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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331 字 2個月前

“叔叔,我們班上有那麼多明戀你的小女孩,你就不能找她們來陪你跨什麼年麼?非要找我這種冬天多動一步就會死的阿姨。”

白淺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阿姨,我們約嘛。”

讓容秦很想把地瓜扔到他的臉上。

“你知道我今天穿了多少件衣服嗎?”

容秦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費力地把手舉在他的麵前,再費力地從厚厚的手套下打出手勢,語氣很不悅:“六件衣服,其中還包括兩件保暖內衣。我現在的棉褲裡麵還有三條秋褲。”

她縮在厚厚的圍巾裡聲音都有些發抖:“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大晚上的把我叫到這種地方就為了看幾個破煙花?”

有什麼好看的,比起空鶴的技術,還差得遠呢。

她遙想當年美景,不屑的看著今時漫天彩光,嗤之以鼻。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對領導的助教。”

她學著他當年的語氣,冷冷哼道。

白淺麵上止不住的笑意,讓容秦懷疑他的臉部肌肉出了問題,不停地抽搐而導致了現在隻會笑。

“其實不隻是想讓你一起來跨年了啦,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容秦翻白眼翻得快要定型了,但還是縮成了一團,堅定不移地對他翻著白眼。

霄%e5%90%9f的聲音在腦內炸開了花,不停地重複著白淺剛剛說過的話:“阿姨!我們約嘛哈哈哈哈哈!!!阿姨阿姨~我們約嘛!!鄭阿姨~鄭阿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容秦實在是很想把這把令人煩躁的刀給弄斷。

“好啦,其實我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容秦閉著眼睛又哼了一聲:“是又和你女朋友分手了?還是哪個王八羔子又鬨事了你解決不了啊?”

白淺苦笑:“拜托,我已經很久沒找女朋友了,能不能彆用‘又’這個字啊?往彆的地方想想?”

“難不成你喜歡男的?!”容秦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比如呢?”

“比如……”

白淺的眼珠滴溜溜地轉。

“跟我在一起吧。”

“哈?!!!”

容秦很懷疑白淺今天是吃錯了藥,或者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要不就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總而言之,在白淺說完這句話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容秦一直都是以重度腦震蕩的癡呆表情望著他。

白淺不屈不撓,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的臉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我喜歡你,容秦。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分崩離析

“我喜歡你,容秦。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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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秦愣了好長一會兒。

她把吃剩的地瓜皮都裝進塑料袋裡,小心翼翼地打了個結,環顧了周圍終於找到了垃圾桶,便一路小跑到垃圾桶旁把那袋子扔了進去,然後才拍了拍手走到白淺身邊,叉著手細細打量著他。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她知道即使她把自己的真實年齡說出來白淺也不會相信,但就算他不介意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忘年戀容秦也不會想要當那個女主角來殘害祖國的花花草草。

畢竟,她對白淺的態度,一直是像奶奶對自己的孫子一樣……她實在無法接受奶奶和孫子在一起的場麵。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在乎,你看起來不過比我大幾歲。”

容秦低著頭,細細地想了想。

嗯,大概…也就比你大一百三十來歲吧。

於是她好言相勸道:“白淺,我覺得你比較適合比你小又會撒嬌討人喜歡的女孩子。”

看著白淺又要反駁,她立馬亮出自己的觀點:“男朋友這種生物在我看來,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傳宗接代,而且關鍵的是我並不急。”

其實更重要的是,她一個太婆級彆的人物,跟畫室裡年輕老師談戀愛不會很詭異嗎!怎麼都不能看吧!

“為什麼!”

白淺像是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肩膀,可卻隻撈到厚厚一層棉花。

對,容秦的衣服穿得真的很厚。

“你不是說你喜歡的人對你不好嗎?他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還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難道你還在等那個渣男?你傻不傻?!”

容秦對白淺的用詞感到很不悅,他的質問直逼她內心深處,問出了很多她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她打掉白淺的手,語氣森然:“注意你的用詞,白淺。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還有,你最好彆用‘渣男’這兩個詞來形容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隻是我們沒有緣分而已。這一點,對你也一樣。”

白淺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全部哽在了喉嚨。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嗤——”容秦輕蔑地笑起來,不顧天寒地凍,分分鐘把手套拔掉,掰著手指頭細數他們之間的差距:“你哪裡不如他?那我就告訴你吧。你不如他帥,不如他細心,不如他聰明,不如他強大,跟他打架肯定是你輸,跟他賽跑你也肯定不如他快。他在任何方麵都是個天才,我想你唯一比他好的地方,大概就隻是比他高而已。”

想到冬獅郎133的身高,容秦就扼腕不已。隻是她不知道,現在坐在屍魂界隊長室裡,因為吸收了她的靈力而已經增高至180+的冬獅郎狠狠打了個噴嚏。

“夠了,你彆說了。”白淺握住她的手腕,捏得她有點疼,“可是他決定跟彆人在一起了對吧?他喜歡的人不是你,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看看?這世界上又不是沒有師生戀的先例。”

