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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84 字 2個月前

的喜愛......孩子沒了,她張揚不起來了,夫人把匕首扔在老爺麵前,說老爺要是想要她的命,就一匕首刺死她,她給那個孩子償命。”

“......後來司將軍就去了西北,幾十年沒有回來。”齊雲若道。

籽兒娘哀戚道:“夫人後來痛苦不已,荊釵布裙,半生茹素。”

齊雲若輕歎道:“那個女孩兒沒有死,她活下來,並且嫁人生子了。”

籽兒娘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齊雲若道:“你不知道這件事?”

籽兒娘搖搖頭,齊雲若道:“我懷疑,司將軍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兒背叛了朝廷,意圖害死淳王,司夫人也極有可能是為了這個女孩兒自儘的。”

籽兒娘驀地發出一陣嚎哭,她撲在地上,憤恨地捶打著地麵,“朱氏!朱氏!都是你害了夫人啊!你不得好死!”

司瑜兒懷孕的時間是在四年前,四年前......京中權貴,生了孩子的......齊雲若一頭亂麻,疾步回墨蓮院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禮冊!從王府送去的賀禮也都有記錄的!司瑜兒嫁的人必然身份尊崇,極有可能就是京中的幾個王爺了......齊雲若跑到宿葛那裡,焦急道:“禮單!這些年慶賀小孩子滿月、周歲的禮單都找出來!”

宿葛點點頭,立刻派人出去尋那些禮冊來。

齊雲若疲憊地坐了下來,終於在一堆亂線中離出了一條線索。

☆、第59章 赴宴

慈安宮。

李琛說起小齊,不由笑了起來,“......他其實很聰明,有時候卻糊塗得很,昨天他看書,遇到不認識的字,不好意思來問我,故意跟靖兒說,叫靖兒來問。”

藍太後也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靖兒認得字也就十幾個,哪裡記得住,按住書頁來我這裡,卻忘了是哪個字,回頭喊,‘小齊叔叔,你是哪個字不認識?我忘了’......”

李琛學著靖兒的樣子,藍太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好靖兒,真是個靈巧的孩子,就這樣給他小齊叔叔拆了台。”

李琛微笑道:“他總是有心幫我,在西北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懂,騎馬都是在西山大營學的,他卻出關孤身去雁落穀尋我,在漫漫黃沙中也沒有迷失方向,他那麼一個小小的人,麵對多少比他高大威猛的羌族人也渾然不懼......他麵對成思劼,也能安然逃出來,還把新元國王宮的地道暴露出來了。”

藍太後靜靜地聽他說完,道:“他比世上很多男人,已經強出許多了。”

李琛點點頭,“不瞞祖母,司德一案,孫兒盯著西北的消息,京中事宜,都是小齊在看著。”

藍太後這會兒有些吃驚了,“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懂得京城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司德這個案子牽扯很深呐。”

李琛道:“就連孫兒也沒有想到,他誤打誤撞救下司夫人的一個丫鬟,就跟著這條線索查到了很多事情,小齊細心聰慧,有些事情孫兒沒有想到,他卻想到了。”

藍太後隨意問道:“我也總是聽說這件事,你心裡可有分寸?”

李琛臉上的笑收斂了些,良久,他點了點頭。

藍太後輕歎一聲,“都是這個位置鬨得......皇帝遲遲不立太子,嗬,他已經當了接近五十年的皇帝了。”

李琛皺眉道:“祖母......的確是我做的不好,凡事給人留下把柄。”

藍太後無所謂地擺擺手,“我老了,政事都摸不透了,我就喜歡找人說說話,改日你把那小齊領來,我要%e4%ba%b2自看看。”

“祖母......小齊身份特殊。”

藍太後回憶道:“早年,你祖母還見過水玲瓏呢。”

李琛一驚。

藍太後笑道:“原先我隻是好奇,誰知一見,果然是出塵絕豔的奇女子,她生養的孩兒,怎麼也不會差了。”

李琛不解地看著藍太後,藍太後悠悠道:“誰叫你祖母真的以為皇上迷上了一個青樓女子呢?我又好奇京城第一花魁的名聲,偷偷出宮去,見了那水氏女一麵。”

李琛沒說話,藍太後氣憤地戳了戳他的腦袋,“你難道真叫你王妃把嫁妝大張旗鼓地讓出去,蠢啊!叫人看不夠你的笑話,祖母告訴你,在你府中把東西悄悄挪個地方,不能叫外人知道,這不就成了?你也不能委屈了你王妃,從自己私庫裡掏出差不多的珍寶送過去補償回來,這不就好了麼?錢財銀兩那些,我看也不必算得那麼清,叫紫陽伯府拿出些來也差不多了。”

李琛笑道:“孫兒謝過祖母。”

藍太後慈愛地看著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從他牙牙學語到現在長成一個偉岸的青年,藍太後道:“我不留你了,你記得找個時間把小齊領來就好。”

李琛站起來,“那孫兒告退了。”

藍太後叫人送他,李琛告退離開,又回身望去,看見她的頭發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李琛出慈安宮,一個小太監等在他出宮的路上,行禮道:“奴才給淳王殿下請安,皇後娘娘聽聞您進宮來,請您去景陽宮一趟。”

