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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86 字 2個月前

皺眉道:“那位大夫人,腹中骨肉起碼有三四個月了。”

“你能看得出來?”

齊霓裙懷孕的時候齊雲若時常能見到,故而明白,但是他不想跟成思劼說這些,儘管現在他們被關在一起,可是在齊雲若心裡,成思劼還是敵人。

夜裡,齊雲若才明白過來上官堯所說的話,他說國主在宮內,他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成思劼把門閉嚴後,在地上敲敲打打,不多時就打開一道密室——齊雲若震驚地看著他,成思劼淡淡道:“我祖父用了幾十年時間修建王宮,每一處宮殿都有密道,不過除了我和上官老爺子,誰也不知道,鳳薔在這裡關了幾年,就被老老實實住了幾年。

他走下密道,齊雲若隻能跟上,在路上,他問道:“你這是要離開王宮?”

走在前麵的成思劼道:“要走我早就走了。”

地道彎彎轉轉,不知走了多久,成思劼在一處停下,他走上幾層台階,把上麵的門推開一道縫,上麵的說話聲清晰可聞。

......

潭橋道:“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最重要的就是你生下孩子,讓孩子登基,你我二人輔佐他。”

鳳薔冷笑:“你是對我不滿了?”

潭橋道:“那些人都是因為犯了律法才被國主罷官免職的,你現在要用什麼理由把人起複?”

鳳薔尖聲道:“什麼律法?是你們漢人的律法!對我們戚族人來說那不算什麼!”

潭橋道:“你不就是想要戚族人重新回到朝廷麼?”

“是又怎麼樣......”

成思劼輕聲對齊雲若道:“鳳薔那女人,我都降不住,更彆說潭橋了。”

齊雲若點點頭,上麵的爭吵還在繼續,總而言之,就是鳳薔要一個一個提拔戚族人,好的壞的都要提上來,潭橋卻不允許。

最後潭橋冷聲道:“怕是日後新元國,就要姓鳳了。”

鳳薔有著連潭橋都不理解的野心,她知道若是朝中隻有自己是戚族人,那些漢族臣子不願意聽她的,他們漢人喊著後宮不得乾政的話,對自己忌憚非常,隻有朝中全是戚族人,她說的話才有分量!她不想做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太後,她要的是絕對的權利!

李琛圍困羌族領地,把包圍圈逐漸縮小的第十天,他接到京中八百裡加急旨意,他接過去一把撕開明黃色的裱紙,在看見那熟悉的黑字時,眼睛不自覺地瞪了起來。

這不是父皇的旨意......這是皇祖母的信件!

皇祖母......出慈安宮了!

李琛展開信,一字一字地讀下去,可是祖母隻說了不多話,她聽到李琛出關打仗的消息,讓他不要貪功冒進,好生保重自身,那些京中流言,叫他不用擔心,她自會料理,她期盼孫兒平安回京。

李琛心中一痛,看著遠處羌族領地上豎著的羌旗,默念:祖母,孫兒會平安回京,還會帶姐姐一同回去。

羌族八大部落原本各自為政,隻有在有共同敵人——大康李氏,那時才會凝聚在阿古兒木麾下,羌族中也有不少部落,以伯格為首,是為中庸;而博突克和西梟族是不住不扣地主戰派,這次西梟族損失了十二夜叉和努比哈一員猛將,之後大康士卒步步緊逼,阿古兒木四處要求其餘部落前來支援,卻遇到了各種推諉,阿古兒木不得不開始倚靠伯格,不拘伯格用什麼法子,都要讓淳王退兵。

李琛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齊雲若的消息,被抓住的羌族人,也沒有誰說見到過他。

李琛派了不少人沿著雲河去找,一直沒有發現齊雲若的蹤跡,每次想起齊雲若騎著紅尋離開時的場景,李琛都覺得呼吸都帶上了沉悶痛楚,那樣聰慧、懂事的小齊,他沒有找到過愛他的人,他活在彆人蔑視的目光下,直到十五歲......有時候李琛甚至想他沒有來到淳王府就好了,那樣他不會跟自己來到玉墅關,自然不會遇上危險。

——可是,卻是小齊救了他。

先是獨身一人縱馬出關,遍地茫茫,任誰自己一個人,也可能找不到方向,可是小齊來了,在運河前把自己攔住;而後羌族追兵來,小齊毅然去引開他們,沒有小齊,自己也許會死。

小齊......隻要你安然無恙,你回來到我身邊,我會好好愛你,讓你日後再無一絲憂傷。

京城。

慈安宮宮門大開,京中命婦紛紛前來請安。皇後、貴妃等也帶著公主、王妃等宗室婦前來。

慈安宮已經是多年沒有遇見過如此盛大的景象了,端坐上首的藍太後精神很好,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她對那些大家夫人至今一見就能說出名字,也對第一次見的幾個王妃、公主溫柔慈和。

皇後侍立在太後身旁,太後正在與魏國公夫人說話,魏國公夫人心顫顫的——她是怕藍太後的,他的丈夫魏國公也怕,太後當政的時候沒人敢在太後麵前說一句厥詞,後來他們的兒子被指婚長平公主,公府中也是擔憂公主像太後那般強勢勝過欣喜,後來公主外嫁,指婚作廢,魏國公一直擔心太後遷怒,卻不料太後不久後封閉宮門,不問外事了。

年輕的媳婦們不太明白往事,都覺得太後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慈祥老婦,卻不知他們婆母那一輩人對這個曾處於權力巔峰的女人是何等敬重。