她曾經想過無數遍如果有一天她被迫麵臨著這些實話的時候將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直麵這些問題的機會。

容秦張了張嘴,無力回擊。隻得憤恨打掉白淺的手強詞奪理:“我不是接受不了師生戀,你彆神經兮兮。”

是的,冬獅郎不也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好徒弟麼?若是他的話,她一定迫不及待地師生戀一戀。

白淺突然後退了一步,失落地笑了起來:“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老師,以前我也接受不了這樣的關係,但高三那年我真的一直走得很小心,每挪一步都很想讓你來肯定我。那種矛盾的心情你大概無法理解吧。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神經兮兮……你不是我,體會不了彆人的感受就不要用你太簡單神經去思考問題。”

時針恰好指向0:00,在這一刻起,新的一年來臨。

容秦看向布滿天空的煙花,竟有些哽咽。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奉還給你。”

她把手重新插回口袋,繞過白淺往前方大步走去。

“謝謝你的地瓜,白淺。再見。”

白淺沒有去抓她的手,隻是失落地垂下了頭,咬著嘴%e5%94%87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日子。

但是,事實證明他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居住的地方後,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想了無數多的開場白在再見麵的時候來化解尷尬,可是直到第二天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來到畫室時麵對著滿滿一個房間的學生,都沒有再見到那個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一早上過得渾渾噩噩,學生問了他什麼問題他都記不得。然後,午休的時刻,一個沒打過照麵的中年老師來到了班上,告訴他從今天開始,她擔任這個班的班主任。原先的班主任鄭容秦,已經辭職了。

接到這個消息,他火速飛奔去她的教師公寓,原先布置得滿滿當當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就像從沒有人住在這裡過一樣,她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換了電話卡,刪了QQ和微信,切斷了所有一切能和她有聯係的方式。走得如此乾脆瀟灑,決絕果斷。

絲毫沒有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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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君臨者啊!血肉的麵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焦熱與爭亂、隔海逆卷向南、舉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容秦左手拿著一根乾枯的小木棍,觸碰著右手手心裡的一小撮火苗,點燃了柴火。

掃了掃周圍的雪,她把行李放在身旁,小心翼翼地守著那片火光,搓了搓手。

她好不容易恢複了對於唯一一條鬼道詠唱文的記憶,原本想著能增加點威力,可冒出來的火苗甚至不如一個打火機來的管用。

唉……它的名字明明是叫赤火“炮”的。

容秦想著曾經那些靈力多到用都用不完的的風光過往,很心塞。

“好啦,有在恢複就好。你看你才恢複五年,就已經可以發出赤火炮了哦!”

霄%e5%90%9f拚儘全力鼓勵她。

容秦看著手心的“赤火炮”,在心裡暗暗鄙視她:“我覺得,這個應該叫赤火苗會比較合適點。”

霄%e5%90%9f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泄氣,但還是為她加油鼓勁:“可是上個月你已經可以喚出我的刀鞘了呢!”

容秦依然麵無表情:“你說的是那個透明度高達19的那個沒用的刀鞘嗎?”

霄%e5%90%9f沉默了。

容秦又暖了會兒,等到火把周圍的冰給融化,那些水又把火給澆滅的時候,才站起身來尋找落腳點。

用著相當不成熟的瞬步她好歹跌跌撞撞來到了北京一個很偏遠的鳥不拉屎的地方,幾天下來的風餐露宿讓她格外想念白楊那溫暖的大床。並且對於臨時辭職離開白楊懷抱的自己感到很痛心,一路上都在反省自從來到現世之後的不成熟。

她有時也覺得很丟臉,施展的那種程度的瞬步,實在有愧於“小瞬神”的名號,不知道其他死神知道了會不會被笑死。

她走啊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遠,走得人都有點精神恍惚,卻又看到了“白楊”兩個大字近在眼前。

她使勁兒哆嗦了一下,從不知道白楊美術中心的觸手已經伸向了這種偏遠的小山城,儘管這裡依然是北京的地界。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看錯了。那招牌上的幾個大字,赫然是“白湯美術培訓中心”。

容秦噴了一口老血。

這都是……什麼名……作者果然患了不會起名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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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的,那個白湯美術中心的校長果然叫湯棟,看起來已經可以做白棟的爸爸了。他隻是名譽校長,正常情況是不管這個中心的運作的,真正的管理人員是他的女婿,一個正襟危坐的男人。幸好沒有和看起來的她年紀相仿的兒子或是女兒,這一點倒是讓她很放心。

經曆了層層麵試,她果然被留了下來。積累的豐富經驗在她上任的第一天就成功篡位繼續當著色彩組組長。白湯美術中心雖然在很偏遠的鄉下,但師資力量卻不容小覷,有不少年輕老師,竟都是中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