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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100 字 2個月前

卻總是隱隱擔憂,京中流言起後,更是為小齊擔心,可是他人微言輕,沒有辦法為王爺和小齊說話,這次出使,他盼望能有機會見見小齊,他卻不知道自己擔心著的人現在就在他所處的王宮某處。

齊雲若自然不知道來使是誰,晚上,他卻很在意地跟著成思劼一起偷聽去了,今日是接風宴,這個時間大概宴會剛結束不久,成思劼頂開地板的時候,正聽見鳳薔憤憤道:“都是成思劼!他四處給新元國惹下強敵,先是和那個不中用的博突克交好,把現在最受寵的伯格王子放在一邊,又是派人偷襲淳王援軍,險些害淳王遇險!他惹下的事情,卻要我們來承擔!”

潭橋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

鳳薔憤怒地扔了一個杯子,瓷器落地,“嘩啦”一聲脆響,她尖聲道:“那你說我們怎麼辦?現在大康的大軍還在羌族領地!若是我們不拿出什麼來,大康的十萬大軍打過來!我們怎麼辦!”

潭橋沒有說話,成思劼和齊雲若靜靜聽著,等到潭橋一句“隻能歲貢或是賠款了”。

成思劼猛地攥了一下齊雲若的胳膊,齊雲若吃痛,卻不敢叫出來,他側身看,昏暗的燈光下,成思劼臉色鐵青,一臉怒意,齊雲若還想繼續聽,成思劼卻拉著他往回走了。

成思劼在路上冷笑道:“我們新元國雖然國土狹小,卻是百姓富足,人人安居樂業,從未有過此等恥辱,若是潭橋真的這樣做了,就等著被百姓、被文武百官罵死吧。”

齊雲若猶豫道:“可是他現在當權,他要是真的下了這個政令......”對大康進歲貢,齊雲若沒有什麼不滿的,他擔心的是潭橋真的這樣做了後,他和成思劼還需要繼續被關著。

成思劼腳步一頓,冷冷道:“拭目以待!”

使館中,原榮喃喃道:“原來最難纏的成思劼竟然去養傷了,這個潭橋潭相,實在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經過一晚交鋒,季桓也看出這個丞相頗是色厲內荏,言辭閃爍,一直避重就輕,明日正式交涉,應該不會很難,可是他好奇的是,成思劼怎麼受傷了呢?難道他%e4%ba%b2自參與了伏擊司德的事情?看樣子真的是傷的不輕,否則怎麼會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出麵呢?

成思劼有多難纏,曾出使過新元國的前輩大臣一說起便是老淚俱下,季桓也是抱著受挫之心來的,卻想不到事情竟然有這麼順利。

等到第二天,原榮強橫地表示要割地,要賠款,要奴隸,要歲貢,要稱臣。在殿的不止有潭橋一個,潭橋就算隻同意奴隸、賠款這兩個條件,也引得一群大臣不滿了。

上官堯冷笑道:“原大人,我新元國雖是向羌族人提供了糧草不假,可是這並不是為了幫助他們攻打玉墅關,而是我國糧食,原本就有不少是賣給羌族人的,這些糧食會為我國百姓換回牛羊和皮子,這不能成為給我國定罪的緣由!”

季桓道:“兩國早已簽訂互不相侵的盟約,貴國年年為羌族人供應糧食也許是真,不過據在下所知新元國百姓富足,糧食充沛,不靠著每年那些牛羊皮子度日,就算是為了盟國安危,貴國暫停交易也是可以的。”

上官堯淡淡道:“打仗是上麵人的事情,百姓卻是不懂的。”

季桓輕笑一聲,“在下的確聽說過,貴國百姓人口複雜,不僅是漢、戚兩大族,還有諸多小族,上有政令,下不聽從也是可能的。”

上官堯一下子被堵住了,他難道要承認自己國家帝王沒有威嚴,下令後百姓不聽從麼?

原榮繼續道:“那先不提這個,我們直接說新元國人伏擊司德將軍一事,彼時淳王殿下還等著司德將軍十萬大軍支援,因為貴國緣故,王爺麾下死傷慘重,連王爺自己都遇到了危險,王爺是大康%e4%ba%b2王,身份尊貴,譚相、上官大人倒是說說,這個怎麼算?”

潭橋一時啞口無言,這是他最擔心的——他真是搞不懂,一直謹慎的成思劼為什麼要伏擊大康人呢?他不是一直最愛在後麵煽風點火的麼?

☆、第43章 形勢如此

上官堯道:“原大人、季大人,我等畢竟是臣子,無權為國主決定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看向潭橋,“丞相大人,依下官看,大人還是去問過國主的好,想必國主身子也開始好起來了,不然怎麼能夠開始%e4%ba%b2近大夫人,準備為我國誕育子嗣呢?”

他的話甫一出口,殿內便一片哄然,新元國大臣們先是麵麵相覷,之後忍不住開始細聲談論,特彆是漢臣們,想不通為何國主又開始和大夫人鳳薔%e4%ba%b2近了,鳳薔不是已經幾近被廢了麼?國主既然身子開始好了,為什麼不出來?

那些戚族臣子臉色都有些不好,潭橋卻是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鳳薔的事情,上官堯怎麼知道!上官堯難道在宮裡埋了人?!他是否知道鳳薔和自己有染了?