李琛平靜的麵容看不出什麼表情來,片刻後,他道:“好,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此時齊雲若終於翻出了眾多禮單,妙心庵的尼姑也隻是粗略記得司夫人求菩薩保佑那個女人順利產子是在四年前,那個時候司瑜兒是剛懷孕,還是臨近生產齊雲若也無從得知,他耐下性子把四年前元月開始到兩年後所有的禮冊都收集了起來,一一抄錄名單。

齊雲若想起明日自己還要去季府赴宴,今天要把事情整理完,更覺煩惱,抱著頭用力搖晃了下,繼續抄寫單子。那兩年間好像生下孩子的特彆多,景王府、淳王府都有孩子出生,就連宮裡都有小皇子小公主問世,齊雲若焦頭爛額,他注意到禮冊中並沒有記錄這些孩子的母%e4%ba%b2,隻有幾個說了是庶出還是嫡出。

各府女眷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齊雲若先把一些不重要的官員世家排除,眼睛盯著那些重臣勳貴的家族......

半個時辰後,齊雲若站起來,垂頭喪氣地出去練武場騎馬。

靖兒很喜歡跟著他,他被侍衛抱在一匹小馬駒的身上,牽著慢慢走,靖兒口中發出興奮的“駕、駕、駕”,齊雲若心情不由變好了些,隻是當他被小內侍叫住,說有他的信時,心情一下子拉了下來。

他知道這是誰送來的。

王爺還沒有回來,齊雲若回臥室換了衣服,給王爺留了一張字條,出門去了,齊肅蕭約他相見的地點是京城一家茶館,齊雲若去的時候,茶館裡少有人在,小二殷勤地把他引去了二樓雅間。

齊雲若推開門,紫陽伯齊肅蕭麵窗而立,齊雲若走到桌前坐下,齊肅蕭轉過身來,冷冷道:“怎麼,連孝悌都忘了,你見了父%e4%ba%b2,一句話也不說?”

齊雲若自己倒了一杯茶,沉默地看著他。

這已經不是齊雲若七歲那年,他對父母之間的恩怨渾然不知,失去了母%e4%ba%b2之後,他隻能跟著對他來說有些陌生的父%e4%ba%b2走,把青枝胡同拋在身後,進入庭院深深,叫人無端恐懼的紫陽伯府。

“齊伯爺,”齊雲若道,“我們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是麼?”

齊肅蕭在齊雲若對麵坐下,齊雲若把另一杯茶推過去,慢慢道:“我的戶籍現在是在王府,我們的父子關係從來是名存實亡,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必要演父慈子孝的戲,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我聽說你想要回水玲瓏的東西。”

齊肅蕭在說起水玲瓏的時候,語氣太過平淡,不像說自己曾經追捧過的女人,也不像說是一個敵人,隻是簡單地說起一段過去,那段過去被他藏在很深的地方,輕易不會被觸碰。

齊雲若皺眉道:“那本該就是我的。”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齊肅蕭點點頭,好像並不吃驚,隻是他看著齊雲若的目光有些奇怪,他慢慢道:“嗯,是你的。”

齊雲若心裡更覺得古怪,甚至有了些不安。

齊肅蕭笑了,“你覺得是你的,可是皇上卻默認了這是他對紫陽伯府的補償。”

齊雲若道:“可那是我母%e4%ba%b2的東西,不是皇上的。”

齊肅蕭道:“又有什麼區彆呢?”

齊雲若看著他,牙齒不自覺地收緊了,齊肅蕭道:“她本來就是皇上的女人,她在知雅樓從不見外客,她的東西都是皇上給的。”

齊肅蕭冷冷道:“紫陽伯府不欠水玲瓏什麼。”說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這間雅間。

齊雲若看著他的背影遠去,不假思索地喊道:“可是她是為你死的!她在臨死前還在喊你的名字!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在青枝胡同,我娘看你的目光......還有你看她的目光......”齊雲若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齊肅蕭,你都知道!”

齊肅蕭的眸中難得的有些狼狽,可是隻是一瞬,他就猛地打開門,迅速消失在了齊雲若的視線中。

齊雲若慢慢,慢慢地站起來,眸中一片冰涼。

景陽宮內,皇後微笑道:“長史一職關係重大,不可貿然任命,現在你們府上正值多事之秋,正該有一知事明理之人為你籌謀。”

“母後的意思是?”

皇後招招手,一個少年從殿內走出來,跪下行禮。

皇後道:“順海歸來後,一直向本宮請命,要去你的府中任職,我原想告訴你,叫你留下長史的職位......你還是太年輕了,沒有在吏部和戶部走完程序,就把官服和官印帶回去了。”

李琛淡淡道:“王府長史,自來由王府主人任命,小齊當得起這個官職,兒臣也沒有覺察到不妥。”

皇後道:“你總覺得那是你們府中的事,你們這些皇子王爺,哪個身邊的事都不是小事,可以說是人人矚目......你如果隻是想找聽話懂事的,順海也再合適不過了。”

周順海叩首道:“下官願為王爺效力。”

李琛道:“母後,兒臣聽聞四弟府中也未任命長史,周大人若是願意,自可去庸王府。”

皇後鳳目一緊,李琛站起來行禮道:“兒臣府中仍有要事,不好長留宮中,等事情了結,兒臣再來給母後請安。”

“......嗯。”

李琛走後,周順海道:“姑祖母......王爺擺明了不願意接近我們周家的人。”

皇後原本溫和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