藍太後環視周圍,對皇後柔和道:“你也快坐下吧,你是一國之母,怎能做這些事情。”

皇後恭謹道:“兒臣是媳婦,理應如此,兒臣這些年一直沒有儘孝在您身前,已是滿懷愧疚,您就讓兒臣伺候您吧。”

藍太後拉著他的手,溫和道:“好媳婦,本宮把攤子一扔不管了,多虧你周到,妥帖地照料皇上這麼多年,”藍太後頓了頓,繼續微笑道,“你把二皇子教育得極好,你是一個好母%e4%ba%b2,琛兒在邊關立下大功,都是你這個做母%e4%ba%b2的功勞。”

☆、第42章 來使

皇後福神,沉聲道:“兒臣不敢居功,琛兒是母後教導,才能為皇上平憂,為大康保衛疆土。”

太後笑了笑,像是不再想繼續說這個問題了,皇後卻在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藍太後為什麼突然出來?她知道了什麼?藍太後已經關閉宮室七年了,這七年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見她有動靜,為何偏偏現在......皇後入宮後,在婆媳鬥法中從未勝過,還是最後藍太後像是厭了,主動退開,才給了皇後喘熄的機會。

上次淳王妃來求她,皇後立刻四處奔走,請人為李琛求情,可是皇後的舉動卻像是落實了那些流言一樣,皇後說動為淳王求情的人越多,越是讓人覺得蹊蹺,之後人們越發覺得李琛荒/%e6%b7%ab無功,隻能靠著母%e4%ba%b2、妻子在後為他奔走。

藍太後出慈安宮,在整個京城都引起了軒然大波,周家、沅家一時噤若寒蟬,曾經參與彈劾太後參政的官員也不免心生惴惴,也有不懂事的覺得太後如今已經年老,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皇上每日晨昏定省,母子其樂融融,外人看不出絲毫不妥。

藍太後出宮第二天,京中所有有關淳王的傳言就消失了——藍太後甚至沒有說一個字。

新元國。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成思劼幾乎每日都要去聽一下潭橋和鳳薔的對話,幾日後,他感慨道:“他們兩個自覺除去了我,沒幾天就要翻臉了。”

齊雲若和成思劼呆了三四天後,除了離開這裡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成思劼卻興致勃勃地聽完這個說話就去聽那個說話,齊雲若不禁懷疑成思劼早已是成竹在%e8%83%b8,有了完全的準備,絲毫不把潭橋和鳳薔放在眼裡。

可是成思劼卻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我手下被抓的抓,被控製的被控製,潭橋和鳳薔隨時能要了我的命。”

齊雲若恨極,憤然吃飯。

成思劼慢條斯理道:“我已經差不多兩年沒有回國了,這兩年都是潭橋把持朝政,那些臣子們沒了我一樣可以,新元*隊人少,且大多駐紮在邊境,我不能把他們變過來。”

齊雲若皺眉道:“難道你真的就準備留在這裡等死?”

成思劼的臉上迅速沒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他淡淡道:“我等的不是死。”

齊雲若有些茫然,直到他想起成思劼是個什麼東西,差不多才明白過來,“你是在等潭橋發現自己處理不了國事?沒了你不行。”

成思劼抿了口酒,臉上露出一絲嘲諷,“這兩年,如果不是我在外交際,國內也不可能如此安詳,潭橋那個蠢貨才以為那是他自己的功績。現在周國形勢嚴峻,潭橋想獨善其身是做夢!”

齊雲若若有所思。

新元國雖然沒有對大康直接出兵,可是先是為羌族提供糧草,後是“伏擊”司德,現在大康的使臣大約已經在路上了——若是成思劼,他有一百種說辭手段可以把事情完美解決,他在外交上有著潭橋望塵莫及的能力,等大康這個大國、強國以問罪的姿態前來,潭橋這個隻知道處理朝內雜事的書生能做什麼?

成思劼期待那天。

齊雲若低垂著頭,心裡卻想到,如果大康的使臣過來,自己有機會出去麼?若是能借此聯係上王爺......

大康使臣不日前來,新元國在幾年前因為旱災曾襲擊邊境,之後被打回去後,成思劼光棍地直接投降,並且訴苦說了一通若是自己不去攻關,百姓就要餓死的話,叫使臣連讓新元國賠款的話都說不出來,最終結果是日後成思劼若進京,要以臣子禮節見君——可是成思劼根本不想進京去,這條條款完全沒有意義。兩國簽訂了兩不相侵的盟約,這次大康的使臣便會拿這個盟約說事。

此番來使是內閣大學士原榮,與新入翰林不久的侍講學士季桓。

侍講學士是在皇帝身邊為皇上讀書的學士,品級不高,卻是皇帝近臣,身份尊崇,原本季桓隻是翰林院一個小小編修,日日在藏書閣中整理書目,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他雖是探花之身,在滿是清流學子、飽學之士中卻並不顯,他名義上是要叫季夫人的父%e4%ba%b2文大學士為外祖父的,文大學士桃李滿天下,受人敬重,季桓卻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誰知皇上來翰林院,見了季桓整理的文冊,一筆簪花小楷雋秀飄逸,皇上最愛丹青妙筆,召來季桓,見這新探花談吐之間落落大方,語音輕妙,便當場點為侍講學士。季桓可謂是一飛登天,人人豔羨,不過月餘,皇上讓他隨原榮一同出使,若是他帶回些好消息,再次升官指日可待。

季桓自從得知小齊弟弟跟著淳王出征,心裡