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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116 字 2個月前

已經很快沉了下來,她重重地把手拍在桌子上,“藍太後一出山,就算藍家已經沒落成那樣,隻守著一個空頭爵位過日子,可原本投向周家和沅家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周順海點點頭道:“皇後娘娘,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皇後閉上了眼睛,“淳王是不會給周家繼續榮華富貴的機會的,隻是有他在,永遠都輪不上庸王......不用著急,比我們還心急的人有的是,你看看,這不就有人已經跳出來了麼?”

周順海道:“難道皇後娘娘已經對司德背後的人有了猜測?”

皇後輕輕笑了一聲,鳳目中一片譏諷。

其實李琛在看見那份齊雲若謄抄的名單後,也想出了那個人是誰,他近些日子派出多方人馬探查自己幾個離宮封王的兄弟的舉止,發現隻有自己的大皇兄頻頻派人出府,他在京郊養了一匹人馬。

李琛淡淡道:“三年前大皇兄的側妃劉氏生下他的二子,這個劉側妃身份低微,原是庶妃身份,因生育有功才封得側妃,不過她出身也算不錯了,算是殷實門第的小家碧玉,”李琛回憶著這位劉側妃的生平,”她是京城人,年紀也與司德那個夭折的幼女相仿。”

齊雲若道:“劉家把那個女孩兒撿回去,養大了。”

李琛點點頭,“後來司德得知了這個女孩子的消息,大皇兄趁機聯係上他,成了司德的新主子。”

齊雲若道:“隻是我們沒有證據......劉家......”齊雲若道:“我們去查劉家!”

李琛沉默片刻,道:“西北那邊,也許也已經得知什麼消息了。”

淳王府三管齊下,一西北,一京中,一司府,齊雲若暫時被李琛從這件事中拽了出來,李琛拍拍他的臉,“明日你好好去赴宴,這些事情不要再管了。”

齊雲若點點頭,笑意坦然地看著李琛。

晚上兩個人相擁而眠,齊雲若忽然歎道:“王爺,皇上為什麼不封您做太子呢?”

李琛低頭看他,齊雲若認真道:“我真是不明白,您是當今嫡長子,素有賢德,為什麼遲遲不被立為太子?”

李琛笑道:“為什麼一定就是我呢?”

齊雲若抿著%e5%94%87,一會兒後道:“不是您還會是誰呢?”

李琛想起他對自己總是盲目的自信,笑著搖了搖頭,齊雲若卻道:“正是因為皇上不立太子,其餘皇子卻早已把您當做了靶子,見不得您立功,見不得您受皇上封賞,所有人一直針對著您。”

李琛悠然道:“就算我被立為太子了,依舊是靶子。”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您做事名正言順,您的地位超出幾位王爺,可以在他們之上行事。”

小齊看事總是這麼通透,李琛用手指蹭了蹭齊雲若的臉,齊雲若又歎息一聲道:“王爺,現在您隻是個王爺,立了一個功勞就被如此陷害,日後您的兄弟們登基為帝,不會放過您的。”

“我不會輸的。”李琛把小齊緊緊攬在懷裡,臉上帶著笑,眸中卻一片陰寒,“小齊,不會有那一天。”

第二日齊雲若穿上紅羅官服,坐著四人小轎,離開淳王府去季尚書府赴宴,他不習慣束冠,總覺得自己的黑紗冠總像是要掉下來,他晃了晃腦袋,又覺得頭發被束縛得禁了,麻麻得疼,隻得一路咬著牙到了季府。今日是官員旬休之日,齊雲若下轎的時候看見車馬處已經擺了很多的車轎,大概都是來慶賀季哥哥平安歸來,從翰林院侍講學士升為翰林院學士的,他的官職隻升了半品,職責卻不僅僅是給皇帝讀書,而是到了可參與詔書起草、科舉事宜等國之重事。

翰林院學士官小權重,又有在禦史台任職的官員一樣的聞風奏事權,任是哪個一品大員也不敢小瞧了他們。

齊雲若下轎被季府管家%e4%ba%b2自迎了進去,齊雲若有些好奇地左右張望,季寒鬆是寒門學子,近些年才起家的,他的女兒被指給淳王做側妃的時候他連侍郎都不是,這幾年之內一路升到了兵部尚書,他的宅邸早年由嶽家資助購置,幾經擴建,現在看著也似模似樣了。

季桓遠遠看見齊雲若,嘴角不由勾了起來,齊雲若側身看著他,剛要喊出一聲“季哥哥”,看看身邊管家,又忍住了,笑嘻嘻地衝他跑過去。

齊雲若走到季桓身前,俏皮地做了個揖,“下官見過季學士。”

季桓忍俊不禁,修長的手指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頭,齊雲若看管家離開,左右無人,上前抱了抱他,“季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季桓拍拍齊雲若的背,拉著他的手道:“來,先去我的屋子歇息一下,喝杯茶。”

“好。”

季桓所住的小院一看就是剛修繕不久,院中林木蔥蔥,有一個大甕裡種著睡蓮,蓮花未開,現在還隻是綠油油的葉子,片片綠色叫人見了心情就會變好。季桓牽著齊雲若進內室,齊雲若見到了季桓的新官服,被婢女們小心熨燙後,疊了起來。

兩個婢女衝齊雲若福身,齊雲若道:“季哥哥,你叫她們出去,咱們兩個說說話。”

季桓擺手叫人出去,自己給齊雲若倒茶,齊雲若看著季桓屋中的擺設,問道:“前日我送來的東西,季哥哥喜歡麼?”