原榮和季桓對視一眼,都從新元國臣子們的反應中看出了一些不對來。

潭橋急忙道:“請兩位使臣暫且回使館,在下回回明國主,再給兩位答複。”

原榮緩慢地點點頭,漠然道:“既然貴國國主身子快好了,卻不願與我等相見,是看不起我主副二人,還是對大康不滿......還望丞相大人今早給我們回複。”

潭橋陪著笑臉送走二人,在諸多臣子異樣的目光下鎮定道:“國主身子的確開始好轉了,我會前去探望請示的。”他和鳳薔原準備在合適的時候把她有孕的事情透出來,他完全不能反駁上官堯的話。

有個漢臣陰陽怪氣道:“潭相這是怎麼了?在國主重傷時候竟然讓鳳夫人去照料,是打著什麼主意?”他認為國主若是真的開始%e4%ba%b2近鳳薔,可能是鳳薔在國主病中,悉心照料,使國主感動,可是鳳薔真的能轉了性子?怎麼可能。

潭橋陳著臉一言不發,一個戚族臣子卻對那個漢臣道:“你是對國主的安排不滿?什麼時候輪到你對國主的家事做主了!”

先前那個漢臣悠悠道:“若是以一般漢女為大夫人,這便是國主家事,可若是你們戚族女,這便是我們新元國國事。”

那戚族人憤怒地眼看就要打過來,上官堯冷靜地看他一眼,又對潭橋笑道:“反正國主快出來了,諸位有任何疑問,都可以%e4%ba%b2自問國主了!”

另一漢臣感歎道:“說起來下官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國主了,國主日後還是安下性子,長留國內,我等才能安心啊。”今日受大康使館逼迫,他心中滋味著實不好,當初他們主動發兵,都被國主說成了那般情形,把漢人使臣說的啞口無言,兩下相比,潭橋實在是不夠看的。

“你說得對啊......”

“這次我們一起請命,不讓國主走了!”

“是!我們一起求他!”

潭橋緊咬著牙,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幾年成思劼不在,是自己處理朝政,批改折子,新元國現今是朗朗治世,成思劼一回來,他們就把自己的功績全都忘了!

潭橋回宮,鳳薔已經知道了消息,臉色陰沉道:“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成思劼放出去?”

潭橋冷冷道:“你想怎麼做?”

鳳薔臉上滿是陰狠,她冷笑道:“不如直接把他們的好國主弄死!就說傷病不治死了!”

潭橋道:“你的肚子怎麼說?那些大臣們都是長了眼的,你已經有四個月身子了,成思劼回來還沒有一個月!就算瞞過去了,要是生出個女孩兒來呢?”

鳳薔高昂抬起頭來,“若是女孩兒,也可以登基!”

潭橋平靜道:“在我們漢人眼裡,女孩兒沒有登基的可能。”

鳳薔怒道:“你們漢人!你們漢人!什麼話都是你們漢人說的!這裡原本是我們戚族人的土地!你們鳩占鵲巢!我們戚族人,女子也是可以支撐門戶,頂天立地的!”

潭橋看著她,一言未發,轉身去了關押成思劼的地方。

鳳薔站起來,焦急道:“你回來!混賬!你回來——你這個懦夫!你是個蠢貨!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男人!你有什麼用!”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潭橋終於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鳳薔一眼。

鳳薔被他眸中的寒意逼得後退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潭橋出現在成思劼麵前時,成思劼正在和齊雲若下棋,齊雲若幼年跟母%e4%ba%b2學過黑白棋,這些年荒廢了,重新撿了起來。

成思劼毫不意外地看了一眼潭橋,繼續落子。

齊雲若撚著白子,心裡卻沒有成思劼那麼平靜,大康的使臣是誰?王爺認識麼?自己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潭橋道:“國主......”

成思劼淡淡道:“不敢當。”

潭橋臉上有些尷尬,之後他卻平靜地站在一旁把今日與大康使臣交涉的事情說了一遍,齊雲若飛快地在腦裡思索“原榮”這個名字,可是他從未聽王爺說起過,對這個人絲毫不知。

成思劼不回答,還提醒齊雲若道:“該你了。”

潭橋深吸一口氣,道:“新元國是國主的天下,若是我們真對大康稱臣,日後成為他們屬國,國主不覺得痛心麼?”

成思劼奇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新元國是你沒本事守住的,日後成為大康屬國國主的是你和鳳薔的兒子,又不是我成家子孫。”

一旁的齊雲若忍不住輕笑一聲,成思劼仿佛真的很疑惑一樣,對潭橋道:“我一個等死的人,你竟然來問我?嘖嘖。”

潭橋臉色先是一紅,後來逐漸變黑,最後像是沒有聽到成思劼說的話一樣,繼續道:“大康這次派的兩個人,都是天子近臣,原榮是內閣大學士,季桓是翰林院侍講學士......”

齊雲若手一顫,棋子便落錯了地方——季桓?季哥哥?是他!他來了新元國!瞬間,齊雲若的心狂跳起來。

成思劼隱晦地看了他一眼。

潭橋道:“國主,新元國是成家用了三代心血建築至今,您當真不管麼?”

成思劼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我成家傳承三代,你潭家何嘗不是?潭家祖父,還是我祖父的救命恩人呢。”

潭橋渾身一僵,牙齒緊緊咬合著,他無數次想,當初自己祖父有那個能力,為什麼偏偏要救下瑞文太子,他自己來建國不行麼?他又想起祖父和父%e4%ba%b2對自己諄諄教導,要自己忠誠於成家,而成思劼對自己推心置腹,把國事完全托付給自己......最後,他想起的是就在此處宮室,他偶然路過,見到的麵容憔悴的鳳薔。

他對鳳薔先是憐惜同情,之後是心生愛慕,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