跑下樓梯,到馬路對麵一個賣紅薯的老爺爺身旁買了一個烤紅薯,又吭哧吭哧地跑上台階,把暖呼呼的紅薯放在她眼前搖了搖。

容秦“嗷嗚”一聲,像是看到了冬天裡的小太陽一樣撲向那個紅薯,捧在手中暖了好一會兒才露出滿足的微笑。她把地瓜掰成兩半,大方地遞給了白淺一半,眼含期待地看著他無奈地擺了擺手,才開心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