季桓道:“嗯,那硯我很喜歡,現在就在我書桌上放著,那酒也好,昨日家宴,我父%e4%ba%b2拆了一壇,醇香撲鼻,喝著清甜,後勁還不小。”

齊雲若忍不住要和季桓說在新元國的事情,他時而興奮時而又有些失落,季桓現在才能把事情連貫起來,歎道:“你真是命大。”

齊雲若道:“我的確遇到了很多危險,一次一次的卻都安然無恙,我覺得也許真的有神靈在庇護我也說不定。”

季桓道:“不過真的是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在王宮地下一鬨,我也想不起來新元國那些探子,後來我們與成思劼約定條款,他在半年之內把探子收回去,那些在關內被抓住的我們也放回去。”

齊雲若皺眉道:“可是他會這麼老實把人都收回去麼?”

“當然不會,不過少一個也是少了。”

齊雲若點點頭,又道:“那日我離開新元國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們的車架來了,那些官差要讓路,我真的有可能被當場扣住了。”

季桓也回憶起了那日的場景,笑道:“反正我就在後頭不遠,你被抓住我也能看見,我帶你回來也好。”季桓在新元國,立下一條最重要的條款,就是日後新元國往羌族賣糧食,都要遞交朝廷,朝廷許可後才能賣出。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前麵的丫鬟來叫了多次,齊雲若才不得不跟著季桓去赴宴。

季桓道:“今日父%e4%ba%b2請的大多是他的故交,有兵部的官員,父%e4%ba%b2的同年或是故友,夫人那邊文大學士這個人威嚴得很,他那邊人一向清高,咱們不必與他們說話。”

齊雲若點點頭,季桓道:“還有我那兩個兄弟,”他壓低了聲,“酒囊飯袋,不足為慮。”

齊雲若笑了起來,“他們沒有季哥哥你這麼聰明麼?”

季桓自負一笑,“他們不是不聰明,而是蠢得厲害。”

如果自己兩個嫡子不是那麼蠢,季寒鬆意識到季家極有可能會斷送在自己下一代,才把希望又轉回到了季桓的身上。

前院擺宴,季桓直接把齊雲若帶到自己身邊坐下,反正淳王府的官員地位超然,放在與他同等級彆的六品官那邊也是不妥,文大學士輕咳一聲,道:“這位是?”

齊雲若看季桓,季桓淡淡道:“外祖父,這位是淳王府長史大人,也是桓之摯友齊玉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玉澤站起來拱手道:“見過文大學士。”

文大學士皺眉道:“這就是當初淳王出兵,帶在身邊那個人?”

☆、第60章 庭院

季寒鬆道:“嶽父大人,齊大人曾在出征時,助淳王殿下良多。”

文大學士不悅地一甩袖子,目光中滿是嫌惡,與他同行幾人亦是如此,一時主桌上氣氛尷尬,季寒鬆不敢得罪淳王府的人,卻勸不動恩師兼嶽父,隻能為難地看著長子道:“不如在花房給季大人另開一桌。”

“不行!”季桓道。

齊雲若看著文大學士,道:“文大人是對下官有什麼不滿?”若是真的去了花廳,自己豈不是怕了這個糟老頭子,王爺和王府的麵子又往哪裡擱?齊雲若皺眉道:“敢問在下又是哪裡得罪您了?

文大學士冷哼一聲道:“所謂道不同不與為謀,敢問這位大人是哪年晉身?是舉人是進士,還是庶吉士?”

季桓臉色鐵青,卻礙著一個孝道,不能開口,齊雲若在桌下安撫地握了握他的手,季桓臉色稍緩,齊雲若道:“若下官沒有記錯,文大人前幾個月曾參奏淳王。”

文大學士麵容傲然道:“縱淳王與老夫女婿家有姻%e4%ba%b2,老夫也不能坐視淳王壞了綱常,”他看著齊雲若道,“老夫參的是淳王,起因卻是在你,若是沒有你這奸佞,淳王所立功勞必然更大。”

已經被歸為“奸佞”,齊雲若心裡倒也沒起什麼波瀾,他環視四周,見人或是像文大學士一般看他如仇讎,或是懼怕淳王府威視不敢與他對視,淡淡道:“這些,是文大人%e4%ba%b2眼所見?”

文大學士一愣,道:“世人皆知......”

齊雲若冷冷道:“若是如此,文大人也不過是個人雲亦雲、沐猴而冠之輩,您既然沒有%e4%ba%b2眼所見,卻隻盯著淳王被攻訐之窄處落井下石。下官不說淳王功績,單說下官自己,下官曾%e4%ba%b2赴敵營,西北雁落穀、雲河之險,下官於其中斬殺了羌人兩名,其中一個就是西梟夜叉,後下官在新元國破成國主陰謀,之後輾轉羌族王都,%e4%ba%b2見長平公主......依大人看,這些是多少功績?”

季桓低下頭輕笑,文大學士氣得胡子都在抖,過了好一會兒,他道:“這些......這些......這些!你有什麼證據?”

齊雲若道:“你攻擊王爺的話,又有什麼證據?”

說罷,齊雲若施施然站起來,“您不屑與我為伍,可巧,下官也不願與文大人之流坐在一處,季大人,您不是要在花廳給下官擺一桌麼?請帶路吧。”被莫名其妙趕走和打贏了仗離開自然是不同的,看文大人現在一句話臉色通紅,被堵得難受偏偏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齊雲若毫無愧色,又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季桓站起來,恭敬地向文大學士行禮道:“季家家風嚴謹,也沒有叫客人單獨去吃的道理,外祖父莫怪,就由孫兒去陪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